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白露曲》淳于露笙

62、叁——融合的灵魂（中）

　　“融合之后会怎样？夏梨她……”黑崎一心的声音不觉中微微发颤。
　　“她将不再是黑崎夏梨，而是白露姬。”
　　那我呢……我也将不再是冲田舞、日番谷桃子，不再是曾经融入最重要的那些人的生活中的那个我了，不是么？
　　“如果我拒绝呢？”黑崎一心眼中有一道锐光闪过。
　　“哦？天王寺前队长恐怕没有听清楚，黑崎夏梨，本来就是白露的半身，而不是你的女儿。”
　　这话明摆着冷酷得有些伤人了，不知道朝为什么要刺激黑崎一心，此时的他表情甚至有些邪佞的妖娆，周身隐隐散出凛冽杀气，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这个世界上本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请阁下赐教。”
　　朝的唇角上挑，邪魅一笑。
　　“黑崎先生，这里可是现世！”黑崎一心脱去义骸，露出魂魄的黑色死霸装，外着半幅白色羽织。
　　“很抱歉，日番谷队长，这次恐怕无论如何也要违反规定了。”语气很平淡，神色却凝重而坚定。
　　正说着，一道紫色光罩已经结成，将黑崎一心吸了进去，朝也消失了，只留下一个缩小的紫色光球悬浮在半空中。
　　“诶？”
　　“是结界，这件事情我们谁也插不上手了。”冬狮郎皱起眉，摇了摇头。
　　“游子！”夏梨突然想起一直待在厨房的游子，刚才大家都忽略她了，夏梨急匆匆跑了过去。
　　“游子，醒醒！”我们来到厨房，看到了靠坐在墙边的游子。
　　呼，大家松了口气，还好只是睡着了，看起来没什么事情。
　　难不成又是朝做了什么手脚……唉……事情似乎向诡异的方向发展了……
　　“唔……夏梨……”揉揉惺忪睡眼，游子站了起来。
　　“游子你怎么了？”
　　“刚才明明在洗菜的，然后大概是不小心就睡着了吧。呀，已经这么晚了，要赶快做晚饭了呢。”
　　“如果游子觉得累的话今天就先去休息吧，晚饭交给我就好了。”
　　“没关系，现在一点都不困了。诶？爸爸刚才不是回来了么，怎么客厅都没什么动静？”
　　“啊……他……他去买酒了……”
　　“哼哼……又是这样。”
　　留下了坚持要做晚饭的游子，我们回到了客厅。
　　……
　　都盯着紫色光球，一时气氛有些僵。
　　冬狮郎这个小冰山本就不指望他能说点什么，可是不要一直皱着眉放冷气好不好。
　　至于夏梨，看样子应该是个活泼的孩子，可是突然知道了这么多奇怪的事情，可能一时半会儿反应不太过来。
　　再加上我们彼此看对方那张脸都有些尴尬，客厅里终究还是一片安静。
　　本来想好好聊一聊的，弄得我现在心里满是愧疚和纠结。
　　突然说灵魂融合什么的，夏梨当然会舍不得黑崎一心和游子，还有那个没有露面的死神代理哥哥。
　　而我，也觉得很别扭，即使来到这边心里也放不下贤良、绫乃、琉璃他们。
　　想到冲田舞的身体突然陷入昏迷，不知道要引出多大的乱子，恐怕又得让他们担心好一阵子了。
　　事情变得越来越棘手了。
　　……
　　黑崎一心和朝进入结界一个小时后，终于出来了。
　　朝倒是和进去的时候没啥区别，而黑崎一心此刻却是一身狼狈。
　　本来就只有半幅的队长羽织破的差不多了，他把剩下的一条缠在了肩头。
　　身上有不少伤痕，但是都没有伤到要害，靠着刀撑住身体，看起来是耗尽了体力和灵力，连刀也只是浅打模样。
　　“三天，给你们三天时间。”黑崎一心只是气喘得厉害，神情颓丧，什么话都没有说。
　　“日番谷队长。”停顿了一下突然叫了冬狮郎。
　　“今日之事可否暂且请日番谷队长不要透露给任何人，等灵魂融合完成后，我们自会给瀞灵庭一个交代。”
　　咬重了“任何人”，看来是叫冬狮郎暂时不要像总队长汇报。
　　“好，我答应你。”冬狮郎答应得到干脆，不知是不是忌惮朝那深不可测的实力。
　　……
　　回到义骸中的黑崎一心只是显得有些疲倦，大家坐在一桌吃了顿晚饭，由于有一个治愈系的啥也不知道的游子小萝莉，晚饭吃得很和平，也完全没有谁提起刚才的事情。游子显得有些兴奋呢，因为她看不到我和朝，而我们面前盘子里的食物却在不断减少。
　　“看来‘看不见’的两位客人胃口都很好呢。”游子笑得更开心了，像一个自豪的小主妇。
　　顺便提下，游子的手艺真是不错。
　　然后冬狮郎走掉了，应该是去和乱菊他们会合吧，真是好奇他们来到现实是住在哪里的呢。
　　黑崎家还蛮大的，游子夏梨住在同一间屋子里，黑崎一心当然在主卧，我被安顿在客房，而朝，在黑崎一护的房间（黑崎一护短时间内都不会回来嘎~）。
　　是夜，我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就爬起来去“夜袭”朝了。
　　当然，这种事情听起来蛮猥琐的，可是本来朝在我的刀里的时候都可以直接交流的，以前做恶梦的时候也经常是被他抱在怀里才能入睡的，所以也算不得什么突然之举。
　　“你果然没睡。”仿佛预料到了我会跑过来一般。
　　穿戴齐整的朝站在窗前，丝毫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清冷的月色霜华般镀在床前的地面上。
　　他转过来面向我的时候，绝美的容颜隐没在阴影当中。
　　“朝。”
　　“怎么了，白露？”已经开始这样叫我了么。
　　“夏梨，会怎么样？”
　　“老实说，我也不清楚。”
　　“那我呢，我还是我么？”
　　“当然。”
　　“我是谁？”
　　“你当然是白露啊。”
　　“不，我不是她。”
　　他拉我坐在床边，惊讶地望着我。
　　“你怎么了？”
　　“我也不过只是她的半个魂体，不是么？”
　　“白露……”
　　“不要这样叫我。难怪你从不叫我的名字。”
　　“可是你就是白露啊，从来都是。”
　　从刚才开始就陷入恍惚麻木的状态，只觉得周身是那样的安静，那样的清冷，就像，在遇到朝之前，无人陪伴的那些白天和夜晚。
　　“呵呵。”摇摇头，想笑却恐怕此刻只能露出苦涩难看的笑容吧。
　　他握住我冰凉的手，皱了皱眉。
　　“可以不融合么？我还是我，夏梨还是夏梨。”
　　“如果不进行融合，那么你支持不了多久了。”
　　“那就这样消失好了。”看到为了女儿这么拼命的黑崎一心，善良的游子，我怎么忍心拆散人家幸福的一家呢。
　　他的手扣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我第一次看到这么严厉的朝。
　　“消失？你能放下井野的感受？你还记得你对他说过什么么？还有日番谷？离他这么近你就没有一点想法？”
　　他的话像是在我心中刺入一枚冰锥，冷锐而痛苦。
　　我怎么可能放得下呢？
　　“还有……你有没有想过我？”被他拉入怀中，轻轻补上的最后一句击溃了我的防线。
　　眼泪涌出，转瞬被青蓝的布料吸收，留下花朵一般的深渍。
　　……
　　留给父女姊妹的最后三天，比想象中要平静得多，我控制住自己不去想象夏梨的感受。
　　可是谁也没想到……第二天傍晚……
　　心脏上爆发的剧烈痛楚，我紧紧咬住牙，仍克制不住颤抖。
　　“白露！”
　　“发生了什么事情？”
　　“恐怕是留在尸魂界的身体出了问题。糟了，联系断开了。”
　　“很抱歉，答应了你们的三天恐怕无法实现了。你也感觉到了吧，魂体的波动。”
　　黑崎一心面如死灰，而看着正在发抖的我的夏梨点了点头。
　　“开始吧。”夏梨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父亲表露出如此细腻缱绻的眷恋之意。
　　伸出小小的手掌，与我的掌心相贴。
　　眼前一片白芒，我感觉自己仿佛化成雾气一般融入其中。
　　纷涌而来的是陌生的记忆。
　　“醒来吧，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