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感》xzozx 沉默

8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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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洵接到林昕熙的紧急通报到二手书店看那个洋娃娃。洋娃娃静静的坐在柜台上，玻璃制的双眼反射著太阳，衣服虽然泛黄破旧，瓷制的脸颊表面也有了裂痕，可是它还是相当的漂亮。

　　洵飘在柜台前对洋娃娃说『妳收缚了我的鬼偶。』

　　洋娃娃的头突然往下坠，卡在胸前后就没有再动过一下。

　　林昕熙将洋娃娃的头扶起，让它重新面向洵。

　　洵突然问林昕熙『这个是打哪儿来的？』这娃娃虽然没有腥味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昨日一位妇人拿来的，她说这是她姥姥幼时的玩具。问我愿不愿意收购，还说今日会再过来。』林昕熙翻出昨天填写的资料表，这么说道。

　　洵注意到洋娃娃眼里的光芒有些暗淡。他伸手刮起一阵风将泥偶与娃娃送到书店的各个角落，对林昕熙说『如果那位妇人不要这个洋娃娃，你可以将它买下。』接著他低头对著洋娃娃说『妳若想留下，就得安份一点。』

　　少妇失约了。一星期后她仍然没有来。林昕熙终于还是忍不住翻出联络电话，谁知那少妇留下来的号码并非她所有。无奈之下只好将洋娃娃留了下来…潏在听说这件事后，特地到书店看那个洋娃娃。回家后嘱咐洵与那个洋娃娃签了契约，就不再管洋娃娃的事了，让它继续留在书店里面守店。

　　那洋娃娃在书店里落了脚。就当所有人认为少妇不会出现时，少妇挺著肚子、脸上带著伤，出现在二手店门要求将洋娃娃取回。由于林昕熙并没有将洋娃娃买下来，他只好将洋娃娃从书架上拿下来还给少妇。抱著娃娃走下楼梯，林昕熙小声的对洋娃娃说『妳可以随时回来。』接著才将洋娃娃带到柜台装进木盒里交还给那名少妇。

　　半夜那个洋娃娃回到书店里，它眼中的莹光更甚。天亮后少妇赶了过来，只是她的脸上多了一块瘀青。慌慌张张的将洋娃娃装进袋里带回去时，少妇忍不住问林昕熙『这娃…是不是会自己移动？』

　　林昕熙佯装吃了一惊『怎么可能！…不过，听妳这么说…好像…呵呵呵…应该不可能。』林昕熙越说越小声。

　　少妇的脸色更加苍白，提著娃娃的手握得更紧了…

　　晚上娃娃又回到书店里，只是它的脚有撕破的痕迹。开店后少妇又赶过来将洋娃娃带走…就这样少妇每天都到书店这里将洋娃娃领回，可是她身上的伤口一日比一日多，脸上的恐惧怕也越来越深。而洋娃娃越来越破，内里的填充物露了出来，最终瓷制的脸孔与手脚裂开…

　　洵到二手店找书看的时候注意到洋娃娃的身上有著怨气，他将洋娃娃拿在手上叹了口气『唉…我对阴物的要求与精怪一样，只要不取人性命，不故意伤人，其余就看你们自己怎么做！』

　　洋娃娃的玻璃眼睛对上洵的眼，一个苍老的声音传进洵的耳里『那老朽就放心了。』

　　男声、女声！？洵分辨不出来洋娃娃里的魂体的性别，抱著一肚子的疑问提著书回家。虽然说人老了之后声音会越发低沉，但附在洋娃娃身上的魂体怎么会这么苍老。

　　五一长假前，新闻大肆播报连环车祸的消息，提醒所有人在长假时小心驾驶。五月四日，少妇脸色憔悴的出现在二手店外，她徘徊了好一段时间才走进书店…

　　林昕熙看见她来了，连忙放下手里的工作「等一下，我马上拿娃娃给妳。」

　　少妇连忙制止林昕熙「不用了…你…不，我…我是来卖那个洋娃娃的。」她一脸豁出去的表情。

　　林昕熙愣了一下「啥？妳确定妳要卖？」

　　少妇连忙点头「你肯收吗？」

　　「妳怎么突然…想卖了那个洋娃娃？」林昕熙忍不住问。

　　少妇的眼神闪烁，支支吾吾的说「…反正…那娃娃每次都会回来…所以我想还是卖给你们比较好。」

　　林昕熙也没有追问，他拿出合约书「妳打算卖多少钱？」

　　「…五百。」少妇小声的说。

　　林昕熙抬头看著少妇…那娃娃被摔成那个样子，她居然要五百？

　　少妇感觉到林昕熙的视线，连忙说「要不然三百就好。」

　　林昕熙打了通电话给洵确认。挂下话筒，他对著少妇说「有一点我得先声明，我们不是当铺，妳卖给我之后就不能赎回。至于价钱…虽然不值得，但妳看起来似乎手头有点紧，我可以付妳五百买下那个娃娃。如果妳同意的话，请把身份证交给我。」

　　少妇连忙将身份证拿出来。

　　影印了一份，洵将合约填好让少妇签名，最后拿了五张钞票给她「这是收据。」

　　少妇走了之后，林昕熙回头看见洋娃娃已出现在他的背后。他将合约放进资料柜里，对著洋娃娃说『她将妳卖给我们了。过几天我会找人修复妳的脸与身体。』洋娃娃的眼睛眨了一下。

　　林昕熙将娃娃送到翻修娃娃的手艺店里，原本说好一个月后去取，没想到一星期后修娃娃的老先生亲自将娃娃送了回来。娃娃的脸上虽然还有裂痕，但是手脚的瓷制部位已被修理好，身体的填充部位与布类也被换新，衣服也洗干净漂白。

　　洵掏钱准备付钱给老先生，老先生收下钱盯著书架上摆著的泥偶，忍不住问「你的书店里怎么摆了这么多娃娃。」

　　林昕熙笑著搪塞「朋友说二手的东西会沾上不好的东西，放人形的物品就能镇压。」

　　「镇压…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那样的东西…唉～」老先生叹了口气，慢慢的离开二手店。

　　洋娃娃修好后，书店里遭小偷光顾。早上胡老先生开门时惊见小偷倒在地上，连忙打电话报警。小偷醒了后，在医院大吵大闹说娃娃的眼睛有红光，被娃娃包围等等的胡话。

　　晚上洵利用拿书的机会到二手店拿书。洋娃娃从书架上移下来对著正在结帐的两人说『老朽差不多该离开了。』

　　洵对著林昕熙说『遵守的规条拿给它看。』

　　林昕熙在关门前将一份规范放到洋娃娃的面前，才锁上门，拉上铁门。

　　娃娃走了后，邱诺带著属下出现在书店。他先让属下到二手店里查看，自己则走向书店的经理准备问话。他从杜世澄留下的资料里面了解书店放置的人偶的原因。实际上走了一圈后心里越发觉得书店的店主脑子有问题！这里有各种娃娃，有的只是用竹籤刻上简单的五官，有的是摆饰的那种肥肥的中国瓷娃娃。大多数的娃娃都放在书架最阴暗的地方，阴影照在娃娃脸上看起来相当诡异。

　　邱诺找上胡老先生，他看了身份证后问「你叫胡儆是吧！这里的娃娃是你们老板放的吗？」

　　「是小老板放的。」胡老先生这么答道。

　　就在这时，林昕熙下课回来了。他的手里提著一个透明的塑胶袋，袋里装了俄罗斯套娃与写了俄语的收据。他从俄罗斯留学生那里买下这组套娃，准备放在店里。

　　邱诺的脸皮抽了抽…这人都快大学毕业了，怎么老是买娃娃？

　　林昕熙提著袋子走进二手店将套娃拿出来，将套娃放到一楼的书架上。接著围上围裙，整理柜台后的书本。

　　邱诺的属下走到店外，微微向他摇头。邱诺见此直接带著人离开了。

　　洋娃娃离开书店后的第一站是古董市场，接著就在不同买家的手上流转著。每一位主人买下它一段时间就发生意外，大部份的人身受重伤，只有少数只是轻伤。时间久了，市场里就流出洋娃娃不祥的传言，传到网路上后更变成鬼娃娃在作祟。洵听了只是叹气…他很早以前就注意到带来恶运的不是洋娃娃，而是洋娃娃将原本致死的恶运承担了一点，保护了它的主人。可惜一般的人不但没有发现，还认为是娃娃带给他们灾祸，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娃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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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午节的那天发生了一件大事。不少修道之人发现自家养的灵宠不听指挥抓妖，最后还与妖怪一起逃离。这件事随后被称为“叛逃事件”，离开主人的灵宠分别往山里或是大城市逃窜。同时有人开始攻击洵设的论坛…

　　洵发现攻击网站的人大多丢失了灵宠。循线查了之后才发现，那些灵宠居然在论坛上注过册。一般新生的灵宠不可能识字，只有代代传承下来的灵宠才有可能累积那么多的知识，它们居然能够偷偷使用主人的电脑注册，实在是非常奇怪。其中几只叛逃灵宠逃到洵的领地里，平时躲在门之中，晚上才出门觅食。他们大多跑到市场捡拾被果菜贩丢弃的蔬果，要不然就是跟随著其它精怪一起寻找食物，虽得得到自由，生活的质量却大大的降低。

　　洵没有多管灵宠的事，他现在忙得很。晚上潏带著洵坐到云上修炼，两人看完日初后回家吃润准备的早饭。等杨闻、甲绫等人报告完领地的事物后，由润带著洵修炼直到中午。洵的腹部已变得平坦坚硬，四肢的脚趾都长出第六趾，但是他仍然没有长角，整颗头毛茸茸的。人形的洵除了头发长长之外，仍然矮矮胖胖的。他的玉珠已能雕上七层符纹，浪费的碎玉全被他来拿废物回收炼制法尺。潏对洵的进度还算满意，总会揉洵的头奖励他。

　　泓最近没有接案子，他会在下午到洵这里陪洵看书，让洵看他新养的蛊子，要不然就是一起去找湛，看湛那里刚出炉的偷拍照片。

　　端午之后便是蔬果盛产季节的开始。新鲜的水果与药草大大的满足了洵的肚子，总在修炼之后抱著整篮的食物啃。生活过得舒服，越发懒得管事的洵同意甲绫与嵬琐找了其他精怪帮忙。胡老先生的修为进展也很快，除了几名百年老鬼之外，可说是统领百鬼。

　　唯一不顺心的就是杨家的人聘请齐家的人帮忙找杨非，让杨闻与杨非巡视领地时得非常小心。还有齐家三当家在塔里关了这么长的时间，总是大吼大叫没有停止过一天，还常常将送进去的饭菜砸在地上绝食抗议。洵认为他一定还有什么手段没有使出来，才会认为自己总有一天出得去。

　　端午后便是毕业季节，林昕熙顺利的拿到毕业证书，暑假开始时已全天候在二手店里工作。两间书店经过一年多的时间，总算开始稳定的赚钱。网路购书的客人也多了起来，每日都有新的订单。林泽安与林泽居的公司已经扩大一倍，所有的收入都有专业人士帮忙投资。

　　这年的暑假太过闷热，又因为遇上旱季，时常需要限水。潏与润收到水族的通知，不得私自降雨，所以洵只能引海风进来降温。洵觉得奇怪空气中的水气虽然不多，应该还是足以下雨，怎么雨就是不下呢？

　　过了几天，杨闻向洵报告邱诺上香请雨的事。洵让杨闻回了一句“待命行事”后，便不管邱诺了。很快他就接到军用五射炮与飞机人工降雨的消息。天空的水气快速的结成水滴落在地上，可是海中上的水气并没有跟进，陆上的反而更加干燥炎热。就连洵都有点受不了，更加努力的从海上引凉爽的空气进领地。

　　有了洵的庇护，领地里的人与精怪总能在夜晚得到片刻的喘息，只是洵累坏了。每天晚上耗费那么多的灵力，白天当然只能睡！他在天窗底下爆睡，就连湛拿水果在他鼻子前也没醒来。

　　『睡得真熟？』湛将水果放回篮子里，语气里有著遗憾。

　　泓不赞同的看著他『别逗洵。他昨晚引了一晚的海风，自然需要休息。』

　　『我接到潜今年不会北上的消息，看来这次他们打算动真格！将那些人逼离我等水族旧有的领地。』湛伸手摸了摸洵柔软的头发。

　　泓沉下脸『凡人可不比从前，再不下雨只会引来更多的麻烦。洵会这么累也是因为水族的干扰，要不然光引海风怎么可能花费那么多灵力。几位大人、宫主怎么不想一想洵才多大，哪能支撑这么长的时间。若没潏大人与润大人两人顾著，只怕领地早就被抢了。』

　　湛伸手摸了摸鼻子『难得听你说这么长的话…只是洵的表现不也让几位大人刮目相看，这里除非洵自己舍弃，要不然其他族人都会帮他一把。再说洵平时太过乖巧，不像我们以前还会找他族打架，自然不会有机会耗尽灵力，所以几位大人才会吩咐北海的水族妨碍洵引海风。』

　　『什么北海的水族！你就直说是潮就行了。』泓相当不悦。

　　『我这儿不是知道你与潮不和吗？』湛讪笑。

　　洵在半睡半醒之间闻到水果的香味，他花了一段时间张开眼睛，直扑湛旁边的水果篮，一头栽进蓝子里咬了一顶人参出来嚼。

　　湛被洵重重的撞了一下，看洵努力嚼药材的样子马上失笑，伸手摸了摸洵的头『急什么。也就你喜欢这些东西，其他族人哪个不是整匹牛在吞。』

　　洵懒得理湛，两三口吞下人参，翻出水果压味道。人参虽然补充灵力，但是味道太重，就算只吃一点也是满嘴药味。吃完东西洵抬头看著坐在旁边的泓与湛『昨晚齐家三当家在塔里自爆，留下一个法器。爆炸的冲击力连我身在外面都能感觉到。为了避免发生危险，我到现在还没进去。你们若是有空，等会儿陪我进塔。』

　　就在这时蚡突然打电话过来通报地下水道里突然闯入几只灵兽，后面还追了许多的人。他们在地下道里影响了老鼠的传递消息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