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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深红,灾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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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张飞扬立志要和我没完没了了!
星期一下课的时候我坐在座位上看星期五没看完的那本漫画,今杰在我旁边继续叹气不止的时候,楼佳告诉我有人找我。
于是我出去,看到张飞扬站在教室门口一脸微笑。
他今天没有带那个白色的遮阳帽,而我终于看清楚了他的样子,很好看,真的,这我不说谎。
我深吸一口气掩饰自己的不耐烦,“有什么事儿么?”
“那天晚上很晚了,我担心你到家了没有,所以就来看看。”
真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张飞扬和薛月涛这物就是一类的,以为自己顶着一张好看的皮相多看几本小书就以为喜欢自己的人一踩死一堆了,真是想着就恶心。
我说:“那真是谢谢你担心了啊。”
显然张飞扬来找我并不是因为担心我,他对着我又笑了笑,“你好像对中国历史很感兴趣嘛。”
我说是。
他说那午休时间有没有空来图书馆探讨探讨呢?
我说抱歉,我还要睡觉。
说完可爱的上课铃声敲响,我趁机脱身。
走到座位坐下来的时候黔夕对我说:“哎呀老大的魅力果然举世无双啊!连那个小白脸都闻讯赶来泡你了!”
我看了他一眼,说:“我需要你的八卦消息。”
黔夕兴奋了,转过头来就对我噼里啪啦了一堆话,我自己简明扼要了一下,大概是这样的。
张飞扬本来就有一张俊脸,迷得高一的小萝莉们如痴如醉,再加上月考是第一名,红榜上写着,然后出名速度更是快,连高二和高三都对他有所耳闻了。接着和我想象的一样,张飞扬的确是个坚信人不风流枉少年的种。
他最喜欢的就是和女生们保持暧昧的关系,令她们觉得张飞扬多少还是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其实我想张飞扬今天对一个女生说:“早上好。”转头还问自己这女的谁啊?长得那么成吉思汗还扎羊角辫!
所以女人也不是天生就爱争风吃醋小心眼的,关键是因为有张飞扬这种人的存在。
要是世界上个个男生都像今杰黔夕,那么世界就和谐了,但是女性同性恋也增加了。
就算我极力想和张飞扬划清界限,但是他的脸皮厚度是人类未解之谜。
他可以在上大课的时候跑到我旁边来用温和但是不容反驳的言辞将今杰赶开,然后光明正大地坐在我身边,朝我微微一笑道:“真巧啊流夏。”
这个时候我能做的就是不耐烦地手托腮,右手不断地按着圆珠笔,道:“恩。”
“听说最近韵诗和小涛的关系不错啊。”
“我怎么没听说。”
“其实他们挺配的么。”
“是么?”我轻笑一声,盯着黑板抄笔记,“我怎么不觉得。”
张飞扬依然面向着我笑着问道:“听说你的思想很开放啊,那堂生物课我也略有耳闻。”
“听说你的生活很开放啊,你的风流韵事我也略有耳闻。”
“开放?”张飞扬笑了起来,“我不懂你的意思,可以详细解答吗?”
“也就是说。”我停下了笔,转头对他说道:“你很烦,可以麻烦你闭嘴么?我要听课。”
张飞扬果然能忍,他对我礼貌地笑笑,说:“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没关系,你闭嘴就行。”
一个星期下来,我就在每天和张飞扬的巧遇之中度过,今杰继续皱眉苦脸,黔夕依然口臭,只不过他偶尔也会转头对我说:“老大,张飞扬最近对你可积极了,不如你把他玩儿完再扔,挫挫他的锐气,谁让他那么嚣张?”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想不到男人的嫉妒心也可以这么重。”
星期六,林韵诗约我出来,我想着找她补我双倍打车费于是出来了,结果发现这个死丫头居然还把薛月涛这只色狼和张飞扬这只豺狼叫到一起。
在步行街广场我看到他们三人组合在一起,林韵诗奋力朝我招手的样子,我只觉得我的嘴角在抽动。
张飞扬见我来了,插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来了一只对我招手,眼睛笑成原先的一半大小,“流夏!”
没和我打招呼的只有薛月涛,我一个眼神过去他即将要出口的话被吓吞了进去。
林韵诗挽住我的手,说:“打台球吧!”
要死!
我坐在一边喝着果汁看着他们三人玩得Happy,心里的感觉那是相当地囧。
玩了一个多小时,林韵诗总算把我想起了,她坐到我旁边问我:“流夏,怎么不去玩儿?”
“不会。”
“不会也可以玩儿啊!很好玩的!”
“那就没兴趣,话说回来。”我侧过头看着她,“怎么把这两只狼带出来了?”
接着林韵诗这小妮子笑得无比贼,“听说张飞扬在追你不是么?”
“别说那么好听,是把,不是追。把到了,就是功成名就,羡慕的人多得数不清,而且他的身价也提升了不少。把不到么,他的自尊心就会迫使自己继续努力。”
“那到最后还是没把到呢?他就会真的爱上你吗?”
“错!他就会认为我是Les,因为他骄傲到认为没有女人他把不到。”
“你怎么把每个男人都想得那么邪恶?”
“你怎么把每个男人都想得那么纯真?”
“哼!”林韵诗还敢对我嘟嘴,“又不是每个男人都像郭杰那么xx的!”
“xx是什么?你给我解释清楚。”
“混账,可以了吧。”
“你找死啊!”
林韵诗吐吐舌头,我正要拍她的头,张飞扬走了过来,坐在了我另一边。我的郁闷的心情一下就更郁闷起来,林韵诗还贼笑着对我们说:“我去陪小涛打台球。”
张飞扬还好,坐下来之后没有说话,我就一直发短信发短信,把我初中的小学的幼儿园的网上的朋友全都问候了个遍,聊到最后的居然只剩流光。
我知道流光现在肯定很不想回我的短信,但是不回晚上他就好玩儿了!
我说:“你姐我心情很郁闷,陪我一起郁闷!”
他说:“我也郁闷了!”
我说:“还不够!你去给我做仰卧起坐。”
半分钟后他说:“我做了,肚子好疼!”
正想再回一句,张飞扬终于打破了沉默,他问我:“你好像有厌男症。”
我侧过头看他,他没有看着我,脸上也没有那无所谓的笑容,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薛月涛和林韵诗打台球。我突然起了兴趣,放下手中被捏得发烫的手机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好像特别不待见我和小涛。”
“呵!”我嗤笑一声,但也没否认,“那你怎么不直觉地以为我只是单纯地讨厌你们两个呢?”
然后张飞扬笑了,他转头看着我说:“你说话挺直白的,和其他女生倒是不一样。”
“你是在说我不像女人么?”
他全身开始放松起来,双手伸展开来扶着椅背,“女人么,就应该娇小玲珑,对于男生的请求从来都会推辞很久但是最终还是会答应,最重要的是要脸红。”
“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存在,那些白痴女人才会觉得白痴也是优势。”
“呵呵!你说的也没错,不过更多男人都会喜欢比较白痴的女人。”
我正要开口反驳,张飞扬又对我说,“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张飞扬根本不管我说什么直接往下走,“因为女人太聪明男人就不能掌握她们。”
我点头称快,“谢谢你想通。”
“呵!”张飞扬轻笑了下,“倒不是想通,这是真理。”
“那我可以理解为你在赞扬我聪明么?”
“可以。”
“那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
“叮嘀嘀嘀……叮嘀嘀嘀……”
我看着他从裤兜里摸出黑色的手机,然后对我说声抱歉就走开接电话去,我看着他的背影在他的头上挂上了“阴险”两个字。
林韵诗说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郭杰伤我伤得那么深,让我彻底对爱情没了想头,看哪个男人都觉得对方有企图。
现在已经严重到遇神躲神,遇鬼躲鬼。
再这样下去我都担心自己以后会得厌男症而变成真正的断背。
暗自微微叹气,我开始想我回家是不是看看《成功女强人记录100年》的书籍。说不定以后老了自己养自己,真的身体上有需要了叫几个漂亮又身体好的MB伺候着。
自己内心变化有点太快还适应不了,林韵诗和薛月涛打球结束,一群人移架吃晚餐去。
薛月涛这个兔崽子居然说到几里外的火锅店去吃火锅,张飞扬沉默,我沉默,回应他的只有林韵诗。
天色还早,我们决定坐公车去。
薛月涛和林韵诗在疯狂地谈话,中间没我们插足的余地。
我和张飞扬虽然安静,但是容不得忽略,男人色迷迷地看着我,女人色迷迷地看着他。
还好我早已经习惯,对此没有任何回应,只能感谢我爸妈基因给我整得好。
车上有点挤,我们四个虽然占地面积大但是还是很不要脸挤了很久才站到一起,我和张飞扬那是贴近得十分有水平。
我想推他,但是车上人太多了,他对我笑了笑说,“别担心,抓着我的手臂就好。”
我费力抓到了一处栏杆。
我心里计算着车站,一边防着我的钱包和手机。
这时候我听到旁边林韵诗大叫一句:“啊!小涛!他摸我!”
我顿时眼睛就擦亮了,看着林韵诗惊恐羞辱地看着身后的猥琐大叔,车上沸腾了。
那位猥琐大叔显然是老手,面对众人的职责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小妹妹,你说的什么呢这是?车上人这么多,我不小心碰了你一下就是模你了?也不照照镜子!嫌挤就回家做私家车啊!”
林韵诗委屈的表情浮面了,薛月涛正要开口,我在众人挤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把林韵诗使劲儿往后一拉,说:“大叔,她又不是植物人没感觉,连你真的是碰是摸都感觉不出来么?照照镜子?呵!不照镜子她也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倒是你了,脸就像被大卡车来回碾过十几次,镜子都无法展现你的尊荣,因为一照就会被吓得粉碎。”
“你……你这小丫头,关你什么事啊?”
“我朋友被你那双带有强烈腐蚀性的手摸到,待会儿不知道皮肤会不会溃烂,回头我怎么跟她爸妈交代?你说关不关我的事儿啊?”
我发现张飞扬有一张就算笑着只要透露出杀气就会让对方吓得不轻的脸,那猥琐大叔还要开口,张飞扬突然牵起了我的手,我才发现我的身子在颤抖着。
他笑着对那位猥琐大叔说:“介意去趟警察局么?我可以作证你侮辱了她。”
薛月涛梦如初醒地说:“我也可以作证。”
大叔立刻换了张脸,“我想,我想这是误会……”然后他转头对林韵诗赔笑脸说:“这位小姐对不起,我刚才不小心碰到你了。”
林韵诗气得不轻,大叫一声:“还不快滚?”
大叔在车到站的时候逃似的下车了。
我发现我的心脏跳得快要突破人类极限,手心也出汗了。
“没事了,流夏。”张飞扬拍拍我的肩膀,似乎刚才被摸的是我一样,回头我看我的手还被张飞扬牵着,心里一个别扭,便厌恶地将他的手甩开。
林韵诗表情依然很委屈,这小丫头洁身自爱地让人难以想象,哎!
下了车我跑过去抱着林韵诗的肩膀轻轻地拍着,林韵诗抓着我另一只手,我才发现她的手心也有汗。
我说:“下次人多了就不坐公车了。”
她重重地点点头,“流夏,刚刚真谢谢你了。”
“死丫头,说什么呢!你是我朋友嘛!”
“可我刚刚真的好怕,流夏,你好像什么都没怕过呢。”
我有些发怔,最后说道:“都过去了。”
其实,我也怕得要命,万一他打了我又跑了谁能奈何得了他?
我回过头看看走在后面的张飞扬和薛月涛,两人的脸色也不怎么好,薛月涛一直在重复说着“那老头真是可恶啊”之类的话。
这顿饭把林韵诗吃开心了,张飞扬故意把我安排在薛月涛和他自己中间,薛月涛对林韵诗的百般安慰,她终于又绽开笑脸。
我看到林韵诗笑起来心里也没那么沉重了。
张飞扬夹了一块牛肉放在我碗里,笑着对我说:“吃吧,才煮好的,新鲜。”
如果把碗里的那块牛肉扔出去或者夹回他碗里显得我实在太小女人了,于是说了句:“我自己会夹。”就开始吃了起来。
话虽如此,可是张飞扬把令他不顺心的话全都忽略得一分不剩,我的碗里还是会继续多出很多菜。
我郁闷得不知道东南西北,只得借口内急上个厕所,林韵诗也快步跟过来。
两人在洗手台上洗手,林韵诗趁机说到我此时最不想听到的话——“考虑看看嘛,你和张飞扬。”
“不可能。”
“你们挺配的么。”
“再说我把你的嘴打烂。”
她对我吐吐舌头便跑了出去。
吃完了火锅已经是晚上九点,这次林韵诗没醉,不仅主动把自己扔给薛月涛那只色狼,还把我推给张飞扬送回家。她一脸幸福地对我说再见的时候我好想把她奸杀了。
我和张飞扬站在火锅店门口,他对我说:“要不要去逛逛?”
“不要。”说完我就开始往回家的方向走,张飞扬快步追了上来,“喜欢喝茶么?”
“不喜欢。”
“其实现泡的柠檬红茶挺好喝。”
“我得回家了。”
“你老是拒绝会很打击我。”
“你不邀请不就没打击了?”
“其实我还没认识你的时候就在学校见过你了。”
我停下了脚步,有些惊奇地看着他,“你……见过我?”
他微笑着点头,“你当时被我撞到墙上,然后一脸要把我杀了的样子。”他说着说着脸上就忍俊不禁。
我挑眉,“我怎么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啊?”张飞扬说:“在图书馆门口。”
我回忆了一下我唯一一次去图书馆的时候,然后瞪大眼睛,“那个把我撞得不轻又十月份戴遮阳帽的神经病死孩子?”
张飞扬听了我对他当时的描述没一点生气的迹象,反而开心地附和我说:“对啊!就是那个神经病死孩子!”
接着我的兴趣没了,张飞扬倒是开讲了,“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你就是流夏,但是呢……”他对我纯真无害地笑笑,“真的是个很漂亮的人。我当时心里这样想。”
除了我爸讨我欢心想让我忘记南湘并非正宗女校的时候当面夸过我漂亮之外,能被异性当面夸奖……张飞扬还是第一个。
我霎时感觉我的脸颊有点热,心里想我肯定脸红了。好在当时是晚上,不然我只有悔恨得撞电线杆而死。
“上次见到你的时候其实一眼就认出你来了,听到你叫流夏我才觉得吃惊啊。以前班主任跟我说月考第二名是五班的班长流夏的时候我还在想,难道是满脸雀斑戴着瓶底眼镜又弓腰驼背的女的。”
“其实我以前听到你的名字我幻想的是神似张飞的大饼黑脸瞪着俩圆眼睛的脏孩子。”
张飞扬“呵呵”的笑了起来,“看来咱们是彼此彼此了!”笑了之后他又说:“以后我的名字你要断章取义的话,叫飞扬吧。”
“谢谢,张飞更好听。”
“叫飞扬吧。”
“够了,叫张飞扬。”
张飞扬也不再争了,我继续朝前走,张飞扬紧跟其后,说着晚上不安全,我送你回家之类的话,跟我跟到了我家小区门口。
他看了看我赖以生存的环境,说了句:“挺漂亮的房子啊。”
“谢谢,就送到这吧,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儿回去。”我怕张飞扬厚着脸皮说不如请我上去喝杯茶之类的话。
还好他知道什么是我的底线,看了我很久,似乎再等我预约下一次的聚会似的。
我突然间觉得可笑,如果不是林韵诗,我想你也没机会能站在这里。
过了会儿他还没说话,我等得不耐烦刚要转身,他朝我挥了挥手,说:“今天很开心啊,不知道以后还有机会和你出来玩吗?”末了,加了句“就我们两个”。
我一愣,这后面一句好像太露骨了吧。
见我没回答,他朝我笑笑,说:“开玩笑的,这样会让你困扰吧。”
我呆呆地点点头,“那我上去了,你路上小心点。”
我走到家门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才想:这样拒绝是不是不太委婉?
张飞扬后来对我说起那个晚上都是一脸委屈,“你的简直太打击我了。不过也还好,免得看到我脸上那样的表情,我想应该是被抢了糖的小孩子表情,要是被你看到了多丢脸啊!”
我回敬一句,“风流的人要是都能改邪归正,小康在世告诉我我都不信。”
他抱住我亲了亲我的脸说道:“小飞告诉你你就该信了吧!”
“信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