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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   “沉香”走廊,线香静静地燃着,安抚人心的琴音若有似无。
      包厢隔音很好,里面的叫嚷在走廊里听不到半分。

      萧律回到包厢时神色怪异,只不过没人发现他的不同,只被朋友拉去和学妹显摆。

      “都知道这儿有多难订吧,单靠你们班长咱们今天都别想踏进这个门儿。”
      “夸张了吧……不过刚才我看菜单时都没看到价格。”
      “不懂了吧,这种饭店都是会员预约制,成为这里的会员也很难的。你们还不知道吧,我们这个只是普通包厢,我听说,还有更奢华的……”

      几个人喝多了,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萧律心里有事,离开这里叫服务生来结账。
      这时,有人把话题拉了回来:“总之,妹妹们,记得在小女神面前给我哥说点好话。”

      “先生,您这里已经有人买过单了。”服务生微笑着解释。

      今天除了萧律和陆明月,其他同学都很开心,酒自然也没少喝。
      有人揽着萧律的脖子调笑:“你刚才出去干什么了?不会是有哪个富婆看上你了吧?”
      另一个过来打趣:“我们萧哥还用得着富婆惦记?别忘了萧哥家是干什么的。”

      萧律抚掉两人的纠缠,问服务生:“谁买的单?”

      服务生犹豫了一下,“稍等,我替您查看一下。”
      说完就出了包厢。

      萧律知道,服务员不是不知道,是在征求那个人的同意。

      不消一会儿,一个经理模样的人进来,对萧律微笑,“萧先生,我们陆总已经付过账了。说,既然都是陆小姐的同学,大家尽兴。”

      经理声音不算大,但恰好能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吵闹消失,包厢里的人面面相觑。

      “陆总?是陆铭洲陆总吗?”萧律脱口而出。
      经理露出职业微笑,微微欠身,“陆寂陆总。”

      萧律觉得自己肯定是喝多了,身形摇晃起来。
      他想起刚才追着陆明月从后门进来,怎么也没找到陆明月,却看见了楼梯拐角纠缠的两个人。

      细腰长手,单看都让人赏心悦目。可纠缠在一起,萧律只觉刺目。

      静谧的走廊还能听到两人的喘息声,萧律调头出去,想走正门。
      出了后门却无力地靠在墙壁上惨笑——他还抱着一丝幻想,想问问陆明月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能是什么关系。
      陆寂不惜动用了各路力量给萧家警告,让他爸决定让他立马出国,这怎么能是单纯的“哥哥”会做的事。

      萧律是被朋友摇晃着回了神,对经理点了下头就坐回了原地。
      此时有人抢白,“陆小姐,是陆明月吗?”
      经理点头。

      都姓陆,他们便以为陆寂是陆明月的亲戚。
      有人问经理,经理只是笑笑,让他们尽情玩。后面还有很多娱乐项目,结束后如果想回家,饭店会派车接送,不想回去可以在后面的宾馆休息。

      包厢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萧律他的同学们本来就是大学里最后的聚会了,都很感慨,所以更想玩得尽兴。
      陆明月的同学们看到他们,想到下学期开始聚少离多,也受到触动。

      忽然有人想起自己看过的财经新闻:“陆寂?是陆氏的继承人吗?最近回国那个!”
      “陆明月……是陆氏的……”

      这一句话让陆明月的同学们都沉默了,就连陈橙和赵倩都不知道说什么,只有秦棋还泰然自若地喝着酒。
      陈橙看着秦棋,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秦棋放下酒杯:“明月虽然没有说过,但是平时也没刻意遮掩。更何况,我们谁都没问过她家里的事啊。”

      萧律班上的同学不了解陆明月,但他们同学都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

      “先不说明月是不是真的和那个陆寂有什么关系,即便是,她也没搞什么特殊啊。还不是和我们一样上课吃饭。”
      有人幽幽插了一句:“明月出勤率比我还高,这三年我都逃过几节课,明月是满勤!”
      “对啊对啊,有课的时候我也见她去食堂吃饭来着。身上也没什么大logo。”
      “不过,我们这里家里做生意的不少,只是没她家大而已。”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陆明月,有人忽然提到了找实习还是考研上,话题又转移了。

      秦棋安抚好陈橙和赵倩,悄悄溜出了包厢给陆明月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秦棋压低声音急切地问:“姑奶奶您在哪呢?陆寂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不是搞地下恋吗,他来充什么大头!刚才全班都在讨论你们是什么关系……”

      忽然,电话那边的低哑男声打断了秦棋的话:“她在卫生间。”

      秦棋愣住,又看了下手机屏幕,确定是给陆明月打的,瞬间冷脸:“你是谁?”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陆明月是不是被什么人困住了,厉声斥责:“你让陆明月接电话,不然我就报警。陆家知道吧,他们也不会饶了你的。”

      男人笑了:“多谢关心,她跟我在一起。”

      秦棋忽然发现这个声音耳熟,尴尬地僵在原地。

      陆寂倒是没说什么,把电话拿给陆明月。
      他没压低声音,秦棋还能听见陆明月问他是谁,他的回答——“骂我是充大头的还能有谁?”

      陆明月声音倒是没什么异样,秦棋问她回不回去,她犹豫了一会儿问:“一会儿你们几点去酒吧,快走了我再溜回去。”

      秦棋恨铁不成钢:“有措施吗,可别犯傻,让他去买!”
      陆明月知道秦棋的意思,耳尖灼热,嗫嚅着说:“我们没有……”

      秦棋哼笑,这个时间,那个大头把她拉走,还能做什么好事。

      挂了电话,陆明月瞪着陆寂,“我要回去了。”

      陆寂身上还带着淡淡酒味,不难闻,但和檀香混在一起熏得陆明月头脑发昏。
      被挡住了去路,陆寂低声问:“不是要等他们走再回?”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那边一个小时后才开门,我快一点还来得及。”

      酒意让陆寂说话比平时肆无忌惮,唇角也总是微微扬起,说话时仿佛也在噙着笑意。

      昏暗的室内,陆明月耳尖通红,推着陆寂的小臂,努力让自己冷下来。
      “你疯了,我要回去。”

      “姣姣,你喜欢的。”
      醉酒的陆寂少了平日里的克制有礼,像个无赖一样依然堵住陆明月的去路,懒散笑意挂在唇角。
      他眼镜早就在刚才就摘下了,正捏着镜腿有意无意地绕着。

      陆明月不敢和他对视,眼睛盯着他指间泛着银光的金属镜腿上,违心否认:“我才没有!”

      粗糙的指腹搭在她两侧脸颊,下巴卡在长着薄茧的虎口上,她的下颌被陆寂轻易掌控,视线也被他牵引控制,和他四目相对。

      “我回来你不高兴?”

      陆明月听出陆寂声音里的危险,从未有过的胆怯袭来。
      她想偏头不看他,却被他的手牢牢控住。

      她索性垂眸不看他,却瞟到陆寂手心似乎有道伤。

      伤痕很新,她只能看见伤口的尾巴,似乎还有缝线,她看不清楚。
      淡淡的血腥味充斥着鼻腔,陆明月比陆寂闻得清楚。似乎是因为他刚才动作太大,伤口被扯开了。

      陆明月想问他怎么回事,但想起之前的种种,她还是忍下了。
      他有最专业顶尖的医疗团队,没事就可以断联,她瞎操心什么。

      情绪回笼,刚才在走廊的短暂温存没能让陆明月心软。
      她挣扎着想让陆籍放开她,却被他箍得死紧。

      陆寂沉下脸,不管不顾地将她整个人都圈了起来。
      他也不像平常一样生怕弄伤她,就连在床上都像个绅士一样征询她的意见。

      现在的陆寂简直像是变了个人,手里的眼镜不知道被扔在了什么地方,高定领带弃如敝履,被他踩在脚下。所有的情绪都倾泻给了陆明月。

      陆明月的惊呼声还没挤出喉咙,就被陆寂按着贴在了墙上。

      俊脸放大,那枚淡色小痣越来越清晰,陆明月唇上温度骤升。

      房间里有恒温系统,奈何陆明月只穿了件旗袍,根本挡不住从墙壁里渗出的凉意。

      陆寂的唇贴过来时,似乎察觉到了她在微微颤抖。
      她的唇很凉,他怎么也捂不热。

      陆寂身体里的猛兽似乎停下了,他微微拉开了距离,看着陆明月不止是唇,近乎全身都在颤抖,眼角都有了泪,才知道她似乎不是因为害怕。

      “冷么?”陆寂声音沙哑,视线不自觉就从她嫣红光泽的唇上下移。

      刚能重新呼吸,陆明月声音都是抖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顺着粉腮滑入旗袍的领口。

      陆寂的视线跟着泪珠来到她纤细的颈子,旗袍领子的深色滚边映衬得她脖颈皮肤莹白,和耳垂边摇摇欲坠的珍珠不知道谁更胜一筹。

      陆寂只觉得喉咙干涩,他偏头低下,唇就向着颈侧过去。

      陆明月被陆寂刚才的发疯吓得不轻,见陆寂过来又要过来,吓得想躲。奈何身后的路被墙堵了个结实。

      她整个人抖如筛糠。

      颈侧留了个印子,陆寂才离开了她,问:“哭什么?”

      “刚才在楼梯那儿,你不是也很享受么?”
      “还是说你更喜欢和那小子待一起?”
      “是怕他看见我亲你?”
      “陆太太,我好像才是你合法丈夫。似乎结婚到现在你都没叫我一声老公。”
      ……

      陆寂捏着陆明月的下巴,边在她唇上脸上啄那些掉落的小珍珠,还不忘用言语激她。
      到了后来,陆寂像着魔一样,干脆接着酒劲儿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老婆,叫我。”

      这一声称呼让陆明月僵住,羞恼地瞪着陆寂。
      她被陆寂毫无章法的吻弄得手脚酥软,后背凉意钻进骨头里让她难受。

      陆明月说不出话,身上脸上被湿气包裹,又被陆寂莫名其妙地针对,她干脆也不忍着了,不管不顾地哭了出来。

      陆寂冷肃着脸,自嘲地笑,松开了陆明月,看着她没了支撑缓缓滑下跌坐在地上,垂眸睨着她:“你就这么……”

      他话没说完,陆明月哭得更厉害了,眼泪像关不住的龙头。
      本来她还在安静地掉泪,现在陆明月干脆像小孩子一样,越哭声音越大,听上去委屈极了。

      陆寂终于慌了手脚,蹲下、身去抱她,急着说:“别哭了,我弄疼你了?让我看看。”

      见陆明月还是只顾着哭却不说话,陆寂干脆抄着他腿弯,想把陆明月抱上床仔细查看。

      等他去揽她后背时,才恍然发现,陆明月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湿了大片。

      陆寂顾不上许多,连忙开灯查看。
      这一看才知道,刚才那声闷响是花瓶掉在地毯上的声音。花瓶里的水不偏不倚地全泼在了她身上。

      怨不得她刚才哭得那么凶。

      “我错了。”陆寂伸手就想去解她衣襟的扣子,见陆明月拦着,解释道:“先把衣服脱了,别感冒了。”

      陆明月哭得不行,抽噎着说:“我、我衣服,一会儿怎么、见同学……我妆都……”
      她像终于找到了倾诉委屈的口子,即便因为哭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也要控诉陆寂。

      陆寂反而不像刚才那样阴着脸,心情很好似的,唇角还是翘的,“我让人再买一件过来。”

      “只有一件!”这件旗袍是陆寂找江南的裁缝给她量身定做的,料子都是他特意找人买的,也只做了这一件旗袍。

      一会儿她回去找同学换了衣服,任谁都会往歪处想啊!
      陆明月双手拽着衣领死活不肯换,陆寂耐着性子听了半晌才明白她的意思。

      “就说刚才衣服被服务员不小心撒上汤了,经理带你去了医院又赔了衣服,才耽误这么久的。”
      “听话,湿衣服穿着会感冒的。”

      一通劝说,陆明月总算同意换了衣服。还非得让陆寂出去,确定陆寂看不见才要换。

      陆寂捏着鼻梁笑:“姣姣,你看我眼镜都没了,怎么可能看得清,更何况你也没什么好瞒我的。”

      陆明月关门的手毫不留情:“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看不清,镜片那么薄没准是糊弄人呢!”

      陆寂撑住门,“记得洗个热水澡再换衣服,浴袍我没穿过。”

      陆明月脸颊红了,嘟囔着说知道了才关上门。

      门外,陆寂揉着眉心打电话,本来想让人拿一套相似的旗袍来,忽然想到陆明月他们接下来要去酒吧,转口吩咐:“要一套舒服的休闲套装,尽量宽松一点。买不到的话,就要一条长裙吧。”

      陆明月倒是很快,洗完澡还不出来叫他,只是发微信给陆寂,也没说让他进来。

      陆寂笑着摇头,看了眼紧闭的门,打开了微信。
      其实那门他从这个房间也能打开的。

      陆明月果然没说让他进来的事,只是问它——
      【姣姣:你今天在这里吃饭,和潇潇姐?】

      回了北城,陆寂也听说了一些传闻,就在何然询问他要不要严查造谣的人时,赵潇潇直接出手收拾了那些人。
      都是沉舟的人,就是为了扰乱其他员工的心,让有些人觉得有机可乘,也让有些人觉得不公平。

      陆寂眸光冷下来,还是让她知道了。
      怨不得刚才姣姣情绪反应这么大。

      这时,陆明月又发来一条消息,陆寂看后脸更冷了——
      【姣姣: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房间里,陆明月窝在床上,脸色通红地给秦棋打着字解释。
      【真的没有,你帮我解释一下,就是服务生不小心把汤洒在我身上了。】

      秦棋只回了她一个表情,短发女人摇头说“真的吗,我不信”,还劝她:【小别胜新婚,我懂我懂。】
      【不过,你记得帮我和陆总澄清一下,他不是冤大头,他是钻石王老五!】

      陆明月想起刚才陆寂那声“老婆”,拉起被子蒙住自己。
      他上周就脱单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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