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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初抵云陌 ...

  •   突然怀中的人发出一声嘤咛醒了过来,那一刻我想我才不要明月奔我而来。

      我要他永远高悬天穹、圣洁如光;永远清冷孤高,不堕凡尘;永远淡漠素雅,不沾烟火。

      所以为了宫清我开始更加的努力,最后仅仅花了三年就成功从金丹后期突破到了具灵前期。

      按理来讲以往的具灵期修士都是要去云陌州的,但华封州与云陌州之间不仅有危机四伏的十万大山,还有宽广无边难以跨越的东海。

      去往云陌州的修士十有八九都会折在这两处,不过我向来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

      可不知从何时起东海中竟然出现了一只何罗鱼,所有想度过东海的修士都难逃它的魔爪。

      至此华封州与云陌州的联系被彻底切断,只有之前在两州间留下了传送阵的修士才可以来往,但我都没去过云陌州又何来的传送阵。

      不过两州之间既已无法来往,以我现在的实力在华封州也再难逢敌手了,加之又有宫清陪在身边,我便就这么安于现状了。

      因为本来就是为了宫清而努力的,我又没有什么远大报负的,一时之间倒也沉迷在了这种生活中。

      而这种悠闲的生活别说还真的是很舒服,只不过倒是急坏了榆念菀,毕竟她怎么也没想到,我会甘心止步于华封州。

      这也算是我钻血契的一个空子了,契约只说让我不得离开碧霄派,可没说必须让我好好修炼,那么我热衷于游山玩水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直到又一年的冬季,我在凡间闲逛时偶然发现了一处新开的汤池,恰逢此时正值初冬的微寒之际,近日也没什么别的安排。

      我便准备邀请宫清一起,要知道岁暮天寒的时节最适合去泡个温泉舒活筋骨放松下了,在他应邀之后我就和他一同前往了那个汤池。

      我把大半身子都埋入水下,颈部枕在后面的卵石上仰头放松的发出了一声舒叹,然后我朝宫清看去。

      温泉散发的热气升腾起了白色的烟雾,水汽氤氲使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所以我向他划了过去。

      我本来是想与宫清玩乐一番的,但是看到他胸膛的一瞬间我想起了什么,于是就只静静的隔着水波抚摸着那里。

      因为修仙之人体质的原因,除特殊的伤口外基本上都能恢复如初,所以那里平坦白皙光滑如玉,但只有我知道这里曾经有一处贯穿伤。

      是几年前在竹林里为我挡下的那道灵气,而宫清发现我的手指一直停留在胸膛后,便也猜到了一二,却并未说些什么。

      而是将手放在了我的头发上轻轻抚摸起来,我于是靠上去环住了他,一时之间只能听见泉水缓慢的流动声和宫清平稳的呼吸,我想,这就够了。

      泡够之后上岸的我不甚在意的甩了两下头后就不管了,我向来嫌麻烦不愿过多管理自己的头发,更别提若是自己一人收拾的话。

      我通常便在头上松松的挽一个发髻不至于太显轻浮,能见人就够了,只有宫清会不厌其烦的喜欢替我打理,就像现在这样。

      他先是露出一个略显无奈的宠溺微笑,然后捞起我的头发用灵力将它们烘干,又开始用梳子让它们柔顺起来,尽管我不在乎头发是否会被扯到。

      可宫清仍然是小心翼翼的,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他的手法十分轻柔,在为我编好了头发后也并不着急松开,而是用手摩挲着我的发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出来之后没想到来时还是万里晴空,要回去的时候竟开始飘起了小雪,本来这点雪我往常是不会管的,可没人希望自己刚洗完就脏。

      我自然也不例外,但刚被热气蒸熏过的脑袋有点不太灵光,一时半会竟只能想到在屋檐下躲雪,后来想了半天才想起来。

      我可是修仙之人,自然可以直接掐个避雨诀就走,就在我准备掐个诀迈入飞雪中时,旁边的宫清却突然叫住了我。

      原来他直接变幻了一把油纸伞出来,看来真是糊涂了,竟忘了唤物诀,于是我们共撑着一把油纸伞来遮蔽空中洋洋洒洒落着的细雪。

      伞面并不能算得上太大,撑一个人是绰绰有余,但若是两个人就有些勉强了,可因为宫清刻意的把伞偏向我这边。

      于是我就连衣物的边角也没有被沾湿,虽然我向来对雪中漫步这种闲情雅致欣赏不来,只觉得是在自己找罪受和浪费时间。

      但此刻看着宫清左半边微湿的衣裳,我们好像都忘记了避雨诀的存在,或者说完全可以唤一把更大的油纸伞或多换一把出来。

      我突然就觉得这样好像也不错,他朝若是同淋雪,也算与君共白头,不过白头若是雪可替,世上何来苦情人。

      但是我完全不担心,我相信我和宫清一定可以共白头的,我们于是就这样慢慢的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而后又过了几日,雪便逐渐开始下大了起来,我就常常与宫清坐在院内的亭子里品茶赏雪。

      虽然于我而言自己确实难以欣赏此等风花雪月,也看不出什么意境来,但宫清喜欢的话,我倒也乐得陪他。

      我们会身上披着狐裘互相依偎窝在长椅上,手中捧着暖炉取暖,只不过撑不了几分钟我便会钻进宫清的怀里,然后慵懒地靠在他身上。

      虽然以我们的修为早已不需要再避寒,但这样做倒让我们也有了几分凡间寻常夫妻的闲宁致雅。

      突然有天宫清看着亭外的那一层薄薄积雪状似无意地感慨道:

      “听说云陌州永恒冰原附近的江月镇那里雪景很美,雪下得也比华封州大多了。”

      我听后猛得一愣,是啊,纵使我没有什么远大报负,可天上明月又怎能只在一处被困住呢。

      鸽子要飞,我虽然难过,但也会祝它鹏程万里、一骑绝尘,更要替它开辟锦绣前程、光明路途,看它越过万水千山到达彼岸,于是我决定去寻找能打败何罗鱼的方法。

      在苦寻了三个月无果后,我偶然间在酒馆中听到一则坊间传闻,便去往了东海边找那只精卫。

      她果然有办法,我又跟随她的指引去找了毕方,按毕方的要求杀死了血魔,获得了息壤。

      虽然自己现在元气大失身受重伤但我却没空休息,急忙拿上从毕方那里获得的息壤就去找精卫了。

      最终在我以自身一半的本源念力为代价后,何罗鱼成功被我杀死葬身大海,同时它的尸骨也填平了东海。

      而我在告别了宫清,穿过十万大山后也终于到达了云陌州。

      初入云陌州时我本想与宫清一同前来,可一想到这里元婴具灵遍地走,以我的修为根本护不住他。

      便也只能先将此计划放下,去拜入了碧霄派总舵。

      是的,碧霄派莫说赤幽州了,它就连暮仙州都没有到达,直接就将总舵设在了云陌州。

      我不禁都有点后悔当初加入这个宗门了,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加上还有血契的存在,我也只能在这里立住了脚跟开始继续修炼。

      终于在不知道多少个日升月落之后,我成功跨入了元婴境,与此同时也任职了碧霄派总舵的大长老。

      上任的第一天我就把宫清从华封州分舵提到了总舵,虽然职位从大长老降到长老。

      但分舵和总舵、华封和云陌之间可不是几个字的区别,而是质的飞跃,更何况瘦死的驼骆比马大,无论怎样这对他而言都是有好处的。

      可直到宫清成为长老的第三天都没来任职时我才意识到了什么,他现在仍然处于金丹境。

      而云陌州对金丹修士而言几乎是致命的,他根本过不来,我于是想赠宫清些天材地宝好让他突破。

      但大妖兽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而坊市这几年又不再对外售出天材地宝了,我便也只能就此作罢。

      可我虽然身为总舵的大长老,却也无权去管分舵的职位调动,所以就不能再把宫清调回华封州分舵大长老的位置了。

      于是便力排众议将他继续留在了这个位子上,到底是能让他每个月还可领些俸禄,然后又亲自去往华封州分舵打点了那里的弟子和长老,才稍微放心离去。

      而自成为大长老后我便整日无所事事、游山玩水,所以宗门内其余任劳任怨管理宗门的大长老和长老对我这种行为都十分看不顺眼。

      但碍于我的修为也不敢发作,毕竟门派内除了宗主之外我已再无敌手,他们就算有怨言也不敢发作。

      加之宗主最近又去往了永恒冰原历练,一时间宗内上下竟唯我独尊,我便也过得更逍遥自在了。

      直到我有一日在宗门附近闲逛时突然听到一声呼救,定睛一看又是经典的正道之人追杀魔教之徒。

      虽然那人与我同为魔教,但我向来视人命如草芥,见死不救才是我的作风,于是便准备不多管闲事全当没听见。

      可那个正道在施火系术法时竟烧到了我的衣袍,我一下就生气拦住了那人。

      本想着让他给我好好道个歉就算了,不曾想那正道一看到我的脸就破口大骂我魔教害人不浅,许是最近是有点太过放肆了。

      竟已出名到是个正道都知道我是魔教中人了,不过这种话我早就听乏了,便也没什么情绪波动。

      但那人却突然向我攻来,嘴里还说着魔教之人受死吧,我一时不查,竟被他削去了衣角。

      我平日素来爱惜衣物,现在看着衣服上又是火燎,又是刀痕的,终于再也忍不住一剑了结了此人。

      而就在我转身准备离去时,刚才那个被追杀的魔教却跑了过来,他向我深深行了一礼表示感谢,并说道:

      “我是碧霄派的内门弟子汲和光,敢问道友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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