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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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输的太多已经麻木了，又好像真的仿佛又是注定会输给他们，人们通常管这个叫心魔。应该这么叫？其实身为职业选手，就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好像有这样的想法其实也蛮正常的。
就好像，人们总会为自己的失败找一个合适的借口，是先有失败再有借口，不过下一次就是可能因为有了借口才会更加坦然地接受自己的失败。江川其实可以很坦率地承认自己的天赋有限，上限不高，大多数时候都是打的无功无过，要么就是小亮眼。他的操作和意识都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地步，这种尴尬的地步。
不过，天赋又该怎么兑现呢？它的唯一途径大概就是通过冠军，没有冠军的天赋就像一纸空文毫无说服力。江川看向碧螺春，他当然不希望碧螺春真的就这样在外界的可惜中过去了。能打多少年，能有多少机会，这些只能说都是未知数吧。
今天打完其实可以说离放假不远了，这一年说起来过得快也快，过得慢也很慢。慢到他到现在还记得他们今年年初打的每一场比赛，快到这一年已经走完了。
我们可以打回去么？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又重新出现在了江川的脑海里。江川被下意识反问这一句话的时候，想起的居然不是所有与成功的失之交臂，而是每一次碧螺春很肯定的表情。可以的，江川默默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么不走到筋疲力尽他都不应该说放弃。如果和碧螺春谈论这个，碧螺春大概是真的热爱这个赛场。但是江川想，如果和他谈论坚持的原因，那可能还要更加复杂一点，肯定也是热爱，但是大概没有碧螺春那么纯粹。
纯粹到真的热爱这个游戏的每个角色，每个角色背后的故事，热爱这个赛场，热衷于打比赛的激烈感。他只是喜欢那种打比赛所能给他打来的那种鲜活感。
他是一个在感情上具有钝感的人，不具有敏锐感，但是他又偏偏想要真切地体验各种情绪。而打比赛能让他全身心地投入进去，而且那种氛围感其实确实很吸引人。那种痛苦和愉悦的交织感构成了他的情感依托。
到了，车停了，江川睁开眼睛，哦，到基地了。这一年发生了好多事情。多到江川不知道该如何想起，从何理起。这一年最辉煌的时候就是在那个亚军的时候。到底是亚军更让人绝望还是止步于此的四强，被死死压在fig之下的那种窒息感。
无从得知结果，江川站在阳台上，拿着电子烟，很久没有抽烟了。今晚还是，很烦躁很郁闷，所以抽点烟解解压吧。江川吸了一口，然后感受着上海冬天的凛冽寒风。
比起茫然和窒息，其实好像更多了麻木和习以为常。毕竟失败是常有之事，成功才是少之又少的事情。人总要学会调节，学会下次重新开始。不过既然这一年已经结束了，那当然还是可以允许自己沉浸一下痛苦的，毕竟明天就是放假了。
江川抽了一支烟，人也有点冻傻了。“喂，”江川感觉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接通了电话。
“抽烟了？”秦穹真听到江川的声音，就大概知道了。
“嗯。”江川的手摩挲着电子烟，靠在栏杆上，“又输了，又输给了fig。”
“打职业快乐么？”秦穹真倒是没有说什么别的话，反而很好奇地问了一句江川。
“还行吧。赢得时候就是快乐的。”江川把手中的电子烟放下，“打比赛都挺开心的。你看了么？”
“看了几把，没看完。”秦穹真那边还在敲键盘的声音，江川就知道秦穹真工作还很多。
“这么忙还抽空打电话么？好想你。”江川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说了一句好想你，“你在哪啊。”
“不在上海。在北京出差。”秦穹真叹了口气，写东西的手停了一下，“不然会来看你的比赛了。”
“没事。”江川觉得似乎没什么要说的，最后沉默了一会，只说了一句没事。因为真的没办法不是么，“什么时候回来。我放假了。想见了你再回峨眉。”
“还有三天吧。”秦穹真翻了翻日历，“你说转会期有什么人要买么？”
“我也挺菜的有时候。”江川听到这句话，沉默了一会，“大家磨合的还可以吧。”其实，江川这时候不合时宜地想到一句话，“没能在登场的第一个赛季夺冠的五人组，注定是拿不到冠军的。”
但是，江川还是很喜欢现在队友，又或者他想再试一试。和新的人磨合也会有阵痛期，还有就是秦穹真本来就很忙了，他不希望再让秦穹真操心了。而且确实失败不是一个人的问题。
“那我就不管了这次。”秦穹真确实想看看江川的态度，毕竟也有很多次没有去看江川比赛了。有时候江川乖乖的也有点内疚，想着如果江川想要什么队友，她确实可以抽空抽出一段时间去管一下这些事情，帮他。
“你手头事情都那么多了，还要来管这个，太为难你这个股东了，秦穹。而且没打好是我的事情，和其他人也没太多关系。大家也不是菜到无药可救。”江川听出来秦穹真的犹豫，安抚了一下，“准备在哪个机场下来，我来接你。”
“可以的。这次忙完应该会有一两天空一下，也要将近年关了。差不多今年的事情也可以结束了。”秦穹真的语气轻松了许多，伸了个懒腰，想着捞点教练补强一下赛训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懒得和江川说了，“你想去哪玩，可以陪陪你。小川子。”
“听你的安排就好啦，我都可以的。”江川见秦穹真也避过了这个话题，也在思考去哪里玩。
“去泡温泉吧。这几天给你们护照办一下，也算为今年收收尾？”
“都可以。你去哪我就去哪。”江川听秦穹真的语气，应该是要带俱乐部一些选手去，“你准备带谁？”
“有空的就都去呗。不缺这点钱。”秦穹真安排助理去安排了，“放松点。”
“我还好，没那么难受其实。”江川吹了那么久的冷风也清醒了许多，“春季赛又要新的版本了，得好好练英雄了。顺便看看强者的比赛。放心，我都打了比赛一年了，不至于心态都调节不好的。当然，如果你现在能在我身边再好不过了。”
江川说话也逐渐放开了，“忙么？”
“还好，你要挂着么？”秦穹真看了看手头的工作,“有点多工作。”
“那就不打扰你了。早点睡，少喝咖啡。在上海等你宝贝。”江川打了个哈欠，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四十分，“晚安，秦穹。”
“晚安，男朋友。少抽烟。”秦穹真还是很满意江川的乖巧的，笑着挂了电话，继续投身于工作之中。
江川把电子烟揣回兜里走进了训练室。就看见碧螺春看着今天的比赛在逐帧分析，他坐在了碧螺春的旁边。
“抽烟了？”碧螺春似乎知道是谁，手搭在他的肩上，往后一靠在电竞椅的靠背上。
“这都闻得出来，半个小时以前了。我在外面吹了那么久的冷风都能闻出来，狗鼻子啊。还是电子烟。”江川看着侧脸看着他的碧螺春，黑眼圈挺重的，“看这个干什么，这个赛季都结束了。”
江川用手捏着碧螺春的肩膀，“很累吧，春队。”
碧螺春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江川，然后转过了头，闭上眼睛，“还好吧。习惯了。逛社交平台了么？没看就别看了。”
“闭眼向前跑？”江川的脸突然靠近碧螺春的脸，理了理碧螺春的头发，“头发有点长了，怎么没去剪。”
“赛前剪头发，不太好。”碧螺春拍掉江川的手，睁开眼，起身，“继续看了。我确实操作和指挥上有一些细节和问题。虽然换版本了，还是得看看。”
“那我留下来陪你好了。”江川坐过来靠近碧螺春，用手托着下巴看着碧螺春逐帧分析，“没想到你还那么新玄学，迟哥。”
“好好看着吧。”碧螺春听到江川这么叫他，还是恍惚了一下。
“陪春队，确实是我应该做的。”训练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年前也是这样，现在似乎还是这样。
碧螺春听到这句话，沉默了许久，才重新点了鼠标继续看。然后，还是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