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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深红,流夏 ...

  •   我的故乡在成都,这里风景优美空气清新。
      当我收到了南湘高中发来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很不屑地将它扔在了一边。
      当初报考这所学校是因为我的邻家姐姐也读这个学校,比我大一届。我爸就喜欢跟着别人的脚步走,从幼儿园到小学再到初中我都是和那位和蔼可亲的邻家姐姐一同在一个学校,上学放学都在一起,好不快乐。
      到了初三的暑假,我搬家了,远离了我温柔的邻家姐姐。
      不过我也实在受够了爸爱跟着别人脚步走所以当初考学校的时候就坚决不要考南湘,但是我爸当时说了一个很RP但是我妈也同意的理由——
      南湘高中是女校,不存在早恋的问题。
      结果到了报到的那一天我才发现我爸被深深地骗了,男生还不是一抓一大把。妈的。
      然后从邻家姐姐那里了解到了只是有女子班而已,不是女校。
      不过还好,省得面对阴气浓重的女人战争。
      我被分到了实验班(5)班,直到我高中毕业了我都还不知道为什么会叫实验班。
      初看班主任是个荷尔蒙分泌失调的老女人,自己小腿又粗又壮居然还穿那种黑丝袜,活脱脱的俩黑萝卜。
      我当时就对我旁边那女生说:“以后的日子惨了。”
      那女生不明所以地眨巴着俩眼睛天真地问:“为什么呀?”
      “当然是因为那老师性生活缺乏导致欲求不满外加心情不好,所以班上的女生绝对遭殃。”
      那女生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是女生么?”
      我也没回头看她,直直看着那老女人的老脸说:“很可惜是的。”
      我是绝对不想成为女人,第一每月的月经让我痛苦,第二还要生孩子,第三走夜路还害怕被□□。
      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不是一开始就是老掉牙的自我介绍,这老师很现实,直接念中考成绩然后帮我们调座位。我被安排到了俩男生的中间,左边一男生前面一男生。乍一看是多么令人羡慕的座位,但是,对我来说不是这样。
      因为,左边的男生叫今杰,性格婆妈话多得不可斗量。
      前面的男生叫黔夕,转过来说话的时候有口臭,推测是个猥琐男。
      我开始为我的高中生涯哀悼。
      黔夕每次转过来说话我都会若无其事地把鼻子捂上或者将话头扔给今杰。因此在我的调教下今杰和黔夕成了好朋友。
      我自从第一天报到和那个叫楼佳的女生说了一个性字我被誉为彪悍的女人,班上的女生基本上都不怎么敢和我来往,不过没关系,反正我对那些人也不感兴趣。
      黔夕以前是二十四中的,他和今杰在聊天的时候我捕风捉影到了这个名词,于是反问,黔夕对我突然加入他们聊天而感到新鲜,忙接口说:“是啊,成都24中。”
      其实我并不是对这个学校感兴趣,而是因为我前男友是24中毕业的。
      “哦,那是个很烂的中学,专门培养傻逼。”我说完继续写作业。然后今杰和黔夕就沉默了,我又突然插一句:“没,我是在说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没针对你的意思,你别放在心上。”
      想到那个人我竟然就失态了,一不小心把黔夕也扯进去,虽然在我心目中那傻逼也是指他的。不过大家还要在一起三年,没必要把实话抖出来。
      听到我这样说黔夕的脸色好看了一点,今杰也急忙打圆场,“就是嘛,不然凭个傻逼还能考上咱们南湘啊。”
      黔夕又脸色难看了起来。
      我在心里无声地笑了笑,说:“听说南湘以前是正宗女校,你们俩怎么考这学校的?”
      黔夕又复活,说道:“当然是因为南湘是女校,美女如云,所以才考的,是男人都这么想,我以前班上好几个哥们儿没考上都直羡慕我。”
      “是啊是啊。”今杰说,“哪个男人不喜欢扎在美人堆里?”
      于是今杰和黔夕再次相见恨晚地说了些“哎呀妈的我怎么没早点儿认识你啊。”“你他丫的怎么不和我读一个初中啊。”
      如此云云,着实让我再犯了一次恶心。
      他俩相聚欢完了,黔夕又问我,“诶我说流夏,你怎么会读这学校啊。”
      我冷哼一声,只觉得真想扇死我爸。
      不过我爸的处境也没比我好很多,因为自从知道了南湘也有很多男生这真相的时候我爸每次和我说话都有些低声下气。
      于是我对黔夕和今杰说:“很多原因,我得用我一生的时间来向你们讲述,你们准备好了么?”
      他们拼命地摇头。
      今杰是农村来的,其实说实话除却今杰的婆妈性格我还是挺佩服他的,毕竟南湘不是想考就能考上了,虽然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我知道在学习条件差的农村,那就是一家稀奇事。
      以前听说农村有人在女儿刚满16岁的时候嫁给别人的霹雳事情,今杰没在男子耕地就是德的环境下被击溃我还是很佩服的。
      我们班主任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抱着绝对不让女生好过的念头将大部分班干部的工作分配给女生,而我很不好意思地成为了其中一个,还是班长。
      为这件事我没少对班主任背地里翻白眼,每天填写教学日志那破东西不说还要和班上的唯二之一个男生干部副班长每星期一起策划那该死又婆妈的班会。
      副班长韩律最让我震惊的就是他可以不停顿地说出一大段话。也就是写文章不打标点符号的那种。
      于是向班主任汇报我俩的工作情况这一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我就交给了他。那班主任听着韩律打机关枪似的说话仿佛和韩律一块儿喘不过气的样子。
      经过我和韩律的相处,发现他这人是很……说好听点儿,他是正直的;难听点儿——你他妈懂不懂什么叫搞好同学关系啊!老班让他和我还有纪律委员记班上上课不认真的同学的名字,我和纪律委员都专心上课去了,屁才理老班这个损人不利己的任务,他妈的居然连别人玩儿自己的手指都记录了下来。
      第一次他记我上课和黔夕还有今杰讲话,我当场就跟他翻脸了,他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把手上的本子直接扔他脸上,指着他的鼻头说:“韩律,你给我报上去,有种你就给我报!”
      结果在我的恐吓下韩律依然不知他正把自己推向火坑地向老班报了上去。
      我被老班请到办公室被她的口水狠狠地洗了个澡,我估计她把她上厕所的那水分也一并喷我身上来了。
      我一回去就很不客气地把教室门踹开,然后目不斜视地走到我的座位。
      今杰和黔夕纷纷祈求自保,因为后来他们向我表示说我当时杀气遍布全身,随随便便一个眼神便能置人于死地,比黔夕的口臭还有威力。
      结果因为韩律的不知通便,我发动了我和他的第一场战争也是最后一场战争。
      我上课就直直地盯着韩律看,他有什么小动作我都会加油添醋一笔,比如说韩律找旁边的女生借橡皮擦,我就会在本子上写着:韩律和旁边女生说话。韩律靠在墙上思考问题,我就写:韩律靠在墙上睡觉,云云。
      一个星期下来韩律被老班骂得连他自己姓啥都不知道,而这个星期我已经警告过了黔夕和今杰别说话,再加上我自己更是小心谨慎到不行,所以老班对我称赞有加。
      韩律还好也是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人,经过上一次,他已经知道了绝对不要再来烦我的事实,平时拼命记班上同学名字的次数也大幅度地减少,若非老师点名,他是绝对不会记。这倒也奇怪,我为私人而整治韩律的行为竟然得到全班同学都对我另眼相看的结果。好几个女生和我套近乎,说我什么穆桂英花木兰。我想破头了就是不知道我和女扮男装能扯上啥关系。
      今杰和黔夕对我的称呼也从最开始的“流夏”变成了“流夏老大”再演变成了“老大”。这个称呼居然风靡全班,是个男生都这么叫我,除了韩律,不过我不在乎,因为他已经被列入和我八竿子打不着的范围之内,只要他不来招惹我,我保证他能平平安安地毕业。
      女生则叫我“女王”,我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对其中一个女生说:“叫殿下更好。”
      于是我有了两个称呼,老大和殿下。
      我们生物老师,他姓江,不过我始终到了毕业都不知道他的全名。他很可爱,长着鸡蛋似的头,皮肤黝黑好欺负。
      但是生物课是副课,所以不经常上,于是他一个月之后还连我们班人的名字都叫不齐,遇到一位同学说话了,他就会说:“这一排倒数第二个同学操行分扣一分。”
      我知道韩律又在本子上添上了一笔,但是那个学生很顽劣,还继续说个不停。
      于是生物老师就又一次停下讲课,说:“这一排倒数第二个同学操行分再扣一分!”
      那位同学还继续讲,于是生物老师的声音前仆后浪:“这一排倒数第二个同学操行分又扣一分!”“这一排倒数第二个同学操行分继续扣一分!”……
      生物老师还很可爱的地方就是讲到男女□□的时候脸红了,班上的女生也开始红着脸说着:“讨厌啊。”
      刚好我对这方面的知识比较感兴趣,主动站起来帮老师说完。
      全班哑然,今杰在我旁边拍手道:“老大好气量!”全班反应过来了,使劲儿给我拍手,“好气量!好气量!”就连那些个害羞的女生见我这么坦然地说出人类诞生的奥妙也都放下矜持一同拍手:“殿下真帅!”
      我才发现我完全抢了生物老师的风头。
      于是第二天就有了生物老师对性知识的开放性不如一个女同学,可见他是个不举。
      我很同情那位生物老师因为我的关系背负了三年不举的冤枉罪。
      第一次月考,我和黔夕一个考室,至今他考试的时候向我求救的眼神我还历历在目。
      当时是考英语,选择题爆多,黔夕没怎么复习,不会做。
      他坐在我的旁边,考试考到一半时间,也就一个小时。恰好就是我做完卷子的时间,黔夕可怜兮兮的目光投过来了。我本来想无视他求助的眼神,但是经过五分钟他的可怜兮兮升级到了被遗弃的小狗的眼神,就差发出小动物般的哀鸣了。
      本来想直接交卷走人去吃学校小卖部吃个冰糕的一个小时全用来了给黔夕比划英语选择题的答案。
      结果成绩发下来我150,满分。
      韩律居然和我一样150。
      班主任说我们年级上就三个英语满分,我、韩律,还有二班的张飞扬。
      我当时就听成张飞了,想象着黑脸圆眼睛的脏孩子。
      黔夕英语也考得不错,很是高兴地说要请我吃饭,当时他嘿嘿地笑着嘴里喷出的那个味儿让我觉得他会请我吃屎,于是拒绝了。
      年级上我排名第二,张飞扬第一,韩律第三。
      于是我开始对那位张飞扬很上心,因为他抢走了我的第一名,这无疑会换来我爸的一阵说教。我只想大说一声Fuck You外加一双中指。

      学校的食堂是让我记忆颇为深刻的一方小天地,食物质量不好人员服务态度差也就不说了,最重要的是学校几千学生都要在同一时间挤那么几十平米的地儿。本来我是在外面吃的,但是那次帮黔夕考试作弊成功,黔夕不管我如何拒绝都还是执意要请我吃饭。
      我问黔夕为什么要请我吃学校食堂的饭,他说:“老大你在外面就吃饺子抄手面条冒菜炒饭吧。”
      我点头。
      他继续说:“那不健康,学校的伙食那是三菜一汤,让营养得到均衡。最重要的是白饭不限量加。”
      白饭不限量加,我想他是为着这个而选择在食堂吃饭的。
      我对学校食堂的印象就是食堂老头的凶神恶煞。
      一位同学在和食堂工作人员交易,买到了饭工作人员找了钱,那个同学突然说:“找错钱了!”
      食堂工作人员脸上的肉顿时横飞,大吼道:“我少找了你多少?你们这些学生就知道坑食堂的钱,也就是几块钱的事情你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么?对得起老师对你们含辛茹苦地教导么!!”
      学生怯生生地说:“不是,我是想说……你多找了我十块。”
      买了饭我和黔夕找了个位子坐下,我从青椒炒肉里面挑出一块肥得流油的肉正准备扔桌上。
      这时候一个我觉得倒熟悉不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绽开,那声音这样叙述的:“流夏,你旁边有人么?”
      我抬头,看到的是戴着银丝眼镜的韩律,我放眼朝食堂望去,已经没有空位,于是我说:“你坐吧。”
      黔夕这时不高兴了,但也不好说,就朝我挤眉弄眼表示他很不喜欢韩律。
      我想韩律自从上次之后也放乖了很多,我再在同一个话题上大做文章也是不好的,还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省得麻烦。
      韩律一坐下来黔夕就更加专心地吃饭了,我也落个清净,开始挑三拣四地吃饭。等到我们三个人都一声不吭地吃完了,黔夕告诉我餐盘要自己洗然后放在架子上。我皱眉,黔夕献殷情地说:“老大,我帮你洗。但是下次考试还得麻烦你。”
      我递给他盘子的手在他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僵住,我可不想再帮他作弊一次。耸耸肩,还是自己洗吧。
      我不知道那油是不是爱上了学校的餐盘,整死了都洗不干净,韩律这时候走到我旁边,说:“用这个吧,能洗。”
      我看着他,再看看他手上的东西,是个小药瓶,我猜测里面是韩律从自己家里带来的餐具洗洁精。但是说上来我和韩律还是有阶级仇恨,所以我开始怀疑韩律是不是昨晚上看了《孙子兵法》,知道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方针,想渗入我的生活再慢慢地对付我,于是我笑了笑,说:“不用了。”然后不把盘子洗干净就放在架子上了,心想反正已经决定了再也不在学校食堂吃饭。
      我的语文扣分最多,我就是错在没有多看课外名著而扣了分,我想,妈的,你试卷上面不是明明白白地写着“高一上学期第一月考试卷”么?那就应该考这个月学的内容啊,怎么会扯到名著上去,真他妈有病!
      怀揣着对语文的怨恨我寻思着去学校图书馆借点儿名著来看,没想到还没进门就被一个急匆匆地从里面走出来的死孩子给撞伤得不轻,我闷哼一声,用眼瞪他,他只是说了声“抱歉”就继续飞奔而去。十月份的天气带着个白色遮阳帽,有病啊!我整理好情绪继续着我的前行,不过看了几番,发现我们学校的图书馆是个紧跟现代潮流的宝库,不仅有网上大红大紫的穿越小说,耽美小说,最重要的还有一本本书香气息浓重的漫画,于是我放弃了对名著的探求,改借了几本小说和漫画,然后喜滋滋地回家准备看。
      其实说实在的,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在家好好用过功,因为我觉得上课听讲了的话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所以回家更多的时间被我安排到了上网,外出逛街,和看漫画小说。
      我回教室的时候就感觉气氛很不对,因为今杰不是叽里呱啦地和黔夕讲个不停,而是对着窗户叹息。
      在很多次我被他的叹息打扰到我看书了之后,我放下手中的书,问:“我说你怎么了?还嫌我们教室空气不够脏乱差么?老吐二氧化碳你是想祸害我?”
      今杰一脸可怜兮兮地转过脸来,说:“对不起,老大。可是……可是我忍不住……”
      我当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一,今杰是个积极向上又开朗的孩子,如果他都愁眉苦脸了的话那么这件事一定很严重。
      第二,今杰来自农村,他的童年全都用来学习,所以对于爱情这种奢侈的事情还没亲身体验过。
      第三,闻闻这味儿,不就是发情的味儿么?
      于是我问:“你看上哪家的姑娘了?瞧你少男怀孕的样子。”
      黔夕赶忙转过头来,我也习惯性地拿起一本书佯装扇风扇去他的口臭。
      “哥们儿,你怀孕了?”
      今杰白了他一眼,我知道那眼神表示“你真他妈傻逼”。
      我说:“今杰进入青春期了。”
      黔夕说:“那也应该先月经啊。”
      我没想再和黔夕扯淡,说:“他坠入爱河了。”
      黔夕更加兴奋地扯着今杰的袖子,那样子比自己怀孕了还开心。“小杰,你怎么都不告诉你哥们儿我啊?是哪个姑娘那么幸运啊?”
      今杰沉默半晌,最后支支吾吾地说:“秋、秋思然。”
      当我对这名字一脸陌生的时候黔夕哭丧着脸,说:“哎呀!哥们儿!你怎么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那妞儿啊!”
      我问那个秋思然是什么来头,这么凶猛。
      黔夕颇有指导员的样子说:“老大,我猜你也不知道,那个秋思然,是一班的美女,是级花!!!!”黔夕双眼放光,怕我不信强调了数遍。最后一转念,又变了表情,说:“可是在我心目中,最美的永远是老大你。”
      我说:“你想死?”
      黔夕摇头,恢复正常。
      这个时候最后节自习课告终,我俩也双双把沉溺在悲痛中的今杰忘了个干净,明天就是周末,不好好放松一下就太对不起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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