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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蛐蛐罐儿? ...


  •   巨大的梨花树下那俊淼飘逸的白衣身影,缓缓转过头。美人皎皎若云间月。剑眉入鬓深目高鼻,是很英挺的长相。但他的骨相却不粗犷。身形纤瘦却很有力量感。显得削薄精致。这便让他的给人一种奇异的感觉,在这锋利到极致的美貌下,同时又充盈着让人跃跃欲试的脆弱感。

      像一把刻着美丽花纹的长剑。你会惊叹他如同最高的匠人赋予他的独特的美丽,可是却绝对不会忽视它的危险。

      吴忧的目光缓缓的落到那把琴台上。世人皆见月公子的琴乃是京城一绝,无人能出其右。方才她听的那一曲,简直是摄人心魄,直入心底,果真是人如其名。

      那男子见吴忧长长久久的看着他,眼中满是惊艳和赞叹。一时倒也不知该如何处置。又见他穿着麒麟卫的衣服,可举止形容却绝不像麒麟卫那般训练有素,心下已然了然三分。

      正要开口时间,吴忧突然像回过了神一般小心翼翼的上前几步:“见月公子!您是见月公子吧?!”

      “……啊?”

      “京城里都在传见月公子的琴乃是京城的一绝,听之忘俗,我本以为名不符实,其实都是谣传来着,没想到却是真的。”吴忧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那人一时愣了,了像是还没消化完吴忧对他的赞美一般。而后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来。

      他有些犹豫的问:“你是……”

      “我啊,我只是这儿的过客而已。倒是公子此番进宴过后,更是名誉京城了。公子必然有所大成,成为咱们京城琴艺的第一人!”

      吴忧眼神亮晶晶的望着他,美人儿就是美人儿,说话的声音都那么好听。便是将站在公子面前,也丝毫不逊色。不知道若是这两人站在一处,该当是何等的妙景!

      似乎是她的话很好笑,那男子倒是一直笑。宛如树上梨花轻轻的颤动,让人见之忘俗

      “嗯,听这位小公子的话。似乎对琴技颇感兴趣?”

      “不不,不感兴趣,”吴忧连连摆手:“我不懂这个,不过公子弹的却十分好听,想我一个不懂琴的俗人听着便犹如天籁。那些真正懂行的人,怕更是遇见公子的琴音便如遇知音一般了!”

      “小公子当真是率直。”那男子缓步朝他走来。笑意未退温和道。

      “其实是我技艺不精,今日倒是献丑了这世上高人何其的多,自然是不敢称第一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吴忧不乐意了。无论何种乐器多有技法,可却总是殊途同归的。这乐声给懂行的人听,自然是如遇知己,可是不懂曲谱音调的人便不配听这圣人之乐么?

      譬如历代圣人都开化礼乐为先,为的就是教化诸人,使人心向往之,如今我既心向往之,自然是公子的琴艺了得。”

      “小公子着实是个妙人。”那男子十分开怀:“倒是我一叶障目了,多谢指点。”

      “好说好说。”见了美人,吴忧的心情也十分舒畅。她这自小见了有好感的人便心生亲近,说起话来毫无顾忌的毛病倒是又犯了。

      吴忧看着他的笑颜忍不住道:“公子以后若是出了宫里,还是小心些。”

      “此话何故?”那人着不解问。

      “公子没听过看杀卫阶吗?若是公子出门时,有人掷果盈车的,万一把头上磕个大包怎么办?好好的一幅画上的人,那不得心疼死?”

      说着吴忧一脸痛惜,仿佛已经预见到这位公子出游的时候被爱慕的小娘子们追车仍扔在首饰的场面了。

      “小公子多虑了。我自小便是平平无奇,泯然众人。又怎会如小公子说的这般引人注目呢。”

      吴忧倒吸一口冷气,看着见月公子如此认真的态度。他说的不像是谦虚之语。怎的那馆里竞争就如此激烈,连这般的人物。都自称平平无奇了?那春风馆的主人,岂不是个个都是其出色的!

      也是,她在京中画美人图,见过的美人无数,可却大多是女子。春风馆的鼎鼎大名,她虽知道却从未去过。

      早知如此便该多去见识一番!厚着脸皮不要银子也得给人把画像都画下来,届时成一本册子。不怕京城的众多女娘们不买单。再仔细一想,那得多少银子呀?

      那男子见吴优又呆了。又不解又好笑,只得忍着尴尬。

      “公子你可别妄自菲薄,”吴忧跟他比划出两根指头:“您看我活了这小小年纪,年岁不大,见过的美人却多。其中头一个,便是麒麟卫的首领桑大人。您是我见过的第二个好看的人!”

      吴忧惭愧道:“都说世人浅薄,以貌取人。可是见了公子方才知道,我的的确确浅薄,真真是个以貌取人之徒。”

      那男子又笑起来,仪态举止却十分从容。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风流气度。

      “小公子也是个妙人。能遇到小公子这般人物是见月的荣幸。”

      一只雀鸟不知被什么给惊了,突然扑棱棱的翅膀飞走了,引得梨花簌簌下落,吴忧如梦初醒,要糟!

      她这出来的时间长了,怕是简宁回去找不到人便又要急了。届时许姑姑那里人仰马翻的怕是不美。

      “那个,公子!我还有事先回去了。若待出了宫,咱们有缘再见!”

      说着也顾不得了,只好提了衣裳下摆急匆匆沿着回路奔跑而去。连男子在身后的呼唤都没听见。

      引得那人哭笑不得。缓缓上前几步,自铺着细碎梨花花瓣的土地上俯身拾起一盏仍旧燃着的宫灯,遥望着已经看不见的身影。忍不住笑起来。

      还真是有趣呢。

      突然草丛里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声响,一只通身雪白的红眼兔子静静的浮趴在草丛里。那人蹲下身。雪白的兔子皮毛在月下淡淡的透着光泽。那兔子眼神呆愣愣的,胡须轻轻抖动,如此一人一兔,对视了半响,那兔子噌的蹿跳起来,跑进草丛找不见了。

      自己似乎许久没有这般开心过了。男子忍不住耸肩大笑起来。

      也不知是因为那日的出游实在刺激还是怎的。后来吴忧倒消停了许多。当日简宁的抱怨可不小。

      往常红鹭总说吴忧鬼精鬼灵性子并不轻松。他也只当是红鹭嘴巴毒,毕竟在红鹫眼中,这世间就公子和他这两个全乎人,其他的或多或少都是有毛病的。

      自己看待吴忧便也如家乡小弟一般谁,知道这小子当真是个胆子大的。怪不得和红鹭虽然互不顺眼,却又偏偏气味相投,骨子里都是极爱冒险刺激的,能玩到一处去。想到这个简宁就忍不住叹气,两个人加在一起,三岁不能再多了。

      “这是什么?”吴忧看着简宁过来的包袱。

      “红鹭捎给你的,自己打开看,不过别让给跑了。”

      简宁看着面无表情的,却私下里偷偷看着吴忧的反应。红鹭给他这个东西时不知道有多么珍而重之。他怕这人没个轻重的。宫里边不许夹带东西,不过说起来也是宫里的东西,不算夹带。

      是一个小小的木罐儿,雕琢的圆润光滑,样子倒是古朴可爱。盖子上面打了许多的洞眼儿,也是磨得圆润无比。吴忧轻轻一晃。里面有东西,他看向简宁。

      “别问我,我可不知道。”简宁老实道:“他可说了,这东西要是除你之外的第二人看了,必得长针眼儿。”

      饶是简宁是个老实人,也忍不住吐槽,整的他就觉得人家和他一样会忍不住打开那东西似的。麒麟卫中手最贱的就是他了。

      吴忧盘着腿握着棍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本正经的附和,我觉得也是。

      简宁看她没心没肺的样样子,只觉得头发又愁白了几根。公子这几日不在,实则是中根本脱不开身。那该死的苏勒在荆州闹出了大乱子。趁着各路使臣云集指使手下的人在大朝会的会馆闹出了许多乱子来。

      其中利益缠绕不可谓不乱。秋猎在即,又要布置安防,万事都要亲力亲为。要这样便也罢了。北漠腹地那边折损了不少人手,终于捉得了几个探子来,如今正在牢内。此事公子也追踪多年,又关乎圣珠,不可轻视,因而便连进宫都免了,只专心办公。

      少不得这里他多照应些。他只是每天敬拜并不知姓名的祖宗,公子不在的时候,吴忧能安定些。所以红鹭让给吴优捎带东西的时候,他才没有拒绝。

      吴忧打开罐子,是两只油黑发亮的蟋蟀,静静躺在其中。足齿锋利头骨宽阔。拿了根小木棍轻轻戳了戳,叫声短促有力。

      吴忧啧啧道:“上品。”

      “他哪抓的?”

      简宁面无表情:“值夜的时候在御花园抓的,放了好几天了。”

      “那我怎么没见过他?”吴忧好奇。

      “祖宗,这是皇宫!不是菜市口,人来人往谁都能进的。他是有职责在身,又不是专程来找你玩儿的。你以为还跟在卫所似的没事窜出去你俩跑出去疯玩儿啊?”

      “……嗯,那倒是。”

      吴忧继续拿着小钳子戳戳戳,那蟋蟀反而不叫了。

      “哑了这是?”

      “饿了几天了,还能叫吗?”

      “我以前见过人家斗蟋蟀来着。但我又没喂过。”吴忧若有所思。

      “我们家巷子里那黑皮小孩儿你知道不?别看他年纪小,挣这种钱却是一把好手,简直没有他不会的,”说起这个吴忧都佩服的很。

      说起黑皮小子,他能当上附近这一带的孩子王绝非是个虚的。人家的确实实在在是有挣钱的本事在手。无事时便跑腿帮闲,盛夏时节,便带着一帮孩子们能跑到城郊去,捉了上好的斗品卖给蟋蟀行的人,如此小挣一笔。

      晚上便提着灯能跑到京郊的坟场那边的林子里,那里柳树极多,土质又松软,正是个拾蝉蜕的好去处。黑皮他娘是料理药材的一把好手。他自小便学着会干这些。托他的福。吴忧也没少吃炒油蚕。

      不过这家伙可不是个善茬。为着这桩药材的生意。这家伙拖着鼻涕跟附近的小孩们可是没少干架。

      虽说吴忧不喜喧闹,可到底住得近,小孩挣的的确是辛苦钱。跑一天回来浑身汗津津的,身上不知被咬了多少个包去。半夜里窸窸窣窣去她那里讨草药膏。

      吴忧这里有事无事都要多备上些东西,他就料到吴忧这里有,所以每每来讨,倒省了自家的银子钱。

      唉,怎么突然想起黑皮小子来,害得她又开始怀念青云巷的日子了。

      吴忧连忙岔开话题:“话说回来,上次那个案子到底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提起这个简宁就忍不住摇头。你以为以红鹭的脾气,他若是想来,恐怕翻墙也会来找你。他是最没规矩一个人。
      不过这小子最近暴躁的很,全是这案子闹的。

      “怎么还牵扯到红鹭了?不是有京兆尹府?”吴忧迟疑道。

      “没错呀,是有京兆尹府管着的。可京兆尹府可以管谋财害命恶意伤人。可是谋反的事,那推的可是干净,断然不敢接受的。”

      吴忧忍不住质疑:“就那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这话说的让简宁侧目。反驳也不是,不反驳也不是。搞得好像她就是个大人似的。

      “真是个悬疑凶案也就罢了。偏偏那几个半大小子不知道是吞了什么药,商量着要取盘龙印。”

      盘龙印?吴忧的脸因为深深的敬意而成了苦瓜。

      “是说圣祖打天下时偶然所得的陨玉所雕刻成的那个?据说天下间独有这一块儿?等等!那不是谣传的么?难道还有真的不成?”

      但凡读书启蒙讲到国朝史,大约都会有这么一段儿圣祖偶得感悟,天赐机缘指引江山之类的,可这都不是后人杜撰用以增添光彩的吗?

      “是真的,”简宁见无吴忧依旧一脸不信耐心解释:“盘龙印是真的,只是没有传说中那些神通罢了。可是所代表的意义非凡。那是圣祖亲手雕刻的。被看成是圣祖的传承。不知怎的却演变成了夺气运的东西。”

      吴忧嗤之以鼻:“无稽之谈。”

      简宁一脸无奈:“你这张嘴呀,在宫里也没个顾忌。”

      她吐了吐舌头接着道:“不过要这么说,那就相当于传国玉玺了?”

      “只可惜盘龙印并没有跟着圣主随葬陵寝,而是依照圣祖所言秘密放在了某处。你若读过国史便应当知道圣祖并没有子嗣,继位的国君是择了宗族而立的。”

      “所以历代帝王都想寻到盘龙印。莫说是皇族中人,便是周边疆域也是觊觎之心。即便久寻不得,也容不得其他人染指。”

      “所以那几个娃子那天在花船上商议的是要去找印,他们想干嘛?找到了献给陛下,以求官职吗?”

      简宁摇了摇头:“你还是不懂。这东西不是说要刻意寻找献给国君,而是连找这种念头都不能有。他们不是居住在山上目不识丁的农夫,不知者无罪,明知意义非常还要探听消息,这不是寻死吗?你以为他们能用这盘龙印换来官运亨通?怕不是抄家灭族!”

      “那倒也是,不惦记着美人美酒,惦记着书中的颜如玉黄金屋,倒去惦记皇家的东西,想一下都是罪 ,啧啧,怪不得以这几位家中在朝中的影响力,也平息不得了。”

      “所以呀,还能想不受些皮肉苦吗?都是从家中拘了来,老老实实的坐监。案子一日不结,人便一天别想出来。”

      吴忧八卦:“关在诏狱?"

      简宁嗤笑:“公子可没耐心跟几个小子周旋。自然还是在京兆尹府,不过盘龙印的事儿是红鹭在查,不管怎么说,既然漏了风声必然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这几个小子怕不是当了出头鸟也未可知,总之,红鹭这几天在京郊附近满山的转悠,找那几个小子,花了重金买来的消,息据说是盘龙印所在的洞口。

      你不见他倒好,这小子如今上下牙一碰都能磕出一片铁花来,燥得很。没事就摸腰间的鞭子,我估摸着等这事儿了了,依着他的脾气,少不得跑到牢里把那几个小子抽一顿,不抽到他们鬼哭狼嚎这事就不算完。

      简宁老神在在的看着吴忧叹气:“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那么不省心呢?”

      吴忧:“……!”

      这又关我什么事儿?

      眼见出宫无望,吴忧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少不得静养安神韬光养晦。连薛神医给她针灸的时候嚎叫声都比往日小了些。

      他倒是静心的攒起了画来。如今已然得了好几幅。只待再重新上一遍色就大功告成。这几幅美人图都绝佳的上品,若有识货者未必不肯花重金买下来,只看集贤斋那小气刘的口舌本事了。

      不过今日打算画的这幅画是决计不能卖的。

      纸张安然扑陈城在桌面。这纸她折腾了这么些天,如今才得了十几张,其余的不是破损,便是品相不好,染的颜色不尽人意,便搁置了。

      如今的颜色十分好看,泛着微微的淡黄。还有几张粉红艳红碧青色的。她打算留着。到时候再做它用。

      吴忧聚精会神的磨着那墨汁,又珍而重之地取了支极细的狼毫笔。捏着笔,可手心里却缓缓的出了细密的汗,又拿干净的帕子擦干。

      深吸一口气,抬笔勾勒塑形。弓腰弯背,形象全无,全神贯注只专注于眼前这幅画,如此过了一个时辰才勉强勾勒完毕。吴忧搁下笔抬起身细看,满意的点点头,如此这些留白便够了。

      她又自旁边的百宝架中取出一个鱼戏莲叶双耳瓷盘。里面是调好的明胶。另一张梨木大桌是她让许姑姑特意让人搬来的。上面盖了一层洁白的细布。

      即便是这样远远的望上去也十分好看,盖因那张图十分的大,那布又白,而这雪白的底色,则规规矩矩的排列了各色的花叶。都是精心晒干压印而成,栩栩如生。从枝干到细叶,到花朵细蕊无一不生动传神。其颜色饱满,并不逊于在枝干上充盈的模样。

      吴忧舒心一笑。不枉费她嘴巴甜的叫了许多声姐姐。这些都是这里的宫女帮忙弄的。宫中好风雅,制作干花不足为奇。只是吴忧的要求奇怪,她最喜欢连枝叶也一起采摘
      。

      其中最漂亮的要属于一种颈细而长的雏菊,颜色有白有黄。其花蕊跟夜半颜色相迥异。用这样的不知名的小花所做出来的效果其实出奇的好,倒是像牡丹芍药一类,因花头硕大,倒是不好沾染。

      吴忧用竹夹轻轻的夹起一只。又捡了根极细的毛刷蘸了明胶。从枝干到叶片再到花盘都细细的刷了一遍。又用细纱布垫着,轻轻的压在方才勾了线稿的纸张上。

      这是极细致的活。吴忧如此循环往复,没压了几根额上便已见了汗,手上也时不时出了汗出来。需得时时拿巾帕揩手才行。

      如此又熬了两个时辰。这画布的一角才算是刚刚完成,她捶了捶腰背,抬首看了看天色。一个不留神,这天都黑了。

      吴忧缓缓伸着懒腰。突然听见许姑姑的声音,似乎在跟谁说话。急忙手忙脚乱的拿画布把这桌上盖起来。跑出去一看,果然是公子来了。

      桑榆走过来,先是仔细的打量了吴忧一番。罢了笑了笑:“气色还不错。”

      “是呀,闲到没事儿得给自己找点儿事儿干,伙食又好,除了晚上不大睡得,简直是盼都盼不来的好日子。”

      吴忧扬起的笑容:“公子你可回来了。我见了公子便如同见了救星一般,可算是有主心骨了。”

      许姑姑高兴:“公子来得巧,小厨房正备着膳呢。陛下也知道公子这几日辛劳,日日都让人都送了新鲜食材来。还特意派了刘公公来说,凡是御膳房有的,不拘什么只管去要。”

      说罢言笑晏晏的的看了吴忧一眼。

      吴忧本来攒了一肚子话想跟桑榆说,可是目光触及到他的脸庞,虽然是神采奕奕,可看在吴忧眼中不知怎的,却多了几丝疲惫来,连忙拍着胸脯说道:“许姑姑放心,我来照顾公子!”

      待到人都退了,桑榆学着吴忧的样子,单手托腮似笑非笑的斜着她:“你预备怎么照顾我?”

      “自然是捏肩捶背,递水打扇,任君驱使!”吴忧咔咔掰着手指头打算来真的,自己先对了他的肩膀,来一个十八连锤。怕是这些天整日里伏案看公文,怕是肩颈酸痛。有她这一顿猛锤,竟然好了许多。

      “还是算了吧,”桑榆看她这架势不是开玩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有什么事儿,要在我面前这么献殷勤。”

      吴忧绞着手指:“那个公子,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宫?”

      “应该很快了。”桑榆也拿她没办法。

      平常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放在她这里倒成了避之不得的枷锁。薛神医一这套针灸说是梳理气机,其实就是调理筋脉,莫说是久病之人,寻常的习武之人,若得这一套经脉运通更为畅通,练起内功来,则事半功倍。若再配上汤药,效果更好。

      其实麒麟卫也有类似洗筋伐髓的法子,跟她的这些症状也对路子,只可惜太过猛烈,走的就是九死一生的路数,她是万万承受不了的。

      桑榆的视线扫到那个蛐蛐罐,吴忧下意识的捂住,接触到桑榆意味不明不明的目光,缓缓的把手松开,又献宝似的推到他面前。

      ……

      桑榆一条挑眉:“这算贿赂?”

      “不是。”吴忧诚实的摇头:“简宁给我带过来的,可是这蛐蛐也不叫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喂,好好的,再饿瘦了,回头怕红鹭那里不好交代,又怪我糟蹋东西。”

      “所以?”桑榆等着她接着把话说完,倒要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要不公子,你把它带走喂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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