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二同人之我是沈嫣》司徒殁殇

11、9.怒斩张祭

　　我侍立在义父身侧，死死盯着演武场中那黄衣道人，紧咬下唇，指甲狠狠地抠在掌心。
　　张祭！居然是你！
　　你害死我父，又伤我召德村六十七条男儿性命，此仇不共戴天！
　　上次在萧关放走你是因为没有认出来，后来当君河告诉我时，你知道我有多后悔么？本以为找你须借助义父之力，没想到，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义父察觉到了我的异样：“毅宜，怎么了？”
　　我控制了一下我的情绪，使声线尽量平稳，弯腰对义父耳语：“孩儿曾经见过此人。那时候，他正用一只能口吐人言的蜘蛛妖屠村，似乎这样可以增长那蜘蛛妖的功力。”若单说我与张祭的私仇，未必能打动爱才的义父；而倘若这“人才”品行不端，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义父没有答话。我知道他并未完全相信我的话，继续道：“且让孩儿试他一试。即使认错，也算是考较一下他的真功夫。”我见义父默认，便差人拿来了我的大夏龙雀刀，走下场去。此时张祭的试艺正好告一段落，我趁机扬声道：“这位道长，晚辈于道法上尚有几分不甚明了，恳请前辈不吝赐教。”
　　张祭见义父并无反应，知是由他默许，无法推脱；又见我一直侍立衣服身侧，料想我身份高贵，只打算见机行事，既不能伤了我，又不能让义父误以为他无能。而我要的，正是这个效果。
　　我由于学了几百年后才有的御剑术，自认速度可以傲视天下。然而在战斗上将这速度完全发挥出来，我却做不到。那种速度实在不好控制，我心念一动，就跑出百里之外……这还是小事，万一撞上什么，挂了，才够冤。因此，只有第一击才能将速度优势发挥出来，这也是我想杀张祭的唯一机会。倘若不能得手，张祭也不敢对我如何，我大可以今后再找机会慢慢对付他。
　　心随意动，剑心通明。
　　一击，秒杀。
　　全场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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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我当场杀死了前来投军的奇人，义父震怒之下下令关我禁闭一个月，每天只有少量粗陋食物和清水。虽然他们对外宣称张祭是妖道，但在反对义父的人的刻意煽动之下，衣服在民间很快变成了嫉贤妒能的代名词。现在光义父这一方的谋士也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以袁尚为首的“亲沈派”，极力为我辩护说情；一派是以袁熙为首的“倒沈派”，怂恿义父干脆把我杀了干净。亲沈派的成分比较复杂，有的是曾经受过我的恩惠的，有的是认为我不会失宠、想借此博得我好感以便让我日后帮他在义父面前说话的，还有的……倒沈派的成分则比较简单，都是看我不顺眼很久终于逮到机会赶紧踩两脚的。亲沈派的人大多是袁尚党与见风使舵者；便宜大哥袁谭虽不在这里，但倒沈派的人除了清流，就是其一党。因此，这次事件表面上是在如何处置我方面的分歧，实际上是袁谭袁尚争夺继承人位子的又一次战争罢了。（注）
　　这些都是我从下人口中听到的零碎片段与我自己的一些推测，外面的真实情况或许比这要复杂得多。只是这些我已不再关心，手刃了仇人，心愿已了，只可惜没能割下他的首级祭奠亡灵。
　　残忍？笑话。我从第一天来到这里时就已经明白，这是乱世，不够强就没有资格活下来的乱世！五岁那年我第一次亲眼见到战场，没有想象中的恐惧，我只是静静地听着兵器捅入人体和人临死前的惨叫声，看着一个长矛兵在杀死另一个长矛兵的瞬间被数杆长矛刺穿，看着被砍断腿的伤病痛苦地倒在地上、来不及哀号就被混乱的人群踩成肉酱，看着失去兵器的士兵将流出来的场子往肚里一塞便再次扑上前去用牙咬用手抠用头撞……没有同情，只有淡漠。七岁的时候爹爹已经让我上阵杀敌了，九岁时我已能独当一面。直到三年前随爹爹回到召德村常住，这些年间直接、间接死在我手上的人不计其数，若他们深夜同来索命，只怕这袁家大宅还塞不下这么多冤魂。
　　这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人们不同情弱者。
　　我请求九天在送我回去时抹去我这一世的记忆，为的就是不让我现在的心情影响到那时的我。只可惜了那些这时还有后世却已佚失的文献，只能永远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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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历史中的袁熙是袁尚派的，且很弱很废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