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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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就是那个以道法闻名，解封举天下而无出其右者的天墉城？！”方兰生彻底兴奋了，急忙上前一步说道：“早就听说天墉城名号，只可惜贵派弟子一向潜心修道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如今我终于见到大活人了，果然是仙风道气，轩轩霞举。”
陵越眼中含着一丝笑意，拱了拱手说道：“小兄弟谬赞，在下实不敢当。”
方兰生见这谪仙般的人说话对自己如此温和，慌忙闹了个大红脸，连忙摆手说道：“不不不，我所说的全是肺腑之言，我、我叫方兰生。”
看到他如此，百里屠苏不由觉得无奈，自己刚才叫陵越“师兄”，合着这位方家小少爷完全没有听见。
陵越再次朝着众人抱拳说道：“在下此次是要寻回这不肖师弟。”说完便转身对着百里屠苏说道：“与我回去，未有师命便私自下山，成何体统？！”[1]
“师兄见谅，屠苏如今身负要事，不能回山。” [1]
听到他如此回复，陵越厉声说道：“仍是心有不满？肇临之死尚未彻查，戒律长老便将你禁于思过崖，确有不妥，但身为晚辈，怎可与长辈动气？！你可知这般妄为，只会越发惹人生疑！有此孽徒，师尊颜面置于何地？！”[1]
见到刚才还温文尔雅的人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方兰生一下子呆了，讷讷说道：“好凶，真的跟二姐有得一拼。”
而襄铃早就冲到前面护住百里屠苏，嘟着嘴说道：“你们欺负屠苏哥哥，是坏人！”
陵越身后冲出一人，不由分说冲着襄铃施法说道：“大胆妖孽！你想做什么？！”
只见金光一闪，襄铃转眼就变成了一只金色狐狸，身子还微微颤抖着，那人还想冲上前来，被陵越拦住。
“大师兄！百里屠苏是杀人凶手，与他在一起的定非善类，决不能让这狐妖助纣为虐！”
“狐狐狐狐妖？！”方兰生愣在了原地，然后慢慢转头看向红玉和风晴雪，说道：“其实晴雪也是妖怪是吧，我就知道漂亮的女孩子靠不住。”
红玉笑着上前用手指用力点着他的额头说道：“你这猴儿脑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说完她收起笑朝着陵越说道：“我闻天墉城执剑长老乃是得道高人，座下两名弟子，大弟子颇得其师风范，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原来仅是得了紫胤的骨，未得紫胤的神，动辄搬出长幼辈份、声名颜面之说，实在无趣。”[1]
听到红玉这般言语，方兰生不禁开口说道：“只得风骨便生得如此，那紫胤究竟是怎样的人物啊。不不不，这不是重点。”他用力摇了摇头对着陵越说道：“你怎么能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抓人？本来看你仙风道骨、神采不凡，原来是个蛇蝎美人！”
陵越见这眉清目秀的少年说话如此怪异，一时间也没有开口。
欧阳少恭早就见惯了方兰生异于常人的说话行事方式，现下也见怪不怪上前行礼说道：“在下欧阳少恭，乃七十二福地之青玉坛门下弟子，百里少侠受在下所托，寻找门中一件失物。”[1]
他走到地上血肉模糊的藤条旁边说道：“那物十分邪气，如被有心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这些怪物便是造成的恶果。”
没等众人有所反应，欧阳少恭旁边突然闪现出两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掳走了。
“少恭！”方兰生有些心慌，更多的是自责，平时自己都是一步不离地护在他身边，可今天又是见到御剑而行的仙人又是发现襄铃是狐妖，一时忘形，竟然忘记了欧阳少恭才是众人之中毫无自保能力的那个。
方兰生拔腿就追，可一时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隐隐记得在哪里看到过道家七十二福地之一的青玉坛位于南岳祝融峰西[2]，便施全力向衡山方向奔去。
他越跑心里越慌，欧阳少恭本来就手无缚鸡之力，好不容易逃出青玉坛，却因为自己的不小心又被掳了回去。方兰生清楚地记得自己那时明明说过要保护欧阳少恭的，而对方也笑着说要把他的身家性命交到自己手中，现在呢？
红玉不知何时赶到方兰生身边，柔声劝道：“猴儿莫要慌张，切勿乱了自己的阵脚，那些人所施的并非瞬忽千里的法术，只是普通的障眼法，我们加紧去追，还是可能追的上的。”
方兰生咬咬牙说道：“我不要可能，要一定！少恭他决不能出事！”
他们两个直直向南赶了一夜的路，终于发现那几人的踪迹。方兰生看到那几位身着青玉坛道袍的身影，并没有听从红玉的谨慎办法，而是拿出佛珠结了个火天印便朝着那几人拍去。
空的？！
方兰生拍下去才发现时幻影，名知道不妙可手硬是收不回来，伸出的右手瞬时间变得僵硬，然后遍及全身，最后陷入一片黑暗。
“猴儿，猴儿？兰生！兰生！”方兰生睁开眼睛，太阳有些大，刺得眼睛有些想要流泪的感觉，连带着也看不清楚近处红玉的摸样。
就在刚才，他梦到了一个孩子，眉间有着和百里屠苏一样的朱砂，可较之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那个孩子更加活泼好动，笑起来会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可方兰生看到最后这个爱笑的孩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族人在眼前被杀害，醒来给自己起名叫做“百里屠苏”。
“红玉？”方兰生迷迷糊糊地问。
“哎呀，你这猴儿叫我什么，难道真的被那引魂符弄傻了不成？”
“引魂符？”方兰生自认读书不少，可这东西却是闻而未闻。
红玉不屑地“嗤”了一声说道：“是和那些精怪的魅惑术差不多作用的符咒，可使人陷入幻觉之中，是江湖上不入流的伎俩，也亏得青玉坛那些道貌岸然的道士能使得出来，偏偏你这猴儿还就是直愣愣扑将上去，真是呆子。”
方兰生心里翻个白眼，心里想说你才呆，呆你妹，嘴里也不停絮叨着：“我这是关心则乱，你这女妖怪是不会明白的。对了，少恭呢，追到没？”
红玉冷笑了声：“你昏了整整半天，我到哪里去追？也不知道是谁不明白，欧阳先生并非你心里想的那么弱不禁风。”
想到了欧阳少恭在翻云寨的举动，方兰生难得没有回嘴，过了一会他才开口：“我知道少恭能坐到那劳什子长老的位子，必定是有些本事的。”他抬起头直直看向红玉，接着说道：“可是，无论如何，不在他身边便不会放心，我想要亲手护他周全。”
“你……”听到他这番话，红玉神色复杂的看着他，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叹了口气。
见两人气氛有些尴尬，方兰生岔开话题道：“对了，襄铃、真的是狐妖？”
红玉勾起唇角笑道：“怎么，你还真想降妖除魔？”
方兰生连连摆手喊冤：“只是她那么无邪可爱，哪里像是妖怪？”末了低声添了一句：“反正没有你像。”
看到他那幅表情，红玉就知道这小子在嘀咕些什么，有些好笑，也不戳穿。
时间紧迫，两个人刚要上路，一道白色的身影闪了进来，原来是阿翔。
“你这只肥鸟要吓死我啊！”方兰生用力拽开一个劲往他身上扑腾的显然是超重了的海东青，终究未果。
见到这种情形，红玉想了想说道：“猴儿你看阿翔这样子，大概是百里公子出了什么事。”
方兰生想说少恭生死未卜我管那个木头会怎么样啊，可突然想到刚才似梦似幻之中遇见的那个小男孩，心中一软那些话终究没有出口。那究竟只是幻境还是真实发生过的故事？为什么自己误中了引魂符看到的竟然与那木头脸有关？
越想越觉得诡异，他连忙把扒在自己身上的圆球一般的阿翔揪下来问道：“那木头脸出事了？”
阿翔是个通灵性的，听后飞起来围着方兰生一个劲地转圈，那架势好像一定让他二人跟着自己走一般。
方兰生有些犹豫了，虽然心早就飞到了衡山青玉坛，可他也明白，百里屠苏那边定是出事了。这次来的是那什么执剑长老的大弟子，今天是朔月，襄铃又被人困住，而那风晴雪，他暗暗回想着，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晴雪出手，自然也就不知道她武功怎样。想来，一个娇弱的女孩子，功夫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叹了口气，方兰生对着红玉说道：“看来这次木头脸真的遇到麻烦了，你先回去帮忙，少恭由我我自己来救。”
红玉见他这副样子，知道方兰生现在是定要前去营救欧阳少恭的，忙正色说道：“我知道欧阳先生出了事你心里焦急，可你要想想，那青玉坛是什么地方，你独自前去，不说带着欧阳先生，光你自己，能全身而退？哪怕是加上我，也不太可能，不如我们回去先救百里公子他们。”
她见对方张口要说什么，摆摆手继续说道：“你想想，小铃儿现在这般情形，偏偏又遇上朔月，何况那陵越是天墉城这代弟子中的第一人，我怕晴雪妹妹在他手中讨不到什么好。”
方兰生沉默了，若对方只说自己独自去青玉坛不安全，那他说什么也不会听的，现在红玉提到了百里屠苏他们，他便无法反驳。欧阳少恭被掳他确实心下难安，可现在百里屠苏他们遇到难处，他也无法一走了之。
方兰生用力握紧了双拳，咬咬牙说道：“好，我们先回去。”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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