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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 68 章 ...

  •   顾明月离开后江问渔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公子,问渔认罚。”

      “啊!?”眠生刚刚大气不敢喘,现在终于敢抬起头了。“问渔姐公子都......”

      下一刻眠生说不出话了,他瞪大眼睛张着嘴看着扭曲挂在他身上的人站得笔直,嘴巴一直合不上,眼睛睁得最大。

      江问渔瞧着眠生这模样只觉得有趣,眠生这些年处事成熟了很多,可有些事情上悟性并不高,所以并没有察觉到公子是装醉。

      她是见过陈博裕醉酒的模样的,而且那双眼睛很容易分辨,真醉眼睛就会蒙上一层水光,今个眼神中尽是清明,并且这次她扶着对方的时候身上传来的重量很轻,这都足见公子并不是真醉了。

      陈博裕并没有说话,他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良久才开口,“我一直跟你说谨言慎行,你忘了?”

      江问渔沉默不语,她当然不忘记这件事情,更不敢忘记公子口中的规矩,所以刚刚她说话并没有锋芒毕露,很多话都是绕了又绕。

      “问渔认罚!”良久她才吐出一口浊气,抬头与公子对视,而她眼底尽是执着与认真。

      这让一旁的眠生紧张不已,他颤颤抖抖地想要制止,但也不知道从何下手,“公子,问渔姐也没错,她不想让顾小姐带走你,免得出了什么事情。”

      之前他不懂为什么公子和问渔姐这么与顾小姐见外,顾小姐要是嫁过来不是好事情吗?但亲疏有别,顾小姐对他再好也终究是外人。

      但现在他开窍了,原来是问渔姐对公子有想法,这也就理解了为什么问渔姐不喜欢顾小姐,但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另外为什么公子对顾小姐没想法呢?这肯定还有他不了解的秘密。

      陈博裕被眠生这么一打败下阵,率先移开了目光,挫败道,“罢了罢了,正经论起你在这件事中没有错,但是你要懂得明哲保身这个道理。”

      江问渔眼底的神色没有移开,“要是刚刚问渔没有拦住,公子会怎么样?”

      顾小姐做事有头有理,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头,但她对自己认定的东西,每每做的事情都极有目的性,就算这次行为没有目的性,她也不能够由着对方带走公子。

      说到底,她不会相信顾小姐只是单纯带公子去换衣服,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她的处境可能也不好,而且她也会心生愧疚。

      “问渔,我是个男人,没有醉酒的男人。”陈博裕轻轻叹息道,“她一个姑娘家,能把我怎么样!”

      他十七岁了,到了可以定亲娶亲的年纪,顾明月对他产生男女之情,并没生出其他什么坏心思,她所有的坏心思不过是想要他娶她,就算到最后他被设计了,但到底吃亏的是女子。

      他不喜欢顾明月,但也没有到反感的地步,左右他嫡妻是需要一个人坐上的,而不能接受顾明月无非是那么两个原因,第一是门当户对的问题,第二是太子的态度暧昧。

      江问渔的小心思他知道些,可江问渔做不了他的嫡妻,就算他愿意,他身后的长辈也不愿意。

      江问渔的心口如同插上了一刀,她嗫了嗫自己的嘴角,苦涩从心底延伸,“问渔知道了。”

      走廊外阳光好,阳光从树枝树杈以及树叶的缝隙里透过照射在江问渔身上,可到底抵不住深秋的凉意,身上的冷意加上心底油然而生的冷混合在一起,那一瞬间她微微抖动,好一会才压住冷意。

      一片落叶落到了江问渔的头上,被陈博裕轻柔地摘下,“你啊,跟我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人也聪明圆滑,可是在某些事情上怎么就转不过弯呢?人只有在任何场合转得过弯来,那才活得舒心。”

      江问渔跪在地上垂着头并没有动,目光所及皆是呆滞。

      “问渔,知道了!”

      “换身衣服回去吧”

      江问渔从太子府回来后心思反复的跳跃,她想要放弃,可心中总会含有一丝不甘心,她不知道该去哪儿找二哥,更不知道怎么找二哥,如今二哥成了她在世唯一的慰藉,她就跟眼前被吊着一个青菜的驴,一直不停的追赶那根青菜,可就是吃不到。

      她惆怅地在原地打转,未来的路上充斥着白雾,她看不到未来,也不知道继续往前走会遇到什么,更不知道这条路的希望在哪儿,尽头又在哪儿。

      一连几日江问渔都处于在迷茫与失落之中,做事当差精神不集中,这给她造成了些麻烦。

      “问渔!”

      陈博裕眉头紧锁看着那双沾满墨水的的手,而手的主人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犯的错误,脸色没一会就发白了。

      “我......奴婢知错。”

      江问渔要跪下,但被陈博裕一把拉住了。

      “你,算了,泡杯茶喝一口清静清静吧!”

      江问渔应下了,就去拿着茶盅泡茶,她集中注意免得再出错,可并没有用,倒茶的时候一个没注意就将茶水倒到自己手上,手瞬间红了起来,起了好几个泡,本能反应让她吃痛地惊呼了起来,但也只是短促的一声,在这一声后她下意识压抑住自己疼痛的叫声。

      “疼不疼?”陈博裕闻声而来,他捧着江问渔的手细细查看,“怎么这么不小心?”

      江问渔如同忘记了疼痛一般痴痴傻傻地看着陈博裕,很快她将视线落到了两人相互交织的手上,这种情况下让她不得不多想。

      但她清醒过来,对方就算喜欢她,也没办法明媒正娶,要是真做妾了,她的哥哥,她的爹娘该有多寒心,而且在她心底一直有妄想。

      江问渔将手给往回抽,但被陈博裕一个使劲给固定了。

      “别乱动,我先看看。”陈博裕看了看她的伤口,才暗暗叹到,“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去拿烫伤药,别乱动。”

      江问渔的变化太大了,做事言语越发规矩,以往总会自称问渔,现在转口成了奴婢等等,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远,有时候他都觉得这人太遥远了,这些变化是从太子府回来慢慢转变的,不,应该是更早,到底还是伤了她的心了。

      门当户对在这个时代太重要了,婢女给公子哥做嫡妻几乎没有这样的事情,至少当下环境是几乎没有,要是江问渔的身份地位稍微高一些他就可以想法子。

      江问渔过完年十四岁了,这样的年纪在他心中也属实很小,也有些姑娘家会在十四五岁的时候盘算自己成亲夫婿的问题,可这都没长大,也为时过早了,而年纪小也有不稳定的因素,可能现在是喜欢他的,未来又喜欢上他人也说不定,这种事情等过了及笄再说。

      陈博裕想什么江问渔不知道,但她到底在陈博裕跟前做事,有些嘱咐是需要听的。

      很快陈博裕捧着膏药过来,江问渔刚想要接过去却被他绕过去了,“你一只手不方便,我帮你涂。”言语不免带有厉色,可是动作却温柔至极。

      江问渔的手在那膏药周围停滞好一会,才一点点缩回手,手指盘缩成拳头,指尖磕碰在手掌中。

      陈博单膝跪在地上为她上药,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对方长长的睫毛,笔挺的鼻子以及高耸的眉骨,当然最吸引她的是那双桃花眼,他的眼睛如同被水洗过一般总是包着一层水润的温度,每次总会有一层朦胧的笑意与温善,而此刻这双眼睛真盯着她的伤口,眼神专注,手也配合着眼睛小心翼翼的处理着伤口。

      那支膏药是太子赏赐下来的烫伤药,一支值千金,给她属实有些浪费,口中那句谢谢说不出口,她的牙齿咬着上唇,直到陈博裕帮她上好药了才松开,而那句谢谢还是开不了口。

      “这是疼了?”江问渔唇上一排牙齿印实在打眼,他抬头就看到了,看来手脚还不够轻,还是弄疼她了,“上完了,这只药膏给你,你让其他姑娘家帮你上一下,下次小心点,今日你去休息吧!”

      江问渔到最后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便退下了,手里揣着烫手的膏药差点让她拿不住,她加快脚步离开。

      离开陈博裕的书房后她不按常规路走,从书房后绕着离开,却无意看见了橙儿的身影,橙儿蹲在书房后面的墙角也不知道做什么,还时不时转头查看四周。

      江问渔刚好在一处隐蔽的角落,身形被眼前的东西给挡住了,这才避免被发现。

      橙儿见周围没什么人才放心贴上墙面,但没一会就下来了,继续转头勘察四周,见没人又贴上了墙面,反反复复好几次,最后一次从墙面下来嘀咕了几句,狠狠地看了一眼离开了。

      江问渔看着她离去后才从角落走出来,她走了一遍橙儿的流程,声音顺着墙面断断续续地传到了她耳朵,虽然不清晰,但也足够听到里面在说什么话。

      看来是偷听东西了,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回到博通院后一直觉得橙儿有些怪异,行为举止和言行上都有,但又说不上具体是哪个地方怪异,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有问题,迫于没有证据不能乱定论,最后不了了之了。

      江问渔理清思绪后想要离开之时突然看到墙面细细碎碎的粉末,她用指尖轻轻捻着漏粉的地方,若有所思,没一会她用手敲击墙面,咚咚咚的声音十分的清脆。

      如果没有猜错这个方位是公子堆积书籍的地方,为什么这么空?声音这么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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