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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攻威之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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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为何有我师弟的画像。”景戏多好奇地问。
杨跳看了看林雅门,又看了看画,越看越觉越不对劲。
林雅门也看了眼画,老实说他这个纯现代人,着实不太懂如何甄辨古代画像中人物,可画中人腰杆挺直,面容严肃,左手中握着一不明石头,其神态和模样怎么看怎么像他。画的角落被抹黑,像原本写了字,被覆盖。
杨跳戒备地问:“你跟顾氏什么关系。”
林雅门摇头:“我是个孤儿。”
杨跳:“难道……哦,我知道了,定是顾氏先人为了抢庄主之位把你的父亲或者爷爷赶出家门,所以你才到这里寻找线索。”
林雅门选择沉默。此刻无论他怎么否定,手里紧紧握着画的杨跳都无法相信他和顾氏没有关系。
景戏多又开始演戏,一脸悲切地说,“师弟,你竟有如此坎坷的身世,为什么不跟师兄讲。早知如此师兄就不该欺负你,天天让你烧饭做菜。”
温融雪提议:“我们先整理一下画。”
这下大家才抓紧时间给画排序。
这一排序,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真相。
按温融雪猜测的方式替换画作的,并不止在上任庄主和现任庄主这一辈,上辈,上上辈亦是如此。
这一堆画作中唯一一张与之无关的,只有那张酷似林雅门的画像。
这一下,更加坐实了杨跳的猜想。
天要亮了,四人不能久留,最终,杨跳带走了林雅门的画像。
回到居所,杨跳仍一直举着画跟林雅门作对比。
景戏多:“你总这么看,也看不出个花来。你看画的左下角那黑黑的一坨,明显是有人盖掉字迹。若能看到底下的字,便可真相大白。”
杨跳看了眼温融雪:“哥,你仔细看看。”
温融雪仔细看了一番:“仔细观察便会发现涂污墨和作画墨光泽不同,涂污所用墨是松烟墨,色乌、无光泽。作画用的是油烟墨,色泽黑亮。
林雅门补充:“作画提字多用油烟墨,只有着色时用到松烟墨。”
景戏多:“区别是一个加了油,另一个没加吗。”
温融雪:“是的,油烟墨添加了桐油。”
景戏多:“这不就简单了,把墨洗掉后,有油渍的部分便是原本字迹。”
林雅门:“恐怕会不小心把油渍也洗去。不如放在烛光下,看透光性。让我来吧。”
在林雅门的操作下,绢布画从裱褙上剥离。
而后四人在房里挂起了黑布,并找人要了好几根蜡烛。
一切准备就绪后,轻盈的绢布被轻轻抬起,烛光下,半透的画中人油亮鲜明。
遮住字迹的墨块也变得不明显了。
四人凝神一看,显现出来被掩盖的字迹,赫然是——羲和子画像。
这一下终于确定画中人身份。杨跳更吃惊了。
此时有人来敲门,四人匆匆收拾,迎接客人。
来者是之前迎接林、景二人的管家王旺。
门一开,王旺身后的人便端着摆件和衣物等物件涌进屋。
杨跳问:“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老王:“少庄主怕二位嫌这里寒碜,特地让人来布置一番。”
房里的人已经开始布设物品,并且左翻翻右看看。
原来,负责监视的侍卫见几人大白天又是挂黑布,又是挂蜡烛的。以为他们要布阵施法,于是立马上报。管家这才找借口前来查看。
幸而林雅门把绢画布藏在衣衫中。他们翻了又翻没看到什么。
这下杨跳可有话说了:“你们恐怕不是来送礼吧。送礼有必要到处乱翻吧,我要见子猷哥哥,问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老王苦心劝了一番,杨跳才作罢。
一行侍卫走后,林雅门再次把画掏出,进行裱褙。
温融雪见他手艺术娴熟,不由得夸道:“便是最专业的师傅,也没有楚兄这等手艺。楚兄这是练了多少年了。”
景戏多回答:“没办法,我师弟天生心手巧又好学,路上遇着手艺好的师傅,跟着学了几天,便会了。”
杨跳不信:“哪有人这般厉害。你们俩到底出山几年了。”
林雅门:“不过是雕虫小技,一个时辰便能熟练掌握。”
杨跳瞪大眼:“那你看我练剑,岂不是一下子便学了去。”
林雅门点头。
杨跳:“雪哥哥,我们亏大了。”
温融雪:“能结识两位好友,不亏。”
画裱好后。温融雪想找机会把画还回去,可杨跳不答应了:“这可是他们的重要罪证,绝对不能还,你说是不是啊楚兄。有这张画在,以后明月山庄便是你的。”
林雅门:“我要这山庄有何用。”
景戏多:“天地万物尽在我师弟心中,明月山庄不过一座牢笼。”
温融雪:“二位接下来有何打算。
景戏多:“当然是跟着武林群侠去看看魔教中人长什么样。若能顺道会一会玉面罗刹就完美了。”
杨跳:“要是见了玉面罗刹,你想做什么。”
景戏多:“见便是见,不必做什么。莫非你想让我做什么,亦或你害怕我做什么。”
杨跳不答。
…………
很快到了出征的日子,景戏多背着林雅门特制的干粮,拉着林雅门的手兴高采烈地跟随众人下山。
路上,杨跳频频回头看着二人相握的手问:“你俩大男人,为何走路手拉手,就不怕人质疑你们有分桃断袖之谊吗。”
景戏多:“我们老师说过,去春游得手拉着手。别人怎么看怎么想,与我无关。”
杨跳歪了歪嘴,看林雅门有何反应。
林雅门沉默不语,并不在乎他人如何看。没收到系统禁忌提示,说明景戏多的手是可以拉的。两人手拉手可以互相传功,增强内力。
只要内力够强,便无须担心任何攻击,所以手牵着手是很有必要的。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下了山,山下有明月山庄的大型马厩,庄主替众人准备了马,方便出行。
顾子猷亲自为林、景二人牵来马, “景兄、楚兄,这是山庄特地从西北进购的汗血宝马,宝马配侠客,二位请不要推迟。”
景戏多上前挑马:“我俩骑一匹就好。”
顾子猷面露难色:“此马擅长奔袭,并不擅长负重。”
景戏多:“那烦请顾兄替我俩找一匹适合的。”
顾子猷思忖片刻,便让侍卫去找马。
马倒是很快找到,但新的问题很快又来了。
景戏多请林雅门先上马。
林雅门说:“我要坐后面。”
景戏多:“我也想坐后面呢,师弟啊,你就让一下师兄嘛。”
林雅门认为,这件事不容商榷。耽美小说中,二人一起骑马时攻君都是坐后面,他要是坐在前面,岂不是有损攻君的威严。
有损攻威就是有损生命值。绝对不能容许。
“不!我一定要坐后面。”林雅门无比坚定地说。
“可我也想坐后面。”景戏多分毫不让。
杨跳在一旁煽风点火:“要不你俩打一架来决定。”
景戏多:“好呀。谁赢了谁先选坐。”
林雅门松开景戏多的手,后退一步,抬起手掌,比划进攻的姿势,“正有此意。”
景戏多先出拳,拳携飓风,刮起地面竹叶,林雅门抬手格挡,而后同样重拳出击。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打了起来,动作很慢,招式亦稀疏平常,然而却刮起阵阵风,带动地面竹叶乱舞。
因传闻二人是学到驭日神功的山中高人,众武林人氏都停下来认真观摩,试图从中学到一点本领。
可他们渐渐失去兴趣。
因为两人打斗时招式没什么变化,来来去去都是那么几招。恰似秘籍所说的大巧若拙。
他们观察只能看出外功,看不出内功心法,于是在一旁歇息。
二人一直打到中午,没有停歇。
顾子猷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上午,直到侍卫提醒他要用饭,他才喊:“楚兄、景兄用饭了,等会儿在比试。”
二人边打边传功,身体里能量越来越充沛,并不会感到饿,继续打下去,一直打到日薄西山也没停歇。
他们不累,看客们全累坏了。不少掌门想问顾子猷几时出发,见顾子猷看得入迷,谁也不愿做出头鸟,便怂恿别人去问。
他人不敢问,顾二爷却敢。他直接挡住顾子猷的视线,教育道:“子猷啊,不是二叔说你,屠灭魔教可是大事,怎能因为一两个人耽搁了。他们要打便让他们打去。咱们先出发。”
顾子猷:“可是二叔,他们所使心法,必是真正的驭日神功,难得有机会见二人比试,我怎么能错过。”
顾二爷:“那你瞧出什么了。”
顾子猷:“我觉得此时丹田内力充盈。”
顾二爷:“那不过是错觉。”
顾子猷:“是真的。”
顾二爷翻了个白眼:“你想看便留下看,我先带人走了。
顾子猷:“可是二叔,万一魔教把我们逐个击破。”
顾二爷:“我们人数众多,怕他作鸟。再说了,计划是我们围歼他们,你夺回剑。我们先去打倒他们,你在这里想看几时便看几时,到时记得来领回你的剑。”
说完顾二爷便带着大部队走了。
顾子猷的侍卫急了,可顾子猷却淡定如常。
入夜后,莫谈欢举着火把,走到顾子猷身旁:“子猷兄,只有兄弟们留下了。”
顾子猷冷笑道:“无妨。留下精锐出击既可。二叔带走的这群人,只会打着灭魔的旗号,一路吃吃喝喝、招摇撞骗。本就成不了事。
莫谈欢:“原来如此。子猷兄高见。不过,二位高手会打到什么时候呢。
顾子猷:“好久没欣赏到如此纯粹的武艺了,着实令人心旷神怡。”
莫谈欢:“确实如此。看得我也想归隐山林了。子猷啊,如果有一天你能卸下肩上的担子,能否与我一同寻找玉面罗刹的踪迹。”
顾子猷没有回答,盯着不远处打斗的二人,谷风吹起他的袍衫,火光随风晃动,让那张年轻俊俏的脸变得深沉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