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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   五十章

      临水县,林芜看着面前的账本,却没什么心思看和批读,她望着窗外,竹影摇晃,离许景吾去百越已过了两月多,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

      现在天气也冷了,林符礼担心她受冷,多早便在她屋子里备了炉子,不过十月而已。
      “小姐,江大人有请,说是有事相商。”小月敲着书房的门,在门外叫着。

      林芜眼睛一亮,放下笔便站了起来,估计是想到自己有些着急了,她沉了沉心思,放缓了脚步,给小月开了门。

      “备马车,去县府。”

      小月点点头,挥挥手示意一旁的小厮去安排,她笑着说:“小姐,许公子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到时候可以去城外看金菊。”

      林芜不解地问:“为什么要去看金菊?他回来便回来就是了。”

      看着林芜茫然的表情,小月捂着嘴轻轻一笑,也不多言,两人上了马车,前往县府。

      江值春正在后堂,看着林芜过来,他眼睛一亮,挥手道:“来人,带吕浮上来!”

      一旁的衙役领命离去,林芜看着有些不解地问:“江大人可是有了什么进展?”

      江值春从袖筒中摸出一封信来,递给林芜,笑着说:“景吾从百越送信回来了,你看看,这下便可以从吕浮口中套出‘春风’为何会对你下手了,另外,上次西山的问题,景吾抓住的那两个人,也招了不少事,这次审案,你便一同旁听,只是女子不可上公堂,需得在后堂才行。”

      林芜接过已经开封的信件,点了点头,取出里边的信件,看着里边写着的事情,看着看着,她眉头皱了起来,有些疑惑地问:“吕浮一家未到卧风镇?那他们去哪里了?”

      江值春指了指外边的公堂,笑得有些冷:“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先在这里坐着,来人!去请师爷和主簿过来,开堂审案。”

      “是!”

      林芜一脸疑惑地坐下,看着江值春整理着官服,然后迈着官步,一脸正经地上了公堂,不一会儿就听着外边一声醒木声起:

      “带犯人上堂!”

      只听陆青川懒洋洋地将堂下之人的罪行宣读了一遍,然后是江值春开始询问吕浮问题:
      “吕浮,你可知罪?”
      “罪民知罪。”
      “你既知罪,快快将你身后之人供出来,谅在还未犯下大错,赦你死罪。”
      “此事乃罪民意愿,并无人指使罪民。”

      江值春冷哼一声,不再理他,大声道:“带犯人上堂!”

      衙役押着两人上了公堂,一把将两个人扔在公堂之上,江值春指着吕浮问道:“吕浮,这两人你可认识?”

      吕浮脸色一边,但是转过了头,沉闷道:“罪民并不认识这二位。”

      江值春也不着急,笑着对两人道:“二位莫不是骗我,两位既说与吕浮相识,为何今日吕掌柜却不认识二位。”

      两人一阵颤抖,其中高的一个跪着上前一步,惶恐急切道:“大人,我认识,他那儿子就是我教的,他儿子也是我害的。”

      说着他转头瞪着吕浮,大声喝道:“吕浮,你知道吗,你那一家人早死了!我让八杰杀的,没错就是我,就是我!”

      说完,他又惶恐且讨好地对着江值春,跪着向前几步:“大人,大人,我都招,都招。”

      江值春没有理他,而是看向了吕浮,而吕浮已经一脸震惊地看向那个高个子的,大声道:“你说什么?!”

      而另一个跪着的男人,留着美须,他斜着看向吕浮,冷笑一声:“他说得没错,你儿子回去赌博,便是他教的,一步一步引他上钩,然后让你拿钱去赎,在最后不得不听我们的安排。”
      吕浮目眦尽裂,猛地站起,直扑向留着美须的男人,

      那美须男子只轻轻一挪,便躲开了吕浮的力道,他挺直了背脊,看着上方的江值春,郑重道:“江大人,我等知晓的信息已经告知大人,还希望大人遵守诺言,放我等离开。”

      公堂后,林芜闻言,手微微攥紧,臀部离凳,想要出去质问江值春,但看着身边还算镇静的衙役,她还是忍住了,有些急切地看着外面,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她依旧眼巴巴地望着。

      公堂之上,江值春笑着点头:“既然你们已经告知我了,那我自然应该遵守诺言,不再追究吕掌柜一事。”

      吕浮被衙役压住,他挣扎着想要扑向那两人,却被衙役死死压住,愤怒地抓着衙役的臂膀,狂呼:“你们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们!你们不得好死!”

      江值春不在意地挥挥手:“带下去。”

      瘦高男子和长须男子没有理会吕浮,看着江值春均是露出喜色,瘦高男子更是连连磕头致谢:“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来人啊。”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是欢喜,他们被人突如其来闯入,被一阵威胁之后,然后就是官府上了门,他们本以为“春风”之事已经暴露,已经做好了打算,谁知道,这个江大人什么也不说,拿住他们就是说与吕浮案件有关。

      在地牢这几天,他们实在熬不住了,好在没有人逼问他们是否与“春风”有关系,只是日日拷打他们与吕浮之事的关系,若是被他们知道了“春风”,到时候,他们两人定然走不出这个县衙。

      江值春看着堂下面露喜色的两个人,嘴角轻轻一勾,旁边的陆青川撇了撇嘴,“懂事”地站起来宣布:“来人,将这两人拿下!”

      原本有些镇定地美须男子脸色一变,那背脊挺直的更是微微弯了弯,然后面露愠色地看着江值春:“江大人这是何意?”

      江值春轻“呵”一声,然后扶着书案,直起身子,直勾勾地看着这个镇静的男人,缓缓道:“你当真不知道为何?田先生?”

      留美须的男子一惊,但是强行按捺住自己的心绪,抬起头看着上方压迫十足的江值春,牵扯出几分笑意,勉强道:“罪民是姓田,但除了贪图吕家钱财,并无其他过错,若是杀人夺财,也应该是我这位同伴才是。”

      瘦高男子有些不解地看向那个被叫做田先生的男人,然后跪爬着往前几步:“江大人,草民该死该死,大人,那吕浮确实是在下所为。”

      田先生看着江值春,料定他手中无证据,只能放他离开,江值春笑了笑,坐回了主位,微抬下巴,旁边的陆青川认命地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庄严道:“今,有前朝之余党,布于广陵,百越之地,经大理寺查,现有司正于百越之地查询其所在,获其各处名职。”

      念完,他看向下面的田先生,笑呵呵道:“田先生,这上面,可写着你的名字呢,田和正先生。”

      听完上边那一串话,田先生脸色已经不再淡然,而是惊慌,大声道:“ 不可能,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司正,怎么可能找到?!”

      江值春微微一笑:“自然是有人带路啊,这种没前途的事,看来跟着你们的人多少也不是有多忠心。”

      “不可能!那大人?不可能,大人他,大人他,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现在你明白了吧,老老实实交代,那位大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让你对林小姐下手?还有,你们底下还有多少这种人!?”江值春声音愈来愈大,到最后更是厉声喝问。

      公堂后,林芜甚至不敢多喘一口气,生怕自己打断了这般审讯,她死死握着拳头,甚至将自己的掌心都刺出了鲜血,但是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死死地看着公堂的影壁,前方的问题。

      那田先生被江值春逼破心中防线,大声道:“我不知道!大人便是大人,我听大人的命令而已。”

      江值春轻轻一笑:“是吗,按照这记录来看,你似乎是太师一派的吧,一个前朝余党,竟然还能拉帮结派,也是奇怪。”

      田先生这才真正变了脸色,他看向江值春,苦笑一声:“既然江大人所有事情都已知晓,何须再问,在下求死。”

      江值春露出胜券在握的表情,看着桌上的卷宗,笑道:“若是就这般让你死了,岂不是便宜你了,来人,待下去,严刑拷打,直到他说出那位什么大人的名字为止。”

      两个衙役站了出来,行礼应答:“是!”
      江值春拍响了醒木:“现已查明,林家林芜一案,乃是前朝余党行事,现已查明背后乃是此人指使,退。”

      “是!”

      林芜在公堂后,急切地站起来,等着江值春返还,果然,不一会儿,江值春便笑着和陆青川到了公堂后边,看着林芜的样子,倒是先看见了她染血地手掌。
      “阿芜啊,你手怎么了?”

      “啊?”林芜一愣,抬起手一看,才看见自己的手掌已经流血,“没注意。”

      小月在一边,这会儿也已经看见,赶紧从自己身上取出一张干净手帕来,拉住林芜的手,用手帕给她包住:“小姐注意。”

      林芜任由小月给她包扎,她看向江值春:“他明明没有说完,那位大人是谁?他为什么要针对我?要杀我家人?”

      江值春无奈,看向后边昏昏欲睡地陆青川,咳嗽了一声:“咳咳!”

      陆青川恍然惊醒,看见了林芜,上前一步,从袖中拿出一则文书来,递给了林芜:“这是许大人前些日子在百越查到的,看后,林小姐自然会明白。”

      林芜接过文书,脸色慢慢变化,最后竟然有些不可思议和愤怒,陆青川看着这样子,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转头去看江值春,却不料,江值春已经退后,只差几步便要离开,他看见陆青川看自己,指了指林芜,转身便走。

      陆青川心中暗骂,但是看着面前这个愤怒的少女,他安抚道:“林小姐,再过几日,许大人便会回临水县,到时候您问许大人还要更清楚一些。”

      林芜抓着那则文书,轻声问道:“景吾哥哥要回来了?”

      陆青川连忙点了点头:“是的是的,到时候您问许大人会更好,在下先告辞了,就不送林小姐了。”

      不等林芜有所反应,他拱了拱手,赶紧地溜之大吉,决定不和愤怒的女人打交道。

      林芜却是看着手中的文书,苦笑了一声:“思来想去,原因居然都出在他身上。”

      过了几日。

      林芜在家中练字,听见秋时来唤,说是许景吾回来了,林芜放下毛笔,提着裙摆出去迎接。

      许景吾一脸风尘仆仆,手中抱着一个木盒,看着门前的林芜,点点头,没有多说,两个人沉默地往林府内走着,快要走到许景吾住的院子时,林芜轻轻问了一声:

      “景吾哥哥,陶公子为何没有同你一道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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