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败的洋桔梗》鹿酒粥

13、第13章

　　“云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云烟打完招呼，介绍道：“刑警大队队长，颜行。颜行，这位是我同事，陆让。”

　　颜行嘴角微微上扬，笑容干净，“你好。”

　　刑警队的队长，这么年轻？！
　　陆让收起自己惊讶的下巴，“颜队长您好！”

　　“去我办公室说吧。”

　　说罢，颜行带着两人往办公室走。
　　路过的警察见了纷纷打招呼：“颜队。”

　　去到办公室，云烟也表明了来意，他们是来了解李倩的情况，以及李倩父母为何会如此激动。

　　颜行表示案子还在调查中，细节不方便透露。
　　但他还是简单的说了一下大致情况。

　　了解的差不多了，云烟和陆让也不多打扰便离开了。

　　“怪不得那个王芸这么生气，人都带回来接受调查了，但是证据不足又放了。”
　　陆让边走边说：“不过话说，云烟姐，你怎么会认识刑警队队长啊？你们是什么关系啊，男女朋友吗？”

　　云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发小。”

　　陆让咽了咽口水，不再追问，“云烟姐，那我们现在去哪？”
　　云烟看着手机上，颜行给她发的定位，“见下一位受害者。”

　　盐城市医院——

　　病房外站着一袭便服的男警察，“云记者，颜队跟我说了，但你们说话还是要谨慎些，别刺激到她。”

　　云烟点了点头，敲了门，随后进到病房内。

　　单人间的病房里，一位穿着病服的女孩背对着他们，她坐在床边，望着窗外。
　　听到脚步声，女孩也没有回头的准备。

　　云烟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她坐在女孩斜对面的椅子上，轻声道：“尚佳你好，我叫云烟。”

　　尚佳神情呆滞，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一动不动。

　　云烟温吞道：“可以跟我聊聊吗，放心，我是来帮你的。”

　　尚佳仍然没有说话。

　　正当云烟在想该怎么沟通时，放在病床上的手机响了，铃声一遍一遍的响着，病床上的女孩依旧无动于衷。

　　等病房重新恢复安静后，云烟开口问道：“你喜欢檀冶？”
　　“你想见见他吗？”

　　闻言，尚佳缓慢地转过头，看向她。

　　.

　　离开病房，陆让喋喋不休地问：“云烟姐，那小姑娘说了什么啊？”
　　云烟回道：“什么都没说。”

　　陆让奇怪地“啊”了一声，“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云烟没接话，而是说：“你先回台里。”
　　陆让一肚子的疑惑只好吞了回去，泄泄地走了。

　　云烟也没有立刻离开医院，她转而朝某个办公室走去。

　　“云小烟？什么风把你吹我这来了？”
　　办公室里的颜苏看到来人，打趣道。

　　云烟一眼就瞅见了办公桌上放着的一盒巧克力，她眼疾手快，直接顺走。
　　她拆开一看，还是爱心形状的，拨开一颗入口，眉头瞬间皱成一团。
　　“好苦。”

　　“这就叫吃爱情的苦。”颜苏勾着唇笑道：“你来找我，不会只是想偷我巧克力吃吧？”

　　云烟把手中那盒巧克力重新放回了桌上，她向来只喜欢吃甜的。
　　嘴里的也吐进了垃圾桶里，才淡然道：“我今天见到颜行了。”

　　颜苏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秒，很快，他低低笑了声，“见就见啊，特意跟我报备什么？我还能不准你俩见面不成。”

　　“他跟我说你已经两个月没回家了。”云烟的眼睛幽深而清冷，“他让你明天回家。”

　　颜苏撇开视线，不与云烟对视，“再说吧，我很忙的。”

　　云烟也不避讳，“明天是颜伯父的祭日。”
　　颜苏不语，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着。

　　云烟没再多说，话带到了，也就离开了。

　　作为从幼儿园开始就认识的发小，云烟很清楚颜家的情况。
　　颜苏和颜行是两兄弟，母亲是事业型的女强人，百强企业的董事长，父亲曾是盐城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队长，可是却在他们读高中的时候，因公殉职了。

　　颜行从小就把父亲当偶像，当成目标，但父亲逝世后，作为哥哥的颜苏，极力反对颜行当警察。

　　颜苏嘴上总是说着：“警察那么忙，你哪还有时间陪家里人。”

　　云烟知道，他不过是怕像失去爸爸一样，失去弟弟。

　　可颜苏始终未动摇当警察的念头。
　　18岁考入警校，在校期间以惊为天人的能力帮助刑警队侦破各大奇案。
　　22岁毕业进入刑警队。
　　到今年，25岁，成为历年来最年轻的刑警队队长。

　　但也因此，颜苏和颜行的关系闹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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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八点过，云烟站在家门口，思来想去，她还是抬手敲了对面的门。
　　但等了半天都没有反应，主人家似乎不在。

　　云烟掏出手机，微信界面往下翻，点进了和檀冶的对话框。
　　他们上一次的对话，还停留在他那句“群发勾错了”。

　　“我有事找你。”
　　“你在家吗？”

　　云烟第一次，八年来第一次，主动给檀冶发了消息。

　　另一边，机场——
　　檀冶刚下飞机便看到了云烟发来的信息，他顿时加快了回家的速度。
　　惹得与他同行的文松相当不解，嘟囔：“火急火燎的干什么去。”

　　可檀冶已经跑没了影。

　　“叮——”
　　檀冶走出电梯。

　　云烟还在家门口站着，看到走来的人，她问道：“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云小烟，原来你也有有求于人的时候啊。”檀冶冷淡看她，“说吧，什么事。”

　　第二天下午，云烟便带着檀冶去了医院。

　　云烟离开病房，留给檀冶和尚佳单独沟通的空间，于是她转去给尚佳买些吃的。

　　等云烟回来后，半掩着的房门里传出两人的谈话声。

　　檀冶：“你要好好努力，然后成为闪闪发光的人。”
　　尚佳：“我一定会成为像檀冶哥哥一样优秀的人。”

　　两人又聊了几句，檀冶才从病房里走出。
　　他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只留下一句“搞定了”，便离开了。

　　病房内传出少女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比之前更有精神了些，“云烟姐姐。”

　　.

　　云烟刚走出医院，包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是檀冶打来的。

　　云烟愣了下，随后才接听，只听电话那头的人说道：“上车。”

　　闻言，云烟下意识地抬头，在马路边停着一辆迈巴赫。

　　上了车后，云烟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檀冶率先破冰，“问清楚了吗？”
　　云烟看着窗外，“嗯。”

　　檀冶轻蔑地问：“帮你这么大一个忙，连句谢谢都没有？”
　　云烟回得冷淡，“谢谢。”
　　檀冶面色不虞，“就没了？”

　　云烟看了过来。

　　檀冶依旧不温不火，轻淡的语调说道：“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他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怎么还。”

　　云烟没搭话，“你在前面地铁站停一下。”

　　但对方似乎没有要听的意思。
　　云烟提醒：“你开过了。”

　　檀冶：“你不回家？”
　　云烟：“我要去公安局。”

　　檀冶“哦”了声，事不关己地说：不顺路。”

　　“……”
　　云烟有些无语。
　　那倒是放她下车。

　　话虽如此，可檀冶的车最后还是开到了公安局门口。

　　云烟刚才发来消息，说有线索提供。
　　于是颜行早早地就在门口候着。

　　看着云烟和颜行走远的背影，檀冶眉梢微蹙了下。

　　春季的夜间还是有些微凉。

　　晚上的公安局附近没什么人，檀冶索性下了车，走到路边的垃圾桶旁，他扯下口罩，点燃一根香烟。

　　殊不知，在不远处的树下，一个扛着摄像机的男人正对着檀冶狂拍。
　　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又迅速离开。

　　良久。

　　颜行：“这次真的帮大忙了，改天请你吃饭。”
　　云烟：“好。”

　　檀冶的车还停在原处，他懒懒地靠着车身，背对着他们。

　　在快要走到门口时，颜行放慢了脚步，压低了声音，“你和陈也和好了？”
　　云烟眉心微微动了下，随即摆摆手，“没有。”

　　颜行笑了笑，“那你们回去注意安全。”

　　云烟点了点头，等颜行折返后，她往路边走去，“陈也。”

　　檀冶闻声回头，见到走来的人，他慌忙掐灭了烟头，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然后他故作镇定地上了车。

　　云烟坐在副驾驶位上，刺鼻的烟味让她没办法忽视，“你抽烟了？”

　　檀冶那双淡漠的眼底泛起一丝惊慌，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是也没敢吭声。

　　云烟也识趣的没有再问。
　　她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夜景，发起了呆。

　　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他抽烟的场景，她当时还傻傻地问他为什么要抽烟。

　　那时候的陈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习惯了”。

　　看到她紧皱的眉头，少年问：“你不喜欢烟味吗？”
　　云烟：“嗯，呛人。”

　　云烟记得，后来，同班的同学下课时间再叫他去抽烟，都被他拒绝了。
　　陈也：“不去，戒了。”

　　云烟以为他是开玩笑的。
　　可从那以后，她就真的再也没看见过他抽烟，就连以前身上遗留的烟草味，也没有了。

　　.

　　云烟回到家，坐在电脑前准备开始写稿子。
　　她忽而想起今天在医院时，尚佳说的话。

　　“我明明穿的长袖长裤，都没有穿漂亮的裙子了，他为什么，还要盯上我……”

　　旋即，云烟在电脑上缓缓打下标题——
　　“裙摆不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