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壹——镜中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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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请表在递交前交由天王寺家主过目。
本以为在天王寺临已经归队的情况下，他会对我没有填三番队有所表示。
然而事实上他对于我选择的实习番队不置可否，默许了这张表。
番队实习前一周的总动员，是真央每年六回生的惯例。
班里的女生似乎很期待这次总动员。
“小舞，你难道一点都不觉得兴奋吗？那可是五番队的蓝染队长啊，据说是瀞灵庭女性最想嫁的男性调查的第一名呢。”
“明天的动员会，五番队队长要来？”
“对呀，好像每年的实习动员会都会由蓝染队长代表护庭十三队致辞。当然有的时候其他队长级人物也会来，不知道传说中瀞灵庭最俊美的朽木队长会不会来呢。哎你知不知道……”我无视了此人接下来的花痴与八卦言论，径自走神发呆去了。
号称瀞灵庭文书番队的五番队，也许最适合我个人能力的番队。
五番队队长，听起来是个很和善的人，我眼前蓦地浮现跪坐在奶奶病榻前诉说的少女痴迷而幸福的表情。
雏森桃，想到这个名字心中就有些微微的不快，冬狮郎那得不到回应的依赖无疑是我所担心的。
理智上我实不该把这样的事迁怒于雏森桃，感情这种事本就不能强求，可到底情感上还是不由得护短。
或许我心中还是隐隐的压着一股对雏森桃的怨恨，起源于日番谷桃子这个名字的嫉恨吧。
平素埋得很深，却如同被蜂蛰伤一般，留下了一个细微的疼痛针眼。
想到这里，我不禁摇摇头，在真央生活的几年已经是灵王陛下赐予的莫大幸福了，我还去执著于一个名字做什么。
“小舞，你的刀……还是无法始解么？”琉璃凑过来将我唤回神。
如同小鹿一般清亮的圆圆眼瞳中有着一种温顺的关怀。
我几乎隐瞒了关于自己斩魄刀的一切事情，装作不能始解的样子，刀的实体变作和浅打很相像的样子，只是刀鞘漆黑，刀身凌厉。
一方面我相信那□□对我说的话，另一方面我仍是觉得这把刀的能力很奇怪，仿佛是切合着我自身情况而设计的能力，与已知的任何一种属性都不完全符合，还有刀出现之前的种种暗示和我解读斩魄刀能力的苏醒。甚至说朝本身的身份也很可疑，哪有能自己使用鬼道的斩魄刀啊，我可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他在地道里舍弃咏唱念了句“赤火炮”。直觉告诉我，这一切都不宜摆在明面上来说，否则将会给我自身也给我周围的人带来极大麻烦，还是应该先尽量保持低调。
“可是你第一个要去的是六番队……”
“不要紧的，我能应付的来。”我向琉璃报以微笑。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六番队是战斗番队，不能始解将成为对我评价的最大弱点，况且六番队可谓是护庭十三队中的贵族番队，在那些骄矜的人中龙凤扎堆的地方，我这样的大概等同于废柴，怎么可能不受讥笑奚落。
“瞎担心啥，不是还有姐罩着呢么？”绫乃大大咧咧地猛拍我的肩膀。
井野也表示过担心，问我又不是冲着朽木队长何必和那些花痴女（包括绫乃）一起往六番队跑。
我只是笑笑告诉他，作为“妙龄少女”偶尔去看看帅哥也没什么不好，他死死的盯着我，我第一次看到井野被噎到一般的表情。
谁说我不是冲着朽木白哉去的，好歹让我见识见识，何谓瀞灵庭的大贵族啊。
……
蓝染惣右介，确实如传闻中一般温文尔雅，俊美和善。
色泽温暖的褐色短发，明朗的面部线条，斯文的方块眼镜，薄唇微微抿起的笑容仿佛邻家男孩一般的亲切。
与吉良伊鹤的安静羞涩不同，蓝染的微笑是一种无懈可击的从容与温和，经眼镜片透射的温和目光传达着成熟男子的沉稳。
底下的女生一直在交头接耳，谈论着这位五番队队长，而他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静静站在校长身旁。
“下面有请五番队队长代表护庭十三队致辞。”
掌声如雷，他步履沉稳地走向台前，右手食指稍稍推了下眼镜。
一时间几百道目光聚焦于他的身上。
“大家好。”
醇酒般温厚的语声震动耳膜，有种暖洋洋的舒适。
然而紧接着，我似乎看到他嘴唇微动，然后时间仿佛有一瞬间的凝滞。
腰侧的刀身一震，我脑中又开始自动读取：镜花水月，最强幻觉系斩魄刀，始解，完全催眠，发动条件，目光接触，卍解*&*&……
下意识地试图闭上双眼，可是身体却有片刻动弹不得，我感到一种难受的晕眩，不由得微微欠身捂住胃部。
“小舞，不要紧吧？”身旁的绫乃低声问道。
不舒服的感觉很快就过去了，我摆摆手，站直了身体。
其他人仿佛什么都没感觉到一般神色如常，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蓝染的目光似乎往我这里扫了一眼。
回想起刚才，镜花水月，完全催眠，目光接触，难道说？
我不由攥紧拳，指甲抵着手心。
不断告诉自己忘掉刚才的东西，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听讲。
发现了别人的秘密后，先装傻总是最保险的。
蓝染好像没有再对我有所关注，我安慰自己刚才的目光只是偶然。
战战兢兢地挨过动员会，我装作不紧不慢地拉绫乃去吃饭实则恨不得马上瞬步离开操场。
走开之后，我暗自松了口气，手心满是冷汗。
蓝染他，催眠了在场所有的六回生，他的目的是什么？
我并不太理解完全催眠的含义，可是怎么听这个词都是极为危险的。
何况，绫乃似乎有说过，每年都由蓝染致辞。
难道正是为了这个？
我跟绫乃说突然不想吃饭了，然后一个人跑上房顶。
……
灵压探查了一下四下无人，我握住腰侧的刀，低声唤道：“朝。”
刀身发出辉光，不知来自何处的晶莹粒子的汇聚成型。
这一次，一贯神色淡然的他也微微颦眉。
“镜花水月，瀞灵庭倒是出了个有趣的人。”朝冷哼一声，语气中哪有半分觉得有趣的样子。
“现在还觉得有哪里不舒服么？”他看向我，神色目光有些放软。
“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具实体应该已经被催眠了。”
“闭上眼睛也没有躲过么？”
“解读是在始解发动的时候才能进行，即使是条件反射身体动作恐怕也是来不及的。”
“那么我现在该怎样做，大家都中了镜花水月的催眠？”
“无妨，虽然那个蓝染看来很不简单，不过他想做什么与我们无关，至少现在是。”
“可是五番队实习？”
朝微微一笑。“只要你一直装作不知道，他即使怀疑也永远不可能猜到你了解到什么程度。”
“什么意思？”
“因为，解读斩魄刀这种能力，根本不存在。”他俯下身来，落入耳中的语调有种恶作剧一般的轻快。
“他让人们看到镜中月，又怎知他所见不是水中花……”
“妄想是地上最天真的力量，故而神总是这样偏爱它……”
耳语消失，仿佛隐于我的灵魂之中，吟哦出谶语。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壹——镜中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