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感》xzozx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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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润很顺利的将洵要的人找到后，并没有马上抓人，而是将人躲的地址抄给洵『他躲在医院里。』

　　洵看了地址『是湛以前工作过的医院。』

　　『湛从美国回来后待的那间医院？』润将纸条交给洵『过两天去问湛那间医院作主的人是谁，怎么会允许人躲在那里。』

　　晚上湛拿杂志过来时，洵问了医院的事。最后得知那间医院的投资商非常的迷信，每年都会为了改变风水，而请人整修屋子。洵想起房焕，房焕这阵子也接了帮人看风水的工作，听说对方就是开医院的。

　　现在的房焕是洵用人皮娃娃所炼而成，因此洵并不喜欢现在这个房焕，况且齐思策正跟著房焕，太常招他过来，会让齐思策起疑心。只是今天…洵考虑了许久后还是招房焕过来。

　　房焕出现在房间的角落『大人。』

　　洵将湛告诉他的人名交给房焕。

　　房焕低头看过人名，用手指了其中两人『这两人前段时间找属下去看房，准备重新装潢与

　　『你有拿到那份工作吗？』洵问道。林志祥与房焕所积下来的阴德下全给了骨灰塔底下的生灵，好让那些生灵能早日投胎，只是万一他接了不该接的工作，不晓得会不会影响生灵。

　　房焕摇头『听说是一位姓林的道长接了他们的工作。』

　　洵眼睛一亮，又接著询问房焕其他事情，最后让房焕留下他的记忆才让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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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世澄接到鬼王送来的名单的同时，洵站在祖母的面前穿衣服。他苦著脸『太婆，我一定要穿这个吗？』虽然布料很好、剪裁也很精细，可是淡蓝色的童装让洵觉得非常的不自在。

　　太妃用力的亲了一下洵『穿这样很好，多可爱啊！』

　　『嗯…』洵拉了拉身上的衣服，牵著祖母的手到客厅。

　　老宫主、潏与润三人也换上太妃准备好的衣服，一家子同时改变容貌，准备去游乐园。由于正好过上尖峰时间，一家人全挤在地铁车箱的门边。洵被润抱在怀里，免得他被其他人踩到。

　　「娃娃要不要喝点水。」太妃将包里带著的水瓶拿出来。

　　洵喝了点水，转头看向挤得满满的车箱「好多人。」

　　「人的确是多了点。」老宫主摸了一下口袋，确定票仍在口袋里后「再忍两站就行了。希望乐游园里人少一点。」

　　润将洵抱高，转头对著老宫主与太妃说「爸、妈。虽然今天不是周末，但游乐园人应该还不少。待会儿别走丢了。」

　　「放心！不会丢了。再说不是有电话，到时我们可以用那个联络。」太妃笑著挽住老宫主的手，接著对洵说「娃娃才该小心，万一被人口贩子盯上了可怎么办？」

　　洵撇嘴…谁会拐卖他啊？

　　太妃笑呵呵的捏了捏洵的脸「这可难说。」

　　进入游乐园，洵转头看向祖父母「爷爷、奶奶…我们玩什么？」

　　太妃指向从头顶呼啸而过的云霄飞车「就从那个开始。」

　　结果一家子除了潏与润，其他人全部玩不了。老宫主与太妃因为年老的外表，被工作人园劝阻了。而洵活了三十年…第一次因为身高限制玩不了刺激的游乐设备。

　　最后洵眼巴巴看著别人玩，而自己跟著潏与润去玩海盗船与咖啡杯，至于旋转木马，他是死也不愿意玩。只好与潏站在外面看著祖父母坐在马车里朝著他挥手。等祖父母从木马上下来，一家子买了冰坐在园艺造景的花圃旁边吃。

　　吃完冰，洵觉得手黏黏的。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前面有一张指示牌上写著洗手间在前面两百公尺远的地方。洵嫌麻烦…偷偷的引水气清手。

　　太妃趁著这个机会，拿著照机对著洵来个十连拍。

　　「奶奶…」洵皱著眉。洵从以前就不爱拍照，除了别人硬拉著他一起照的照片之外，根本不愿意拍照。而现在…祖母已经拍到需要换电池，仍是兴致勃勃的让洵换位置拍照。最后太妃硬是将洵塞到老宫主的怀里，接著催促润与潏站到老宫主的背后。她设定好时间，冲到洵的身边叫道「娃娃笑。咱们的全家福就选这张了。」

　　拍完照，洵慢半拍的想到祖母怎么就确定这张拍得不错？

　　果然不用三秒钟，太妃决定再怕一张「太死板了！咱们再来一张。」

　　等太妃过足了拍照欲，旁边一位穿著高根鞋的太太请太妃帮忙拍照「请您帮忙拍张照片。」

　　太妃接过相机「好，要对哪儿拍啊？」

　　「那栋白色建筑物还有摩天轮的地方。」太太拉过他的丈夫与孩子。

　　洵忍不住皱了眉…那妇人身上的气很脏，还有那孩子明显的非常害怕他的母亲。

　　帮人拍完照，太妃将相机还给那位太太，不著痕迹的拍去身上沾著的污气，接著翻地图「咱们先去鬼屋，待会去镜屋，接著去吃蛋糕，然后我们去坐马车，这里的马车由迷你马拉，看起来可爱的紧。」

　　去鬼屋的路正好经过洗手间，只见女士的那边大排长龙，男士那里反没什么人。一名小男孩正与他的母亲争执，吵著要一个人去上男士用的那边，怎么也不愿与他的母亲进女生用的洗手间。洵在那个孩子的身上看见死气。

　　潏弯下腰抱起洵「怎么了？」

　　「没什么。」洵收回视线。

　　为了避过人朝，洵他们一直待到晚上七点多才准备离开。当他们往出口走时，下午在洗手间前面看见的那对母子中的母亲，正疯狂的找她的儿子。洵跟著润排离开游乐园时，身后传来女人的哭声。回头看了最后一眼…那名母亲不停的哀求工作人园调阅监视器。

　　润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洵的头「走吧！」

　　握紧润的手，洵抬头问「爹爹，那孩子找不到了吗？」

　　「或许。」潏拉过洵的手，牵著他往地铁站走。

　　在外面吃过饭，太妃与老宫主直接去相馆洗照片，洵跟著潏与往润回家。一进家门，洵马上换下身上穿的衣服，接著打开电视等十点的新闻，可是新闻从头到尾都没有他提到任何与小孩走失有关的消息。潏走到洵的身边坐下『你还在想那孩子的事？』

　　洵拉过潏的手，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爹爹。当年你与润爹爹也向那位母亲一样到处找我…』就像他偶尔引水气找人一样，潏与润一定引了非常多的水来找他，才会导致他们得到一千年的惩罚。

　　潏搂过洵的肩『都过去了。』

　　『潏说的对。都过去了。』润端著一大盘水果走过来放在桌上，接著一抄起洵量了量『洵娃娃最近好像没有变重。』

　　洵听了满头黑线…润是在秤肉吗？

　　放下洵，润笑嘻嘻的拿过一片西瓜『我托人买的西瓜。』

　　晚秋的西瓜，虽然不大却很甜，总要花一番工夫才能买到。洵高兴的发现润把外面带有瓜纹的皮削掉，留下比较硬的白色果肉醃糖。

　　『那个最后吃。』润摸了摸洵的头『你连皮带子全吃下去的习惯还是没变。』洵连皮一起吃的习惯让润相当的困扰…苹果带皮吃也就算了，就连橘子也是一口吞。

　　洵不以为意的吃著西瓜…他只有化回原形才会连皮一起吃，平时还是会注意形象。话说回来，用原形吃东西比较爽快，一口咬掉慢慢嚼，用不著用筷子或是刀叉。

　　『话说回来，今天去的乐游园还真热闹，不少精怪在那里工作。』润叉了一块西瓜递给潏『卖咱们冰的那个小摊贩，是松鼠精吧！』

　　洵抬头说『鬼屋里负责带人的那位是鬼修，负责管里那区的狸妖也在那里当经理。』

　　润笑著摇头『想不到精怪居然会如此融入人世。』

　　『现在到处都在发展，即使精怪想潜心修炼，也找不到地方闭关。』洵指著桌上的报纸说『今早报纸上不是写著，建商盖房挖地挖到一个深坑，还请专家检定。那儿原是精怪的洞穴，凡人的开发让住在里面的精怪不得不搬家，到现在也没找著合适的地方，只好暂住在空屋里。』

　　『这也是时势所趋。』潏抱著洵对润说『就像咱们公司的电脑又要换硬件，里头还得配合灌入新的程式，最后还得让我与润重新学习如何操作电脑…设计程式的人说，公司得考虑架设网站好吸引更多的客人。我说不必时，那人还不是用“时势所趋”来说服我们。』

　　润的脸上露出惋惜『我明白。只是对精怪来说，凡间可不是能收心修炼的地方…如此一来，除了心性坚定的精怪之外，剩下的只怕再无可进之处。』

　　洵无奈的说『凡人不也如此，如今的修道人士已不像过去那般修身养性。』

　　这时老宫主与太妃拿著快洗出来的照片回来了。太妃喜滋滋的将一本相本放在桌上『相馆的说洵娃娃可以去当童星了。』一旁的老宫主无奈的看了太妃一眼。

　　洵坐到太妃身旁一起看照片，有一张照片刚好拍到今天那名请太妃帮忙拍照的太太。洵盯了好一会儿…心里总觉得那妇人在打什么主意。

　　老宫主抱过洵『别管你太婆。过两天太翁教你新的术法，咱们再找个地方试试威力。』

　　『去哪儿？』洵的精神来了。

　　『先等你学会再说。』老宫主高深莫测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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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宫主教洵的术法可以追踪敌人，有点类利导弹追踪。他带著洵到北海上空，让洵攻击他的同时也反过来攻击洵。老宫主看著洵被追得走头无路，被打到海里好几次，湿淋淋的从海里爬出，最后还因为灵力用尽化回原形，张著圆滚滚的眼睛看著他『太翁。』

　　抱过洵，老宫主摸了摸洵毛茸茸的头『回家好好休息。』

　　太妃一看到他们回家就迎了上来，伸手接过已经睡著的洵『娃娃睡得真熟。』她将洵放到沙发上，又拿了毯子盖在洵的身上。谁知毯子一盖上，洵马上缩到毯子底下蜷起来睡。太妃忍不住喷笑出声『呵～这孩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老宫主拿著报纸坐到洵身边，抬头问道『都处理好了？』

　　太妃点头『潏与润刚去送客。』

　　『如此便好。』老宫主说完摊开报纸。才看了一会儿报纸，潏与润就回来了。

　　当潏看见洵整个人蜷在毯子下面呼呼大睡，呼气吹起毯子的一角…看著上下飘动的毯子，潏有些失笑『又睡成这样。』

　　老宫主合起报纸，示意潏与润坐到眼前『滉究竟打算怎么著？』

　　『南方的雨权分了一些给东宫。』润说完叹了口气『滉这次栽了跟头。损失虽不大，却是失了体面。』

　　『也罢！这事就这么算了。』老宫主最终只能这么说。

　　润走到沙发边拉起毯子的一角，风吹进毯子里惹得洵在睡梦中不高兴的喷了口气，无意识的伸爪一抓，抢回毯子。

　　『别逗他。』老宫主瞪了眼润。

　　润放下毯子，改从下边伸手进去。润将手放在洵背上帮他调息『这孩子睡著后的脾气真不小。』

　　『洵娃娃再怎么闹，也比你好得多。』太妃端著茶水走过来，同样瞪了润一眼。

　　润轻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问『洵排了几天休？我看他不睡个三天三夜是决不会醒的。』

　　『加上周末一共五日。这孩子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昨天就安排好休假。』潏接过太妃手上的茶说道。

　　等润帮洵调完息，潏接过剩下来的工作。而润则坐到潏方才的位置『今天东宫的人突然提到西宫需要继承人。』

　　老宫主端著茶的手一顿『的确…南宫有潜、浯，北宫有漘、浠、淅，东宫有涉、淩、可西宫自澭过世后并无出彩的子弟。不过这是水族的私事，那些人未免管得太宽。』

　　『有可能是因为西宫宫主已发函至玄天大人那儿说明他将会出席下一次聚会的事儿。』润一口气说完。

　　『澭的事虽与南宫无关，可瀌与洒终究是恨…』老宫主叹了口气『润…你让底下的人注意滉，别让他与东宫的人争，还有洵…洵娃虽然乖巧，平时也很注意自己的安全，可那些人不会看在他年纪小而放过他。一切小心为上！』

　　『是。』润应了下来。

　　潏帮洵调完息后对润说『洵醒了后应该会去翻冰箱，你记得准备一些水果放在冰箱里。』

　　太妃喷笑『这倒是…万一娃娃找不到吃的东西，说不定又会像上次那样，几天不理睬润。』洵上次半夜醒来，冰箱里只剩下几颗苹果，结果洵吃完苹果还饿，只好拿自己收藏的药材出来吃，心情大为不好…生了润好几天闷气。

　　润轻拍洵的背『前些时候用药汁醃渍了一缸李子，正好混一些到水果里，免得洵拒吃。』

　　『别让那孩子知道是什么药汁便是。』太妃笑著道。

　　四天后的半夜，洵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翻冰箱，将冰箱里的水果全拿出来，一颗接一颗的丢到嘴里吃得欢快。

　　早上六点，润准备到厨房准备早餐时，差点踩到洵的尾巴。被吓了一跳的润心惊的问趴在地上吃水果的洵『洵娃娃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一声不响，也不开灯？』

　　洵将注意力从水果上收回『爹爹早。』

　　润摸了摸洵的头，心里暗自庆幸没踏到洵『早上想吃什么？爹爹去买回来。』他的眼睛扫过那些水果，确定洵已将灵果吃下后才安心。

　　『烧饼、米浆…蛋饼。』洵心情很好的拍了拍尾巴。

　　『我马上去买。』润小心的绕过洵，打开冰箱确认里面还剩下什么能做生菜沙拉的材料，结果他发现冰箱里只剩下几罐啤酒与碳酸饮料。转头看向还在嚼水果的洵，心里暗自决定过两天再买台冰箱回来放水果。要不然照洵这种吃法，用不了多久一个冰箱的水果肯定不够他吃！

　　将水果全吃下肚后，洵拍了一下尾巴…水果里有几颗醃渍的李子特别好吃。洵抓下挂在椅子上的围裙擦嘴，接著化成人形跑去找潏『爹爹…李子是用什么醃的，味道很好。』

　　潏的眼里闪过笑意『喜欢就让润多准备一些。』洵吃的是用血代水煎煮出来的药汁所醃的李子，潏与润认为如果现在告诉洵材料，洵很有可能会拒吃，所以他们决定让洵吃惯后再告诉他那是什么做出来果子。

　　吃过早餐洵开始处理领地的事务，中午修炼了一会儿就开始处理润带回来的材料，晚上吃过饭跑去书店找书看。林昕熙已由另一名鬼修承思顶替，那名鬼修是洵从古井里面捡出来的溺死鬼，古时曾为进士替皇帝修过书，交给胡儆教了一阵子就开始接管二手店，也算是得心应手。

　　抱了三箱的书回家，洵将书放在地上整理，这时柜子里发出声响。洵看了柜子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将书店底下的陶偶全塞到那个柜子里面很长一段时间了。打开柜子，所有的娃娃从里面掉出来。娃娃里的阴灵非常害怕洵身上的气，可是他们再不吸收阴气就会消散，其中一个陶偶发出声音请求洵将他们放回书店里『大人…求求您…我…们…快…消散了…』

　　洵看著地上的陶偶与娃娃，仔细的检视躲在里面的阴灵，的确有一两个已经快要失去气息了。他将它们全带到书店的地下室，并让它们吸收地下室积了一段时间的阴气，这时洵发现原先留在书店里的空陶偶与娃娃已经住了新的阴灵，便对所有的阴灵说『我给你们一段时间决定谁当领头。』家里的阳气那么重，这些阴灵放在家里也只是吊著它们的命，而且一般鬼修也不喜欢带这些阴灵，也不能将这些娃娃托付给胡儆或是刚加进来的承思。

　　一星期后，洵发现地下室里只剩下从家里搬过来的阴灵，新生的阴灵全部消失无踪。地下室的地板上满是碎陶偶与布娃娃的绵絮，就连存留下来的陶偶与娃娃也是破破烂烂。

　　又过了几天，洵拿著润从公司拿回来的礼品去书局。那些礼品全部都是摆饰用的瓷娃娃，洵在里面雕了符纹好让阴灵移过来。他将瓷偶放在地下室的柜子上『这些瓷偶自己分。』阴灵们快速的移到新的住所后，旧的陶偶马上裂开，而布娃娃的车缝处也破开露出里面的发黄的绵花。

　　承思拿著扫帚与畚箕过来清扫时有些为难的对洵说『大人。前两天有好几人拿著单子过来检查，那些人对我们店里的装很感兴趣，还打算买下那些住了阴灵的陶偶。』

　　『这此瓷娃娃里已下了禁制，离不开书店。反倒是你…你鬼修的身份不可露，遇上那些人可得小心一点。』洵比较担心胡儆被它们给拖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