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正视自我（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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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包厢内，傅斯言在林予安突然离开后就独自一个人安静等着赵建良的到来，只是不知为何，过了约定的时间好久都没等到赵建良，而且林予安也一去不复返了。
今天这个饭局，他本来是想看看赵建良是否是对林予安有什么目的的，但从现在这个情况来看，今天怕是得不到答案了。
“肖胜平，”傅斯言突然抬头看向一直坐在对面一言不发拘谨着跟他待在同一个空间的人，“今天就这样吧。”
肖胜平从失神中回过神来，抬头看向傅斯言，疑惑问了句：“傅总要先走了吗？”
傅斯言站了起来，叹道：“看来今天那位贵客是不会来了，真是……竟然第一次会面就放我鸽子，架子摆得还挺大的……真没意思……”说着，他拉开椅子准备从包厢离开，这时候，包厢房门却突然被推开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笑声：“不好意思啊，傅总，有事耽搁了，迟到了一会儿你不会介意吧………”
赵建良站在门口，看着正准备离开的傅斯言，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假情假意地问：“傅总这是要去哪里呢？”
此刻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这种迟到时长很容易就给人一种是故意为之的错觉。傅斯言不禁想到，这是不是赵建良在给自己下马威呢？一个老奸巨猾的商人，对刚刚上任的集团年轻的总经理，这种程度的无视虽然并不少见，但对一向厌恶这种的傅斯言来说，无疑会让他很不爽。
但现在不是正面冲突的好时机，于是傅斯言强忍怒意，回过身体，隔着那张大桌子面向赵建良，脸上对着笑意：“本来想出去透会儿气，但现在既然赵董大驾光临了，就没有出去的必要了。”
“是吗？”赵建良在肖胜平的引导下坐在了傅斯言正对面的位置上，坐下后，他一只手搁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则是插在了裤兜里面，一副高高在上的坐姿。他抬眸看着站在对面的傅斯言，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似乎从对方的站姿和姿态就能够判断今天这个饭局是友好聚会还是鸿门之宴。
傅斯言在那道不舒服的视线下努力保持着从容，嘴角微微勾起，尽管心里一万个不情愿，但脸上依旧没有表现出来一丝一毫，依旧维持着该有的礼数。
“既然没有要出去的打算，那么傅总为什么还站着？”赵建良打趣道，“难不成想一直这样站着跟我对话？那样会不会不太礼貌？毕竟……我也算是长辈不是吗？”
虽然是事实，但不知为何，当“长辈”二字从赵建良的口中说出来，傅斯言听着十分的厌烦，打从进门的第一眼开始，傅斯言就察觉到赵建良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无形的气场，带着强烈的压迫力，那种似乎想在一开始就将自己压制住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顶。
傅斯言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后怕沿着尾椎爬进了脑子，但傅斯言并不是一个怯弱之辈，他很快就将那种莫名其妙的害怕从脑子里面驱赶了出去。
他拉开椅子坐了回去，维持着微笑：“生意场上什么时候那么重视过长幼之序了，这个领域不都是谁厉害谁就是爷爷吗？如果赵董想让我当孙子的话，至少也要拿出让我愿意俯首的理由吧？”
“你倒是挺能说的……”赵建良露出一抹欣赏，“但年轻人听我一句劝诫，生意场上的门道多了去了，你还嫩得很，现在对着我说这样的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做好吃亏的觉悟。”
“您是说你插手《巨星制造》的事情吗？”傅斯言也不打算藏着掖着，开门见山道，“指示节目组操纵票数，让本来应该得到首位的学员得到和自己的努力不相匹配的票数，从而意图借此操纵大众舆论，你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呵呵呵……”赵建良冷笑了两声，但没有接话。
傅斯言顿了一下，继续道：“难道您是看不惯节目组的某个人吗？”
“哈哈哈哈……”赵建良突然莫名笑了起来，听得在一旁的肖胜平都忍不住肩膀一颤。
笑完之后，赵建良神色陡转，凝神径直看向桌子对面的傅斯言，饶有趣味道：“傅总此举……是因为担心我动谁吗？”
“我只是担心您的操作会毁了节目而已，”傅斯言毫不畏惧地迎上赵建良的眼神，“毕竟这档节目是我们肖制作人筹备了两年之久的诚意之作，如果有人暗地使手段让这档节目办不下去的话，损失的不仅是肖制作人的心血，更加会影响我们公司的利益，所以赵董……我的意思你应该很清楚了吧？”
“呵……”赵建良嗤笑了一声，“所以就是为了这种事情叫我来吃饭的吗？”
傅斯言无法判断赵建良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回道：“如果我说是的话，您是不是以后不会再使手段了？”不管他是不是针对林予安，但只要他放手不再继续插手节目组的事情，那么他也可以就此打住不再与之周旋。
赵建良笑意越发明显起来：“但很遗憾，我并不是为了动谁才这样做的，相反，我其实是有很欣赏的人才这样做的……因为想要某个人主动来找我才耍了些手段，而现在我的目的已经达成，所以傅总若是担心我会影响节目办不下去，大可放心了，不会发生那种事情，毕竟我也很想我看重的人能够站在顶峰众人簇拥的模样。”
果然是有想要的人吗？傅斯言不由咽了口唾沫，搁在桌下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些，一种莫名的担忧油然而生。如果眼前的这个人想要动的人的林予安的话，那自己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无论是作为林予安的朋友，还是喜欢了他这么多年无法得到回应的单恋者，都绝对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那个人是——”傅斯言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这样他才能思考出与之斡旋的办法。
“林予安……”赵建良语调坚定，语气缓慢，话还没说完，傅斯言就下意识心头一紧。
赵建良像是拿捏住了别人的软肋一样笑了起来，然后在傅斯言强装出的镇定中将刚才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的学员陆行之。这个答案，傅总满意了吗？”
听到这个答案的傅斯言松了一口气，手掌缓慢松开，脸上紧绷的神色也随之缓和：“原来是这样，那个学员的确很有潜力，所以赵董你是想推他吗？操纵票数是为了制造舆论，到时候打造一处逆袭成功的剧本吗？”
“不，”赵建良凝神道，“只是为了驯服不听话的猎物罢了！”
傅斯言凝眉看向赵建良：“……”
在傅斯言的不解中，赵建良抬手看了一眼表，无端轻笑了一声：“时间不早了，这个时间已经不适合吃饭了，我还有事要忙，那么就先走了。”说着，他站起身来，示意了一下就转身从包厢离开了。
待到房门关闭后，一直不敢说话的肖胜平终于觉得自己可以呼吸了，只是刚呼吸了一口，傅斯言冷冽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肖胜平！”
“啊？！”肖胜平突然被叫住，惊讶了一声，淡定下来后转头看向傅斯言：“傅总？有事安排吗？”
“刚才那些话你都听见了吧？”问这句话的时候，傅斯言脸上是带着笑意的，但在肖胜平看看来，那种笑意绝对不是单纯的笑意，反而带有一种威胁的成分。
“是……”但他不敢撒谎，老实道：“都听见了。”
“那么如果有其他人知道的话，你就是最大的怀疑对象，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听着这话，肖胜平背后一阵寒意，立马明白了傅斯言让自己待在这个包厢的目的。无形之中，自己沦为了傅斯言和赵建良之间谈话的证人，但这个证人存在的主要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作为一个在需要的时候能够站在他这边的存在。
他们二人毫不设防在自己面前谈论刚才那些，就是为了让自己明白，《巨星制造》这个节目到底该如何做下去。
而身处这旋涡之中的人，是陆行之。
肖胜平已经搞不清楚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了，他只是想要做一档单纯的音乐综艺罢了，但现在随着各方人士的涉入，这档节目显然已经变得不再单纯了，而作为节目总制作人的他，已经完全失失去了对节目的掌控权。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但作为一个制作人，他也无能为力。现在的他只希望节目能够顺利做完，至少不能让他的心血付诸东流才行。
“傅总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肖胜平得罪不起赞助商，因为那是节目经费的主要来源，但他更加得罪不起公司高层，因为那是决定他职业生涯的人，孰轻孰重，他心里很清楚，所以在这个天平上，他自然是要选择傅斯言才对。
“既然明白，那么就好好做节目吧，不要管太多节目之外的事情。”傅斯言站了起来，“还有，以后关于节目的事情，要听我的！明白了吗？”
肖胜平知道，后面补充的这句话是在责备自己上次无视他的安排，听从了赵建良的指示让陆行之的票数出现问题。虽然后面傅斯言并没有对自己做出什么处分，但从结果上来看，现在的这句提醒，却比直接处分更加具有威慑力。
因为，如果以后自己要是再违背他的安排的话，可能就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让一个制作人在业界混不下去，对这些人来说，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得事情。
所以此时此刻，肖胜平只能回答：“我明白了！”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正视自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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