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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如何成为寡妇(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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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希尔心里正酝酿了事情,这会芙妮突然开口,倒是让她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张开嘴啊了两句,然后才说,“是魏妮娅吧,她的祖父是维克多家的专用工匠,年纪大了去年去世了,所以有些事情会让魏妮娅来。”
芙妮一个惊喜,她笑意盈盈地回头,“魏妮娅还会捣鼓这些吗,她平时还有做过什么吗?”
芙妮白皙又细腻的肌肤被雾气遮掩的朦朦胧胧,肌肤上挂着的水珠更显得晶莹剔透,她侧过身来,金色的长发湿漉漉的垂在肩头,金色的眼眸带着好奇,看起来无害又灵气。
完全看不出来在东城区那冷酷又果断的想要杀死一个人的样子。
希尔咬了咬唇,她没有回答芙妮的问题,壮着胆说出她的疑惑道,“小姐,你是怎么知道那么危险的地方的,而且如果被伯爵发现,会被惩罚的。那个人,看起来就不像好人,万一您上当受骗了怎么办?而且,您怎么能让人,做掉你未来的丈夫呢?”
芙妮歪了歪头,她忽的一笑,好像希尔在说什么天真好笑的话一般,“希尔,你说,有鸟会愿意做一只笼中雀吗?”
不等希尔回答,她突然收起笑,有些冷酷地说道:“如果我嫁过去,将彻底成为被折断翅膀的玩具,我不会让枷锁戴到我手腕上才开始反抗。所以我愿意赌一把。”
希尔这么听着,她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她不知道怎么反驳,她嗫嚅着,最终什么也没说。
芙妮猛然站了起来,水花溅了希尔一身,洒在地面上,芙妮就这么光裸着打开双臂,她笑着问:“你看看我的身体,她多么‘美丽柔弱’,腰甚至比手臂粗不了多少,可是就是这样,我也要被要求戴上束腰带,我问你,我的腰粗吗?”
希尔傻愣愣的看着芙妮,“不粗…”
芙妮又说道,“它一点都不粗,甚至它太细了,细的在成年男性的手中不过用力一折就能轻易折断的程度,这样的身体,它无法反抗任何企图对她有暴行的行为,它只能顺从,它已经被驯服。”
紧接着她的语气变得冷厉又果断,“但你认为这样就能让得利者满足吗,他们会再要求装不下内脏的腰,要求不过半指的脚掌,要求你温柔谦让恪守成规得如同圣女,也要求你像个索求无度的荡/妇!”
她站在水池下面,明明是希尔更高,但她的眼神让希尔感觉她仿佛是居高临下,是那样冷肃和庄重,即使□□,“只要你顺从的走入囚笼,你将会迎来的不只是囚禁。”
希尔感觉自己的世界观仿佛崩塌,她感觉到了一个和之前生活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将要向她迎来,恐惧和迷茫使她站立不稳,猛地跌入浴池。
……
魏妮娅为芙妮擦拭着长发,芙妮懒怠地打着哈欠。
诺西在一旁小声吐槽:“希尔不知道怎么了,怎么给小姐洗个澡把自己洗湿了。”
芙妮笑嘻嘻的仿佛什么都不知道,“旁边的大理石太容易打滑了,应该铺些碎石子。”
魏妮娅点点头,“您说的对,这是我欠考虑的,如果摔下没有水的池子才叫严重。”
芙妮看向这个严肃的黑发女仆,她有着两颗浅蓝的眼睛,表情时常有些呆,让人感觉不太聪明,不过她实在是一个大惊喜。
芙妮问她,“魏妮娅,你是怎么想到热水管道运输的,甚至还设置了阀门。”
魏妮娅没觉得这是多大不了的事情,她梳理着芙妮的金色长发,一丝不苟的将每一缕都梳的清清楚楚,“很容易想到的,只需要一个圆柱体耐热物体制造高低差让水流过去,至于动力,蒸汽机告诉了我们热水也是会产生动力的,高低差也会让水流产生动力。”
魏妮娅又有些苦恼道,“可惜的是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让低处的水往上流,如果能做到,将更加方便。”
诺西在旁边笑道:“水怎么可能往上流呢,水都是往下流的。”
芙妮看着这个苦恼的魏妮娅,只觉得宝藏就在身边,她状似随口一说,“我听我之前的老师说有一种虹吸管,一端插入水中,一端伸出水面,就能让水往高处流。”
她又眨眨眼睛,决定为自己的生活谋取更多福利,“魏妮娅,我想要一个可以抽水的马桶,就是有一个水箱,按一下自动冲掉便池里的污秽,最好设计成可以坐下的便池,这样排秽更加方便。”
魏妮娅突然被芙妮的需求弄得一懵,不过她觉得这个想法也很棒,“如果设置这样的一个便池,那得需要一个大的蓄水池和化粪池,场地需要可能很大。”
果然事情不能一蹴而就,芙妮一下想起来现在的房子里是没有专门设计的下水管道的。
她一下子就失去了兴致,“你觉得如果在室内设计的话,室内管道该怎么设计呢?”
魏妮娅已经擦干芙妮的长发,她将芙妮的长发抹上一层发蜡,尽管芙妮极力反抗,但是现在的发型支撑都需要这层发蜡固定,芙妮只能要求每天都清洁。
“这个我得回去思考一下,等我设计好再告诉你。”魏妮娅做事永远一丝不苟,她将芙妮的每根发丝都抹上发蜡,最后为芙妮做了个最近时兴的盘发,两侧编织的长发贴合头顶,最后加上一个简单朴素的银色圆盘镶嵌蓝色宝石的头饰固定住。
芙妮穿上一身浅蓝色的长裙,胸口带了圈简单的蕾丝边,泡泡袖和裙边的白色波西亚花朵显得她更加得灵巧美丽。
她站在镜子面前审视一番,觉得很符合她的形象,然后说道,“威尔先生的管家来了吗?昨天应该叫你去邀请他今天过来的。”
诺西点点头,“邀请昨天已经到位,现在应该快到了。”
果然话刚落音,同样换好衣服的希尔匆匆过来,“小姐,威尔先生家的管家已经在大厅里等候了。”
芙妮笑了笑,她的信息对象来了。
……
大厅里,梅蒙正跟着仆从等候着维克多小姐。
维克多家的大厅并没有夸张的大,反而装饰的非常典雅,和威尔家大厅的金碧辉煌不同,墙上挂上的是历代维克多公爵的肖像。
而最尽头则是现任维克多伯爵的肖像,金发的男人笑的温和又亲切。
梅蒙看了一回肖像上的金发男人,就见另一头,和画像上颇为相似但更加美丽动人的维克多小姐带着欣悦的笑走了过来。
她今天打扮的没有上次那般耀眼夺目,一身蓝色长裙显得她更添了几分天真纯洁。
“您久等了,梅蒙先生,请坐,婚礼的事情我想跟你详谈一下。”她笑起来就像威尔城4月的太阳,温暖又和煦,“我知道威尔先生最近都很忙,父亲也在忙,直接和你交流可能更方便。”
她看起来不像是将要结婚的女性,看起来还是那么纯真。
梅蒙一如既往的安静,“您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和我说,我将代您转告威尔先生。”
芙妮眨巴眼睛,“什么都告诉他吗?”
随即她好像什么都没说一样,领着梅蒙走到议事厅,不大的房间同样装饰的古朴典雅,只有墙上挂着一头金色鹿头显示出当代维克多伯爵的爱好。
希尔让门口的女仆去准备茶点,她自然而然的站在门口盯梢,没有进去。
梅蒙敏锐的察觉到什么,他什么都没说,只跟着芙妮走到沙发旁。
芙妮坐下,也招呼他,“坐吧,梅蒙先生,辛苦你啦。”
梅蒙抬了抬荡漾碧绿的眸,“我站着就好,您说,维克多小姐,我将会记下来。”
芙妮盯着他,不说话,梅蒙也沉默,然后芙妮笑了,她站起来拜托他,“坐下来吧梅蒙先生,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让我的救命恩人站着看着我,晚上我会忏悔的。”
她语气诚恳又可怜,甚至还眨巴眨巴她那金色的眸子,无辜又可怜。
梅蒙动了动嘴唇,“您的救命恩人是威尔先生,维克多小姐。”
芙妮闻言直接上前围着他转了一圈,然后失望的说,“我上次给你的宝石呢,虽然是女士项链,但是你可以给它打磨成其他饰品带上啊,是你觉得它不好看吗?那是我最喜欢的绿宝石了。”
女仆走到门口,希尔拦下她,接过茶水,敲敲门走进来,放下茶水和点心。
芙妮也坐了下来,她让希尔坐下来。
希尔笑了笑,“我还得去门口盯梢呢。”然后走了。
不过芙妮也马上招呼梅蒙,“坐下来喝点茶吧,这个苹果挞我很喜欢,你尝一下。”
梅蒙静静地看着,他那碧绿的眼眸里此时充满了不解,“维克多小姐,您对婚礼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和我说,我好早一点转告威尔先生。”
芙妮吃了一个苹果挞,喝了口茶水,她抬头,“威尔先生过几天不是要出海吗,急什么。”
梅蒙一下子看着芙妮,她还是那样笑意盈盈,嘴边还带了点苹果挞屑。
门口希尔已经叫走女仆,门关了起来。
芙妮擦拭掉唇边的碎屑——梅蒙注视她唇边的时间有点长,她突然懒怠的往沙发后一靠,“我猜,嗯不准的话你可以说出来,威尔先生惩罚了你吧?”
梅蒙碧绿的眼眸里更加不解,他沉得住气,没有说话。
芙妮单手撑住下巴,歪着头笑,“我想想,惩罚你的原因不能是因为他的未婚妻居然感谢了他看不起的仆从,你是左脚进威尔先生的家门被惩罚了,还是右脚进被罚了呢?”
“都不是,那些理由都太荒谬了。”梅蒙终于开口说话,“是因为园丁修剪了花被罚。”
随即他也忍不住想笑,这个理由同样也很荒谬,因为园丁按时完成了修剪花枝的工作而惩罚了他的管家,不比左脚进门被罚的理由正常。
但他很快止住那丝笑意,“他要出海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但他最近没有带我一起,所以我并不知道什么你想知道的信息。”
不愧是男主之一,智商起码都是在线的,和智商在线的人说话总是省心很多。
芙妮双手捧住脸无辜的说,“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什么想要知道的信息,只是想关心一下我的未婚夫,他什么时候出海,船会经过哪里呢,需要多长时间,有多少人保护他,这可都是一个合格的未婚妻需要关心的事情。”
芙妮又拿起一块苹果挞,“我只是听说威尔先生这是最后一次出海,听说以前他是靠海上发家的,从那边陆地带来很多人,你也是吗,梅蒙先生。”
梅蒙闭了闭眼睛,他再睁开眼睛,那永远碧绿的,仿佛荡漾着无尽的深不见底的清潭的眼眸,带了点探究和疑问,“芙妮小姐,我很好奇,您都是从哪里得到的信息?”
芙妮笑了笑,半真半假的指着上面说,“神明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