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贰——旧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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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无人入睡。
盼了许久终于能进五番队的那些花痴女们得偿所愿，不免兴奋过度。
老队员们也借着一年一次的聚会放松放松。
每年新队员入队的当天和次日，老队员都有一些人能得到轮假，有些关系不错的就勾肩跑到流魂街的居酒屋喝酒去。
新队员由于明天就要开始正式训练，加上刚刚入队更要谨慎规矩些，在迎新会结束后大多回了队舍。
然而女生的那几个屋子彻夜明灯，刚相识的女孩们多是几人夜谈至天明。
八云、菅野虽然不是蓝染队长的狂热粉丝，但是也都是对蓝染颇有好感。
八云身形高挑，容貌秀美，人也文静，家里人希望她选择五番队更多的是不想她尽可能远离战斗，做些文书工作正是称了心意。
虽然五番队被外派现世或者入远征部队的机会少，但是所有番队普通队士和席官的俸钱都是按统一规制派发的，所以入“卷云组”既能领到足以养家的俸钱，又比在其他队奉职安全一些。（当然四番队不在考虑之列，因为拥有治愈系灵力的死神只有少数）
八云人也恬淡，盼着稳当度日，过几年寻个合适的人嫁了也就算了。
菅野麦色肌肤，褐色眼瞳，一笑两颗尖尖小虎牙，很是娇憨可爱，她倒是对蓝染队长存了几分心思，方才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晃着火光我都觉出她的耳朵红了。
我们几人也聊了一个时辰，八云兴趣寥寥，菅野活跃了一天也乏了，我总想着迎新会时蓝染的样子，聊着也心不在焉。
吹熄灯火，和衣而卧，脑中老是出现蓝染那明晦难辨的笑容神色，心中揣满了忐忑惴惴，竟也是一夜不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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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下来，卷云组的二十名队员是与大部队分开训练的。
除了日常的体能训练和斩拳走鬼练习外，文档分类和信息整理的培训把空闲时间几乎都填满了。
我们主要在离演武场比较远的几间空房和文件馆训练，除了吃饭和回队舍外和其他队员的几乎没什么交集。
蓝染队长和市丸银队长也没有来视察的意思。
我之前提着的心又放了下去，白天被训练搞得晕头转向，夜深人静躺在床上想想，几乎都怀疑自己之前一惊一乍的都是在自己吓自己，蓝染队长要人一事莫非只是巧合？
最近太忙都没有时间跟朝好好聊聊。
我便趁八云、菅野都睡熟后敛了灵压提着刀溜出房间。
天已入秋，月色朗润，夜气清冷，我像在真央时那般，轻轻巧巧窜上房顶。
抱膝而坐，一片亮亮月光下，座座队舍的青灰瓦顶散发出一种古雅和凄清。远处忏悔宫高塔矗立，纯色此时来看是一种近乎冰冷的惨白。
白日晴朗，夜里四处景致便通透，远眺甚至能隐隐看到双殛的黑影。
这就是瀞灵庭啊，不由轻吐一口气。
想到在真央总和贤良跑到房顶上，所见一片树木都是我们几人曾野餐玩乐的地方，春有樱花，夏有翠木，秋有红枫，冬天屋顶的雪白像是一片从未有人踏足的净土。
我们没有在晚上来过，不知道真央的夜晚是否也会将白日的温暖热闹冻结成冰。
我恍惚有些出神，没注意到横在队上的刀身已不是浅打模样，发出荧荧辉光。
“怎么穿这么少？”我偏过头来，朝的皮肤，在幽夜中仿佛晶莹微透的白玉凝脂。
他握住我的一只手，结果他的手比我的还要凉。
他轻笑出声，我却无端听出些怅惘。
“朝，你说蓝染队长到底想要做什么？”
“谁知道呢。表面上温文尔雅，实际上深不可测，仅仅一个照面就能觉出他刀上的野心勃勃的杀戾之气。”
“哦？杀戾之气？”
“瀞灵庭还真是不小心养了大患啊。”朝微微眯起凤眼，眼角火纹有微光滑过。
“蓝染大人真的会反叛护庭十三队么？”
“呵呵，只怕连尸魂界也未必能满足他的野心呢。”
“朝，你这么高兴？”
“哦，哪有？”
“哼，我听的可是明明白白。”
“好吧。”
“朝，你以前也是在瀞灵庭生活的吧？”我岔开话题，试图更接近朝的过去。
“嗯。”
“那时候的瀞灵庭是什么样的呢？”
原本坐在我旁边的他突然躺了下去，一只手头痛一般挡在额头上，沉默了一会儿。
“时间太久了，不太记得了呢。”
“对不起，我或许不该问你这个。”
“很久以前的晚上，坐在屋顶上，看到的瀞灵庭大概也是这个样子。”
“这样啊。”
“或许一点也没变呢。”
“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呵呵，谁知道呢。”
我也仰头躺了下去，朝突然用手臂揽住了我。
许是怕我着凉吧。他的手指永远那么冷，可是怀抱却有着微微的暖意。
就像之前的很多次午夜梦回时，就像曾经的彷徨无错时。
他每次伸出手来都是那么轻松自然，毫无违和感。
我们，大概在某种我还没有回想起的层面上认识很久了吧，熟悉到我可以坦然地接受他所有的安慰，熟悉到几乎可以无条件信赖他。
“宝贝，你很想要变强吧。”
“嗯。”
“我可以帮助你，如果这是你的愿望。”
“欸？”
“从明天夜里开始特训吧。”
“要在哪里？不会被人发现吧？”
“呵呵，包在我身上。”
……
此时夜晚，我躺在榻上，听到八云、菅野平稳的呼吸，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朝的声音沉沉地从我身体里响起：“准备好了么？”
“嗯。”
“认真记住离体的感觉。”
跟找到斩魄刀那次一样，面团剥离案板一般，灵魂仿佛有弹性般挣脱某种黏滞粘连。
我坐了起来，身上穿着原来那身短摆墨紫银樱振袖，而我的“身体”静静地躺在船上，安逸得与熟睡别无二致，均匀地呼吸着。
空气中出现的细小星尘凝聚变化成俊雅的男子。
“拿上刀，跟我走。”
他唇角微弯，向我伸出手来，漆黑中仿佛只有他发出淡淡光亮，更觉风姿妖娆。
我跟着他来到五番队某偏僻处，附近那棵大银杏看上去颇为眼熟。
这不是上次我被市丸银抓包的地方么？
“应该没有人看得到我吧，为什么还要找这么隐蔽的地方？”
“话虽如此，既然是训练，不免使用灵力，此处正是队中灵力感知最弱的地方，只需稍加隐蔽布一重结界就差不多了。”
“哦。”
“在魂体状态，即使是鬼道瞬步练习得很好，回到躯体之后也会受到本身灵力不足的压制，所以我只教你白打和斩击。这二者在战斗中其实是可以互补的。”
“嗯，我准备好了。
“那么，要开始了哟。”
朝虽然平时对我很温柔，可训练起来却是毫不手软。
普通树枝却挟带风雷之势，看都没看清就一招打落我手中的斩魄刀，跟着近身一个摔法。
好狼狈。
他拉起地上的我。
“再来。”
两招，两招，两招。
无论我怎么进攻都被他滴水不漏地防住，而他进攻只用两招，第一招打落我的刀，第二招打倒我。
当然我毫不怀疑，其实对他而言一招就够。
斩击凌厉，朝的面上却是一片淡然从容，平静无波。
这样无喜无悲的神情，仿佛……
“专心点。”
“斩击在于全神贯注和准确。即使看不清楚，也要感觉到我的刀在哪儿。”
不断落刀，不断摔倒。
“即使刀不在手，也不能失却刀意。”
右手几乎没有没被树枝打过的地方。手腕也被震得发麻。
用脏脏的衣袖随便抹抹汗，提刀再上。
终于，我连站起来都得靠拄着刀鞘，虎口微裂，手上伤痕无数，血迹斑斑。
“今天就到这里。”
他丢下树枝，淡淡说道。
然后扶住我，单手唤出月白光团笼罩我，片刻就治疗完毕，连衣服也恢复成纤尘不染的模样。
“回去吧。”他竟然抱起了我。
我有些窘迫，想要挣开他的怀抱。
他却凤眸微眯，抿嘴一笑，抱得更紧了。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贰——旧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