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间幕云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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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晚樱树下被画好了圆阵，应该是朝准备的吧。他牵着我走进阵中，默念咒文。一道幽光之后再睁眼我恍若置身云雾中。如果我可以以旁观之言看到刚才的一幕，恐怕会震惊。因为在那光中我和朝都化作微尘消散，就好像死神的死亡一般。
身上换成了许久未见的短摆墨紫银樱振袖，回归本源之地，魂体之外的矫饰都是无意义的。空中不存在尸魂界中那样粗糙的灵子粒子，只有纯粹的流动的力量，精神力。这是从属于神的领域。我感到身体上原本的束缚都无迹可寻，有些波澜的心绪也豁然平静下来，好像连时间的流逝都停止了一般的平静。
身旁的朝也恢复了藏蓝和服的装扮，眼角的艳红纹路熠熠生辉。
对视了一下，我如同回家那样毫不迟疑向前走去。
我回来了。
漫天粉色花瓣。
接天的绯红，那最高的樱花树下。
他雪白的长发迎风而舞。
无机质样的翠色，引力核心一般波澜不惊地吸去我全部的心神，那眸中仿佛涵盖宇宙，又仿佛是虚无寂灭。
我扑进那最最温柔，也最最无感情的怀抱。
“灵王陛下。”
然后我与朝恭顺地跪在那人的脚边。
“灵王陛下。”
好像一切都不曾改变过。
地上不管发生了什么，天上却与我记忆没有分毫的差别。
“朝，白露。”
我俩站了起来。
他把两只手分别放到了我们的头上。
“差不多是时候了。”
灵王看向朝，后者点了点头
翠色眼眸又转向我。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心中却蓦地一跳，有些揪紧。
“白露。”
“是。”
“你可知道造物的法则是什么？”
“是力量的平衡。”
“还有无限的轮转。”
“轮转？”
放在头顶的手掌缓缓摩挲着我的头发。
“你爱他吗？那个蓝染惣右介。”
“怎么可能？”
“你恨他么？”
“……不。”
“你愿意成就他吗？”
“……我不知道。”
“最后一个问题。你能够忘记他吗？”
“……也许……很难。”
“那么我帮帮他好了，那个愚蠢的男人。”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反正我早已厌倦了。”灵王陛下竟然路出了笑容。
“陛下……”
“将我的刀刃耍得团团转的家伙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请陛下明示。”朝适时地出声。
“交给白露动手吧，结束这一切。然后，你俩可以选择留下，也可选择再度投胎。我会留给你们一人一个有限制的愿望，怎么用就随你们了。”
“是。”
“这是最后一面。你们走吧。”
“陛下！”我终于听懂了他的意思。
“不必多言，是时候让新的周期到来了。虽然你一直是个让人放心不下的孩子。可是抱歉，我已经毫无留恋了。”
他揽过我轻轻在额头一吻。
“去吧。”
接着我被强制传送回去，连同那将落未落的泪水。
……
最后一面了么，灵王陛下到底还是舍弃了王座，也舍弃了我和朝。
“抱歉，我已经毫无留恋了。”
做灵王就是这样的吗，虽然似乎拥有无限的力量，但是却被限制于造物法则之下，在无尽的时间与力量中丧失了曾经属于人类的一切。放弃，大概是他唯一能做到的反抗。
他也曾是蓝染这样的人吗？雄心勃勃，不择手段。
蓝染也最终会变成他吗。
在那云端之上，成为连寂寞为何物都无所感知的存在。
但是在那之前，蓝染是不会放弃的吧。
不会放下向天空伸出的手臂。
如果我说怨恨他，那么灵王陛下也许会让他失败？
毕竟即使他已经突破了凡人的界限也不可能与神匹敌。
毕竟崩玉再怎么神奇也是法则允许的存在。
在漫长的时间里，也许灵王陛下也在等待这样一个人。
在那悬崖之上、顶峰之上还不满足的人类。
与其折断那花，用污泥与荆棘困顿之，不如让其得偿所愿。
我终于发现自己的内心，不想看到他的失败。
反正这一切终将结束，不过是无限轮转之中的一个插曲，那么就像灵王陛下所言，成全他吧。这是蓝染，灵王，和我，三个人共同的选择。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间幕云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