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对象？》路过水

39、第三十九章

　　话说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快到了五一假期。放学的时候，两人并肩走着，项闵问画骋假期有没有安排，画骋正要回答时，突然看到迎面走来一个人，本来上扬的嘴角瞬间往下掉，那人和他对视时，气氛顿时冷得要掉出冰渣子了。项闵看到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朝他们走了，感觉不对，把画骋挡在自己身后。
　　画迪：“小骋！”
　　画骋则拉着项闵往另一个方向走，像是没看到他。小时候，画骋还不知道那些事情的时候，画迪和曹任也常常来幼儿园看他，那时候画骋见到爸爸和曹叔叔的时候都很开心，他们会带他到游乐园玩，给他买很多吃的玩的，画骋还天真地问梦令，为什么爸爸不和我们住在一起，当时梦令只是笑笑说爸爸很忙，没有时间照顾你，所以你要乖乖的，和妈妈生活在一起。当时的画骋还似懂非懂地点头，相信了妈妈的话。后来，画迪的丑事被画骋发现后，画迪只能远远看着，送东西就变成了只有曹任了。今天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还是一个人来的。
　　画迪抓住画骋的手，画骋厌恶极了，一下子甩开了他的手。画迪皱了皱眉，说：“听爸爸说句话，行么？”
　　画骋尽量让自己冷静一点，咬牙说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说完，拉着项闵就要走，项闵不动声色地站在了两父子之间，就怕他们会打起来，当然，主要是怕画迪会动手打画骋。这时，曹任刚好赶到，画迪是瞒着他自己来的，曹任也怕两父子会动起手，就急忙把画迪拉走，画迪最后看了看画骋，又看了看项闵，最终没说什么，跟着曹任走了。
　　项闵轻轻握住画骋冰冷的手，小声地说：“没事了，咱们去吃饭，好不好？”手上传来项闵的温度，画骋感觉好了一点。

　　接下来几天，画骋时不时会分神，主要是怕画迪会去找梦令。终于等到了五一假，画骋哄好身边的黏人精，就匆忙回家了。
　　一进门，先是看到了画迪。画迪知道画骋今天放假了，特地过来的。
　　画骋语气冰冷道：“你来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
　　不料客厅传来了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小骋，你放学了？过来奶奶看看！”
　　画骋瞪了一眼画迪，走进了客厅。画迪居然把老太太搬来了，想到这，画骋忍不住握紧拳头。
　　老太太摸摸画骋的头，笑着说：“一段时间不见，又长高咯！”其实每个月，梦令都会带着画骋至少去看一次画老太太，如果她出差了，画骋就会自己去。老太太担心孙子来回奔波太累，专门买了一个近一点的房子，高铁来回也就两个多小时。
　　这时，梦令拿着盛满水果的果盘出来，两婆媳很快开心的交谈起来，剩下两父子大眼瞪小眼，画骋就差隔空给他老爹扔刀子了，画迪真是无可奈何，对于儿子的敌意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画老太太这次来是想缓和缓和画骋和画迪的关系的，奈何一点效果都没有，老太太也不打算管了，能看到孙子就行。老太太亲自下厨，其余三个人慌乱打下手，这本来应该是一个温馨的画面，然而，每个人都各自怀有心事，实在没有了家的温暖，这一路有太多的沉珂。
　　到了告别的时候，梦令和画骋亲自送两人下楼，画迪在上车的前一刻，回头看了一眼画骋，画骋大胆回视，画迪最终没说什么，等着老太太和梦令告别完，开车走了。
　　梦令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道：“都过去了，儿子，不用对你爸有那么大的敌意，他对你……”
　　画骋有点烦道：“妈，我们说别的不行么？”
　　梦令叹了一口气，说：“好好好，不说他！今天的菜怎么样？”
　　画骋：“又不是您做的！”
　　梦令：“啧，臭小子，我也参与了好不好，就等于是我做的！”
　　画骋：“……”行行行，您说什么都是对的！
　　之后，这个假期都过得风平浪静的，一切又回到了原始的状态。

　　赵稳：“我靠，陈沉，你买的什么咖啡啊，这么苦！”
　　陈沉：“苦才提神呢！班长要不要？”
　　陆深：“要！刚收假，我心还没回来呢！没有咖啡我真坚持不下了！”
　　每次刚收假，班主任几乎每节课都要在教室外的走廊转转，说真的，这比任何咖啡和茶叶都管用，每次不经意或是被同桌暗示，往教室窗外一瞄，看见班主任也在看着你，还面带微笑，那惊吓程度，简直跟看恐怖片时鬼隔着屏幕对你笑差不多，什么瞌睡神都吓跑了。更吓人的是，班主任在窗外一声不响地拍下你上课睡觉的样子，然后在班会课上公开处刑，引得全部同学哈哈大笑，那简直是颜面扫尽，不想要这脸了！这样的状态要一直持续一周，班主任才肯安安心心坐在办公室里，不在频繁来视察了。
　　距离高考不到一个月了，高二即将要变成高三，最近高二年级的作业开始成倍增加，理综开始合卷考试，压力也随着而来。就连课间的打闹都变少了，晚上下晚自习后还要在教室继续学习一个小时，回去后也还要加班加点才能把白天的作业写完。
　　项闵：“写完了没有？”
　　画骋：“嗯。”
　　项闵：“那睡觉吧，买的练习题留到假期再写了。”
　　画骋：“好。”

　　画迪：“小骋！画骋！你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就是因为我伤害了你妈妈，对不对？好，那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自己呢？如果让你妈妈知道了你都干了什么，她会怎么样？呵呵！我们两个都是一样的！我对不起她，你对得起她么……”
　　画骋猛的睁开眼睛，衣服早就被冷汗浸湿了，只觉得心跳快得要冲破胸腔了。画骋在黑暗中尝试平复心情，然而，一点用都没有。画骋悄悄起身，看向项闵的床，发现他没有被吵醒，就到洗漱台洗了把脸，然而，心中的怒意跟火山爆发一样，怎么都压不住，除此之外，还夹杂着愧疚，以及不舍和不甘。画骋此刻知道什么叫心乱如麻，气急攻心，走火入魔。
　　项闵其实在画骋起来的时候就醒了，以为他去上厕所，就继续躺着，没吭声。前几天因为感冒，怕传染给画骋，项闵就回自己床上睡觉了。项闵听到画骋洗脸的声音，之后就没动静了，厕所的灯也没开，久久不见出来，不知道在干什么。
　　项闵推开门一看，看到了画骋正把脸浸在水盆里，因为水装多了，时不时溢出一点。这简直要把项闵吓死了，急忙把他拉起来，拥入怀里，慢慢拍着他的背安抚他。
　　项闵轻声哄道：“怎么了？小橙子是不是做噩梦了？跟我说说，好不好？”
　　没听见他吭声，项闵把人放开，借着外边透进来的光看他，等看清他在干什么，简直吓了一跳：“别咬，手都出血了，听到没有！”见他没反应，项闵掰开他的嘴，他的手已经被他自己咬得渗出了血滴。项闵紧抱着他，把他的头摁倒自己的肩膀上，说：“别咬你自己了，咬我吧！”
　　肩膀上传来一阵阵刺痛，项闵却没哼一声，只是用一只手摸着画骋的头，一边说着：“没事了，我在呢！”
　　等到闻到了血腥味，画骋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立刻松了口，有点无措地叫了一声：“哥！”
　　项闵轻声哄道：“没事了，你别怕！”
　　画骋语无伦次：“哥，我，我……”
　　项闵把人放开，握住他的手，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光看他手上的伤口，说：“没关系，你不用现在就告诉我，你的手怎么样？”
　　画骋自责道：“我把你咬伤了！”
　　项闵一直抓着画骋的手，看了又看，一排牙印，血已经凝固了。
　　项闵把人拉回去，打开台灯，翻了翻药箱，拿出消毒酒精和棉签，刚想动手时被画骋抢了去。刚好项闵今天穿了黑体恤，血渗在了上面也看不着，不然看起来不知道有多吓人。只见项闵左肩那块留了牙印，大部分血都凝固了，还有小部分还在往外渗。看到这一幕，画骋整个人都在抖，极力控制自己才把项闵的伤口处理好。
　　画骋声音哑得不行：“疼么？要留印子了！”
　　项闵只是温柔地笑了笑，轻轻摸着画骋的头，说着没事，而后，仔仔细细地帮画骋擦药。项闵猜着应该是因为上次见了画迪，再加上最近压力确实大了点，画骋才会这样。看着画骋伤害自己，项闵就忍不住心疼起来。这小橙子，什么时候能好好照顾自己！
　　项闵有点担忧道：“还睡得着么？”
　　画骋：“嗯，哥，你快去睡吧。”推着项闵回他自己床上，画骋则到自己床上躺下了。过了一会儿，项闵轻轻地叫了他一声，画骋没有应，项闵就安心睡下了。其实画骋一直没睡着，他现在心很乱，回想着画迪在梦里说的话，加上上次见面时他的眼神，画迪是发现了他和项闵的关系！画骋根本不在乎画迪知不知道，只是，如果像他说的一样，他们的关系会伤害到梦令，这是千不该万不该的！一边是至亲，一边是至爱，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