《[综]做短刀，活着就好》露尽霜白

150、米米酱！

　　“可惜他没来。”鹿鸣站在路边对正在把篮子提上车的一家三口挥了挥手，小姑娘正眼泪汪汪地趴在儿童座椅上对他伸手。
　　“各位一路顺风！”祭云笑着对华浮和卜拙点头假装没看见他们躲在车的另一边趁女儿的注意力都在鹿鸣身上偷偷接吻。
　　难怪谁也不愿意去这二位家中回访，所以三年前才推了刚刚入职不久的他去……这实在不是他们这些单身人士该看的东西。

　　“鹿鹿哥哥……”米米可怜巴巴地拖长了声音，“跟米米回家好不好？”
　　“哦？”鹿鸣笑吟吟走过去摸了摸她头上的小辫子，“为什么想要我和你回家呀？”
　　“爸爸妈妈说要征求了别人的同意才可以拿走想要的东西。”小姑娘看着他睫毛扑闪，小脸上有可疑的红晕，“鹿鹿哥哥好看，可以跟米米回家吗？零食分你一半，玩具也可以，床和爸爸妈妈都……”

　　“米米酱！”卜拙猝然从窗口探出头，“这种话不可以乱说啊！！”
　　“爸爸？”米米看他一眼又嫌弃地挪开了目光，“鹿鹿哥哥~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米米酱……”华浮整理着妆发也慢了一步起身语气无奈，“抱歉鹿鸣大人，你们应该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吧？”
　　“嗯。”鹿鸣点头，继续笑眯眯看着小姑娘，“不好哦。”

　　“诶？！”米米嘴巴一扁，眼看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不过我在时之政府工作。”鹿鸣继续说道，“如果米米以后也来这里的话……还能见面也说不定。”
　　“……习机政府？”小姑娘睫毛上还挂着眼泪，迟疑地眨眨眼，“尊嘟？”

　　“假嘟！”卜拙推着鹿鸣往祭云那边去，“米米酱别听他的，爸爸妈妈带你去游乐园好不好？坐过山车也没关系哦！！”
　　鹿鸣笑着顺从他的力道被拖走，期间还抽空对小姑娘眨了眨眼比了个耶。
　　这可不是他不给见面的机会啊，实在是某些老父亲一想起如果不是审神者和巫女的存在时之政府简直连只母蚊子都飞不进去实在放心不下女儿独自去当审神者。
　　毕竟就为了华浮的那一个本丸他从当初见面之前到现在女儿都七岁了还没把醋喝干……绝对！不能让孩子也！掉进陷阱！
　　卜拙气哼哼地把鹿鸣塞到祭云怀里往回走，跟扇蚊子似的挥手，“快走！快走！”

　　“爸！爸！”米米蹬着腿挣扎，眼泪开始吧嗒吧嗒往下掉，“鹿鹿哥哥——呜哇哇哇——！！”
　　“妈妈——爸爸坏！”
　　华浮笑着打开门摸了摸女儿的头顶，“别哭啦米米酱……”
　　“……妈妈。”小姑娘眼巴巴看着她，脸都哭花了，“以后米米可以气吗？”
　　“那个习机政府……”

　　“……不可以哦。”华浮笑容与声音同样温柔，话语却残酷，“米米酱不可以一个人离开爸爸妈妈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们会担心的。”
　　虽然……她望着远处两人衣领上的圆形铭牌，其上的纹路是那样熟悉又在如今显得有些陌生。

　　她毫不怀疑，加入时之政府会给米米带来作为普通人即使是小富之家也一生无法看见的风景，路途上会有许多像家人一样的朋友。
　　但是既然终有一日需要分离的话，还是干脆不要相遇比较好啊。
　　那样的离别太痛苦了，如果不是家人和丈夫的陪伴，加上不久后到来的米米酱。
　　她也会在孤独的回忆中度过余生吧？

　　已经经历过的她不愿意让女儿也经历一遍，虽说如果还有机会的话……腰上揽上一只手臂，卜拙盯着她怀念的表情语气不爽，“花酱又在想他们？”
　　可恶！到底怎么做才能让老婆不惦记别的男刃……虽然他也怀念但是果然还是不开心！！
　　“笨蛋……”华浮笑着亲吻他的额头，“走吧，带米米酱去游乐园，不过过山车的话只有和宝贝承诺的爸爸陪着去哦？”
　　她可不想上去，会死掉的。

　　“哎——？”卜拙耷拉着眉毛去开车门，女儿还在抽抽搭搭地恋恋不舍伸长脖子去看鹿鸣……他好难啊。
　　无论妻子还是女儿，心里惦记的男人都另有其人。
　　可恶！那个鹿什么的，他当初还在时之政府上学的时候就见过他了还勾搭他女儿！！
　　——完全无视了小姑娘自己见色起意的动机。

　　可恶！可恶！
　　卜拙气哼哼地回头看看，“都坐好了吗？安全带有系好吗？”
　　确认检查无误以后他踩下油门开出了惊人的……二十码车速。
　　米米哭累了，抽抽噎噎地看着旁边超过去的自行车，“爸，爸爸好慢……”
　　“安全最重要！”卜拙大声反驳，“反正可以把你们送去游乐园玩，这个速度过去刚刚好！”
　　“好啦好啦。”华浮笑着抽出湿巾纸给女儿擦擦脸蛋，“刚刚的鹿鹿哥哥还要工作，米米酱不要闹啦，好吗？”

　　“那鹿鹿哥哥工作完了米米就可以去找他吗？”小姑娘眼神希冀。
　　“不行。”
　　“绝对不可以！”
　　——然后被父母异口同声地反对了。

　　“呜……”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呜哇——！！”

　　鹿鸣揉了揉耳朵从祭云提着的篮子里拿了个草莓，“好吵。”
　　“这么远都能听见啊。”祭云回头看看已经只剩下一个影子的车尾，“难怪前辈不愿意坐车……”
　　“哼。”鹿鸣把草莓丢进嘴里，甜美的汁液准顿时溢开带着浓郁的香气，“味道还行。”
　　“听说这位大人在各地都有置办田地呢。”祭云也拿了一个，细心去掉草莓蒂塞进嘴里含糊说道，“好像是因为妻子当初是在超市准备买草莓的时候他正好也看上了同一盒……”

　　简直是教科书一样的少女漫式见面。
　　只需要一眼，退役不久正在无所事事的卜拙就认定了对面移开目光面带薄红的少女是自己命中注定的爱人。
　　他忐忑地开口问道，“你也……喜欢吃草莓吗？”
　　他讨好地把那盒最大的果子推了过去，“请，请拿走吧，我突然更想尝尝那边的凤梨。”
　　她拿走的不止是一盒草莓，还有彼时少年盛满爱意的沉甸甸的心。

　　“有趣。”鹿鸣点评道。
　　“是很有意思呢。”祭云对这种甜食不太感兴趣，干脆递了过去，“前辈全部拿走吧，马上快到了……看见前面了吗？是当地的农贸集散中心。”
　　“每天有数万吨的新鲜蔬果被贩子收购再运输到这里分拣再运往城市……”他看着远处连成一片的房屋说道，“同时在这里也能买到很多便宜的食材，我可以买一些吗？”
　　毕竟在居住的地方买吃的还是很贵的。

　　鹿鸣愉快地把一整篮草莓放进了储物设备，“可以。”
　　“感激不尽！”
　　“等到了地方看看哪里能住下来。”鹿鸣说道，“我准备在这里呆一段时间观察一下她的家人。”
　　“……咦？”祭云诧异了一下还是低头开始操作，大约三十分钟以后集散中心已经近在咫尺时收到了手机提示音，“好了，前辈。”
　　“拜托他们买下了池田家对面的房屋，屋主需要三天时间搬家……不过说起来您带来了赔偿金的本票吧？”

　　“是带了。”鹿鸣点头，“但是临走前boss特地告诉我先观察一下她的家人再决定是否给出补偿，当年消失的人类很多，如果他们根本对那个孩子不上心的话刚好能省一笔开销。”
　　“……”祭云握着手机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虽然是按正常额度开的赔偿金，但是比起直接加价购置房产的开销……那些钱其实也算不得很多。

　　“是，我知道了。”他默默收起手机从背包里拿出一副降噪耳机，“稍后可能有些吵，请戴上这个吧，是本部送来的。”
　　“喔。”
　　“说起来我想多买一些东西……可以拜托前辈帮忙放一下吗？”他看了一眼少年腰间的小包有点羡慕。
　　太方便了。

　　“嗯。”鹿鸣再次点头，“走吧。”

　　……

　　一期一振轻轻把小孩放到床上，空置了几天的位置也被铺上了晒得柔软温暖的寝具布置得很好睡。
　　“嘘。”他笑着对一群好奇探头的小短刀们竖起食指，指了指门口，“出去说。”

　　“一期尼，风早为什么带着你的刀呀？”
　　“一期尼一期尼风早上次怎么突然就走了……”
　　“可是你的刀不是在准备室……”毛利藤四郎顿了一下意识到了盲点眼睛一亮，“……那是其他本丸的一期尼？！”
　　因为激动的缘故这句话他说得稍微大声了一些，很快又被一群兄弟七手八脚按了下去，“嘘——”

　　“其他本丸的一期尼……”
　　“是哪里来的？”
　　“可以和风早一起睡吗？我可以把床拖到一起……”
　　“就你的睡相最不好啦！”
　　“……我会控制的！”

　　风早振翻了个身，抱着怀里的太刀睡得更沉了，脸上的泪痕已经被细心擦干。
　　刀中的意识努力打量着周遭的环境，终于想起了被遗忘的记忆。
　　[主殿和另一个本丸的粟田口关系很好……]

　　这何止是关系好的程度，另一个自己完全把主殿当成了粟田口的弟弟在照顾吧？
　　这样想着……他看见挨挨凑凑的小短刀们又回来了，各自拖着自己的被子凑到小孩身边躺下。
　　水色短发的太刀从床头的柜子里抽出一半书就近找了个惨遭抛弃的床位坐了下来，翻开书声音柔和，“在很久很久以前……”

　　和平时哄弟弟们睡觉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他这样想着，然后看见一期一振放下了书轻手轻脚走过来挨个掖好被子，轮到风早振时目光在他怀中的太刀上停顿了很久。
　　被发现了？

　　一期一振伸出手尝试着抽出太刀，在被小孩无意识地抓住了手指以后无奈一笑，给他盖好被子回去躺下了。
　　室内灯光熄灭，均匀清浅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他几乎都快被这熟悉的安谧氛围弄得睡着了……忽然门边响起一阵响动，刀中的付丧神又警惕了起来。
　　一双浅蓝的眼睛如同暗夜中的幽灵，脚步轻盈无声地“飘”了进来……借着小夜灯的微光他发现那是一只小小的猫咪，它轻车熟路地直奔柜子上的……鱼缸。

　　小猫盯着里面的螃蟹看了半天，爪子伸出去又被挡在外面无功而返，气得忍不住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螃蟹淡定地用钳子抓着小鱼吃得慢条斯理，它完全习惯了这家伙在旁边守着。
　　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小猫来回踩了几步，重新跳下柜子……掉到了鲶尾藤四郎身上，睡梦中的少年忍不住轻哼一声，往旁边挤挤继续睡了过去。
　　而他全程看着它的犯罪经过……有点哭笑不得。
　　原来这个本丸还养了猫啊，不过他们本丸也有铃铛，在这一点上应该不输什么。

　　这样想着他发现另一个自己忽然坐了起来，慢悠悠走到床前投下一片阴影，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
　　“十，十一……”
　　他看着对方的视线从一个个小短刀身上挪过去心说是十三个。
　　然后一期一振数道，“……十四。”
　　他又回去了，顺便把被鲶尾藤四郎蹬乱的被子掩了回去。

　　小猫团成一团挤在小孩颈窝里睡觉，毛茸茸的很有存在感。
　　刀中的意识默默看着不远处的一期一振忽然意识到了他们的区别。
　　……原来如此，他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比过他的。
　　毕竟下属和家人天生就隔了好几座山，这样的差距没法弥补。

　　他轻轻叹气，终于也合上了双眸在孩子怀中睡了过去。
　　这样就很好，大不了主殿想来他随时可以陪同……这次又是什么？
　　他重新清醒过来，看见黑暗中少年的双眸淡漠，手里捏着一个小袋子轻轻放在风早振枕边……注意到有一只小猫的存在，他顿了一下换了个方向。
　　……原来是白山啊。

　　白山吉光抿着嘴又轻手轻脚转身出去了，合拢了推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