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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嘴遁被打断 ...

  •   阴雨绵绵。

      雨隐村的居民们踏着湿漉漉的街道过着他们的日常生活,一片祥和之景。然而在这钢铁丛林的深处,现在却进行着一段听上去颇为不妙的对话。

      发起人是一位拥有黑色短发、身披火云黑袍的男子,他抱着双臂,半倚在巷内的一面墙上。由于戴着的漩涡面具遮蔽了他的面容,只剩沙哑而冷酷的声音也被雨幕掩盖一二:“这就是你在花之国忙活了几年的成果?”话语饱含讽意与不以为然。但这样近乎尖锐的挑衅并没有让聆听者有半分动容。

      与他相对的聆听者是一名白发女人,正用那双浅淡的琥珀色眼睛温和地望着他。这双眼睛好似始终泛着一丝光亮,即使在这般阴晦的天气与环境下。面戴漩涡面具的男人还不等她回话,就啧了一声,并不着痕迹地移开了审视她时无意对上的视线。他停顿了片刻,整理了一下话语与思路,终于不带感情地说:“汇报你的成果。”

      女人在这段时间一瞬不离地凝视着他的双眼,在听到他这样的话后微微一笑,仍旧没有被影响到,语气轻快地说:“花之国现在在我的掌控下,难道不够吗?”

      “不够?”男人意味不明地反问,事实上他的内心正充斥着冰冷的怒火,因为女人的所作所为违背了他的计划和控制,“你现在身为花之国名正言顺的大名,太过显眼了。我可不记得当时是这么命令你的。”他话音刚落,就见女人双目更亮,开口立刻想说什么的样子。他颇为头痛地挥了挥手,止住了她的话。

      漩涡面具——或者说为执行月之眼计划假扮宇智波斑的宇智波带土,他不想再被这个千手女人的逻辑洗礼一遍了。以他贫乏的历史知识,他也知道千手和宇智波在建村前是作为死敌的存在,无怪乎他被这个女人搞得无比头痛,偏偏对方还能做出一些有利于计划的成果来。

      在吸纳她的这几年里,他无数次后悔这一决定,又在黑绝的劝说和女人得到的成果前压下。

      他犹记得当时黑绝意味深长地说:“这样的千手可不多见啊,带土,要利用一切可用的。”

      嘁,老头子的垃圾东西。

      因为带土的停顿,女人嘴边的笑意加深,她看起来好像要哼起歌了:“不好吗?不好吗?还是因为我如今大名的身份,斑大人觉得变扭了?”

      带土阴郁地警告她说:“……别得寸进尺。”

      女人——千手,暂且名为千手的穿越者是真的觉得很开心。尽管穿越前她没看过火影,只听同寝室的火影迷朋友破大防时痛骂和吐槽过,也足以让她在穿越后推测出很多东西了。

      首先火影是一个套着努力奋斗的外壳,事实上最后作者画崩盘的典型日本血脉家族思路的作品。当然啦,也不否认确实有那些努力的成份。主角是金头发的漩涡鸣人,口头禅是‘得吧哟’,爱吃一乐拉面,咳,这个划掉。小队三人组,小樱鸣人佐助。其中被寝友戏称为二柱子的佐助来自爱的一族宇智波——按现在的网络用词风格是疯批和美强惨……

      大概就是鸣人一路打怪,然后,嗯……后面外星人都出来了。先是鼬小boss,又在以为晓组织是最大BOSS的时候,晓后面还有个漩涡面具男自称早已死亡的宇智波斑,然而此斑非彼斑,其真实身份为主角小队的老师卡卡西过去死掉的队友宇智波带土。真正的宇智波斑在哪呢?他被带土复活参与了第四次忍界大战……

      终于捋顺的千手对身为宇智波粉的朋友吐槽道:“怎么好像BOSS都是宇智波家的。”

      朋友讪笑:“说明宇智波有这个实力和水平嘛……懂不懂!爱拼才能赢!我们宇智波就是这样子的!”

      正整理复习文档的她随口敷衍:“好的好的,知道知道。爱得越深恨得越深,爱恨一体……”

      朋友不满她的态度,趴在她桌上骚扰她,继续说:“比如带土嘛,琳的死还有卡卡西,唉,成了……唉,还有斑……”

      她打断了朋友:“等一下,我再确认一下。斑是爷爷辈的,是木叶的第一代。带土算是青年辈的,放在宇智波BOSS阶层里是比斑小,然后鼬是主角之一二柱子的哥哥,更小,对吧?”

      朋友出离得感动:“呜呜!原来你真的在听我说!那你什么时候吃了我安利来补火影啊!”

      她翻了白眼:“饶了我吧,不是叫我补柯南就是让我看火影这种长篇大作……”

      接下来的对话千手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好像是两个人开始商量去食堂吃什么。即使是这样充满烟火气和平常生活的对话,对她而言都恍如隔世。尤其是正与她互扔嘴遁的还就是朋友主推的纸片人一员宇智波带土,更增添了几分不真实感。

      不如说她活在这个太过割裂的世界一直都没什么真实感。贵族统治者高高在上,拥有强大武力的忍者受限于手无寸铁的普通人统治者,这一套分明照搬的古代阶层,然而又有着现代要素,相对来说封建味不够浓。

      哈,真的不够浓吗?在屡次听到忍者所谓的忍耐准则,还有忍者是工具的言论,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为了连他们自己都不明白的东西而消逝,弱者被理所当然的践踏和利用,真是让她胸中燃烧的火焰愈发旺盛。

      她愤怒得恨不得将这个世界掀翻。

      所以在穿越后拥有忍者这一身份烙印的她,通过权利博弈登上了小国的大名之位,难道不足以论证忍者的那一套东西是有错误的吗?更何况,假扮斑的带土与斑本身,不就是因失去而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荒谬,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和计划吗?

      而且她不知带土是否真正意识到,忍者这种存在从根本上就是可悲和扭曲的,是需要被解放的。一个健康良好的社会是理应使广义上的弱小也拥有生存和选择的权利的。

      千手抿了抿嘴,下意识摸了摸她的眼睛,不甘地低下了头,在旁人看来有些黯然神伤。带土看着她做出这个动作,就知道她又回忆起曾经被团藏控制,沦为人体实验品的事,但并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联想到这儿了,故而有些不耐烦地说:“你想做就做吧,正好为晓组织提供资金。”

      这次千手没有打岔和回复,只是冷淡地点点头。

      带土原以为她还会说什么,作为真正知晓月之眼计划的合作者,她的发言他还是会倾听的。结果他等了片刻,平时废话连篇的她仍不发一言,便没好气地挥袖直接离去了。

      千手静静地在原地发了会儿呆,又觉得站着不舒服,干脆坐在湿地上继续。她是真的很难过和孤独啊。来到火影世界的这二十多年里没有人理解她,没有人和她进行精神的深度交流。她没有朋友,更没有爱人,与这一辈子的亲人的联系止步于她十岁时兴冲冲想去木叶。

      然后——

      团藏烧了那个她亲人繁衍生息的山村。

      她造访的时机不巧,恰好是第三次忍界大战,信息闭塞,各大忍村对外来者极度警惕。她还没亮出身份和信物,就被逮进去了。经过一番她也没怎么懂的操作,她见到了团藏。现在想想应该是根部的暗箱操作,毕竟后来她还是找准机会说明了身份和来意的。

      团藏那个老头有着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外表和凶煞气,而蹲牢子的那些天,她见的忍者都是凶神恶煞的,便以为团藏这个样子是忍者常态,忽略了她这辈子才有的超绝直觉给她拉满的警报。

      团藏见她时好像是想努力笑一笑的,虽然也就扯动了嘴角。很快他就放弃了,用一种有些居高临下,又有些复杂的眼神注视着她:“你就是千手一族的……孩子?”

      她摇了摇头:“我们一家已经不姓千手啦。之前建立木叶的时候分出去的,后面稳定下来就干脆没来木叶了。”

      “那你为什么决定要来木叶,要决定成为一名忍者?”团藏顿了顿,声音逐渐冷酷。

      她满目憧憬地凝视着他,笑了起来:“因为我很崇拜柱间大人!而且我也有查克拉,母亲说我很有天赋!我想学会怎么运用它,然后帮助更多的人!”

      团藏嗤笑了一声,接着却缓和了神情,用老一辈人特有的腔调含混地说:“仅仅帮助更多人?”

      千手反问他:“不对吗?”

      团藏注视着眼前有着老师一般白发的天真孩子,神情莫测地说:“……你到时候就会知道了。”

      知道身为忍者残忍的真相,知道杀戮才是查克拉的宿命,知道身为千手血脉回到木叶后他会给她安排的‘未来’。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嘴遁被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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