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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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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法门口,红旗车内。
“哥,绝了,出了咱院门口的小道就不堵了,前面小学到底办什么运动会呢。”
“去准备开庭资料吧,马上上去。”
路西禾解开安全带,打开门发现位置太小根本挤不下去自己。
“你好,让一下,这边过不去。”他对看起来已经睡死过去的沈以敖说,但是对面没有做任何反应。
“你好?”他又重复了一遍,又轻轻拍了拍沈以敖。
“他?”路西禾对视了小马一眼,小马末了,又往前走了一段路。
“不好意思,领导,我刚才没看清位置,给您添麻烦了。”
路西禾点头笑了笑:“没关系,谢谢你们。”
路西禾的笑很有感染力,如果不是检察官的工作,小马想他应该是个好律师或者好老师,因为他的笑真的很有亲和力。
路西禾刚进门,沈以敖就醒了。
他没睡,他只是一直在用余光注视路西禾罢了,叫不醒的把戏谁不会呢,这回总能叫人记住了吧。
“马叔,我想知道刚刚那位检察官的全部信息,辛苦你了。”
“好的,少爷。”
“不许告诉我爸。”
“好的。”
“回公司。”
下午五点整,路西禾刚结束开庭。
“路哥,我女朋友······她她她说我好几天没陪她出去了!那个,我今天能不能准时下班啊。”小白扭扭捏捏地,其实他很少请假,一是因为刚上班不久,另外是因为一部真的很忙,路西禾每次都能熬到全院人走光,但是他也是一位很早就放小白走的好上司。
“没关系,你也早该下班了,辛苦了,小白。”路西禾扭了扭脖子,这两个案子不是很复杂但是内容特别多,法官最后还是遵循了检察建议,两次案子都顺利结束,了却了路西禾心中的一件事。
一个黑衣服黑口罩的男人又匆匆走了进去,奇怪的是,门口的警卫甚至没有拦下如此奇怪的人,他有些好奇想问,但是突然想到还有事。
他还得回去看西南河公园的案子,如果没记错,下周就要开庭了。
因为一开始是重大刑事案件,所以证据直接移送到了市检察院,只有部分证据在西房区检察院,他回去就是要把区检部分证据进行整理和熟读,顺便去市检调取些资料,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下班。
他走到法院门口,才发现自己没开车过来,只好打车了。
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觉得自己非常需要锻炼一下,扫了辆单车就上路了,期间由于自己西服裤子有些不方便,便用小孩子最常用的跨自行车骑车法上的路,毕竟三十分钟脚程,加上自行车不堵车节省下来的时间,五点半就能到检察院,届时还可以走正门,避免下班高峰期的打卡拥挤和一些检察院女生的凝视。
路西禾骑车时很认真,但是这种穿着正式西装骑自行车加上他那面容姣好且细腻的皮肤,不免引得有些过路人频频驻足,他甚至还听到了有人说:“你看那位大哥哥,一定是位志向坚定的人,毕竟现在这个社会能够骑自行车上下班的人已经很少了,宝贝,你以后也要努力做自己想做的,不要为身上的一身枷锁而放弃自己喜欢的。”路西禾骑自行车完全是为了一时的兴起,他甚至还想象过自己骑自行车后便可以减少今天晚上的运动量,正常饮食了。完全没有想过一身西服加上一辆自行车可以被圆满成这种情形。
他听到后面汽车的鸣笛,以为是占了车道赶忙朝着路边骑了骑,那辆车跟他并行了大概十几秒的时间,路西禾突然发现有人对他吹了声口哨。
“路检,又见到了。”是中午那个男孩的声音,果然外表决定论还是很管用的,这人确实没什么风度,一副痞子样子。
他回之以微笑,说:“你好。”
“你身边那个跟班呢,怎么没送你回去。”
“我让他下班先走了,人家不是跟班,是助理。”路西禾顿了顿,接着说:“而且是公共车道,你这样慢速行使会出事故的,我想你还是先走吧。”
“啊——”沈以敖拐了一个很长的尾音,看起来并不是很情愿。
“没关系,我爸是这片的老大——”
“我劝你不要这样说,容易给检察长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你认识我啊,我以为你不认识呢。况且——你怎么知道我会找麻烦,我的意思是我爸是检察长,出了事我跑不了。”
路西禾一愣,用脚撑住了车子,立在马路边。
“你先走吧,”他没说完,脚掌突然麻了起来,果然不能穿着西装裤骑自行车,这到底是谁害谁,做奇葩也是很不容易地,他突然有些敬佩那些怪诞的人。
“怎么了。”沈以敖还没把车停稳,人就已经下来了,一辆黑色迈巴赫,尾号9978。
老职业病又犯了,记车牌号比自己的脚麻对待得还要认真。
“脚麻了。”
对面的人一把扶住了自行车,一把扶住了路西禾,肌肤相碰的时候,路西禾的心脏突然慢了半拍。路西禾不知道此刻的沈以敖弯着腰在看他,甚至有种热切地好久不见地心情。
“走吧,把车停在这吧,我送你。”
事到如今,没办法,路西禾只好上了沈以敖的车。
从西房区出来路西禾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告诉沈以敖自己要去哪,而旁边这人也是自上车之后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就上了高速。
“你要带我去哪?”路西禾顿时警惕了起来。
沈以敖向副驾驶瞥了一眼,看到路西禾的样子顿时想起自己养过一只猫咪炸毛的样子,跟他不能说很像,简直一毛一样。
“放心,我不会把你拐跑的,况且一个大男人,我又没有别的爱好,你别想多了。”
沈以敖看见路西禾还是一副忧心忡忡地样子本想到地方才说,现在只好全盘托出了。
“你脚踝处是不是有旧伤?”
“你怎么知道。”
“刚才下自行车的时候,你抽了下裤腿,我看到了,全是针眼和线孔,以前手术留下的疤吧。”
路西禾其实不太在意这些的,毕竟男人身上谁没有疤呢,自己经常穿长裤,也会盖住的,便谁都没有说过,只是今天突然被人提起,有些惊讶还有些暖。
路西禾点头,说:“嗯,三年前出了场车祸,幸亏对面卡车被一辆轿车拦下了,我才捡了条命,最后轿车司机还负责了医药费和后期疗养费,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沈以敖的面色突然凝重了起来,他板着脸说:“我送你去省骨科看一下,我怀疑这次脚麻会产生骨裂。”
不会吧,只是撑下地有些抻得慌,应该是某个麻筋被牵动了,哪有骨裂那么严重。
这全然是路西禾自己想的,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毕竟这种气场突然让这个阅犯人无数的路检察官有些不知所措,慌乱中一句话也没有蹦出来。
出了临城市中心市区就是省骨科总院,因为前几年政府搬迁,省医院也随之搬出来,只是老院区还在接一些急诊,新院区接重要的手术,现在是h省最大的骨科医院。
“真奇怪。”路西禾下车才说话,“为什么你要带一个刚认识的人来医院。”
“真的刚认识吗?”沈以敖很小声,风太大了,盖住了那句话。
“你说什么?”路西禾走近沈以敖时,风变小了,周围都是彼此的温热。
“没什么,我爸喜欢的人,当然要好好照顾啊,你就当做是我中午那个态度的赔礼吧。”沈以敖很清楚,如果自己不是严哲的亲生骨血,他宁愿认路西禾为儿子。
因为那个夏季,海棠树下,他亲眼见过父亲带着一个比他大的哥哥,笑着介绍他的名字,给身边所有人都推荐他,他从没见过,父亲的笑可以那么骄傲。
要是得不到毁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