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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狗仔花了很多的心思才写好病毒,他还特地附上解说的信件,教导房焕如何使用病毒。这帮了洵很大的忙!洵虽然会用电脑,但他只会简单的文书处理与上网。像病毒这方面就完全不行…他连电脑病毒到底是怎么起作用都不清楚。
也许是房焕看起来有些年纪了,死狗仔顾及他可能不会使用电脑,解说得非常的清楚。洵确定如何使用病毒后,将自己先前写的信件中加入病毒,接著将邮件的主题上贴了一段白色的字体的咒,才传播出去。
洵并没有在那封信的内容里手脚,因为他很清楚有些人基本上直接删除邮件,连看也不看一眼。因此他动手脚的地方是主题,只要看见就会受到影响。只是洵的目的只是为了找出修魔者!藏在主题里的白字感应到魔气时透过网路,直接传送位置到洵的信箱里。
忙完信箱的事,洵开始整理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房间…南方开始下大雨,这表示潜快来了。洵觉得有客人来的时候,好歹该保持一定的清洁,就算潜只来作客一天也一样,所以他特地花时间整理房间。
潜来的时候,南方水灾的新闻正炒得火热。洵盯著全身布满浑浊水气的潜,轻轻的点头『好久不见。』
『这是滉殿下让我送信给殿下的物品。』潜拿著一个盒子说道。
洵后退一步,让潜进门『我去请太翁过来。』
老宫主接过潜手中的东西,打开来看后,伸手摸了摸洵的头『去泡茶,再拿些茶点与泓送来的枣子过来。』
洵知道祖父要与潜谈话,他很快的离席,跑去厨房写条子放到碗橱里,接著泡茶、洗水果,在烧热水的这段时间里,等菜橱的另一头传茶点过来。
水烧好后,洵照著潏泡茶的方法泡茶,菜厨里也传来盘子碰撞声。当他端著盘子准备到客厅时,突然厅见祖父愤怒的声音『胡闹!』他停下脚步,轻巧的退回厨房里。过了一会儿,他听见祖父唤他过去『洵娃娃。茶泡得怎么样了。』
『太翁、潜,请用茶。』洵将茶放到桌上。
老宫主喝了口茶后对洵说『潜待会就要回去了。这次的雨会引来一些麻烦,你多注意领地里的精怪,别让他们闹事。』
洵的眉头皱了起来『是。』下个雨,怎么会引来麻烦?
三人安静的喝完茶。老宫主手一挥『回去告诉滉…南宫现在归他管。』
潜的脸上露出著急的表情『殿下…』
『下去吧!』老宫主说完迳自离开了。
洵安静的喝茶吃点心,心里虽然好奇,但他不敢多问,因为这还是第一次看见祖父那么生气。滉叔叔接任南宫一千多年,应该早就熟悉宫务。祖父会这么生气,想必是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送潜离开的时候潜向洵伸手,想将洵抱起来。突然悬空的感觉让洵开始挣扎,嘴里发出求救的鸣叫声…
老宫主与太妃俩人瞬间移了过来,只看见潜尴尬万分的提著洵。而洵趁这个机会,用力挣扎…从潜手里挣脱后跑到老宫主与太妃的身边,伸手紧紧的抓住他们俩的衣服。
『发生什么事了?』潏与润这时也移了回来。
潏伸手拉过洵,低头问『怎么了?』
洵觉得丢脸,紧抓著潏的衣服不放,一声也不吭。
老宫主轻咳了一下,对著潜说『还杵著做什么?』
潜向几位长辈行礼,快速的离开。
『父王、母妃…这究竟是…』润忍不住向双亲询问。
太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捏了捏洵的脸『洵娃娃怎么突然这么胆小?』
洵皱著眉『一时反应不过来,而且…潜以前老是要我跟他回南宫。』
潏抱起洵,叹了口气『洵。这儿是你的洞府,而且潜也没那个胆在殿下与娘娘眼皮底下绑你去南宫。』
『我明白了。』洵点头。
由于潏与润提前回家,这天的晚饭吃得特别早。一家人吃过饭,老宫主就打发洵上楼。洵上楼后,趴在垫子上放出神识。他仔细的巡识领地,接著调动水气探查每一个角落。洵发现潜这次从南边引来的水气让领地里的精怪们躁动不已…思考了一会儿,他运用身上的灵力静化那些水气。
早晨的太阳照在洵的身上,洵有垫子上滚了一圈,化成人形下楼吃早餐。
潏与润去公司前,老宫主突然对洵说『咱们也安顿得差不多了。若是喜欢,你可以开始物色学校或是公司。出事有我们顶著,你放心的出去玩耍。』
洵呆了一下『好。』回到房间后洵才意识到祖父的意思…他可以四处打混了?
五年多前离开校园后,洵还以为自己需要等上几十年才能再次踏入校园,想不到…洵考虑了一会儿决定不回学校。他想多看看世间百态,嚐一嚐酸甜苦辣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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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焕坐在椅子上,神色平淡的盯著坐在桌子对面的正装男子。那人滔滔不绝了两个多小时,希望房焕能加入。
『我这大老粗…没什么文化水平,更没读过什么书。』房焕并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
那人也不多说,很快就放房焕离开了。
房焕领回自己的东西,翻出手机。手机里有一条新的讯息,让他去城东收魂,还附上那家人的电话号码。房焕提著包打车到指定的地点才发现那家已经在办丧事了。拨通电话的同时,房焕盯著房里的人…其中一位中年人接起电话「谁啊!?」
「我是房焕。」房焕拿著电话走到那人的面前。
中年人将房焕请了进门,接著让家人将门关上后才问「你真的可以收魂吗?」那家人的脸上有著期望。特别是上了年纪的老妇人,更是激动的连手都在抖。
房焕抬头看了灵堂上的照片,目光落在角落的地方,慢慢的说「你们若是想找他的话。」房焕的目光落在照片上,接著用手指像角落「他就在那儿,不用招魂了。」
「我儿子真的在这儿!?」中年人激动的站了起来。
房焕点头。他的儿子的确在那里,只是那样子不怎么好看。
「别开完笑了!」中年人身后的男子骂道「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还搞封建。」
站在角落的鬼缓缓的抬起头,恶狠狠的盯著说话的男子。而其他人左一句右一句的吵了起来。
房焕掏出一张符纸,拍入鬼的身体里「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自己解决!」
鬼一现身,方才理直气壮的男子发出怪叫,跌坐在地上「鬼…鬼啊!」
房焕看著一家子的脸上都露出不一样的表情,心里有了一番计较。他本来就不打算收钱,因此他马上对那家人说「那符有三小时的作用。你们慢慢谈。」走没几步,房焕就听见屋里传来倒地的声音,接著就是尖叫声。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那家子有得闹了。
不到一小时,房焕就接到那家人的求助。老先生的声颤抖,向房焕求助「麻烦您行行好,我们快受不了了。」
「我马上过去。」房焕答应后,拿了装满用具的箱子打车过去。当他再次踏入那间屋子,那家人全站在房子的一角,惊恐的看著他。原本干净的灵堂现在一团混乱,桌椅倒在地上,相框上的玻璃破碎。现形的鬼站仍然站在角落…
房焕叹了口气,走向那个鬼。他没有多说什么,伸手拿出一个雕有符纹的铜铃轻摇。铃铛的声音吸引了鬼的住意力,可是鬼魂仍然不停的盯著他生前的家人。若是平常房焕可以使用古语,可是在人前,他需要遵守规矩使用人语。
拿出一张符,房焕手里的铃铛摇得更快。他将领铛盖在鬼魂的头上,说了声「收。」强制将鬼魂收起,用符封住铃铛。
「抓、抓好了吗?」中年人从角落走了出来。
房焕将铃铛收到口袋里「可以这么说。」
老太太从后面走出来,紧张的问「我儿子他…他会怎么样?」那可是她的小儿子…再怎么样也是身体里掉出的一块肉,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
房焕淡淡的说「自然会送他去该去的地方。」
老先生从口袋里拿了几张钞票颤抖著送给房焕「这个…是一点心意。」
并没有将全部的钱收下来,房焕只抽了两张钞票「这就够了。剩下的你们去买纸钱给他。」铃铛里的魂魄怨气不少,应该会在地府里待上一阵子…到时会需要不少钱打点。
带著铃铛离开后,房焕在第一时间将铃铛送到洵的身边『大人。这是今天带回来的魂魄。』
洵凌空画了符纹,接著揭开符纸放出里面的鬼魂。鬼落在地上,张开红眼,他看到房焕的时候,眼里露出憎恨『是你。』
房焕没有说话,稍稍欠身退到洵的身后。
洵以前时常遇到这种死不瞑目的鬼魂,但是他从不多管,也不愿意去接触。人活在世上,总是有赢有输。运气好一点的人郁闷烦心,差的人重则送命。只是不管哪一种,若是被自己信任所背叛的话,总是最为伤人。
鬼魂看眼前的孩子没有反应,偷偷的往后退…他顺利的退了几步,马上感觉到身后传来的压制感。心里一抖,鬼魂注意到坐在眼前的孩子盯著他不放。
洵淡淡的问『可告知亲属死因了吗?』
鬼魂没有说话…
转头看向房焕,洵吩咐道『待会儿将他交给阴差。』早些时候他就通知霍坷过来接人,顺便让霍坷将请帖送到地府,请陆十过几天过来一趟。
洵离开小客厅,上楼看了一会儿书后,准时下楼吃晚饭。吃过饭,他化成粗手粗脚的壮汉,接著换上应征时发下来的工作服出门上工。洵新找的工作是挑砖头…他得在白天上工的工人下班之后,到工地等货车将建材放到路边,接著将那些建材挑到指定的楼层放妥。
挑砖块讲求平衡,洵被工头骂了几次后,才抓到诀窍。洵一次挑三十块,小心的从楼梯那边走上楼。楼道狭窄,还得小心不要与其他人相撞,而且上楼的速度还不能慢,要不然会影响后面的人。他们可是算次数来领钱,每位工人都是拼了命,想多赚几块钱。
一晚下来,洵虽不觉得累,却能感到其他人打从心里传来的疲劳。他站在队中,等待领钱。报了名字,从工头手中领到了一百多元。工头身边的王老瞟了他一眼「不错…没拖后腿!」
洵将钱塞到口袋里后问「头儿。那我明天…」
「明天六点过来。」工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谢!」洵连忙道谢。这时后面的人已经有些不耐烦,累了一整晚,他们早就想回家了。
这天的早餐是洵买回家的…付钱时洵对整晚的辛劳只够买一餐感到有些伤感。今晚与他一起工作的那些人光靠这一点钱养家,日子该怎么过啊!想到这里,洵突然觉得手里提著早餐份外的沉动。
回家时正好是五点半,跑到厨房拿碗盘后,洵跑去叫祖父母还有潏与润『吃早膳了。』
润伸手抱起洵『工作如何?』
『还行。』洵笑了笑,任由润将他抱到餐桌边。
老宫主这时已坐在桌旁,喝了口汤后才问『…这份工作会持续多久?』
洵将嘴里咬著的东西吞下肚后说『一个月。下个月我会去送早报。』早报清晨四点就点去报道,六点之前送完报纸。
『出门小心一点。若是晚了,让润准备早膳就行了。』太妃捏了捏洵的手疼惜的说。
洵笑瞇瞇的点头应了下来。
工作第三天正好是星期六。隔天星期日不用上工,每个人的脸上露出对星期日的期待,动作也变得更快。大家都希望能在星期六的晚上多赚一点,因此每个人基本上是搬了东西就往上爬。凌晨四点多洵看时间差不多了,也就不急著多搬一回与这两天一起搬砖的大婶留在地上收拾木板。
五点钟,工地打起了下工的铃声。大婶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对著洵说「咱们去领工资吧!」
洵跟在大婶的身后领了钱,看著大婶急急忙忙赶回家的背影,突然特别想家。他像大婶一样,拿了钱就准备离开。
这时王老叫住他「星期一检阅施工,用不到你。你星期二早上打电话过来确认再过来。」
洵觉得自己可能被炒鱿鱼!人家不要他了。于事他连忙点头「那我星期二联络您。」
王老的眼里闪过诧异,嘴角抽了抽后,瞪了眼洵后扭头向另一名工人说话。洵觉得奇怪,但他也没有说什么,将钱收到口袋里就准备离开。只是当他回头看见工人将一包烟塞给王老时,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星期二洵没有打电话给王老先生,吃过晚饭后也没有出门,反而回房间看地图,准备下个月要送早报的路线。晚上九点多,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接起电话洵听见工头严肃的声音的声音「怎么旷工?不想做了吗?」
声线一变,从洵嘴里吐出些微沙哑的声音「王老让我别过去了。」
「又是王老!?」工头啐了一口「王老那边我会去说一声,你明天放心过来就是了。」
隔天,洵照工头的话上工。王老看见他时虽然仍是笑呵呵的,可是他眼里的鄙夷骗不过洵,让洵留了心…搬材料时特别数了次数。果然!领钱时,王老少算了一次。
接下来几天,王老总是故意少算一些钱。洵虽然没有抗议,但与洵一同搬货的工人都注意到他的钱被扣的事。大婶忍了几天,最后拉著洵吞吞吐吐说「大个儿…你…去买包烟送给王老。咱们吃人饭的,总是…」
洵笑了笑「不要紧。我让朋友帮我留意其他兼差了,王老占不了我多少便宜。」占人便宜的,日后只是加倍的赔回来。何况那王老是占他便宜!
半个月后,那王老不知从哪儿听说洵在别的地方找工作,对洵的态度更加糟糕,总在小事上刁难洵。对于王老的刁难,洵的态度是无视,该搬的东西他照搬,从不迟到、也不早退。
「大个儿。你也真能忍,要我早就一拳揍过去了。」某天休息时,一名抽著纸捲烟的男人突然说道。
洵蹲在地上笑了笑「跟老人家计较有什么用。再说…嗯…不是有句话“吃亏就是占便宜”,忍一忍也就过了。」
「喂!混小子你是白痴吗?让人这么苛刻也忍。」男子吐了口痰。
洵呵呵笑了几声,眼里露出算计「反正他也就扣几趟的钱…我就当是做好事,积阴德!」
「怎么说?」男人被洵挑起了兴致。
「你想…我从不迟到,也不提早离开,总是与你们一同搬货。他想说我偷懒也不可能。更不可能赖我偷东西,因为我来时两手空空,口袋里除了坐车的钱与手机之外什么也没有。没有藏东西的地方,他自然不敢乱说什么。至于其他的…搬东西只要不掉货,他也找不到借口…你说他能拿我怎么样?」洵故意用讽刺的语气问。
男子扯了一下嘴「这倒是!」
大婶拉了拉洵的袖子「那你的工作找到了没?」
洵喝了口水「早安排好了,下个月开始。」
「真好。」大婶叹了口气。
「婶子会骑车吗?我可以给您介绍送报的工作。」洵对这位大婶抱有好感,不介意帮她一下。
大婶摇头。
旁边一位十来岁的少年嗤了声「她不识字。文盲!」
大婶脸一红,脸上露出自卑的表情。
洵见此没有再多说什么。不过他回家后,有特别留意其他不需要识字的工作,可惜现在的社会就算是打扫的工作也需要识字。
五月底。工作只剩下三天时,洵发现工地里瀰漫著一股怪味。平常一同出入的工人脸上挂著欣奋的表情,几个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这是怎么了?」洵小声的询问。
大婶难掩羨慕的语气「旁边的工地挖出来一个地窖,听说里面藏有好几箱金子。」
「金子?」洵听了直皱眉「是元宝吗?」
「是金条!」大婶亢奋的说「方才我有看见那些人在运金条,上面还有数字印的那种。那么多的金条…真是…」
洵沉默了下来。金条上盖印是近年才有的习惯,那些金条若是真的,为何会藏在那里?
「不要聊天!上工。」王老先生沉著脸走了过来。
所有人连忙拿了扁担上工,扛了东西就走。快五点的时候,洵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只是当他如往常一般准备找王老领工钱时发现王老居然不在,发工钱的人是一位他没有见过的人。
领了工钱,洵往站牌走。他发现这天等公车的人非常的少,大部份的工人全围在旁边的工地猛瞧。洵笑了起来…觉得那些工人很可爱!
洵换工作后,偶尔会送报到工地附近,也会与那些工人聊天…这时他才知道王老从那天之后就没有出现,宛如人间蒸发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