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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亡灵之刃3 ...
死者有两人,劳埃德伯爵、蒂凡妮伯爵夫人。
蒂凡妮倒在房门对面的窗户前,腹中插了一把匕首,她死于这道伤口。
劳埃德伯爵倒在房间西侧、进门右手边的墙边,他的致命伤来自头部。
凶器是从墙上掉下来的油画,它的金属框重得足以砸碎人的脑壳。
这幅画就躺在劳埃德的尸体旁,画上是外国画师的杰作,画的是娜塔神。
值得一提的是,西墙靠近劳埃德尸体的地方还插了另一把匕首。
这把匕首和蒂凡妮腹中的一模一样。
管家杜德说,这两把匕首都是老爷的收藏品,它们一直就挂在这个房间。
“喏,窗户旁边的那个挂钩,您看到没?”
也就是说,谁都可以拿到匕首。
“谁都可以?不!我不是告诉您了吗?门从里面锁住了!”
杜德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炫耀地将这件事告诉她,他说,这是一间“密室”。
他鄙夷侦探,对侦探的词汇倒很了解。
“密室?可我看,这里的锁是可以从外面用钥匙打开的。”
“可是,格瑞丝小姐,只有三个人有钥匙,伯爵、夫人的都在他们自己的身上。”
“第三把呢?”
“在我的房间。”
杜德说这句话的时候,下巴昂起,眼神提防地看她,以防她怀疑他是凶手。
她没有,她跳过他,问下去。
“你的意思是,没人能够进去?”
“对!”
“你们打开门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伯爵和伯爵夫人?”
“……当然!”
杜德的这句话答得有些迟疑。
格瑞丝没有深究,她说:“好,案件解决,是伯爵杀死的伯爵夫人。”
杜德微愣,继而激动地说:“这怎么可能?您没看到老爷也死了吗?”
“我看见了,他死于油画落下的意外。”
“意外?你们这些侦探就是这种水平吗?”
“那你说,不是伯爵杀了伯爵夫人,是谁杀了伯爵夫人?”
“……灵。”
“嗯?”
“亡灵!”
“……”
格瑞丝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
“哦,亡灵。”
她一板一眼地重复,即使是杜德也看出她没有相信。
杜德坚持他的亡灵理论,他还对她讲起伯爵府的“亡灵故事”。
格瑞丝将他的声音当背景音,自己走到房间的各个角落探查细节。
房间东面、进门左手边,有一个三米宽的衣柜,她打开看了下,又合上。
房间南面、门的对面,有一扇窗户、一面窗帘,她也是拉开看了看。
房间西面、进门右手边,固定那幅油画的位置有两个石块,两块都松动了。
她检查了它们,推测这是人为的结果……是谁做了手脚呢?
做了这种粗劣、还无法保证谋杀成功的手脚。
格瑞丝将手从石块上移开,她蹲下身,检视墙壁上的那把匕首。
这把匕首比石块更叫她感兴趣。
它深深没入墙壁,看着只有力大无穷的人才能完成这件事。
她也检查了蒂凡妮身上的那把,除了凶手惯用右手外,她没有看出其他。
而这条信息毫无作用。
这不是因为伯爵府的人都是右撇子,而是因为她已经找到杀死夫人的凶手。
这还是她从杜德讲述的“亡灵故事”里得出来的。
杜德说,府中一直有亡灵杀人的传说,不,不是传说,他自己纠正自己。
他说,九年前,伯爵的第一任妻子就是被亡灵杀死。
三十三年前,老伯爵的妻子、伯爵的母亲也是被亡灵杀死。
然后就是昨天,伯爵的第二任妻子、蒂凡妮夫人也难逃亡灵的毒手。
杜德强调,这些都是真事,因为每一次都有人目击。
格瑞丝问:“谁目击的呢?”
杜德说:“这次是我、玛莉亚,和好几个仆人。”
格瑞丝说:“好,一会我去见见他们。”
他们调查到这,玛莉亚赶来说艾维醒了,他们决定先去看他。
离开前,格瑞丝留意了下房门。
她注意到,这间房间不是“完全”的密室,门上有一个长方形的洞。
“这是信窗,方便伯爵将信件交给我们。”杜德说。
“哦……”
“这么小的洞,您不会认为凶手能从这里钻进去吧?”
“谁知道呢?”格瑞丝笑了下,“这可是一个存在魔法的世界。”
-
格瑞丝说到做到,她对艾维娓娓道来,连和杜德的对话都没有遗漏。
唯有石块的事她没有说。
在找到、确认是谁做了这件事前,她不会将它告诉任何人。
即便如此,她说出口的话也已足够多。
包括她怀疑,不,她肯定伯爵杀了伯爵夫人的事,她也说了。
杜德愤怒,“您在污蔑老爷!”
艾维伤心,“劳埃德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我不相信……”
玛莉亚则立刻相信了她的话,“这是多么明显的事啊,男人都是傻瓜!”
杜德瞪她,“你在说什么?”
玛莉亚双手叉腰,“这是女人一听就明白的事。”
“女人才都是傻瓜,都是荡|妇!当然你不是,没有男人愿意要你!”
“比您好,您结婚第一天新娘就跟别人跑了,哎哟,连只袜子都没给您留。”
“你……”
格瑞丝在他们争吵的时候,叫来了两位昨天的目击者。
一位是园丁叫肯、一位是侍女叫埃米。
他们的说法是一致的。
他们和管家杜德昨天在花园里帮工,突然看见窗户上有影子。
“是谁先看见的?”
“杜德。我和埃米当时背对窗户。”
“影子是什么样的?”
“一把漂浮在空中的匕首、它突然飞着刺向蒂凡妮夫人。”
“你们确定看见的影子是蒂凡妮夫人?”
“我确定,夫人的头上还戴着我为她做的发型。”
“但只有影子对吧?”
“是,只有影子……”
“之后,你们就奔向房间了?”
“是。”
“你们是一起到的吗?”
“埃米先到,她跑得比我和杜德大人快。”
“快多久?”
“半分钟?一分钟?我记不清,反正没多久。”
“你们到那后,看见伯爵、伯爵夫人都死了?”
“不,门锁着,我们透过门上的信窗看不见伯爵,您知道的,那道门靠近东墙,我们望不见西墙,除非我们有办法把脑袋从信窗里塞进去。”
园丁说了句俏皮的话。
“所以,有人去取钥匙?”
“是,杜德大人去他的管家房取,我和埃米留在门口。”
“你们等待的过程中有发生奇怪的事吗?”
“没有。”
“有听见奇怪的声音吗?”
“没有。”
“除了管家房的那把钥匙、这个房间里还有几把钥匙?”
“两把,一把在老爷那、一把在夫人那。”
和杜德说的一样。
“它们都在他们的身上。”
“是。”
“你们推门进去的时候,就是这样了,对吗?”
“对。”
“房间里没有第三个人?”
“没有。”
他们的回答没有迟疑。
格瑞丝让他们离开,她回过身,对上艾维清澈的蓝眼睛。
他刚才也旁听了这段质询。
他看起来已经有了自己的结论。
格瑞丝摆出愿闻其详的表情。
艾维目露惊恐地说:“一定是亡灵做的,格瑞丝小姐!”
“……”
“格瑞丝小姐,请到我的身边来,让我来保护你。”
“你确定是你保护我?”
“不,”艾维眼神闪烁,“我是想要你……保护我……”
“抱歉,我——”
“加钱可以吗?”
“可以。”
格瑞丝爽快地走过去,任他抱住自己的手臂。
她忽而感觉有点疲惫。
还好,这起案件马上就会解决,至少是解决一半。
“玛莉亚,我需要你的帮忙。”
“您有什么事,格瑞丝小姐?”
玛莉亚撇下杜德,朝她走来。
“我要你帮我找一样东西。”
“找什么呢?”
“亡灵。又或者说,绳索、架子、机关之类的东西吧。”
玛莉亚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她是个聪明女人。
杜德听出她们在聊什么,他咬牙切齿。
“你们什么都不会找到的!”
“嗯,除了在你的房间。”
杜德:“……”
玛莉亚:“?!”
艾维:“格瑞丝小姐,我不明白。”
格瑞丝心情很好,她从艾维手中抽出手,抬起,摸了摸他的脑袋。
“你马上就会明白的。”
马上指的是五分钟后。
玛莉亚无视杜德的阻拦,强行领人闯入房间。
他们不用找,就看见了“亡灵”。
那是一个木质机关。
机关上方悬着一根细细的绳索,机关另一头可以控制绳索在空中滑动。
移动迅速的情况下,这根绳索的影子会窄到近似“消失”。
就像亡灵在挥舞利刃。
“所谓亡灵的传说,只是为了掩饰杀妻而编造出来的谎言罢了。”
格瑞丝冷冷地总结。
“所以,劳埃德真的杀死了他的妻子!”艾维说。
“是呢,还不止一任,是两任哦。”
“这太可怕了,格瑞丝小姐,这太可怕了!”
“嗯……”劳埃德可怕,你干嘛要抓住我的手?
格瑞丝皱眉,她尝试挣扎,不想青年看着羸弱,力气却很大。
唉,算了,随他去吧……
玛莉亚这时问:“我们在这发现这个东西,是不是说明杜德是帮凶?”
格瑞丝说:“当然。”她停了停,补充,“他还不止是劳埃德的帮凶。”
艾维说:“我知道您的意思了,他还是老伯爵的帮凶,对吗?”
格瑞丝说:“没错。”
艾维笑了,“格瑞丝小姐,我感觉和您在一起,我变得聪明了!”
格瑞丝明显对这句话很受用,却故意作出不在乎的表情,只嘴角偷偷扬起。
玛莉亚在逼问杜德,后者窝在墙角,一言不发。
他坚毅的、不肯分开的双唇在表示他最后的坚持:忠诚。
他死都不会背叛这个家族。
他会不计一切代价守护他们,守护老伯爵,守护伯爵,守护——
“杜德。”
年轻的、新一代的伯爵走进房间,他的脸上布满悲伤。
他什么都知道。
杜德踉跄地移动步子,转向他,“丹尼尔少爷……”
丹尼尔忧郁地望他,“杜德,说出来吧,全部说出来吧!”
“可是……”
“你守护这个秘密,无非是为了维护我们的荣誉,可那荣誉不早已被我们自己毁掉了吗?被我爷爷,被我父亲,然后是被——”
“被蒂凡妮夫人!”杜德原地跳了下,大声接下丹尼尔的话,“她是个荡|妇!”
丹尼尔愣住,他看样子想要辩驳,杜德瞪了他一眼,他闭上嘴巴。
老管家竟有叫少爷缄口的本事。
众人都很吃惊。
除了格瑞丝,她静静看着他们。
杜德转身,面向其他人,他开始依新伯爵所言、将秘密告诉他们。
-
三十三年前,老伯爵失手杀死家族显赫的夫人,惊慌无措。
杜德对他说:“别担心,老爷,我为您想个办法。”
那办法,正是他们昨日所见的“亡灵之法”。
老伯爵在房间里用机关和早已死掉的夫人的尸体制造影子。
杜德在花园里率人目睹影子。
他们赶向房间。
老伯爵趁他们上楼的时间,将机关和自己藏进衣柜。
杜德领人进入房间,叫他们目睹“密室”中夫人的尸体,再差他们离开。
事后,他会自己说,衣柜他检查过了。
实际上,他是趁人都不在的时候,将老伯爵送出房、将机关带回自己房间。
这就是亡灵戏法的全部过程。
并不高明。
只是借由下人们不敢动柜子、不敢猜疑老爷制造出来的“伪密室”罢了。
杜德自己也清楚这件事。
于是,当劳埃德伯爵逼问他母亲的死因的时候,他说不出话。
劳埃德瞧着他,笑道:“杜德,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你要帮我一个忙。”
杜德猜到那是什么忙。
那一年,伯爵在外迷上了年轻貌美的蒂凡妮,他想要把妻子除掉。
杜德帮了他。
那一次也完成得很顺利。
然后,就是这次,伯爵本该躲进衣柜、安然无恙,却不知怎么被油画砸死……
-
“也许,就如格瑞丝小姐所说,老爷的死是一场意外吧。”
杜德用这句话做结语。
玛莉亚不信,“那幅画两周前才挂上去,石座有那么不牢固吗?”
“这……”
“是不是也是老爷搞的鬼?最近府中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了!”
格瑞丝问:“玛莉亚,你说不是第一次是什么意思?”
玛莉亚说:“四天前,蒂凡妮夫人路过楼梯的时候,墙上挂着的盾牌掉下,差点砸到她!埃米,你也看见了是不是?”
侍女埃米点头。
格瑞丝手支下巴,“原来如此。”她低声自语,没有把话说出口。
她知道玛莉亚已经触及了真相,她会把这幕戏推下去。
即使这还只是部分真相……
杜德在玛莉亚的逼问、丹尼尔恳切的目光中,终于支撑不住。
他坦白:“是,是老爷做的,你们满意了吗?!”
艾维眨着含泪的蓝眼睛,问:“杜德先生,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杜德不敢面对艾维的眼睛,这双眼睛太纯洁、太无罪了,他能理解罪恶吗?
玛莉亚才不管别人能不能理解,她刷刷把想法说出口。
“为了杀死夫人呗。他肯定觉得东西落下把人砸死,也能推给亡灵!”
杜德脸涨得通红,因为玛莉亚全说对了。
玛莉亚得意,“亏他的脑子能想出这种办法……”
杜德听不得这种侮辱,他想要冲上去殴打玛莉亚,艾维拦住他。
“杜德先生,请您冷静。”他拦完杜德,又马上对玛莉亚说,“玛莉亚小姐,请不要这样说劳埃德先生,我认识的他头脑非常聪明。”
玛莉亚鼓掌,“好,好一颗聪明的脑瓜,被自己做了手脚的油画砸碎。”
仆人们笑出声音。
艾维噎住,“呃,我想这件事……可、可能……还有隐情……”
他结巴了。
他回头,求救地看向他的侦探,不料,侦探在和另一个人对视。
丹尼尔。
年轻、富有、健壮的新伯爵。
艾维抿住嘴唇,眼神来回看他们,他的蓝眸冷下几分,旋而恢复如常。
……
丹尼尔背靠墙壁,胸前又一次起伏,宛如海上的波涛。
他很痛苦。
他的内心积压了无法、不能、又想要说出来的秘密。
快来逼问我吧!
他恨不得将这句话写在脸上,他希望某个人能看穿他的心思。
的确有人在看他。
他察觉到一道炽热的目光,他侧目,对上女侦探黄色的眼睛。
这双眼睛仿佛能够看透人心。
他求救地望她。
她张开嘴唇,像要说点什么,突然间,从外面的正厅传来一道声音。
这道洪亮的声音惊动了他们所有人。
“各位,毫无疑问呐,”那声音说,“这是一起魔法杀人案!”
众人闻声而去。
只见一个穿着骑马服的中年男人逆着光、站在门口,故作深沉地低下头。
他保持这个姿势足有半分钟之久。
直到玛莉亚将他的身份猜出。
“您就是魔法裁判庭派来的侦探,是吗?”
“正是在下!”
男人松下一大口气,他甩开手臂,朝他们走来。
蓦地,他站住不动。
“你,”他指着格瑞丝,“不会是格瑞丝·萨特利吧?”
格瑞丝点头。
男人眼睛亮了,“格瑞丝小姐,我有幸见过您的父母,您的母亲是个天才!”
格瑞丝挑了下眉。
她惊讶,有人会赞美伊娃·萨特利。
人人说到萨特利夫妇,都会说她的父亲是个侦探,母亲至多是个帮手。
事实与这相反。
父亲是个温柔、细心,但不擅长逻辑推理的男人。
推理的主要任务由母亲完成。
不过,要说的话,他们是不可分割的二人,他们默契无间。
她小时候常想,只要他们两个在一起,就可以攻破世界上所有的难题。
直到八年前——
他们失踪,抛下她一人,到今天都音信全无。
格瑞丝下意识抬手,握住她挂在身前的神像,这个神像和杜德的一模一样。
和万千信徒的一模一样。
娜塔神。
她不信。可这是他们留给她的唯一物品……
“格瑞丝小姐,您还好吗?”
格瑞丝的思绪被艾维柔和的声音唤回,她抬起头,看向他漂亮的脸。
这张脸有着让人看着、心情就会变好的神奇力量。
而更神奇的是他的笑容。
他温暖的笑,宛如能够驱散阴影、驱散萦绕在整栋宅子里的死亡氛围。
和罪恶。
格瑞丝倏然想到,他同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格格不入的。
自然,也包括她。
她甩开他主动靠向她的手,神情无端变得忧郁、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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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抱歉,还是写不出,决定解V,预计25年3月7日左右解V 感谢所有支持过我的读者们 解V后,考虑缓慢写下去,或者放出大纲、结局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