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谈道东瀛阻银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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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西剑流的事情，实际燕驼龙也是一知半解，毕竟自从俏如来的二弟失踪以后，他就没怎么再在意中原这些年来发生的变故了。
真要说起了解，除了由俏如来师尊建立的天地双部之外，大概就只剩下游历中原四处，且至今仍固守领土，不愿归顺东瀛西剑流的部分群侠了。
而地门几日前，又因不明原因被西剑流发现了行踪，如今仅云十方之外，已经再无活人。
加上人还躺在神蛊峰接受医治，若是自己真要从这一方面入手，线索必然中断。
哪怕排除地门，剩下的天部，实际也不一定能让他得到想知道的线索。
何况俏如来师尊行踪成谜，若无出世想法，自己必然不能从茫茫人世中寻找到他的位置。
就算暂时接管天部打理工作的人是俏如来，身为宫本总司的弟子，素思源也无法对其的言语持有百分之百的信任。
关于这一念想，再次思索，素思源仍然会不由心觉可笑。
就如同俏如来单纯外表之下的初印象一般，能够在未来成长为被粉丝戏作狐狸的俏如来，其实也并非毫无根据。
只是尚在开发智力的对方，当前还未遇见他的第二位师尊默苍离罢了。
或许未接触到深处，即便知晓他的未来前程似锦，但就是放在当下，素思源也无法用出百分之百的真心与之托付。
等待到底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空无洞也不可能永远成为自己的依靠。
若是真正从了温皇之意，跟随俏如来的步子而行，说好听点是人生地不熟，既有主角大腿，如何不抱，说难听点，实际与自己从苗北的牢笼飞入另一个将自身自由限制的囚笼，又有什么区别。
虽然温皇将自己交予俏如来，看似托付于另一位类似家长的角色，但实际只要自己想，他还是可以打破眼前的禁锢，实施自己的想法。
只是按照原剧本，温皇的人设或许真正如同思源所想，但是在这已经被各种蝴蝶效应搅混的世界，大概他也不曾发现其中的不对之处。
比如北竞王好友，他与夕玥孤鸣之老师，卞于槐的存在，比如原本该孤寡一生的温皇，如今独留还珠楼坐镇的楼主夫人默若归，又比如……
又或者他发现了，只是时间久了，习惯之后反倒记忆错乱，一时间辨不清现实的真假。
假若一切清楚，他也不可能如愿揣摩的出原剧情角色的想法，看不出是之一，主要他也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
就是有过接触，那些东西自己记住的实际也没多少，何况温皇的思想，无论有意无意，皆是他无法轻易批判的存在。
自然，他也不会认为一个原剧情算作重要存在的角色，会被所谓的蝴蝶效应者轻易改变。
然事实却是，温皇的一切行事风格，此刻只是在跟随天道剧本中的温皇，并非他愿，而是不得不为。
如果还想保住那人之命，若未结束，这场契约就将永远存在。
当然，这秘密就是同为三杰的两位好友都不知情，可见其他像不像不知，但此界的温皇，必然传承了属于剧本中温皇的智慧。
西剑流之事自然应当阻止，可若以自己个人之为，想来也没办法拿他们如何，甚至真要遇上，自己大概连能否离开都成了问题。
由此，事到最后，他终于还是打消了告别俏如来去私下打探西剑流的主意，毕竟在没有性命保障的前提下，他认为自己还是没有必要浪费这个时间及精力的。
这一番纠结，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但好在终究确定了结果，即便如此，他认为要对付西剑流，首先还是要将其了解。
看着俏如来自另一分洞而出，那里大概就是雪山银燕的修炼之地，不过相反的却是，他脸上并无任何好奇的神色，反倒是俏如来面上的神色多了些许忧愁。
绝大部分原因，若自己想的不错，或许就是因为燕驼龙口中他的小弟了。
到底上前，被兜帽掩盖的表情并不清晰，但方才坐下的时候，却又偏偏瞧得一清二楚。
“升级一事虽是努力，除天分之外便是缘分，如果你愿意相信你小弟的话，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他会为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谢谢素公子的安慰，不过对于小弟的事情，我其实并未往心里去，只是西剑流……”
“中原不会沦陷，只要还有人站着，他们就永远不可能让我们有跪下的可能。”
人类是敏感的，西剑流入侵中原是不变的事实，同理言中所谓站着就没有跪下的道理也是事实，至少与前生灵魂所处的境地一般，生死皆是己国人。
俏如来的忧心并非这个，但随着素思源的话出口，他还是因此受了感染。
“群侠的气节，中原的骨气，只硬不软，跪而不扣，站而笔直，西剑流永远也不可能得到中原的一切，被夺走的东西，他们迟早是要归还的。”
知道结局的素思源却因此陷入了沉默，虽然俏如来之言并无错误，但最后一句实际他是想反驳的。
如何归还，将过去的错误一笔勾销吗？该留下的人走了，留下的人最终也成为了无奈的牺牲品，原来中原人所需的补偿就这般廉价吗？
“感谢素公子，俏某大概知道要如何进展了。”
随着拱手作别，话音落尽，俏如来便转身离开了空无洞的结界，如此匆忙，看起来应该是要见什么重要的客人。
但，那声道谢之语不要也罢，最终还是无奈摇头，姑且回到了原本的坐处：“如何进展？但愿你是真正理解了。”
如果可以一笔勾销，华夏又何必铭记于心，历史的屈辱不是一段故事，他是一个由血肉铸造的城墙。
纷争不会立即太平，那是一条由尸骨鲜血铺出的路途，将他们不痛不痒的赶回东瀛又算什么，对得起那些惨死他们之手的无数生灵吗？
事到结束，倒也不必极端到奢求他们用性命补偿，只要留下来，哪怕面对那些厌恶的眼光，他们也应该承认，这场计划是他们不该，而不是风平浪静的离开中原，避开中原人的视线。
躲避自己的错误吗？是要否认自己的屠杀罪行吗？和那个时代的他们一样，人人厌恶。
他记得太清楚了，哪怕未来西剑流的军师很好，但他始终无法忘记就这样匆匆结束的历史，哪怕未来身为中原领袖的俏如来成长了许多，但他也始终无法认同对方这及其失败的作为。
是东瀛人就该同情吗，还是承认了他们口中的中原等于次等人，认为他们的错误于中原不堪一提是嘛，或者因为人的性命本身并不对等吗？
没有答案，如果能选择时间，他想去问问当时将西剑流放走的俏如来，而一切还没有发生，自然询问了也不会有结果。
现在他要做的只是阻止，事情结束后不灭西剑流可以，他们总该为这五年以来的入侵做出补偿，哪怕对于死去的人来说，可能微不足道。
能胜利吗？胜利的时间还有多久？一定要恶魔复活，一切才能走向结束吗？
最少，这最后一个不是他想要的结果，炎魔是中原的噩梦，甚至也是间接导致西剑流其他成员逐渐洗白的根本。
罪有轻重，炎魔该死是不可改变的终局，即便如此，谁又有资格批判西剑流无罪论。
是西剑流自己，还是身为中原未来领袖的俏如来，亦或者另有其他？
如果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事情，这世界真正还有公正可言吗，可不就是毫无规章制度的封建时代嘛。
不断的纠结，在疑问没有解决之前，最终也只是使事情变的更加复杂。
就是浪费大把的时间，让自己坐在这里想了一天，哪怕一切结束，他也不会拥有自己疑问中的答案。
何为十万个为什么，你可以作为提问者，但如果没有答案，这本属于小孩的启蒙之书大概永远也不会存在。
这个世界从来不会为你掉下一块馅饼，残酷的法则中，总要争取了，才能得到收获。
而这时，你的疑问就好比守株待兔，但对比之下，人家最起码获得过一次，那你又打算由谁替你做出解答呢？
于是乎，当下之事，除了需要知情，及阻止西剑流在中原的下一步计划之外，剩下的便是听天由命。
他无法改变事情的根源，只能等待时间的机遇，唯一的祈祷，便是但愿不要拖到炎魔幻十郎复活的那天。
最终，这一想法到底因剑无极等人的出现而打断，看着他们似要朝洞外而去的动作，不知道还以为是西剑流发现了根据地。
结果却是俏如来的主意，说是有事情要通知。
至于是否去洞外，其实这里到处都是结界，只要西剑流没有从根源破解，在空无洞的四周，他们终究还是没有办法。
素思源自当外人，本来是没打算跟去的，不过拗不过剑无极的说法，既然寄宿空无洞，怎么说也算作朋友，好友有事，又如何不帮。
“……”一时无言反驳，到底还是不在说话，只能跟随而去。
直到与俏如来相见，随着剑无极开口言说将身在空无洞的人都带来时，对方用着不明的神色，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半晌。
大概是看出了俏如来未出口的疑问，终于还是燕驼龙出声打了圆场：“多一人多一个帮手，既然温皇将其暂寄于你，总归有自己的用意，这人总比天恒君与那围我身边转悠的脚仔王靠谱的多。”
确实少了两个人，但无所谓，他们不知情对俏如来也不存在损失，脚仔王是燕驼龙不让叫的，天恒君单纯只是剑无极懒得叫。
虽说为人有时大大咧咧，但一些事情终究还是记仇的，何况他对天恒君的怀疑始终未变。
一个险些搭命的救命，就算起初他很感动，可仔细回想，这个人他还是无法完全的信任。
自然知道是与西剑流相关的消息时，他就自觉更不该叫人了，哪怕这时的对方已经清醒。
大概是认同了燕驼龙的说法，俏如来最终收回神色，张口说道：“大约在一年前，吾为了更加了解西剑流的一切，派人前往东瀛进行查探。”
“如此，看样子是有收获了？”随着燕驼龙之问话，每个人都提高了注意，无论消息多少，只要有都是线索。
除了好奇之外，更多的还是希望能够得到如何对付西剑流的方法，不过面对不断向外大势扩张的组织，若是他们的缺点真正有那么容易找到，又如何事到今日也无人将其瓦解。
“根据回报，当他到达东瀛之时，发现东瀛早就在西剑流的控制之下，而原本与西剑流齐名之忍派东剑道，也早被西剑流所瓦解，残存的人员也都流落于东瀛各地隐匿。”
“什么，东剑道已被瓦解？”雪山银燕的震惊发问，倒是意外提点了在场的素思源。
只是他并未因此做出任何的思考，当前的有用信息还是太少了，倒是剑无极，身为东剑道曾经的太子爷，对于经历过那场屠杀的他而言……
罢了，揭人伤口的事情他就不干了，世界那么大，能回答自己疑问的人又并非只有对方一个，做人到底还是该讲究一些底线，什么该为什么不该为，他亦然也该清楚。
然，俏如来的回答却并未因为素思源的思考而停止。
“没错，而此行最大的发现，乃是从东瀛一些忍派的长老口中得知，东瀛各忍派共同存在于一部禁术，而此部禁术原本被封印在一处神秘之地，而个忍派也都对此事达成共识，绝口不提。”
“这样，那不就是西剑流违反协定了？”
对此，俏如来并未给出是与否的回答，而是随着话题进展，倒是渐渐证实了燕驼龙的想法。
“听说，就在数年前，这部禁术被西剑流的祭司所发现，并不顾与各忍派之间的协议而私下研究，最后西剑流就是利用此部禁术中记载的各种忍术，逐渐歼灭其他忍派，并统一东瀛。”
话中有谜，只能说他们的调查并不绝对，至少这些内容并不能代表西剑流的全部，但是能在短时间内得到线索，想来也不容易，毕竟私密信息，可不是随便就能到手的。
“看来这些长老还是语带保留。”
“此事怎说？”
就在素思源认为话题大概结束的时候，剑无极开口了，倒是他忘了，作为地道的东瀛人，对方可比一身中原血脉的他们知晓的多。
“因为西剑流的祭司已经存在一百多年了。”
“啊？一百多年了？”作为魔门世家，在人间带个百年有余倒是正常，但凡人之躯想要活到百岁以上，可见那个秘术的作用究竟何等的强大。
只是面对这一说法，现场的另外三位却意外的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的神色。
素思源甚至更加平静，当然，如果忽略这是金光世界的话，霹雳世界只要天生或后天先天，如果没有仇家或遭遇意外，随随便便活个几千年还是没有问题的。
“没错，西剑流之中有两个传奇人物，一者为死门队长，二者就是祭司，而死门的队长与祭司都已经存在于西剑流一百多年了。”
“传说死门队长乃是不死之身，而且长生不老，但向来只镇守于西剑流本部不曾离开，而祭司则是一直深居于西剑流最内部，百年来也都不曾露面。”
“长生不老，不死之身，还真是令本博士好奇。”
“……”拥有不死之身的国度他不清楚，但长生不老建议天荒不老城，或者时间城了解一下。
心里OS了一番，到底也没开口说出，倒是俏如来的发言再次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看来西剑流的祭司为了目前的计划，费了许多的时间研究。”
“但是他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又为何要如此大举入侵中原？”问话人正是一直没什么发言的雪山银燕。
“这就是重点，传说中，这部禁术内中有一个最神秘，也最危险的秘术。”
“虽然目前并无法了解此秘术的作用，但根据所得的资料，要使用此秘术需要先找到一种特殊的灵体，再让他经过八门的炼化，最后还必须通过一个神秘的仪式尚能完成，而他们苦寻不得的灵体，听说就是出现在中原。”
“啊？灵体？”显然，这个词对剑无极而言是陌生的。
“八门炼化？”这么想来，西剑流确实有八门这个组织。
“他们口中所说的灵体一定就是小空，大哥，我们快去救小空啊。”只能说，雪山银燕的想法完全正确。
但是，对方说完就要上前拉俏如来往西剑流而去，结果才刚动作，就被及时发现的燕驼龙拦了下来：“银燕，你先静下心来，不可冲动啊。”
“是啊，银燕，切莫冲动。”
见兄长发言所语同燕驼龙一个意思，本来还希望得到赞同的人顿时就面露丧气之色，还想再说什么，哪知刚开口，剑无极就打断了他的说词。
“可是什么，现在的你是要凭什么去救，是要如何去救啊？”
“我……”
“碗就要拿大一点，饭才装的多吃得饱，现在的你啊最重要的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才是。”
与此同时，燕驼龙亦在一旁附和道：“剑无极说的很对，银燕啊，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将溘钨斯的运用练好，这样才能去救小空，而面对八门队长之时，也能多一分的胜算。”
一旁听着的素思源：“……”总之他们的话题，自己大概一个也插不上就是了。
但是压抑的情绪，总会有爆发的一天，雪山银燕，原剧情中史艳文最小的儿子……可惜，所谓的剧情他已经不记得多少了，而且换坑之后，后边的剧情他也没有看过了。
只能说，事出有因，一切的果都能在当前的相处中找到源头，史家人的命运，真正可笑又可悲，也就上苍同情，给了足够逆转他们天命的天运，最少在危险的时候，他们不至于陷入死境。
“可是，越晚一天去救小空，我就多一分的担心。”
“机会总是有，急于一时，只会错上更错，如果只是冲动行事，你还是收起这份救人的心思吧，能否将小空救出我不知晓，但以你现在的状态前去，很大可能是要俏如来找机会前去西剑流将你捞出。”
就是这话，怎么听也不像安慰人的。
“如果兄长一起前往……”
“你是要拖人下水与你陪尸吗？”
话音落，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第一时间落在了素思源的身上。
只见俏如来刚要上前劝阻，他却挥手止住了对方的动作：“现实是残酷的，至少这点他应该活的清楚。”
确认对方没有了前进的意思，便也当对方默认了自己的作为，并扭头看向雪山银燕，继续开始刚才的话题。
“我知道你的忧心，小空生死未卜，但我希望你清楚，在西剑流未实施最后一步计划之前，他至少还活着。”
“但是你去了，不仅对他们没用，甚至被他们抓到后，还有可能因为你曾经对他们照成的威胁，到最后或许连活命逃离的机会都没有，是打算让你的兄长心里多一个负担吗？”
雪山银燕不语，也没有人打算出声，哪怕思源说的不好听，但实际句句都是被对方忽略的根源。
就在他们认为银燕大概还会反驳的时候，这回他却默默道了声知晓，便回了自己久待的分洞。
“……”面面相觑，最终一众无言，不过好在是将雪山银燕的冲动之举制止了。
“多谢素公子。”道谢的话自然出自俏如来之口，不过对此，素思源自觉其实并无帮上什么忙，最终虽是受了一礼之行，却也不算接受他的谢意，但礼已受，好像也容不得自己不回应。
“俏公子不必多礼，他的性格过于冲动，其实也并非全是坏处，只是有些事情，事成之前总该有些后果顾及，不然悲剧发生，再去后悔，固然为时已晚。”
“对于他，适当的教育即可，过于强硬，很多时候只会照成反效果，但也不必急于全盘否定，总归有些优点可以采取，或许他可以活的并不出众，最少不该让他否定自己的价值。”
言之在理，一切皆在一个度，雪山银燕拥有自己的天赋，他也可以闯出自己的道路，不必限制他的不足，但也不要放大他的缺点，至少让他清楚自己的不完美。
能不能改正，或需不需要改正是对方自己的决定，完美的人虽然得人喜欢，但有缺点却也未必坏事一件，毕竟世上从来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
话题终止，各忙各事，西剑流之事情，还不急于这一时。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谈道东瀛阻银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