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The puppet》深屿安眠

23、好好看顾你啊

　　他的身体慢慢松弛下来。我甚至看到他露出一点笑。

　　“你也是。”他看着我，眼睛一瞬不瞬，喟叹般说。

　　.

　　我找到了对付小v的好方法，并乐此不疲地以此欺负它。

　　这几天它被我烦得爬上了天文台，满脸抑郁地和我说它要跳下去。

　　我：“你走了我怎么办？”

　　它掉了两滴眼泪，然后恶狠狠地说：“我管你去死！”

　　我实在害怕它这样的精神状态会给我带来一些不好的影响，于是每天定时定点地给它做心理疏导，不厌其烦地告诉它，小母猫没什么好，绝育的公猫才是好猫。

　　……它更生气了。

　　眼看着它每天上楼望天悲叹的频率越来越高，我终于决定不能放任它这样下去。因此我想给它找个小伙伴，替我开导开导它。

　　刚好亚历克斯告诉我他的宠物很需要交一个新朋友，我立刻为小v敲定了这次约会。

　　正好天气不错，我抱着小v满怀期待地等待，不久之后，那头金闪闪的头发缓缓向我靠近，我眯起轻度近视的眼睛踮脚一看——

　　“那坨东西……呃……”我揉了揉眼睛，迟疑着拍了拍猫屁股，“那是坨什么东西？”

　　小v本来安安稳稳地伏在我的怀里，闻言，不耐烦地抬起头，刚和亚历克斯肩上的宠物打了个照面，毛立刻炸了起来。

　　亚历克斯笑着介绍说，那是他养的鸟，叫混蛋。

　　我默默地看了看那只黑不溜秋脑门上不知道顶了个什么东西的据说是只鸟的生物，心说这名字和它可真是他妈的般配。

　　我本来想违心地夸夸他这只鸟可真不错，虽然我具体说不上来哪里不错，但好歹说两句话表达一下对混蛋主人优秀审美的赞赏。但还没等我开口，那只混蛋却艰难地挥动起实际上并没有几根毛的翅膀，用一种慢得可笑的速度飞到了我的手上——

　　……然后对着小v的屁股，狠狠地啄了一口。

　　小v惨叫着跳了起来。我恍惚觉得那只鸟啄的其实不是它的屁股，而是某些不可言说的，被小v看得比命还重的地方。

　　啄完之后，鸟慢慢飞回了主人怀里。

　　眼看着小v要去和混蛋拼命。我细心地叮嘱它：“玩的时候注意安全。”

　　它不管不顾地跳出去，后腿狠狠地蹬在我的脸上。

　　“……也注意一下我的安全。”我抹了把脸，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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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亚历克斯站在一边观战，眼见着猫毛鸟毛满天乱飞，两个小畜生打着打着往我们身上砸了一堆石块草根碎木头，亚历克斯温柔的笑容慢慢地挂不住了。他喊了声混蛋，在得不到半点回应还又喜提一块小石头的时候，咬着牙把石头原路丢了回去。

　　——精准地砸中了小v可怜的、已经被啄秃了两块的屁股。

　　亚历克斯看着白猫痛得惨叫一声，然后怀着冲天的怒火把混蛋翅膀上仅存的那根毛一口咬掉。

　　“你的猫，呃……”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你的鸟现在也不怎么好。”我面无表情地看了眼他，随便在地上捡起两块东西，往还打得不可开交的、被仇恨蒙蔽了眼睛的两个家伙身上砸去。

　　这场闹剧终于结束。

　　临别的时候，小v一边流泪一边舔它所剩不多的屁股毛，还不忘抽空狠狠地瞪一眼那只看上去比它还要凄惨的鸟。

　　鸟站在主人的肩头，颤巍巍地扑了扑一根毛也不剩的翅膀，想要独自飞走，却直直坠了下来。

　　这件事在亚历克斯说完“其实我的鸟还挺好的”之后，完美地画上了句号。

　　因为小v受到的心理创伤实在太大，这几天它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直闭门不出。我很怕它死在我床上，于是好心劝它：“乖乖，和你说个好消息。”

　　它沉浸在秃屁股的悲伤中，一个字也不肯和我说。

　　我：“我决定还是让你做一只健全的小公猫，怎么样，开不开心？”

　　它嗷呜一声，把我赶出了门。

　　我于是找到斯内普，和他说我近期都没办法上他的被动挨打课……黑魔法防御课了。

　　他批着作业，闻言，勾起点假笑问我：“又怎么了？”

　　我：“这个，那个，不太好讲。”

　　斯内普：“让我来猜一猜。是你终于察觉到自己的愚蠢和无能，准备好滚出霍格沃兹了吗？”

　　我借着他说话的这点空当在他身上狠狠摸了一把，然后学着他笑：“没有。是我终于察觉到自己该死地贫穷，决定出去赚点钱回来娶你。”

　　他腾地站起来，又是那副要骂我又不知道该怎么骂的样子。

　　“冷静，冷静，只是一个小玩笑，”我退后两步，“好吧，其实是因为……我的魔杖它……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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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本来对我的说法嗤之以鼻，还没等他想好该怎么戳穿我这个离谱的谎言，我就拽着他到房间，让他亲眼看看秃子猫本尊。

　　斯内普：“……麻烦精小姐，你把它怎么了？”

　　我简单地和他讲了讲小v的悲惨遭遇，小v听着听着又掉了两滴眼泪。它呜呜呜地望着教授一通瞎叫，默默地转过身给教授看它的屁股。

　　斯内普：“只需要一瓶魔药……好了，你先叫它转过去。”

　　秃子小v听完他的话，默默地转了回去。

　　我和斯内普一起走了出去。他支起坩埚为小v熬药，我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看他。

　　我觉得其实这样也很好。他做自己的事情，刚好身边有个空隙，而我在那里，在寂静中，聆听他的心跳和呼吸。

　　假如有这样的一生，两个那么相似的人恰好在一处，能够在黄昏中感受彼此的生命，我不必再在祷告声中无法抬头，他也终于可以洗去罪恶，安安稳稳地活着。

　　那会是怎样好的一生。

　　魔药在坩埚里发出一点轻微的响动。我动了动，刚好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

　　世界彻底安静下来。

　　他慢慢地，用他独特的低沉嗓音，说：“我想好了。”

　　我笑了笑：“什么？”

　　他也笑：“这个假期——我想我有空看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