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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穿成恶婆婆(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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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子原本想看罗家的热闹,哪知道罗老二这么不顶事儿,进门三两下就被亲妈打趴下了,还被捆着溜出门。
她也是见识过罗老娘的泼辣和蛮横,没想到几年过去,罗老娘揍人的气势更强了。
王婆子暗道不好,就罗老二这软骨头,三两句话就能把她卖了,罗老娘能饶了她?
她有些后悔掺和进去,如今热闹没瞧见,便宜没占到,倒是要沾了一身腥。
顾不得吃瓜子看热闹,王婆子赶往逃回家,从里头把门拴上,看着那厚实的门栓,心底才算有个底。
左右等罗家母子来了,她就不开门,不出去,罗老娘顶多在门口叫骂一阵儿。
王婆子刚安了安心,就听见外头熙熙攘攘的声音,她凑到窗户缝一看,罗老娘果然拽着儿子杀过来了。
乍一看,罗老娘怒发冲冠,一个乡下夫人,倒是凶出煞星的气势来。
“这婆娘以前也没这么吓人啊。”王婆子吓得一个哆嗦,不敢吭声,假装自己不在家。
瞧那凶神恶煞的架势,哪儿像是小鬼上身,这根本是阎王爷。
沈沛霖看着紧锁的大门,大声叫骂:“王婆子,你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在家,今天这事儿你不说清楚,老娘跟你没完。”
“风向变了,封建迷信那套可还犯法,你不出来交代清楚,老娘就去找公安局,市政府,让他们瞧瞧新中国准不准神婆做法。”
“娘,你先放了我,这么多人看着呢。”瞧见村人们的指指点点,罗老二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这会儿你知道害臊了,刚才你拿着柳枝回家打老娘的时候咋不知道?”
沈沛霖才不给他这个脸,直接把人推到了门口。
这时来看热闹的人纷纷开口问了。
“大海媳妇,你们这是唱哪出?”
“文华这是干啥了,怎么还被绑起来了?”
“婶子,有话咱好好说。”
沈沛霖沉着脸:“大家伙儿来评评理,大海去的早,我一个寡妇辛辛苦苦将四个孩子拉扯长大,为了他们,我吃得少干得多,这些年都咬着牙没改嫁。”
“结果倒好,如今文华长大了,翅膀硬了,居然拿着柳树枝回家来打我,他要打自己亲娘,这个不怕天打雷劈狼心狗肺的畜生,放在以前,我要抓他浸猪笼。”
“这是什么世道,已经被打倒的牛鬼蛇神现在又起来了,合着套一个中邪的名头,当儿子的都能打老娘了。”
她可没有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思,就得让大家伙儿都知道知道,罗文华是个什么操蛋玩意儿。
“不能吧,文华平时挺孝顺的,哪儿敢跟他娘动手。”
“婶子自己亲口说的,这还能有假,她还能诬陷自己亲儿子。”
“怪不得罗文华刚在村口折柳树枝,我说他咋神神叨叨的,居然折了回家打娘。”
村里头罗家的人多,都是沾亲带故的,虽说罗老娘为人厉害,向来不肯吃亏,可她说的没错,自己拉扯四个孩子长大,功劳大大的。
村人都觉得罗文华是不对,不管怎么样,对老娘动手,那就是要天打雷劈的。
也有人冲着里头喊:“王婆子,这是不是你给出的主意,你赶紧出来交代清楚。”
罗文华哭丧着脸:“娘,真不怪我,是王婆子说你中邪了,得用柳树枝抽七七四十九下。我是您亲儿子,都是为了你好。”
“我是怕你被小鬼害了性命,一心一意想让你好起来,我都是被她的花言巧语诓骗了啊,娘,肯定是王婆子嫉恨当年咱们批斗她,故意使坏的,我是你亲儿子,难道你还不知道我吗?”
王婆子在屋里头一听,暗道不好,罗文华这兔崽子是要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
她连忙扯着嗓子喊:“中邪可不是我说的,是你儿子自己找上门,说你中邪了要咋办,我就说真要是中邪了,那就找一根柳树枝抽打七七四十九下就能好,我可没让他真打你。”
“这事儿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罗文华,你可不能空口白牙的糟践人。”
“明明就是你让我干的,要不然我怎么可能打我娘。”罗文华喊道。
“就是你,你骗我说我娘中邪了,让我去采的柳树枝,不然我好好的为啥要这么干。”
王婆子反口:“那是因为她中午烧肉却没让你吃,给你小产的大嫂吃了,你心底就怨她怪她,非要说她中邪了。”
一听这话,罗文松大声嚷嚷起来:“二哥你咋能这样,娘不让你吃肉,是因为你没干活不保护娘,你打娘,我就要打你。”
说着上去就啪啪啪几下,他打人没章法,弄得罗文华嗷嗷叫。
“大妹子,我看你这儿子就是狼心狗肺,不孝顺,为了一口肉就非说你中邪。”王婆子趁机上眼药。
这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凑一起了。
沈沛霖眯起眼睛,忽然抬起一脚,直接踹中了大门。
在众人眼前,门栓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王婆子吓得尖叫一声。
沈沛霖直接把人拉出来:“青天白日的你搞封建迷信,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当着党和国家,当着新中国的太阳,你说说我到底有没有中邪。”
王婆子都吓坏了,方才被拽住,她就想到前些年成分不好,三天两头被批斗的苦日子。
“没有没有,你没有中邪,中邪那都是封建迷信,都是假的骗人的。”
王婆子吓哭了,连声喊道:“真不是我说你中邪,是你自家儿子说的啊。”
沈沛霖忽然记起那本苦情剧小说中提过的一笔,王婆子平反后,靠着给人断肚子里孩子男女,没少赚黑心钱。
她冷哼一声:“今天当着大家的面,你得承认自己装神弄鬼,就是个骗子。”
王婆子见她力气大,拽着她都觉得生疼,连声道:“我在装神弄鬼,我是个骗子,我压根没本事,都是糊弄人的。”
村人哗然。
王婆子捂着脸呜呜哭,知道自己的生计这是坏了大半,但她不敢反抗,罗老娘这会儿太吓人了,就跟手底下有过千八百人命似的,瞪一眼就让她双腿发软。
沈沛霖见她上了年纪,眼睛还瞎了一只,没再追究放开她,冷眼看向罗文华。
罗文华一个哆嗦,挣扎着解释:“娘,真不是我,是她说的,你是我亲娘啊,打小娘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我哪有那个胆子对您动手,我真是冤枉的。”
“我就是被她骗了,以为您真的招了小鬼,怕您出事儿,这才带着柳树枝回家。”
沈沛霖冷笑:“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
“感谢就不用了,娘,您快把我放开,咱回家去吧。”罗文华喊道。
沈沛霖冷哼一声,走过去一拽绳子,罗文华还以为她听进去了,高兴的咧嘴笑:“娘,我就知道你还是疼我的。”
哪知道下一刻,沈沛霖直接把他绑在了院子里的大树上。
“娘,娘,你这是要干什么,你快放开我啊。”
沈沛霖冷冷一笑:“老娘真是后悔生出你这个玩意儿,一个大男人,在外头没半点本事,在家里倒是耀武扬威。”
“就因为没给你一碗肉吃,你倒是动起来歪脑筋,居然把主意打到老娘身上来,今天不把你教训够了,以后罗家哪还有太平日子过。”
“娘,我不敢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罗文华后悔了。
他知道亲娘不好惹,当年爹死了,大哥还没能撑起门户来,就是娘靠着泼辣拉扯他们兄弟姐妹四个人长大,还给他们娶了媳妇,贴了嫁妆。
“我刚才是吃了猪油蒙了心,一时想岔了,娘,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您就饶了儿子这一次吧。”
沈沛霖抓起一把稻草塞进他嘴巴,扬起手里头的柳树枝。
“七七四十九下是吧,老娘今天一下不多,一下不少,全还给你。”
“让你胡说八道,让你不孝顺,让你在家打老婆,从今往后你给我记着,只要老娘活着一天,你敢再动家里头人一根手指,老娘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沈沛霖承认,她是有迁怒和借题发挥的意思,但她就乐意。
罗文华这家伙就不是个东西,她这辈子最瞧不起窝里横,对老婆孩子动手的男人。
Pia——pia——pia——
一下又一下,沈沛霖用尽全力,只恨身体没恢复,拿不出当年杀丧尸的气势来。
“瞧这事儿闹得,文华平时看着老实,咋能封建迷信打老娘呢。”
“文华身上都出血印子了,婶子这是真打啊。”
“可别真打出毛病来,赶紧去把文明喊过来。”
也有人推了推罗家的人:“你们赶紧上去劝劝吧,别到时候把文华打死了。”
这一声惊醒了严巧云。
她颤颤巍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娘,你就饶了文华这一次吧,他要被打死了。”
沈沛霖冷哼:“柳树枝哪能打死人,你站一边去。”
罗文华努力顶出口中稻草,连声喊道:“巧云,你快求求妈,再打下去我真要被打死了。”
严巧云心底也害怕,但还是爬过去抱住婆婆的腿。
“娘,文华真的知错了,他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饶了他吧。”
哪知道话音未落,罗文华在那头喊:“娘你要是还没出够气,那你就打她,她是个贱皮子,打多少下都行。”
“你放了我,要打就打她,打死了我也不怨你。”
饶是严巧云是面条捏的性子,听见这话心底也一阵阵发凉。
罗老二可不管这些,见沈沛霖脸色阴沉,又朝着女儿们嚷嚷着喊:“琪琪,苗苗,你们都跪下来求你们奶别打了。”
围观的村人也啧啧称奇:“罗老二可真不是东西,自己做错事挨打,还拉着媳妇女儿当垫背。”
罗琪琪罗苗苗都吓坏了,扑通一声跟着跪下,却只知道哭。
罗老二心底又惊又怕,身上还疼,气得大骂:“两个赔钱货,连跪下来求情都做不好,早知道生下来就该掐死,还有你这个丧门星,哭哭哭就知道哭,要不是你,我能以为娘中邪了。”
“娘,都是她们娘三给咱家带了霉运,是丧门星,你用柳树枝抽她们,咱家肯定能变得越来越好。”
沈沛霖眯了眯眼睛,罗老二这骨头软的,超乎了她的想象。
早知道他不是东西,但没想到这么不是东西,这还算是个人吗?
严巧云也被这话吓了一跳,她看着两个女儿,连忙护在她们跟前:“不,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别打孩子,琪琪和苗苗都小,她们挨不住打的。”
“起来。”沈沛霖冷声道。
严巧云愣住了。
沈沛霖一把将她拽起来:“就这么个窝囊废狗东西,平时还要对你动手,现在你还要帮他求情?”
“我……可我……我是他媳妇,我能怎么办……”
严巧云哭得一抽一抽的,一时没听明白婆婆这意思。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挨打的时候,严巧云心底也害怕,怕自己被活活打死了,可都已经嫁过来了,她能怎么办,只能受着。
沈沛霖心底却闪过一个念头,直接将柳树枝塞进她手里:“你去抽他。”
“什么?”严巧云整个僵住。
沈沛霖开口道:“他打过你几下,今天你都给他还回去,要用力打,打狠了,打怕了,他以后就再也不敢碰你一根手指。”
严巧云吓得直打哆嗦:“不不不,娘,我不敢,”
“我给你撑腰,你怕什么,尽管打,打出人命来我负责。”沈沛霖坚持道。
她就不信邪了,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面条捏的人,严巧云性子再软,也不会天生就喜欢挨打,现在给她一个机会报复,只要她能立起来,以后就不会再受欺负。
但是让她失望的是,严巧云只是一味的哭,一味的后退:“我真的不敢,我咋能动手打自家男人呢,娘,你别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