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吸烟》狩猎间

3、即使是在阳台也是会被抓的

　　最后在郑霄海的坚持不懈下，禁烟时限被缩短为了三个星期。
　　“就少了九天哎！真是要了我的命啊……”郑霄海扑在了桌子上，把书盖在自己头上，试图用知识淹死自己。
　　胡乱填上了作业上的空白，扑向了温暖的床铺，郑霄海才觉得好了些，蒙着脑袋思考了许久，决定抽禁烟前的最后一支烟。
　　起身将床往外挪了挪，拿出藏在缝隙里的条形木盒，翻开一张张零碎的纸币，好不容易才翻出了夹在其中的两根烟，抽了几张纸巾塞进口袋，拿上打火机悄悄往阳台上溜去。
　　阳台上通风好，还有几朵妈妈养的盆栽，在这吸烟不仅好散味，而且还能用纸将烟头包起来塞土里，趁明早丢垃圾时处理掉。可谓是偷偷吸烟的绝佳地点。
　　就是有点空旷，得防着点隔壁的段长和段长儿子。
　　一想到这个，郑霄海就更愁了。三个星期耶，整整二十一天！
　　嘴巴碰上烟的那一刻，郑霄海才有一种放松感。
　　转校第一天不仅迟到了，还丢人丢了个大发。
　　补买的课本也还没到，上课也听不懂老师讲了什么。没穿校服走到哪都被人小声议论，可是校服下周一才能到，也就是说这样的被迫异类的生活还要维持四天。
　　话说妈妈有没有关注学校的公众号，会不会看到自己被记过的视频。或者说，奥特曼会不会通知家长啊？但是被白炳年帮了一把没有记处分，就扣个班级分应该不至于通知家长吧？可也有那种很注重班级分的班主任吧……
　　烦。
　　“郑霄海？”
　　蜷缩在角落里的郑霄海听到声音回头，看见了勉强从灰色的墙头冒出半个脑袋的白炳年，才猛然回过神来应道：“干嘛啊？”
　　大概是还没完全清醒，郑霄海没有控制住音量，声音响得惊动了一楼老奶奶养的那条大黑狗，引得狗朝楼上汪汪只吠。
　　循声而来的妈妈也匆忙从屋里出来，问：“怎么了怎么了？”
　　郑霄海只来得及将吸了一半的烟塞到了屁股底下，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白炳年接了话茬：“阿姨好，我叫白炳年，也是另华的，在高二一班，霄海他说今天刚来有点不适应，我跟他聊天呢。”
　　郑霄海的妈妈看着面带微笑、从容大方的白炳年，一下就确认了他好学生的身份，笑着回道：“哦哦哦，这样啊，我看什么是呢。叫你小年可以吗？阿姨替海仔谢谢你啦，回头来阿姨这吃饭啊，阿姨煮的红烧猪蹄可香了，有空可以多来玩玩啊。这样，你们聊，阿姨还有事，先进去了啊，再见啦。”临走前还不忘跟郑霄海嘱咐道，“海仔好好说话，不要跟人家乱发脾气。”
　　白炳年挥了挥手，看郑霄海的妈妈进去了才松了口气：“你吓死了我，突然喊那么大声。”
　　从头到尾没机会说上话的郑霄海愣愣地将烟头从屁股底下拿起来。刚刚情况紧急，火都没来得及熄灭，现在一摸裤子，完了，烧了个洞出来。
　　“哈哈哈，洞在哪呢，方便给我看看吗？”白炳年听完踮了踮脚，试图看到那个洞。
　　郑霄海紧紧靠着墙抿嘴，一脸的不开心：“还不是你突然叫我！不然怎么会把我妈引过来！”
　　“你别往里缩呀，本来还能看见几根头发丝的，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了。”白炳年将手搭在栏杆上，解释道，“要是你看见邻居阳台的角落里安安静静的冒着烟丝，你会不问一问吗？还好我有想到可能是你在抽烟，不然我就是一罐灭火器伺候了。”
　　郑霄海往外挪了挪，露出一脸的不高兴，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手心的烟头发呆。
　　白炳年凑近了点，隔着两道防盗栏，又问：“洞破哪里了？”
　　郑霄海曲着腿把脸埋在膝盖之间，闷声道：“屁股瓣上……”
　　听着头上传来的毫不留情的笑声，郑霄海不高兴道：“走开啦。”
　　白炳年回到：“你再呆一会儿，我过去找你。”说完就转身回屋里了。
　　还要过来看我笑话吗？真过分。
　　刚被惊醒了一会儿的居民楼渐渐安静了下来，时间一下就长了不少。埋着头不知道在角落里蹲了多久，仿佛久到已经做了一场梦，梦见自己悄无声息地抽完了那根，安安稳稳的回到了屋里……
　　本就已是傍晚，眨眨眼就会觉得天暗了不少，等白炳年来叫醒他的时候，天边只剩一条红边了。
　　“来吧，我来掩护你。目的地是你的房间。”白炳年拉起郑霄海，挡着那个其实并不明显的被烟头烧出来的洞，将腿已经麻掉了的郑霄海护送回了房间。
　　“先把裤子换了。”白炳年关了门，轻声道。
　　郑霄海还不太能缓过神来，裤子脱了一半才记起来害羞这东西。
　　可脱都脱了，还不如再干脆一点。自认潇洒地把裤子往床上一扔，僵着腿走到衣柜边翻找起裤子来。
　　白炳年看着蹬直着腿同手同脚走到衣柜边的郑霄海实在没忍住，噗呲一笑：“都是男的怎么能害羞成这样？”
　　“我没有害羞，只是脚麻了而已！”郑霄海头也不回，让红掉了的耳朵根对着白炳年，暴露了自己的心口不一。
　　白炳年无声的勾了勾嘴角，说道：“行呗，裤子给我。”
　　“啊？”郑霄海正慌乱地套着裤子，一个没注意滑了一下，单腿往前跳了几步，一头扎进了白炳年的怀里。
　　“是这样的，我手上的针线目前只能帮你补裤子，方便的话，你可以往边上挪一挪吗？”白炳年护着郑霄海，将人扶到了床上坐着，从裤袋里拿出针线，在郑霄海一愣一愣的表情下给他缝上了那个洞。
　　郑霄海被震惊得不行，呆呆地看了半天，才记起要说一句谢谢。
　　“吃饭咯！”是妈妈过来敲门了，饭菜的香味也配合着从门缝里钻进来，郑霄海咽了咽口水，看向了低着头收拾针线的白炳年。
　　好像……今天也不是特别糟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