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感》xzozx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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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泡温泉是很舒服的事，但回家后发现家里躺满人就不是很舒服的事了。洵踩着脱鞋发出啪啪的声音，屋前屋后走过一遍，确定人都没死后将人全拖到客厅堆到一角，接着打开书柜的暗门闻了闻…隔壁并没有凡人的气味，那些人好像没有发现这里也是他们的家。

　　老宫主与太妃俩人跟在洵的背后进到隔壁房后，马上调出电脑里的录影来看。太妃用快转的方式找到入侵的片断后评论道『这些人功夫不错！可惜蠢了点，载那面具根本无效，途添重量。』

　　『我也要看。』洵爬上椅子与祖父母紧在电脑前观看那些人用各种方法进入。他实在不了解那些人在想什么，明明从大门进入是最安全的一种，为什么偏偏要从后门、屋顶、窗户进来呢？

　　看完录影，洵走到客厅看见润盯着那堆人好半天后指着其中一人腰上的无线对讲机『要不…我们用这个叫他们过来搬人。』

　　潏有些为难『不妥！怎能让他们进来搬人。』

　　『要不然将人放在后院再让他们爬墙进来搬人。』润提议道。

　　太妃没好气的说『那还不如叫醒他们，让他们自己爬离。』

　　『也是。』润无奈的点头。

　　洵这时已跑去后院找花精有禄。有禄躲在墙角五天，见到洵就指着院子里的一盆桃树激动的告状『大人那些凡人丢催泪瓦斯时打断桃树的枝干。』他万分痛恨伤害同类的人。

　　『的确不可取。等一会拖人出来，你再指认是谁乱丢东西。』洵连忙点头…有禄激动的连口水都喷出来了，先安抚他免得被口水喷到。

　　有禄眼巴巴的看着洵『在下在这儿等大人。』

　　顶著有禄的视线进屋后，洵将有禄的话告知长辈后，一个人蹲在那些士兵前面搜他们身体，将所有的对讲机还有其他配备都摸出来后发现有一个还在运作…这表示对讲机的另一边听见他们一家在说话。

　　『他们听见我们说话了。』洵拿起那个对讲机。

　　老宫主不在意的说『不要紧，屋里的阵法会干扰收讯，他们听不到我们的对话。只是明知山有虎偏向山上行，该给这些人一个教训，免得他们不知进退！』

　　『可不是…只是这些人还是得想办法处理掉才行。』太妃惋惜的说『可惜这些人是奉公行事，咱们还不能一杀了事！真是麻烦。』

　　润这时也拿印有某医院的尸袋走了过来『我找到这些…这应该比垃圾袋强壮，不会一装就破。』

　　『…』洵哑口无言的看着润将人丢进带里拉上链后丢到门边，砰的一声发出沉重的撞击声。洵觉得那里面的人被润这么扔很有可能会内出血。

　　不一会儿门边就摆满装了活人的尸袋，洵开始烦恼如何送人离开，如果正大光明的搬人离开铁定吓死附近邻居…一般人看见自家隔壁搬出尸体怎么也不可能住得下去。想到这里，洵觉得润怎么不拿米袋装人？头脚各套一个米袋不就够长了！？

　　考虑了许久，人还是得从大门送出去。洵在润去开货车时跑去叫有禄过来。

　　有禄在尸袋里找到弄断桃花的凶手，将一团绿光放到那人的脑里后嘿嘿的阴笑着『看你以后敢不敢乱踩草地，看你以后敢不敢攀折花木，看你以后敢不敢…』

　　在一旁的洵听著有禄念着“十大罪状”心里有一丝丝的同情…当植物也不容易。

　　等润开车到大门前，洵引动大量的水气让浓雾遮蔽住视线，在润打开货车后门的那瞬间利用水气将人快速的丢上车然后关上车门坐上车。

　　『我们要将人送到哪儿？』润问道。

　　洵问『这车是注册在谁的名义之下？』

　　『人头户的下面。』润回。

　　『我们把人送到办公室吧！』洵将手放在车窗上，车外马上被浓雾覆盖。洵伸手指向一栋大楼的停车澈往那儿开。』

　　润拉过方向盘往大楼的方向而去『你打算直接开到那儿？』

　　『在那儿停下来换我开车。』洵打算走阴路，但他不敢让润开车，免得撞到阴路里的鬼魂。

　　到了大楼之下，洵爬到架驶座后催促润『爹爹你过去一点。』

　　润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将自己移到一边，可当润等了一会儿车也没发动时，润才发现洵现在的身形太短踩不到油门，正准备化形将自己变大一些。

　　润哈哈大笑的抱起洵，硬是挤回驾驶座让洵坐在他的腿上『你控制，爹爹踩油门。』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母妃说等一会将这个倒在地上，后面那些人就会醒来。』

　　收起瓶子，洵用手肘顶润『快点打档，我们快去快回。』

　　两人配合开车需要默契，可洵与润…完全没有默契可言。他们花了二十分钟才将车子顺利开上路，然后又花了五分钟穿过阴路到达赵方工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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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晚间突然出现的浓雾，赵方等人自然是严阵以待。可当一团白雾在眨眼之间出现在办公大楼底下时，紧急措施马上启动。可那白雾在短短一分钟后就消失，留下一地的尸袋。因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从未闻过的臭味，赵方等人非常担心里面装着的是殭尸或是怪物。

　　「小心一点。」赵方提醒属下。

　　这时一个尸袋动了动，随后便是呻吟声。一时之间所有人按兵不动！

　　四名士兵掩护赵方靠近那个尸袋。赵方右手迅速拉开尸袋，左手举枪瞄准袋里的东西。两秒钟后他大叫「快叫医护人员过来！」接着伸手拖出尸袋里的人后，往另一个发出动静的尸袋伸手。

　　不一会儿，被困在尸袋里的人被救了出来，空气里的臭味也消失无踪。一大群人围着那些躺在地上呻吟的人员团团转，检查得检查、包扎得包扎、记录的记录。

　　「那些人究竟是哪儿来的？」赵方在处理得差不多后，按捺不住心里的疑问特地跑去询问杜世澄。

　　杜世澄摇头「我的权限不够。」

　　赵方叹气「果然…只是那些人怎么会送到我们这儿。」

　　「不知道。也许…」杜世澄还没说完电话就响了。他接起电话「…是…是，我明白。」当杜世澄放下电话后，露出相当微妙的表情「回去准备。清明那天我们要去拜访水神。」

　　「所以我们有了答案！」赵方也露出微妙的表情。

　　「看来那位懒得送到其他地方，直接带过来才让我们有幸拜访。不过也多亏那位发懒，要不然我们可能不知道有人去探门路了。」杜世洵叹了口气。

　　赵方点头后兴奋的问「你觉得龙宫是不是金碧辉煌，到处都是玛瑙珍珠？」

　　「我觉得你需要更多的心理准备。」杜世澄也希望水神住的地方如赵方所说的一样，但他与水神打交道这么多年，完全对水神的住所不抱有任何的期待。

　　赵方奇怪的看着杜世澄阴沈的脸…水神是龙，住的地方难道不是龙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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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节。洵看著有禄小心的修剪后院的盆栽，接着施肥浇水将盆栽放到采光良好的角落。花妖在春天非常的忙，忙着晒太阳、忙着长叶子。有禄的真身兰草抽出嫩嫩的叶子，看了就想让人摘下来炒菜。

　　等有禄忙完他回兰草里开始修炼，洵听见门铃声。老宫主与太妃在隔壁，潏也在书房看帐本，留在客厅的只有润。

　　润抬头合起报纸『我们有客人。』

　　『爹爹去开门，我去拿点心。』洵抛下润，跑去厨房烧水泡茶。

　　润走到门前，身上闪过淡淡的红光，打开门时他已穿着西装「请进。」润说完，严肃的向门外正装的军官说「你们最好把身上所有电子仪器留在门外，免得你们人身安全受到损害。」

　　杜世澄将手上提着的礼盒从袋子里拿出来，接着将身上的东西全掏出来放在礼盒袋里才拿着礼盒踏进屋内。当他看见墙上的摆设马上瞪大双眼…这屋子全是侦测器！？

　　赵方跟在杜世澄后面走进屋内，他失望的说「很普…」话还没说完，一道红光从电视后射出，擦过赵方的耳边。

　　赵方与杜世澄连忙回头，只看见跟在他们身后的军官险险的躲过，跌坐在地上说「只是耳…耳机。」

　　「那该不会是…」赵方张大嘴巴。

　　杜世澄麻木的点头「就是你想得那个。」

　　差点被射中的军官将耳机从衬衫底下拉出，狼狈的走进来「这里的安全警备比部里还高！」

　　润眼里闪过笑意对着已进入屋内的三人说「请坐。茶很快就好。」接着钻到厨房跟洵说悄悄话『来了六人，官位不高，但都是长年驻守在这儿的人。』

　　『嗯。昨天林志祥报告过。』洵将茶点塞到润手上，变化自己的面相后端着茶水走出厨房。

　　洵将茶放在咖啡桌子正中央「请用。」

　　赵方觉得桌上的点心很眼熟，用手肘推了一下杜世澄问「桌上那个像不像…」

　　「是那家店的点心。」杜世澄点头。他记得以前曾听水神曾提到买蒜头回家，现在再看到满屋子的设备，杜世澄觉得水神对凡世的了解，肯定比他们所想得还要透彻，要不然这屋内也不会有这么多设备。

　　几人只坐了五分钟就离开，弄得润觉得无趣，人走后忍不住对洵说『他们来干嘛的？』

　　洵耸肩『他们来当炮灰的！』

　　『什么意思？』润不解的问。

　　『用那几人试我们追不追究上次他们闯进来的事。当然，还有让我叙旧的意思。我跟最先进来的两人打过几次交道。』洵边说边将杯子放进洗碗机里。

　　润有些担心的看着洵『娃娃…凡人真的不好。』

　　洵抬头看着润，没好气的说『爹爹你放心。我只让人倒贴，不会吃亏嫁给别人的！』

　　『呵～夫君快过来听听洵说了什么。』太妃原本只想来厨房烧水泡茶，没想到正巧听见儿子与孙子的对话。儿子成天担心孙子被拐，孙子连珠子也没磨好就心疼珠子不愿送人，两人半斤八两完全一个样，把太妃逗得大乐！

　　洵用力的踩了一下润后开始向太妃撒娇『太婆。』

　　这时杜世澄坐在车上听同僚向上级报告，而他的目光停留在皇宫的外墙上不放，心里盘算着第一会儿该怎么秘密通知梁青书。自梁青书跟着师父后，他很难联络上梁青书，而身份又有邱诺盯着，不好直接请梁青书吃饭。

　　等同僚报告完车子已离皇宫很远，赵方这时正与其他人谈论他们今天去的地方究竟是否是水神的住所。几人对水神的了解没有杜世澄多，自然聊着聊着就会向杜世澄询询问…

　　「杜大哥，方才我们见的当真是水神？」赵方在杜世澄回过神后抓住机会问道。

　　一直沉默的杜世澄终于开口「是水神没错。不过…」杜世澄反手脱下外套，从外套内侧撕下一张纸「果然…水神的住所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进入，一开始水神就知道我们要去，也没打算为难我们。」

　　其他人也脱下外套…外套一个也不落的全贴着纸。

　　赵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屋里的那些也是特别为我们准备的吗？」

　　「应该是为了上次闯空门的那些人。」一名军官说道「我听说送到医院里的那些人身上都有被招待过的痕迹。」

　　另一人笑道「神开也搞技术，还让不让人活啊！」话落车内几人全部大笑。

　　大笑完后赵方问杜世澄「我记得杨文读文。」

　　杜世澄的手肘撑在车窗边「嗯。但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也许水神又重读大学，学起机械来了。」

　　杜世澄的话让所有人沉默。过了好一会儿赵方才问「严柏钰已参与实验，第一个阶段已成功。杜哥你呢？如点有机会，你会不会参与？」

　　「不。」杜世澄马上表示「我还有一家子要养，也不想活那么久。」水神外表虽然是孩子，但那眼神可不像是孩子。杜世澄看着车窗中自己依稀的倒影，他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他天生看不见妖魔鬼怪，也曾羡慕那些人看得见的人。可自从认识杨文，他开始怀疑那些看得见的人所看到的就是真实吗？

　　赵方与其他人又谈了一会儿，一回头发现杜世澄又盯着窗外沉思。赵方很想知道杜世澄在想什么，因为他对今日同行的几人感到疑惑。除了杜世澄之外，其他人全是今日第一次见到。还有前阵子被水神丢过来的那些人，那些人又是从哪儿来的？虽然他知道军里面人材很多，但连杜世澄也不晓得上头派人去找水神，未免也说不过去。杜世澄可是管理这事的负责人，绕过他实在太不寻常。

　　在停车场下车后，杜世澄与赵方一起上楼。赵方才说「你说那些人是什么来头，我不认为他们“看得见”。」

　　杜世澄拍拍赵方的背「不管他们看不看得见，我只知道若不是水神将人丢过来，我俩儿今天也不会有机会拜访水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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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在客人离开后，彻底的清扫了一次后又重新布置。洵跟着祖父确定机关位置后到院躲避太妃的药。

　　『太婆没问题吗？』洵担心的从窗户往内看。只见太妃将药用术法包起放到机关里面。洵觉得以后在家里也得小心，毕竟虽然他对祖母的药很感兴趣，但他不想成为祖母药下的受害者。

　　老宫主摸了摸洵的头『你太婆嫌上次那些人倒得不够彻底，还得爬到门边才昏去，更新了药效。放心吧！那些药全是由凡间的药材提炼出来，毒不死人。』

　　『太婆的药真可怕。』洵看到祖母兴奋的样子，不禁为日后闯进来的人捏把冷汗。

　　『等你再长大一些，能抵抗基本的药后就能跟着淞学药，现在还是专心炼器。』老宫主这么说一方面是私心希望孙子能学到他的本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洵有那个耐心，不像润一样坐没半个时辰就开始偷工减料应付了事，也不像滉虽然有耐心却因没有才能总是事倍工半。

　　洵乖乖的点头…这论调老宫主已经提过许多次，洵也打算等他对种花有兴趣了以后才开始摆弄草药。

　　老宫主和蔼的摸了摸洵的头『玄天大人让我们中秋到北宫先选一、两做为你的近侍，明年回族里聚会再多挑几人。虽然你也许不喜欢有近侍跟着，可你最少也得选两到四人，得好好考虑选什么样的近侍才行。』

　　皱着眉好一会儿洵才同意。他也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只是…为啥一定得有人服侍呢？他又不是断手断脚四肢不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