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试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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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谓一声泣鸣起，谁人不同悲。
问心门看守试炼的弟子也应有两人，苍梧带头感谢吸引火力的任青书师兄对本场试炼作出的奉献。
远远跑出一段路，苍梧看向一同逃窜的小伙伴，既然没有分开，他决定为这个腼腆之人做个表率。毕竟门外门内环境不同，顶着高温的暖阳，苍梧觉得两个生人之间也该有个半熟了。
“你好，临渊峰苍梧，请问阁下大名？”
“……霍文宇。”
不知为何，总觉着对面的小哥好像不大情愿，但他面上无悲无喜，仿佛只是自己的错觉，苍梧再接再力。
“问心门内环境幽深，生物庞杂，你我已经同行了一段路，不知阁下有何高见？”
“烈阳之下，应先补充水源。我也没有更多的信息，到处看看吧。”
霍文宇没有看向苍梧，观察着环境与叶脉，向着一个方向走去，与苍梧保持着一定距离，这和之前的自来熟师兄可太不一样了。苍梧近一步，他就挪远一步，近一步，远一步，近……算了，感觉霍文宇的拳头都攥紧了。
一路上，霍文宇对苍梧的问题有一声没一声的应着，和和气气又充满了莫挨老子的气息。苍梧托着下巴，新伙伴真的很像老家养的小黑猫，一样的黑装碧瞳，心情好了应你一声，烦了就糊你一爪。
在苍梧坚持不懈的十万个问题下，他的脸还没准备好，但猫猫拳已经蓄势待发，苍梧每次都在霍文宇暴起的边缘机智闭嘴。
[啊，这一只的脾气比老家那只好多了。]苍梧在心中感叹，[这是官家子弟？知道的还挺多，口音像是怀阳境的。]
霍文宇轻扒土壤，指尖感触到了潮湿。查探完植物的根脉，轻轻一按，汁液就渗透了出来，他闻了闻，又在周围拨弄起不同花花草草，这可触及到了苍梧的盲区。
[呃，这是甘草，这是艾叶草，这？大概是白茅根？]
苍梧还是做不到同小伙伴一样自信，嘴也安静了，老实充当着药篮子的工作，安静接过认得出认不出的野草，省得霍文宇恼羞成怒下毒把他整嗝屁了。
他们沿着林中小径一路采集，苍梧见外衣快要兜不住那些野草野果，索性扯了些藤蔓就地编织小筐，两个人都在各顾各的，倒是谁也没闲下来。
霍文宇获得了[朱果]x6
苍梧正在编织中……
霍文宇获得了[冰凝花]x2
霍文宇获得了[脆枣]x10
霍文宇获得了[可疑的果实]x3
苍梧获得了[藤筐]x2
[他爬树爬的还挺利索，难道是伴读？]苍梧一边收拾着地上的东西，一边看着伙伴转移阵地，[等下。]
苍梧沉默地看着手中的果子。
[鳞果？这东西没处理条件啊，算了和吃的分开放吧。]
苍梧随手揣进了衣兜里，抬头喊人“东西收拾好了，你还有什么要装的吗？”
树上不一会就探出个脑袋，“你还装的下多少？拿的动吗？”霍文宇迟疑道，“前面好像有建筑物，我们不知能否换些物品。”
“可以，拿的动，还能装。”苍梧举了举手中的藤筐，“那你再扔几个鳞果下来。”
果子差点应声到了苍梧的脑袋上，还好闪的快，“倒也不用那么多，你下来吧。”
那黑衣的少年轻盈地跳了下来，没有什么声响。
“我本来是想把草药和吃食分开，但是有建筑说不准我们可以另换，你接下来还与我同行吗？”
霍文宇被苍梧直白的发言惊得下意识握住了衣袍下的匕首，见他神情坦然，才回复:“与你一同，你有什么想法？”
“内门物品，于建筑附近，可能是有主之物。我们可以带一筐远处的草药试探，把近处的一筐就地藏起来，以防不测。”
“若是无主，后面可以拿回。反之，主人家严厉，我们放这他自会发现，若是宽和的，还可以主动给他再要点采摘费。”
苍梧笑了笑:“只讨两杯水也是极好的，毒就谢敬不品了。”
“可行。”霍文宇点头，“你与我一道还是等我消息？”
“我与你一道，毕竟是别人的地盘，尽量不要分散较好，多注意周遭情况。”苍梧从地上捡了根还算结实的木棍，掂量掂量插进腰侧衣带中，用外套遮住，“你拿还是我拿？”
“走吧，向东。”霍文宇接过一筐草药，带上兜帽与苍梧并肩而行，他清秀的容貌被遮掩住，气息消失，若不是还能扭头看见一个大活人在走，苍梧几乎要以为他在一人独行了。
[是道具还是身法？]苍梧在氛围的感染下十分自觉的放轻了脚步。
这倒是让霍文宇诧异，一双碧绿的猫瞳在碎发下看着他，[这个家伙怎么突然这么安静？]
村庄就在前面，苍梧停下身冲他眨眨眼睛，试图比划着什么。
“？”霍文宇感到困惑。
苍梧又眨眨眼睛，比划的动作更大了。
“？？？”霍文宇感到茫然。
苍梧做出了更令人费解的动作。
霍文宇不是很想同小伙伴搭话，他放弃了人与人之间的理解，走上了康庄大道，或许某位人士应当好好反思自己的行为。
“！”见到霍文宇不留情面的转身就走，苍梧只好跟上，在他旁边悄悄说，“等下你先躲在一边，庄子入口好像贴了什么，我先去看看。”
还没等霍文宇回话，远处有一人大声吼道:“那边那个小鬼！偷偷摸摸干什么呢？！”
来者不善，苍梧赶忙和霍文宇分开，跑到门口守卫旁边:“哎，这位大哥帮帮忙！”
“我问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回话！”
“这不是饿的肚子疼吗？守卫大哥你行行好，这里还缺帮工吗？不要钱！有口吃就行。”
“我看你小子衣着也不像是个没钱的主，当我好糊弄？！”
“你这守卫！”苍梧心下有了打算，当即呵斥:“小爷我就是离家出走怎么了！我饿个一两顿不要紧，饿死了当心我家里人要你的命！”
他咄咄逼人的直起身子，上前了几步，趁着守卫吓的低下脑袋时，双眼迅速过了一遍门上通告。
[福泽山庄药植已达丰收季，请来客取用后至庄内掌柜付予金银铜币，不问则取是为偷，贼者就地斩杀。
山庄内的药植可以用等价的物品换取，物品的价值由山庄决定，与外界差价自行负责。
山庄欢迎诸位贵客前来合作走商]
“把你家主事的叫出来！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他语气森冷，“怎么，你是觉得自己担的起这个责？”
守卫们面面相觑，低声催促着同伴，一名瘦高个的咬牙向里跑了进去，带着位身材略显发福的中年人出来了。
苍梧眯起了双眼，嗤笑道:“贵庄的贵人可是比那朝上的大人还繁忙，几时了也没下朝见客。”
中年人听着这话身子就是一僵，心中叹了口气，拱手称礼，“这边是我们失礼在先。主子外出已久，山庄便是由我打理，还望公子见谅。室外酷暑难熬，劳君室内一叙。”
“可。”他回答着，跟在掌柜后面，一众守卫卑谦地低头，恨不得把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
苍梧转入门内时冲霍文宇眨了眨眼睛，拂袖而去。
“……”霍文宇对这熟悉的一幕并不想多予评价，不过幸而他之前的嗓门够大。
他后退，将一筐药草挂在一颗高大的树上，顺着树干跳跃，悄声向山庄内移动，树下的守卫或低头或盯着苍梧与掌柜，根本没人向上看。
掌柜领着苍梧来到了一栋小阁的二楼，是个摆满挂画的茶室，附风逐雅，却不伦不类。
“还请公子在此稍作歇息，待会自有下人与公子奉茶。”掌柜说完就要离去。
“哦？那我就却之不恭了。看来这便是贵庄的待客之道。”苍梧没有挽留，走到窗边，看到树枝上露出的衣袍，他心头一跳，漫不经心的敲了敲窗沿。
霍文宇与他双目相对，顿了顿，把衣角扒拉回来一些。
“贵庄的景色，可真是金玉在外……”
他笑似非笑，并没有说完全部，一副懒得再看室内的表情。
“公子好眼力。”掌柜停住了步伐，“是我等招待不周，还请再移一步。”
“你说移便移？”苍梧靠着窗边，“本来还想着与贵庄做笔生意，以报茶饭之恩。”
“掌柜，无底线的试探是会让客人生厌的。”他皱眉，“生意是做不成了，我可以提醒你。”
“那幅《春山秋梦》的仿画可别挂在大堂，不论是什么原因，他现在的主人私欲极强，买断烧毁了所有的副本。”
掌柜的手心开始冒汗。
“没交出去的都藏起来了，你这么胆大的，我倒是头一个见。”
“这……这实属下仆大意……我之前明明嘱咐过。”掌柜露出讨好般的微笑，“多谢公子提醒，多谢公子提醒。”
他匆忙低声与门口守卫说了什么，一帮人把挂画副本都收了，放了几株雅植，房间内的装饰一下子正常起来。
“庄内大厨的手艺在业内颇有好评，等下还劳烦公子指点。”掌柜神色恭敬，拍了拍手，一位待女将一精致小盒放于桌面。“公子出门在外游多识广，在下佩服，小小零碎，不成敬意。”
“还望公子在那位大人面前，不求美言，只求山庄安生。”
“行了，我说了，报茶饭之恩。”
“多谢，那请您在此等待片刻，饭后待女会带您去往客房。”说完掌柜众人关门离去，门口连个影子都没留下，跟躲瘟神一样。
苍梧差点笑出声，[那讨人厌的家伙用来吓唬人倒是十分好使，这么大反应。这山庄在夏国境内也没听过啊……]
他轻声走到门听了听，确实人都走了，这才打开桌上的盒子，霍文宇从窗口进来，和他一同看向盒子里的东西，呆了。
“你……你做了什么？”霍文宇在苍梧耳畔低声说，“那个人怎么给你塞了这么多碎金玉饰？”
盒内，红绒布上左边衬着一块上好的玉环和玉簪，右侧，小袋低调的青绸里装满了碎金，下面压着大额和小额的银票各一半。都是容易携带和兑换的财物，甚至布下还有可以将玉抹黑的木粉，可见其用心。
苍梧也一脸茫然：“应当？也不甚于啊。”
他扯过一旁人的衣袖，小声说:“我现在有点猜测，不敢肯定，等下上菜的时候你躲起来，蹭完吃的记住客房位置后出去打探打探，晚上记得回来找我。”
“好。”霍文宇见门外有身影移动，迅速跳上了房粱，苍梧老神在在的坐下，等待下人上菜。
门吱呀一声移开，待女先是奉上净手，然后沏茶，上前菜。她柔声盈盈一拜:“厨子说主餐还想为公子多费些心思，还请大人先尝尝庄内的时令点心。”见客人允诺，她便退下了。
盘中精致的莲花酥并蒂而开，片片花瓣随着微风轻舞，甜香轻散开来。他仿若未闻，一下夹起了旁边朴实的藕盒咬了一口，酱香的肉汁从脆脆的藕中迸发，苍梧在心里肯定了厨子的手艺，他环顾四周，冲着头顶招手。
霍文宇先是闻闻，喝了一口茶，又吃了口花酥，才犹豫地看向藕盒。
“这藕怎么还夹了东西……好吃吗？”
“好吃。”苍梧想了想，“虽然和清甜的藕切是另一种风味，你尝尝，也不错。”
霍文宇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块，等苍梧吃一半了小碟的凉菜，他又拿了第二块。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霍文宇索性带上帽子，待女同之前一般上菜离开，二人不动声色用餐。
浓郁鲜美的浓汤黄鱼，软嫩弹口的虾仁滑蛋，香辣的孜然牛肉，麻舌脆骨的酱烹小排……
苍梧决定收回之前对厨子的评价。
这哪是不错，这是非常好！
[如果是云逸肯定会想着法子挖到菜谱，景行又该唠唠长胖了。]
[咦？]
苍梧的筷子不由一滞。
[那是谁？]
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苍梧却怎么也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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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苏云逸在厨房心里一咯噔，“完啦菜做顺手了，师兄不会发现吧。”
“不会吧，大师兄有时候挺呆的，我觉得他只会和以前一样说好吃。”先前的守卫竟是发出了同女子一般的声音，她抬起英气的脸庞，倚着门框，“师兄的演技好差，怪不得会被骗，外强中干的，还有霍师兄，我都看见他衣角了。”
“毕竟师兄现在年龄不大，但是听二师兄说他从小直觉就挺准的。”苏云逸垮着张脸，“就应该让他俩自己找吃的，没二师兄掩护大师兄一醒师父一看我俩就完蛋！”
“对哦，别看霍师兄。”苏云逸补充说，“等他发现你在看他，当心把你嘎了，我跟他出过任务。”
他用一言难尽的语气陈述血腥的过程:“总而言之，他是属于杀光也是完美潜入的那种。”
“不至于，他现在几岁？”守卫托腮询问。
“试炼过程中他们可能会醒啊，我可不想被长空首席追着打。”苏云逸发出了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声音。
“好吧，四师弟。”守卫懒洋洋应声，“下届首席是谁还不一定呢，现在做什么？”
“等裂缝再开了就回去，不然师父真的要发现了。师叔公的花酥真难做啊，每次都觉得味道差一点，大师兄肯定是觉得甜了，他都没尝几下。”
“你说刘师叔？注意称呼。你别在外观上下那么多心思不就好了，他老人家都不在意。”
“习惯了，师父刚刚都喊师叔，我也就懒得改，正式场合会注意的。师姐，你说师父把二师兄带回去会不会把你也捡了？”
“我不太记得我如今在哪，不是同一年。”慕容锦看向师弟，“以当今的局势，确实可能提前，我入试炼后就没人和你聊天了。”
“毕竟我是最晚那个，就想时间再慢一点，又快一点。”苏云逸叹了口气，“从师父的反应看，总觉得被世界意识坑了。”
“无所谓，救不了就飞升吧。”慕容锦抱手而立，“别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我从不在乎其他人，别让师父担心。”
“我知道，还是舍不得，总觉得漏了什么，就像我们飞升了就回不来了一样。”
“师弟。”慕容锦表情严肃，“尽力而为，别扯有的没的，这只是试炼，不是送死。”
“如果难度真的比想象中的大，就破界飞升，不要回头，不要停留，知道了吗？”她恶狠狠地加了句，“要是我飞升后没看到你的影子你就死定了。”
“是是，哪里敢啊三师姐。”苏云逸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保证……”
“我们师门四个一个都不会少。”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试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