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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徐君观夜谈 ...


  •   “用我的吧。”一个苍老温和的声音响起,屋子里众人都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竟是一直未曾说话的老妪。
      那两名年轻男女也都齐齐诧异的回头,男子着急道:“娘,你这是做什么?真君他不是说……”
      女子也道:“娘……这……”
      老妪打断他们道:“如我所知,开启…这阵法要至亲之血……对吧,不仅如此……心尖血…效果最胜。”
      “什么?”
      “娘,你怎么会知道?”
      年轻男女齐齐叫道。
      徐子敬也抬头看向了发声的老妪。
      白袍道人坐在蒲团上,一手撑着脑袋,满是惬意的望着他们。
      老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说话时,声音略显颤抖。
      说出的话也令旁人震颤。
      老妪道:“子敬,这条命,是我欠你的,隔了三十多年,你终于…终于…要拿回去了。”
      徐子敬转头避开她的目光道:“你不欠我什么。”
      老妪点头道:“是了…是了…,你…你…总说这话,但是这么多年…咳咳……无论如何,你却一直不肯…不肯来见我。”
      老妪话语断断续续,有些艰难,大概是年纪大了,总是说两句就喘一下。
      徐子敬打断她道:“陈年往事,那堪回首,不必再提了。”
      竟是不愿再听那老妪多说半个字,他起身上前,递出匕首,对着男子道:“指尖血与心尖血同源,虽不如他效果显著,但是做此用,已然够了。你若是不想你母亲受苦,你就自觉些吧。”
      铮然一声,匕首就被丢在男子脚边,随即男子身上绳索一松,整个人身形一颤。
      他颤颤巍巍的捡起匕首,磕头匍匐在地,道:“真君这是要做什么,祸不及家人。你若是与我母亲有什么旧怨,我做儿子的,愿意替她受罚,只求您放了我的妻儿寡母。”
      徐子敬神情悲悯。
      他虽不忍,但仍然解释道:“我无意伤害你们,但是你母亲拿走了我的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男子疑问。
      “我母亲的一魂……”徐子敬冷声道。
      男子大骇,他不敢置信的转头看着他苍老的母亲,利声道:“怎么可能?!”
      他声音发抖,依旧镇定道:“我母亲一介妇孺,怎么会懂这些歪门邪道的事情。”
      徐子敬垂首:“你不信,你自问她。”
      老妪眼中带泪,脸上纵横沟壑更甚,她道:“我于你有愧。”
      事已至此,在场众人还有何不明白的,无论他一切凡人究竟是用何种方法,但事情终究是做了。
      段涟生站的有些脚麻,身上又像没了骨头似的,想找个地方倚着,身形不稳,开始有些左揺右晃起来。
      若是后面没人还好,他可以直接靠在墙上。但是现在身后有一个大活人,他要是往后靠,就是直接躺在人家怀里了。
      段涟生不由得有些气闷。
      身后之人见他身形摇晃,下一刻伸手扶住了他的腰,段涟生惊的浑身一颤,差点叫出了声。
      他抬起微微发抖的手,一把按住那人的手腕,正要将他拉走,却听见平地一声惊雷的声音响起:“你这是要做什么!?”
      是徐子敬的声音,语气中带着疑惑不解,又有几分释然。
      段涟生从后方看去,只能看得见徐子敬的背影,还有完全被他背影挡住的男子,在地上被困住的女子以及老妪瞪大了双眼,眼角还带着泪,满脸愕然的看着这一幕。
      “夫君!!”女子回过神来,嗓音尖利又急促的叫道。
      段涟生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有些焦急,连放在自己腰间的手也顾不得了,就想着立马冲出去。
      腰间手的主人似乎知道他此刻所思所想,于是两只手同时环抱住了他的胸膛,让他立刻冷静了下来。
      渐渐的,他的鼻尖飘来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滴答…滴答……
      水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徐子敬的身前的地上渐渐的凝成一摊小水洼。
      是血!
      从那男子手中与徐子敬身体相连的地方,渐渐的涌出许多的鲜血。
      血液流动,像是蜿蜒爬行的蛛网,在两人中相连,编织人犯罪的证据。
      白袍道人看的津津有味,一面拍手称快哈哈大笑,又起身一脚踹开那男子。
      男子被他一脚踹开,在地上接连打了几个滚。女子哭喊着一直叫自己夫君的名字,很怕自己他杀了人,对方暴起把他们都一下杀了。
      只有老妪看着徐子敬,神情里即是悲痛又带着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
      她轻声叫道:“子敬,子敬你没事吧……咳咳…你是…你是神,你肯定…不会死的。”
      白袍惊讶的看着她道:“被凡间刀器所伤,他自然不会死,不过是痛一痛,伤口很快就愈合了。”
      “哎,可惜他用了真君的匕首刺他,死暂时不会死,不过可能重伤,伤口难愈,不知道何时能好了,哎…”他状似可惜的叹了一口气。
      徐子敬站着一动不动。
      白袍起身弯腰盯着他的伤口道:“你既打算让他取指尖血,又为何递他匕首,杀鸡焉用牛刀。”
      徐子敬不语,只紧紧的握住那把刺近进他腹部的匕首,嘴里呼噜的说着什么。
      白袍道人听不太清,“你说什么?”他俯耳去听他说话。
      事态忽变!
      匕首从腹部拔出,腹中血立刻倾盆而出,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白袍道人怔住,下一刻他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却是没什么任何血迹涌出。
      徐子敬拔出了腹部的匕首,一刀刺中白袍的咽喉。
      白袍道人被神器所伤,伤口立刻窜出丝丝黑气飘在空中。
      他被徐子敬割喉的动作带倒,不过立马就反应过来,起身退到一处。
      他阴森森的笑着:“我就知道你会反水,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
      随即他又面容痛苦的捂住脖子,脸色越来越白。
      徐子敬单膝跪倒在地,脸色晦暗不明的隐在阴影里。
      段涟生早在那男子被踹到的时候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想立刻冲出去,却忽然听见许久没有动静的传音阵响起了徐子敬的声音,他道:“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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