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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月老作为掌管人间婚丧嫁娶之神,一直备受人类爱戴。人间除了城隍庙就是月老祠最多。
      月老每天都会到各个地方的月老祠视察,有时候会扮作老妇人,有时候会扮作算命先生,总之不以真身示人。为的就是检查月老祠小神使我们的工作是否认真 。
      这天,月老乔装成一个妙龄少女,来到青鸾的月老祠。
      青鸾倒是殷勤,问了八字,然后开始翻看姻缘簿,青鸾越翻心越凉。
      怎么都没有!
      青鸾汗珠直冒,开始胡言乱语。
      月老脾气那么好的神仙,被气得直接现出了真身,临走前还留下一个小童子玄芝看着青鸾让她别乱来,宁愿不算姻缘,也别砸了自己的招牌。
      从那天起,玄芝就开始盯着青鸾学炼红绳!
      红绳是月老将两个有缘的男女牵在一起的神器。
      不过,因为月老太忙了,所以炼红绳是每个从月神宫出来的神使必学的技能!
      有意思的是,每个红绳因为炼绳的神使不一样,效果也不一样。青鸾学了点毛皮,再加上当初考核的时候玉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导致青鸾学艺不精就下了凡。
      她待得这个月老祠现在门可罗雀,一方面是处于荒郊野外人烟稀少,更主要的原因还是青鸾炼的红绳有些问题。
      一天早晨,官禄发现月老祠的门柱上被写了一列小字。
      “月老祠——专门解决不被世俗理解的爱情!”官禄有些不理解,抬头看了看青鸾。
      青鸾已经开始炸毛了。
      “蠢鸟!你知道什么叫不被世俗理解的爱情吗?换个词那叫孽缘!”江音抱着剑直接笑弯了腰
      青鸾本就已经很不爽了,又被江音嘲笑,气得开始掉毛了!
      “青鸾你的红绳还是不灵吗?!”官禄看着他小声地说
      “闭嘴!什么灵不灵的,我的事你们少管!”青鸾强忍着眼泪,带着哭腔飞走了。

      青鸾坐在树杈上一边哭一边喝酒时不时还骂两句“什么狗屁孽缘!什么不被世俗理解的爱!你也不看看来我月老祠的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
      青鸾一边抽泣一边想家,抬头看着月老“今天是满月!嫦娥仙子肯定在做饼!她做的饼可好吃了!”
      就在这时,有一团黑影蹦蹦跳跳得从远处走来。青鸾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小狐狸,这小狐狸太小了,绒绒的一团,估摸着也就两三百岁的年纪。
      “喂!”
      小狐狸被青鸾这么一吼吓得直接定住了。
      “小狐狸你从哪来呀?”青鸾将小狐狸提溜到树杈上和她并排坐
      “上仙!我修炼刚刚化形,不曾害人!求上仙饶命啊!”小狐狸瑟瑟发抖
      “刚刚修炼,那你大晚上鬼鬼祟祟做什么?”
      “我肚子饿,想去前面的街市找点剩菜剩饭!”
      这时,小狐狸眼珠一转,看见了青鸾手里的酒
      “上仙上仙!你喝得什么呀!好香啊!”
      “王母娘娘的琼浆玉露!我下界的时候偷偷带了两瓶!”青鸾在小狐狸的舌头上点了两滴,小狐狸喝完一激灵
      “上仙!您下界是来有何公干呀!”小狐狸谄媚地问道
      “我是···我奉王母娘娘之命,下界视察人间婚丧嫁娶情况!”青鸾半真半假说道
      “婚丧嫁娶?那不是月老干的事吗?”
      “你这小狐狸懂得还挺多!”
      小狐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搓搓手。
      “我比那月老头可厉害多了!”青鸾吹着牛,喝着酒
      “我不太懂诶!什么是婚嫁?”
      “就是两个喜欢的人,长长久久在一起!反正就这么档子事!”
      “长长久久?”小狐狸挠挠头“我们狐族有位老祖宗,曾经喜欢上了一个人类皇帝,为了日日与他在一起,便诱惑了他,可是最后那个皇帝国破家亡,人也死了!这是喜欢吗?”
      “人妖相恋是孽缘!有爱但是不多···”青鸾有些醉了
      “爱?什么是爱?”小狐狸抱过青鸾手里快要掉落的酒杯,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
      “爱?就是包容!不论哪个人身上有好的地方,有坏的地方,你都能理解并接受!这就是爱!可是···怎么就那么难啊!”青鸾抱着树杈晕晕乎乎睡着了
      小狐狸还想问,青鸾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这时,小狐狸看见青鸾口袋里露出一截红绳,于是偷偷拽了出来,在身上比划了两下,想了想,偷偷绑在尾巴上,就溜走了。

      “太极分两仪,阴阳本为一。和合仙宫坐,掌管婚姻籍。天喜祥光至,合卺做夫妻。月老牵红线,夫妇长相依。”青鸾拿着红绳一边念咒一边炼绳
      红绳做好,玄芝看了也没问题,这下他们开始犯了难。
      “为什么都说这红绳不准呢!”
      “是不是红绳制作配比出了问题?”
      “我可是严格按照教科书上配的!”
      就在这时,门外乌泱乌泱的男人朝月老祠走了进来。
      青鸾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阵仗,吓得赶紧抱紧玄芝“怎么这么多人!该不会要拆了我这庙吧!不就是牵得不准嘛!我又没害人!”
      “青鸾!你看这下人多了吧!”官禄连跑带跳地进了门
      “这些人都是你喊的?”
      “雕虫小技!”
      “你怎么做到的?”
      “回头再和你说,快快快,你赶紧给他们牵红线呀!”官禄捡起一根红线就像模像样地开始绑。
      一天下来,青鸾念咒念得嘴都麻了,手更是已经累得像鸡爪一样再也抬不动了。
      “这人多···也挺累的···”玄芝直接瘫倒在地上
      “青鸾,今天怎么样?人多吧!”官禄一脸骄傲地走了进来
      “谢谢你哦!官禄!今天这人流赶得上我一个月的了!平日里都是姑娘家牵红线的多,今天这么多公子来求姻缘的确实少见!”青鸾已经站不动了,四仰八叉地躺在蒲团上
      “官禄,你真厉害!你不应该去财神爷门下,应该来我们月老祠!”玄芝给了官禄一个大拇指
      “我也没干啥!反正这些人来我这边的都是想发财的!我就和他们说,想发财就找个能旺你财的夫人!他们听了之后就来啦!”官禄不以为然地说道
      “就这样?”青鸾立刻坐了起来,“为了发财所以来找对象?”
      “对呀!那不然呢!”
      “你——”青鸾赶紧拿出姻缘簿,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把姻缘簿给我看看,你们今天牵了多少对?”官禄乐呵呵地拿过青鸾手里的姻缘簿
      “今天我们牵了快20对了!”玄芝走上前,指着姻缘簿说道
      “这么厉害!”
      “他们只爱财,不是诚心想要好姻缘的!”青鸾心里有些矛盾
      “爱财这么了!没钱怎么结婚!”官禄一边翻着姻缘簿一边说
      “可是——如果结了婚之后还是没钱呢?”
      “那就去赚钱呗!”
      “钱钱钱!你们财神庙就知道钱!”青鸾火气一下子冲了上来
      “青鸾,我不爱钱!”官禄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世人都说财神庙主财运,但如果财神庙的神官都爱财的话,怎么保佑他们发财?一个人一辈子赚多少钱自有定数,我们也只负责给他们加点机遇和运势,仅此而已!”
      “可是姻缘不一样啊!抱着想靠另一半升官发财想法结婚,那多不幸福啊!每天守着一个人,看着她就只能想到她背后的金钱和利益,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活着还不如普通人!”
      “有什么不一样的!两个陌生人,因为钱和利益有了羁绊然后在一起,在这过程中不也能产生感情吗?”
      就在他们俩讨论的时候,门口停了一个小轿子。
      彼时已接近黄昏,从轿子上走下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
      姑娘下了轿子就径直去了武神庙。
      去武神庙?九成九都是去看江音的。
      人间的神使为了方便在凡间的工作,一般都会化成人类的模样。官禄的装扮一看就是个金光闪闪的富贵公子,青鸾穿着青绿色纱裙方便跑来跑去,俨然一副调皮碎嘴的丫头,玄芝穿着月老祠神使标配的红衣。江音嘛,这家伙偶像包袱极重,天天一身黑色束腰长袍,全副武装,剑不离身。还天天学他们家将军冷着脸,关键是姑娘们都还吃这套。
      就在青鸾准备关门歇业的时候。那姑娘走到了月老祠门口,看见门柱上的一列小字,愣了一下神,然后快步跪在了月老面前,闭着眼低声说着什么。
      本着职业精神,青鸾翻了翻姻缘簿。
      朱茵珆
      年十四
      明年桃花朵朵开
      三年后卒
      “这么年轻就死了?你放心在你死之前我一定给你牵段好姻缘!!”
      朱府
      茵珆穿着青灰色的长袍,头戴黑色书生帽,一只手背在后面,一只手拿着书,装着摇头晃脑的样子,逗得一旁的朱夫人哈哈大笑。
      在一旁坐着一个青年,长得和茵珆几乎一模一样,那是茵珆的双胞胎哥哥——朱英黎。
      “好妹妹!好妹妹!像!真是太像了!”英黎一边扇着扇子一边感叹道,“你这装扮就是学究来了也认不出来!”
      “母亲,您就让我跟着哥哥去书院吧!”茵珆抱着朱夫人的胳膊,伏在她身边可怜兮兮地求道
      “这——把夫子请到家里来也是一样的!”朱夫人有些犹豫
      “母亲,就让茵珆和我一起去吧!由我在旁边照顾她,她不会有事的!”
      朱夫人看了一眼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又看了看面前聪慧可人的女儿,简直犯了难。这两孩子都是她的心头肉。他们家本就是清流人家,家中多读书识字之辈,奈何她这个‘逆子’平日最爱舞刀弄枪,一心想从军,但文墨不通。女儿自幼聪慧,诗书就更不在话下了。如今,儿子要进私塾读书,每个人在旁边约束,恐怕三年后的秋闱试举怕是难了!
      “母亲,您不是说哥哥不用功读书嘛!我去书院帮你盯着他好好学习!来年乡试一定入榜!”茵珆似乎看出了母亲的为难
      就这样,朱家兄妹带着俩侍从就踏上了去往学堂的路途。
      “哥哥,学究真的和你说的那样整体板着脸吗?那他脸不累吗?”茵珆一边牵着马,一边冲英黎做着鬼脸
      “好妹妹!你放心,在学堂有我罩着你,不会有人欺负你的!”英黎拍了拍胸脯
      学堂位于青山之间,竹林深处。
      因为学究喜爱山中一片竹,所以学堂到处都是竹屋茅舍。
      “呦!英黎大将!这谁啊?”一个剑眉星目的意气少年走上前,一把揽住英黎的肩膀,看了看茵珆问道
      “我弟弟英珆!之前一直在家中养病,这不是病好了和我一起来学堂读书嘛!”英黎张口就来,“英珆,这是我兄弟钟不悔!”
      “不悔师兄好!”
      茵珆对学堂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她一边看一边走,这时她看见一位书生独自坐在学堂窗前认真看书。
      白面书生气质清雅,眉宇间是树立的淡漠。
      书生看见了茵珆只是微笑点头,然后低头继续看书。
      “《庄子》!”茵珆探着脑袋看了看书生读的书
      “呦!柏凝之又用功读书呢!你也不休息休息!”英黎和不悔勾肩搭背走了过来
      “哥!这位就是您和我提过的凝之兄?”
      “对,他可是我们学堂的好学生!学究的得意门生!”不悔酸道
      “不悔,学究前天布置的《齐物论》的综述你完成了吗?”柏凝之头也没抬,语调平和
      “完了!还没做!”不悔像泄了气的气球,呆在那里
      “什么综述?”英黎一脸茫然
      “前两天你回家了,学究布置的作业!”不悔一边说一边抱着柏凝之的大腿,“凝之!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呀!”
      凝之也是不慌不忙继续看书,嘴角露出一丝得意。
      “之前是谁说我是书呆子来着?”凝之故意装作想不起来的样子
      “凝之大神!我错了!我们错了!”不悔一脸诚恳
      这时,凝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写得密密麻麻。不悔眼疾手快一把抢过。
      “谢谢大神!”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我真是想不通你平时对其他同学都冷淡得很,为什么对不悔这么纵容,说给抄作业就给抄作业!”英黎走上前,一脸不解地看着凝之
      凝之倒也不说话,很快又恢复了平时冷淡的模样。
      茵珆在英黎的保密之下,在学堂待了两年,在与师兄弟朝夕相处中,她也越来越喜欢学堂的氛围,她学识渊博很受学究重视,也是继凝之之后被学究表扬最多的学生。
      这天,英黎和不悔在林子里玩蹴鞠,茵珆在一旁做功课。
      英黎一脚球打翻了茵珆案上的砚台,茵珆惊得立刻起身,可是脸上身上还是沾满了墨水。
      “茵珆,对不起!”英黎忙慌着拿出绢子帮忙擦干净
      茵珆一把推开他,又气又恼!
      “你们两个真是的!不好好学习,就知道玩!我回去告诉母亲去!”
      “好妹妹!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英黎赶忙来求饶
      “好妹妹?!!”不悔在一旁看着他俩一脸懵
      “那个···就是···”英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好你个浪荡子!做了错事,还敢拿话本子编排我!你看我不打你!”茵珆反应也快,举起书就要打英黎,英黎拔腿就朝远处跑去。只留下不悔看着一桌的墨水。
      这时柏凝之从树林中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好妹妹?难不成,朱英珆是个女孩?有意思?”
      “你在瞎说什么!”不悔看了一眼凝之,有些不爽地说道
      茵珆明天都会早起和英黎去竹林修早课!这是,英黎数十年如一日,雷打不动的功课。
      英黎打拳,茵珆就在一旁练八段锦——这是英黎为了锻炼茵珆身体,让她必修的功课。
      没一会儿,凝之就会从房间走出来,什么也不说,就站在茵珆旁边,先伸了伸懒腰,然后开始练五禽戏。
      茵珆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直到在课堂上——
      先生命茵珆看窗外景色即兴作诗,茵珆写了首七言律诗,凝之立刻作了一首五言绝句。
      先生让他们效法卫鞅和孟子辩论:人性善恶。本来茵珆和凝之是同一方阵营的人,直到快开场凝之突然变成了对方阵营的辩手,打的茵珆他们这方一个措手不及,比赛过程中两方辩手从一开始的火力全开,到后面只剩他俩二人嘴炮输出,看得周围的同学目瞪口呆,一句话都不敢讲。
      不悔眼里满是对茵珆的钦佩,英黎看见不悔一脸痴汉像,立刻用胳膊捅了捅他,让他擦擦口水。
      “茵珆好厉害啊!才来学堂一年多就受到学究表扬!”不悔拿着书从学堂走出来,满心满眼都是钦佩
      “我们家人才辈出!这正常!”英黎立刻一脸骄傲
      “难怪你父母不着急你学业,我要是有这么个厉害的弟弟,我父母就不会天天念叨我了!明年就要秋闱科考了!我得抓抓紧!”
      就在这时,柏凝之从他身后走了过来。
      “你也想参加科举?”
      柏凝之慢悠悠的语气让英黎特别不爽,他最不喜欢柏凝之这种毫不在意任何人的读书气,不够阳刚!
      “柏凝之你刚刚的辩论也很厉害啊!毕竟是提前知道了对手的准备!”英黎看着柏凝之调侃道
      茵珆感觉自己被柏凝之针对了,气呼呼地找他理论。
      “哥!你们在聊什么呢?”茵珆从柏凝之身后蹿了出来
      “你说你要参加明年科举!可是想好了?”柏凝之又问钟不悔
      不悔表情有些不自然,没有搭茬。
      其实英黎早就发现了,不悔对柏凝之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昵和疏远。即便柏凝之对他已经保有他所能给予的最大的宽容,但是不悔和柏凝之说话的时候还是有些过分客气,和他平时对其他同学大大咧咧的态度不一样。
      “你若是决定了,我可以辅导你功课!”
      “你自己不参加吗?”不悔脱口而出
      柏凝之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柏凝之,你厉害啊!辅导钟不悔!那我就来辅导我哥!下次月考见分晓!”茵珆刚刚输了辩论还在生闷气
      “什么?”英黎一听,大惊,“和我有什么关系!”
      “好!我同意!”柏凝之出乎意料的爽快,让不悔和英黎意外
      “不过,有个条件!如果不悔的成绩低于英黎,我日后就拜你为师!如果不悔的成绩比英黎高!你就离开学堂!”
      柏凝之话音刚落,一片寂静。
      “柏凝之,不至于吧···”不悔有些心虚
      “好!我答应你!”茵珆被柏凝之得意的样子激怒了,她一把抓过英黎的胳膊“钟不悔都开始努力了!哥,你有什么理由不努力!走,跟我温书去!”
      “你们俩斗争,干吗连累我啊!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接下来的一周,茵珆和凝之对自己手下的学生都进行了特训。
      两个学生在学习的过程中,感受各不相同。
      不悔坐在柏凝之旁边动都不敢动,让干嘛就干嘛!英黎可不一样,茵珆管不住他,学一会儿就要玩一会儿。茵珆气得直摔笔!
      “茵珆,你放心!你和柏凝之的对决!老哥我绝对不会让你输!”英黎一边玩蹴鞠一边说道
      茵珆直接翻了他一个大白眼。
      月考放榜那天,茵珆拉着英黎早早地等在榜台旁。
      学究刚一放榜,茵珆便从下往上找英黎的名字。
      钟不悔、朱英黎
      “不悔比你低一分?”茵珆一脸惊异地看着英黎,“哥!你太棒了!”
      “我早就说了,不会让你轻易输给了柏凝之!”英黎一脸的得意
      这时,钟不悔从人群里挤了进来。
      “怎么样?怎么样?我比你低一分!这样英珆就不用走了!”
      茵珆踮起脚尖看见了站在人群之外的柏凝之,柏凝之也看到了她,然后冲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拜师礼。
      “茵珆,你以后可就是柏凝之的师傅了!恭喜朱先生喜提徒弟一枚!”英黎看着柏凝之,心里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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