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非己》书盛雨

3、第 3 章 面具含意

　　旭歌刷的一下脸通红，就算没人他也不好意思，更何况这里有人！
　　谁知道，旭歌刚喊了一声，整个人就被抛在空中，又是一声叮当刀剑相交。
　　那路憬竟是在他叫出去声的下一刻冲上来，琼墨为了反击，把旭歌抛起，把断剑狠狠地丢向路憬，路憬也用断剑刃接，却是击退数米。
　　路憬把两截剑一扔，一蹬脚跃起要去抢旭歌，但琼墨抢先一步，再次把人抛起，路憬没抢到人，手上凝起灵光，一掌拍向对方，琼墨也一掌打出。
　　“轰”
　　又是一阵地动山揺。
　　“哇唔！”旭歌只觉得晕，飞得一次比一次快，眼前什么也看不清了，但隐约在巨响中听见了路憬的哀求。
　　“放过他吧……”
　　放过谁？为什么要放过？
　　旭歌觉得琼墨也说了什么，但没有听清，不过他很快落下，他还是在琼墨怀中。
　　“呸。”路憬吐出一囗血，似乎又要上前，旭歌见状忙道。
　　“大哥大哥！先停一会，停一会儿好吗？”
　　于是路憬站定，看向旭歌。
　　“首先，你到底是谁？”
　　“我说过的，我是你的师兄……”
　　“停停停！我知道了，所以呢？”旭歌一听，赶紧打住。
　　“你……不记得我了？”路憬一听，有些吃惊。
　　“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可是……”路憬上前一步伸出手，要说什么，但旭歌一见他动，怕琼墨又把他抛起来，转头紧紧抱住了琼墨，见此状，路憬喉咙一哽。
　　“可能是我认错了吧……”路憬低下头垂下了手。
　　“可能是太久没见他出现幻觉了吧……”路憬转身缓缓地走向林中一方，看起来失落极了。
　　“……”旭歌转头望去，路憬的右手还在滴血，现在旭歌竟是对他生出了一丝对不起的感觉。
　　仿佛一个人满心欢喜以为找到了等待许久，却发现只是空欢喜一场……
　　“走吧。”
　　头顶忽然声音响起，旭歌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他自己还在琼墨怀里后脸又猛地涨红，一把捂住了脸。
　　“琼墨……”
　　“嗯？”
　　“都怪你。”
　　“是是是，怪我。”琼墨转身回走。
　　“所以呢？”
　　“天晚了，回去。”
　　“……”
　　“所以能不能把我放下来呀啊喂！”旭歌手心很热，是被脸烧烫了的面具烧热了，巴不得马上找个坑活埋了自己。
　　“不能。“
　　“为什么？”
　　“你自己爬回去？”
　　“……”
　　你至少背我也不要这样抱回去啊！旭歌心里喑暗叫苦，要知道暗杀一般在月黑风高的晚上，现在组织里人不会少的啊！背也不好啊！
　　“让我休息一会儿，不麻了再走？”旭歌试探性问了一下。
　　闻言琼墨原地立住。
　　“把我放下来？”
　　“……”这次他没动也没说话，旭歌看着那张冷漠的面具也不敢说话，因为那张面具挡着，他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心情。
　　“啊啾！”旭歌麻了的脚还没好，却被晚风吹感冒了。
　　琼墨又开始走了，丢下一句话听起来心情还挺好：“感冒了要吃药，吃药又吃糖效果不好。”
　　“不要不要！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这一次，琼墨没再理他，抱着在怀里折腾的旭歌穿过林子，入了组织倒是给他留了面子。穿过了一扇扇暗门，躲过了人群，回到了旭歌的卧房前。
　　“放我下来开锁，门是锁了的……”旭歌还是不死心，一心要下来。
　　“当”
　　房门的锁落在了地上，旭歌看着地上还有一丝丝灵气未灭的锁……
　　我靠！这还给不给别人隐私啊！！！旭歌内心瞬间翻腾起来。
　　怀里的旭歌表情很是复杂，琼墨似乎轻笑了一声。
　　“进吧进吧，真是的。”旭歌见琼墨还在笑，十分不悦，内心已经开始暴打琼墨了。
　　琼墨又笑了，但笑归笑，他轻轻地用肩把门推开了，轻轻地把旭歌平放在床榻上，然后不出声地出了门并掩上门。
　　他奶奶的！
　　绝对！他绝对干过不止一次！
　　于是，旭歌在心底诅骂，但骂来骂去不过那么几个词，于是看着屋顶想着自己是怎样打趴琼墨的，但独独不知道他是怎样求饶。
　　“旭哥！你饶了我吧！以后绝对对你言听计从！”
　　旭歌想象着琼墨抱着他的腿求饶的样子，笑出了声，但又马上摇起头了。
　　不对不对！要是琼墨，绝不会这样求饶。
　　想不到想不到，根本想不到！
　　想着想着倒把自己想生气了，抓头抓头倒把头发抓乱了，干脆把发带都取下来把头埋进枕头底下了。
　　旭歌本来就需要睡觉了，闹着闹着就睡着了。
　　忽然，旭歌感觉到了有动静，猛地睁眼，一看清楚怎么个回事石化了。
　　琼墨在帮他盖被子！
　　琼墨在为他拈被角！
　　还把他头发理了，鞋子脱了，衣服宽下来折了！
　　这还不是最吃惊的，吃惊的是他一直都以为是青噬干的啊！
　　在他记忆中，琼墨一直回来的都特别晚，只有青噬才有足够的时间啊！
　　而被当场目击的人似乎也怔了，拈被角的手都顿住了，但下一秒，他移了身形，似乎要遮住什么东西，但旭歌眼快那是个……
　　盆？
　　还是个水盆？
　　等等……
　　水盆？
　　难不成他娘的还给他洗脸了不成？
　　旭歌伸手要摸脸，琼墨忙抓住他的手腕，但迟了，他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了……
　　旭歌的瞳孔骤然缩小，指尖触上的不是冰凉的面具，而是皮肤。
　　他摘下了他的面具，很久之前就摘下了。
　　旭歌握紧了拳头，目不转睛的盯着琼墨，全身都在颤抖。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旭歌说话时的嘴唇都在发颤，双眼变得通红，“我问你话呢？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要知道，面具是从小就带起的，基本上没有取过，具有两重意思，被敌人摘了便是“死”的意思。从小带的东西，便是贴身品，有时就真的犹如女子的肚兜，所含意是不言而喻。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说啊！”旭歌哭了，脑子里很乱，一气之下吼了出来，这样一吼是爽快，但组织里都是人，还都是习武之人。
　　果然，门外马上出现了声音……
　　“怎么了？”竟是惊动了隔壁的青噬，青噬一推开门就看见了琼墨，床榻上的人被被子包了起来，水淌的屋子里到处都是，桌边是张他再熟悉不过的面具。
　　“不要说出去，关上门，帮忙应付一下。”琼墨边安扶旭歌，一边对青噬说。
　　“好，你们快点，我托不了多久。”青噬平淡地说完关上了门。
　　“都怪你！怪你！”青噬一走，旭歌从被下钻出来，一拳头砸向琼墨胸囗。
　　“嗯，怪我，事后任你处置？”
　　“哼！”
　　……
　　另一边，青噬来到匆匆赶来的众人前。
　　“青！怎么回事？那么大动静。”
　　“没事的各位！小事小事。”青噬摆手，“没事的各位，回去吧。”
　　然而青噬无论怎么劝阻，还是没能让众人停止脚步，直径走向旭歌的房门前。
　　“没事儿的。”青噬最后的挣扎了一下，门内却传出了旭歌的吼声“你告诉我！为什么！”
　　门还是被推开了……
　　但是众人推开门之后，个个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