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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坏我修行 ...

  •   那时候年纪小,跟着老瞎子胡诌呗,嬷嬷还托他给我画过保命符什么的,不过他后来也悄悄跟我说,不过也是白画着让嬷嬷求个心安。”

      桑榆眉毛扬的更高了:“你知道他那符是假的?”

      “不知道。”吴忧理直气壮道:“嬷嬷倒是心安呢,可是我晚上该梦魇还是梦魇,该惊惧还是惊惧,后来老是病着走也走不远,又怕我在院里呆着烦闷,只能在巷子里边走动,也不跑远,一来二去的就跟老瞎子混熟了。不过他人不坏。

      我记得那个时候嬷嬷在外边买了胡麻饼。还让我送几个给他。那时候摊子上坐了一个夫人。叫什么记不清了,我去的时候老瞎子正搁那儿跟着胡沁呢。

      “说什么?”

      吴忧回忆了下:“他跟那夫人说,那夫人眼实艰难,不过只要过了眼下的困境,两年。年之后必行大运。

      他要那夫人请一个有缘物领回去。不必用钱买,就是出了这摊子,方圆百里之内看到什么顺眼什么欣喜拿回家去就是。

      不过要精心照顾,就像供奉神像一样。每日都要新鲜贡品。也不拘贵贱,哪怕是一个窝头一盘青菜也行,只要心诚。

      “那夫人应了?”

      红鹭还是忍不住好奇。

      “自然是应下了呀。老瞎子收了那妇人一枚铜板。我也想了想还是公正的,其实他平宰客宰的还挺厉害的。”

      “我后来也问那夫人是不两年后要行大运,谁知道那老瞎子竟是个昏不吝,的只哈哈大笑,把两手一摊,她年后行不行大运,我怎么知晓?”

      红鹭站在南边看着川流不息的大街,身子却侧在桑榆那边,不由自主的听着。闻言不出意外的嘀咕:果然是个骗子。

      “不过那老瞎子后来也说,那个妇人坐在他的摊子前,形容枯燥,目无神光。人在那坐着,神魂不知飞到哪里去了。这样的人最让人心惊,你看着她好好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想不开。

      我当时便说了,那你还诓人家。

      老瞎子说,他本来还想说十年之后必行大运呢,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那妇人一看便是个性子倔强的,若非真的是心无牵挂,断然不会坐到他的摊子跟前。遇见便是有缘,只好试一把,看能不能拉得回来。”

      红鹭忍不住问:“究竟是个什么说法?”

      桑榆一手扶着额头,看着吴忧,也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还是那句话,他全是胡诌的呀。老瞎子说碰上个活物也行。不拘什么青蛙虫子猫啊,狗儿的。

      带回去一条性命总得给养活了吧。人活着有个念想,心里就有一股劲儿,这股劲儿不散总还是有路可走。

      若是那让她看着顺眼的有缘的是个石头,树枝,或者什么神灵附身的东西,倒不管这妇人心中怎么想呢,就要恭恭敬敬的请回去,都说了要当神灵一样供奉着。

      你想想他都说了,让一日三餐好好供奉,可不是要新鲜的,那撤下来的供品怎么办,自然是吃了。

      就是五谷杂粮,不管遇到什么时候吃好喝好。这养分充足才能长得茁壮。才可以再图其他,旁的什么都不说,先把命保住。

      他说那妇人身上穿的衣服倒不差,不过嘴唇干裂,走起路来摇摇欲坠,虚弱的很。既然一看便不是那等穷的吃不上的人家。想来也是长时间不愿主动进食,有时候啊,只要能吃就好办。”

      “如此,也算是救人一命。”
      桑榆总结道:“我自来不敢小看这混迹市井江湖之人,个人有个人的智慧。不过江湖术士,游方郎中一类鱼龙混杂,以后还是少接触。”

      “嗯嗯嗯,”吴忧点头:“我晓得的,不过嬷嬷倒是挺信他。我觉得嬷嬷挺会看人的,她其实也没怎么出过门。不过对老瞎子却十分信任,

      就是因为老瞎子的指点,嬷嬷带我去胡记的铺子抓药。从小便是这样,不过老瞎子在我们那巷口待了不过十余天吧,就走了。走的时候无声无息的,像是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人一样。”

      吴忧早就吃了个肚儿饱,此刻谈性上来,便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晃眼的功夫,天色完全黑下来。一行几人也不坐轿子,只选了条偏僻一些的路径一面玩赏,一面向护城河畔走去。

      祭神节刚刚过去,湖面上还已有许多之前人们祈愿的花灯。也是远远看着都很赏心悦目。

      不断有丝竹管弦的乐声在悠扬的夜色中缓缓传来。远处星光点点,那是远远驶去的花船。红烛高照,把花船硬在夜色中熠熠生辉,仿佛是海面上的蓬莱仙岛一般。

      吴忧远远瞧着,只觉得眼睛都不够看,忍不住赞叹:“什么叫纸醉金迷,这才见着了!”

      桑榆看了看她那兴奋的几乎要发光的脸。故意到:“倒是失策了,不如不带你来。你这年纪虽小,主意却一个比一个大。回头自己再跑到这花船上凑这份热闹。”

      “绝对不敢!”

      吴忧下意识的举手:“我也没银子呀!”

      “这就是有了银子便自在风流的意思了。”

      红鹭在一边也来帮腔:“你可悠着点儿,那都是看着好看,敲骨吸髓的时候也好看,不把你榨个精光是不会放你出来的。”

      正说着话,一艘流光溢彩的高大花船缓缓向他们这边驶来。只见两点星光下移。原来是放下了几艘小船,剑一般的飞速驶来。

      最先到的那只上面站着一个模样齐整的青衣仆役,先行了礼。

      “都安排好了?”

      红鹭利落的扫过他身后的几艘小船。

      “回大人,都安排好了,依着公子的规矩,处处洒扫过的。”

      一行人上了小舟,大船放下悬梯,旋梯的扶手鎏金包裹,色色灯笼齐备。吴忧睁大了眼睛看着,前面的甲板上异常宽阔,灯笼倒还不如扶手上的多。

      在岸上不觉得,到了这湖面上。只觉得夜风烈烈,吹的人衣袂翻飞。吴忧回过头想问上一句什么,却忽的怔了眼睛。

      “你怎么了?”

      桑榆问她。

      月光流泻下来,泼洒在甲板和平静的湖面上,桑榆对着甲板上空一轮圆月。他束发的发带飞起飘扬。在空中飞舞如灵蛇一般。再配上本就不俗的容貌,当真如月下谪仙一般。让她一时看懵了。

      “吴忧?”

      “咳咳,”吴忧尴尬的收回目光,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公子实在是太好看了,我忍不住多看一会儿。”

      桑榆闻言挑了挑眉,突然毫无征兆的大笑了起来。吴忧急忙捂住眼,那指缝开的大大的。还腾出手来挥了挥:“公子,你别笑了,我这刚平复完心情,你这……”

      她愤愤地总结:“坏我修行啊……”

      “啪!”

      折扇轻轻的打在头顶。

      “红鹭说的不错。你也太看重颜色了些。这般毫无防备,真是让人找了个面皮好的,别说有什么大动作了,三两句都诱了你去。”

      “公子可太小看人了,”

      吴忧嘟嘟囔囔亦步亦趋的跟在桑榆身后走着。但她还不老实踢踢踏踏。碰到楼梯不想走,便干脆蹦了下去。

      “我如今这年纪,所见过的人当中,公子是最好看的。就公子这样天天看着看着。就跟那嗜酒之人每日都喝极品的桃花醉一样。再品什么酒,终究都入不了口啦。

      所以别担心,公子你是最贵的。最贵的我都吃过了。难道还会贪图那些便宜的不成?”

      后面的红鹭听的叹为观止。瞅瞅人家这马屁拍的,眼见公子眼中笑意更甚,轻轻敲了敲吴忧脑袋:“越发胡言乱语了。”

      “我还冤枉呢。”

      吴忧轻声嘀咕着。每日天天见着,,还是那么着迷。

      桑榆唇角轻轻勾起。挥退了要过来打帘的侍从,用折扇挑开了帘子。

      红鹭的喉咙像塞了个鸡蛋,憋得他翻了个白眼儿。

      这小子马屁功夫,何止是见长,简直是一日千里呀。

      小心地觑着公子的脸色,看上去居然还挺受用?

      公子跟他一样,可是最讨厌别人拿自己的容貌说事儿!

      吴忧这个小马屁精。这次当差应该让简宁跟着好好见识下,省得他老是说这小子木木的。还嘱咐让自己多看护些,免得他吃了亏瞧这架势,他不让别人吃亏就不错了!

      这船用来待客的花厅极大。船舷的窗户半遮半掩,微风送来清爽的风,让人一点都不会觉得沉闷。

      其他诸如家具摆设。更是无可挑剔。窗前的瓶中都插着时令鲜花。其高低错落十分雅致,一看便知是名手精心铺排的。花厅上摆放着用来装饰的宝石盆景。以金丝为衔,上面坠着的各色果实都是由珍珠玛瑙精工雕刻而成,随着船行,则微微晃动不停,十分惹眼。

      通篇看下来,那些她看得出门道的,看不出门道的,通通昭示着一个字儿:

      贵!

      吴忧忍不住私下看看。似乎要从那屏风后头瞧出个人来

      终究还是忍不住:“公子,怎么没有花娘啊?”

      这花船上不是应该有花娘的吗?.

      桑榆反问:“你以为我们上的是什么船?”

      “花船啊,我是说至少可以看看歌舞什么的。”

      桑榆不得不重新打量着她:“我没想到你喜欢这个,平阳城的时候没有看够吗?我觉得你对她们也是不甚感兴趣的样子。”

      “这不是新鲜么,没见过。不过听说在护城河沿岸的花船之中,就数桃花坞的云清小姐最为出名。”

      “说的跟你见过似的。”红鹭当真是醉了。忍不住的:“那是一年前的事了。如今京都之中首屈一指的也应是花容姑娘。”

      “那真是可惜了。在桃花坞里见过,我去那儿给她画过画。其实吧,我倒觉得她不上妆比上妆还好看呢。

      好像她们家管事的一直让她敷那种最明艳的妆容,我倒觉得不适合她。”

      “你后来又再见过她了吗?”

      桑榆突然问。

      “没。”

      吴忧老老实实的道:“我在刘掌柜那儿积了许多画都没画完呢,她又没有点名要做我这笔生意。”

      正说着,先前那个俊秀小厮轻声来报。

      “花容姑娘见公子的船过来,想要拜见公子。”

      吴忧的眼睛“蹭”的亮起来,

      刚才不是还说这是都城中最负盛名的花娘么!

      吴忧心提的高高的,听到桑榆说:“让她进来吧。”

      方才轻轻舒了口气。屁股不安份的七扭八扭,等着见传说中的花魁。

      不过多时,帘子又被重新打起来。在青衣侍从的指引下进来了一个女子。

      当真是如花月般的人。乌发掩鬓,赤金绞成的镯子在烛光下熠熠生辉。高高堆起的发鬓上簪着两朵栩栩如生的粉色堆纱牡丹。嫩黄的花蕊若隐若现,十分灵动。

      “这位姑娘当真是十分好看。”吴忧忍不住赞叹。无他,她一进来便让自己联想到四个字,国色天香,当真是富贵如牡丹一般。

      她通身茜色素纹大袖,配以织金裹绣的红色十二幅撒花裙。那额上同样的牡丹花金钿映在一片艳色朱砂之中,和着那靡金点彩的红唇,当真是点睛之笔。吴忧看的入神,就连眨眼都忘了。

      美人儿烛光下,抿嘴一笑。更是让人心旌摇曳。

      “花容见过公子。“

      她早就注意到了无忧。见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又是一位俊俏的小公子的样子,目光之内只有惊讶和赞叹,心下了然。便也从容盈盈一拜:“多谢这位小公子的夸奖了。”

      吴忧不好意思的往椅子后面挪了挪。

      红鹭在后面捅捅她:“你不是号称京城画这美人图最好的青云先生吗?”

      言下之意说她是言过其实,大约是没有怎么正经见过美人的。

      吴忧同样小声回他:“能一样吗?同样一条路,你若是急着出去抓捕犯人,自然不会多看那周围的铺子的景色,卖的什么,有什么人。

      你要是和喜欢的人一起,在那条街上游玩儿,是不是就又不一样了?便是在台阶下面晒太阳,都会觉得是人间乐事。”

      “你总有那么多歪理。”

      “是正理。”

      吴忧强调的。

      说着话的功夫,早有仆婢鱼贯而入。又一次换了茶水。一个小侍女从外间送了花容的琵琶来。她在厅上那把椅子上坐定,水葱般的手指映衬在古朴乌旧的琴面上,轻轻一拨。

      吴忧忍不住抬眼望去。这一拨弄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花容低眉垂手,抱着她那把陪伴了多年的琵笆,素手轻巧地弄弦。琵琶之声迎合着平静的湖面,在夜色中分外的清晰,让人听出寂寥之感。

      吴忧趴在桌子上,双眼迷离,神思随着琴声悠悠荡荡,不知飘到哪里去了。浩瀚天地之中,只有一轮明月悠悠悬在上空。空灵的仿佛神魂都要飘到月亮上去。

      花容拨弄琴弦的指尖微收,只听真人一声琴音。吴忧倏然收回心神。在定睛一看,自己正安坐在椅子上。花容冲她笑着,微微晗首。

      “我从未听过这样的琴声。天宫仙乐,也不过如此。”

      吴忧忍不住鼓掌赞叹道,却发现红鹭和桑榆虽然也是笑着,却眉目舒适,并不似她刚才那般痴迷。

      只有她一个人把这琴听进心里了吗?果然这琴音是需要知己的。

      红鹭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水月师姑的琴可比她厉害多了。”

      桑榆见吴忧不解便解释道:“花容的琵琶在在都城也是一绝。当初布政使司吴大人回乡之前曾在这里听过一曲,当场泪湿满襟,传为美谈。”

      吴忧脑袋一动,小声道:“花容的琵琶,是不是可以……”

      “些许微末之技,不足为怪,她本身在乐理上造诣颇高。”

      “公子也是想让你见见世面的意思,别一曲舞一首歌就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了。”

      红鹭大喇喇道。

      吴忧虽然有心反驳,到底还是收了口。若方才花容对她真的心怀歹意,怕是早就得手了。若无最后收尾的故意提醒,怕是她若是问自己家中藏银几何,都要一五一十如数告知。

      果然江湖之人不可小看。

      “最近可有什么事?”

      “公子一向是知道的。这护城河上的游船中,无事一天也要生出二三件事来,本就是是非之地。”

      花容抿着嘴,轻轻柔柔的笑道:“这些天北地来的客商多了许多,大多数也都是谈生意的。譬如因为因为长跑北地的姓阎的货商和齐家的管事牵上了线。近日也常在这里商谈事情,不过都是禀退了左右的。”

      “齐家?在西北经营马场的那个齐家。”

      得到花容肯定的回复。桑榆拿着折扇在手里轻轻扇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记得齐家如今管事的倒不是大公子?”

      “公子说的不错。齐家的家业根基却在西北。如今常住京城的是那位平妻所生的齐二爷。

      这位二爷交友广阔。听说是去岁才来到京城。在我们这儿倒也小有名气,他这一来便是银子慢撒。不拘是斗鸡走狗的纨绔公子,还是手头拮据的清客相公。亦或是六部那些有实权的大人们,都能相谈甚欢,令人心生愉悦,实实在在是个妙人啊。”

      “给齐家做平妻的那位。是国子监祭酒骆家的姑娘。那位骆夫人如今可还在世?”

      “听说早年间就不在了。”花容微微叹了口气: “没娘的孩子难免要懂事早些。他能辗转来到京城另辟天地。这份魄力也是不错了。”

      像是专门解释给吴忧听似的。桑榆缓缓道:“齐家的根基在西北。西北最好的马场就是他们家的。若有需要,朝廷也从他们家里征集马匹。御马监有半数的战马也都是出自齐家的马场。

      吴忧敏感道:“战马……?”

      那怪不得,像这种一般应该跟军中大臣有所牵扯吧,不然生意也做不了这么大。

      桑榆眼神微冷。

      “先看着吧。”

      “是。”花容笑道:“说起来还有一件新鲜事儿。听说前儿孙家的那位少爷和静安侯世子在柳院打起来了。听说动静闹的还不小,随行的家丁小厮们都打得头破血流。”

      柳苑。 吴忧呆呆的想着,那里好像都是俊俏男子呀。这什么孙家少爷竟然和世子的不也都是男人,又转念一想才恍然大悟。

      “你知道的倒是多。”桑榆见她了然,揶揄道。

      业务需要,业务需要。

      “你不是号称只画美人吗?”红鹭呛她。

      吴忧理直气壮:“谁说美人只限于女子的?”

      她见桑榆正意味不明地含笑看着,皮子蓦然一紧。忙改口道:“譬如公子这般,我只怕我的笔画不下公子万中之一的绝美神韵呢!

      红鹭:……马屁精!

      京城中权贵豢养娈童,结交契兄弟的大有人在。但也不足为怪。不过闹的这么大,也不算什么光彩的事情,特别还是在京城。

      “谁说不是的,那两个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可可京城到底不比南边。”

      “诸事繁琐,还是不可大意。”

      “公子放心,奴家省得。”

      先前跟在她后面的随侍婢女急匆匆的赶来,面露难色。借着送茶水的空档在花容耳边悄悄道:“姑娘,仙云和飞星那边的船朝咱们靠过来了。不知哪个说漏了嘴,知道姑娘您在这艘船上,恰好那帮公子听了去,吵闹着要见你呢。”

      在场的除了吴忧是个外调子,都是耳力非凡之辈。桑榆微微点了点头。花容也不多话,即刻起身,行云流水般行了一礼,便抱着琵琶告退了。

      此刻夜已过半。精致的小点依次送上来。菱粉糕,山药糕,配了清汤的细细的银丝面。还有鱼丸,素饺等物,吴忧打眼一看便知道是事先吩咐过的。这东西上的量少而精。唯一的荤腥便是鱼肉。

      桑榆指着那碗鱼丸汤吩咐:“把这个给她。”

      侍婢依言给吴忧盛了一碗鱼丸汤。

      “先吃这个吧,虽素了些,却也鲜美。”

      吴忧从善如流的接过了碗。那鱼丸被打的白如琼脂。用勺子一触微微颤动起来。她用勺子轻轻的拖着,拿筷子夹了,那丸子上还顶着两颗金碧色的细嫩葱花。吹一吹上面的热气,一口咬上去——

      一个尖利的女声在平静的夜空中蓦然想起:“杀人了!杀人了!!!”

      那丸子扑的滚落到地上,打了好几个璇儿才堪堪停下。

      吴忧瞪眼看着那鱼丸滚落在地板上,右手缓缓,抚上袖口安抚似的顺了顺。

      她怎么觉得桑榆这方煞神也镇不住她这运道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坏我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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