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奴》斯文有料

14、第 14 章

　　“你救救我女儿！你救救我女儿啊！”方掌柜猛然扑倒在秦铖脚底，“秦姑娘，你是修道之人，定有办法救我女儿的！是吧！”

　　秦铖看着方掌柜：“枫儿，报官。”

　　方掌柜一愣：“官服根本不管这事！”

　　秦铖：“失踪一事牵连妖魔，林枫曾被官府以没有证据为名推诿，而现在，人证物证尽在眼前。”

　　方掌柜犹豫道：“我女儿……”

　　秦铖：“我用灵气封住了她的气海，她暂时不会有事。”

　　片刻后，平川府尹赶到，怒气冲冲而来，险些惊厥倒下，半烛香后才缓过神林来：“普天之下，居然真有妖魔，这……若不是亲生经历，我等……”

　　秦铖双手环胸：“你消极怠政，平川这才被妖怪钻了空子。”

　　“你你你……”府尹已经年近五十，登时指着秦铖鼻子大骂起来，“黄毛丫头竟敢指责本官？”

　　秦铖冷笑：“天子高官各有神灵护体，你若是个好官，功德无量妖邪自然会避让，便可庇佑平川城，可惜此处城防漏洞百出，被狐妖侵占，幸好……”

　　府尹气结：“可是什么？你说！”

　　“幸好这妖知道不可随意屠戮，否则业障过多，必定走火入魔，”秦铖叹气，将手中一截人参须递给方掌柜。

　　方掌柜将其碾碎喂给柳娇，柳娇的枯容渐渐恢复，方掌柜喜极而泣，府尹瞪大眼睛看着，若是此前仅是半信半疑，现在看到秦铖的回春之术，早就信了个全乎。

　　秦铖朝道：“府尹大人，调兵吧。”

　　“这……”府尹奇怪打量秦铖，“姑娘，话虽如此，你可有证据，证明这是狐妖所为？”

　　“这……这万一是其他妖物所为，我派兵去拿楼里的娇娘，岂不是……”

　　秦铖轻笑，抬手示意林枫。

　　林枫悄无声息靠近府尹，不等前者反应过来，先一把扼住府尹的脖颈。

　　秦铖：“……”

　　秦铖无奈扶额：“我不是叫你武力胁迫啊！”

　　府尹满颈涨红，说不出一个字来，“我、我……救……救命……去去去，我立即……派兵……饶命……”

　　林枫松开府尹，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笑容：“不识好歹。”

　　秦铖眯眼打量林枫，短短数十天，林枫较之她初见时的模样气质竟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

　　另一边。

　　季卓云拍案：“话说，那风流书生啊……到了青楼，与那青楼花魁恩爱不疑……只可惜，科举将至……”

　　茶肆后院。

　　一只狐跃到地面，摇尾化作人形，再一拂袖，变作男子，摇着扇子走进堂中，小二笑脸迎来，引进座中沏茶上点心。

　　衣襟被拽了下，季卓云心底一抖，把露出衣襟的人参手塞回袍襟，暗自嘀咕，怎们又来一只？

　　虽事前已有心理准备，但……

　　季桌云咽下口水，稳住心神继续说书：“只可惜啊，那花魁娘子愿以为会等来情郎赎身，从此恩爱夫妻两不疑，但，薄幸最是读书人，那书生科举高中，被当朝三片品大员榜下捉婿，从次可谓前途无量，竟将那貌美情人，忘得一干二净！”

　　砰！

　　案板一敲，满室皆静。

　　人参悄悄探出一只眼。

　　须臾，堂中骚动起来。

　　一男子愤而起身：“如何就成负心汉了？前日你在城门还说，最是痴情读书人，话本里的状元郎为了娶花魁，自愿摘去乌纱帽，其为了悔婚，还被当朝大员打断了腿！那……那狐妖为书生，还自断狐尾！”

　　“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到你嘴中竟……”

　　“好你个说书人，你竟然驴我等？你！”

　　群起激愤，还有人挽起袖子要揍季卓云，茶肆小二惊慌失措，“季先生！你怎！你怎改结局啊！”

　　季卓云据理力争：“人妖结合是没有好下场的！人妖结合有悖人伦，妖物会吸食人的精魄，即便非自愿，但也不能控制本能，常与妖交……”

　　“常与妖交姌的人便会被吸食干净精魄而亡！”

　　“胡说！”

　　“你，说书的！我等命你！快将故事结局更改了！”

　　“人与妖确实有悖天伦，但……”一女子排众而出，期待的看着季卓云，“设若披着人皮呢？”

　　刹那，鸡皮疙瘩手臂爬到脖颈。

　　季卓云千算万算，心中做了一万个准备，真相一旦揭开时，还是忍不住一身恶寒。

　　“狐。”那女子迈近，周身邪气四溢，步步紧逼而来，“捉了人，”她抬起双手，亮出指甲，在自己脖颈上轻轻一划示意，“扒下人皮，”高声道，“妖怪自己钻了进去！”

　　“啊！”

　　“等等！这是！”

　　茶肆中不乏凡人，见此情状已经心生惧意，纷纷退让到出逃闷“妖，妖怪！”

　　那狐妖并不理会周遭，只狠狠看着季卓云，“妖既成人，又为何不能和人在一起？”

　　季卓云手抖得厉害，她抬头看着左右，见得几个魁梧男子突然出现，拽走茶肆里的凡人，“我……我……”

　　人参小声说：“昨晚林枫悄悄出门，想是已经有了部署。”

　　季卓云：“我……我害怕……”

　　“有我在！我三百年修为！能对付不了几只小妖？！”人参怒道，“你看不起谁啊？”

　　“说书的！”狐妖怒道，不知何时，季卓云身前已经围拢来好几个女子，这些女子，俱是竖瞳狐眼！

　　“那书生究竟有没有和花魁在一起？”

　　“你所著之书，书中所写，凡人为狐建庙宇，得天独厚获得人身！与相公居于天子脚下的故事都是假的吗？”

　　季卓云：“当、当然……”

　　季卓云硬着头皮回答。

　　此刻，她满脑都是来前秦铖的叮嘱。

　　秦铖冷笑：“若你觉得欺骗这些妖不亏心，那就想想因你话本里人妖之恋而受难的凡人女子！”

　　“我要你，激怒狐妖！”

　　季卓云战战：“我、我该怎么做？”

　　秦铖方才一笑：“很简单，说出真相就行。”

　　季桌云咽下口水：“我，我……当、当然都是假的！”

　　“你们这些妖怪！还想入洛邑？在天子脚下撒野？”季卓云狠狠掐着自己的掌心，“我告诉你们！休想！”

　　“季卓云！我杀了你！”

　　狐妖暴起，一掌画出巨大狐掌，袭向季卓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