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恋爱脑 大婢女只想复仇》一述江水

15、第 15 章

　　“林...林氏可还好？”陈太师在门口遇到江问渔便想起她是五哥儿的贴身婢女，可话到嘴边，忘了林姨娘叫什么，只是生硬地吐出林姨娘三字。

　　江问渔行了礼规矩地回答，“林姨娘身体好多了。”

　　她对陈太师的印象还留在之前的残暴，遇到难免害怕，陈太师却明显忘记了自己之前做的事情，板着脸让江问渔带他去林姨娘屋，路上他不停地在询问林氏的近态，越听眉头越紧，在山庄那些下人没有告诉他林氏病得那么重，林氏再怎么不受宠，也是他的女人，这府中的人，也真是势利眼啊。

　　江问渔带陈太师到林姨娘屋前扣门，“姨娘，老爷来了。”

　　屋内传来一阵阵轻咳，“进来吧！”

　　“你怎么来了？”

　　“看看你！”

　　陈太师本来是应着母亲的要求看看林姨娘，被人命令总让他心声叛逆，况且他本对这对母子的印象本不好，之前不管不顾，如今要拉下脸看他们，这多少有些下面子，所以来之前就做好很多心理准备。

　　可他没想到林氏住的地方连个像样的饰品都没有，正打量着，被床榻上时不时咳嗽的声音打断，不知怎么地一股怜惜从心底冒出。

　　“多谢老爷......”

　　江问渔将门关上也将里面的声音隔绝，自个赶紧跑去找陈博裕，陈博裕看她匆匆忙忙的来了，便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慌慌忙忙怎么了？”

　　“遇事要沉稳。”

　　好在今日姜嬷嬷被他打发去老夫人那处送东西，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江问渔平息了一下气息，“老爷来姨娘屋内了。”

　　在她心底，陈太师本就不是一个好人，一方面是那次宴会留下的印象，另一方面是在阿裕与林姨娘的生活上看到的，如果真是好人那也不会将两个人一个丢到城外的山庄，另一个丢到了更远的地方，没一个月路程都到不了的程度，更糟糕的是他们的生活差得不行，林姨娘生病了都没大夫看病，与阿裕初见时虽出手将她带走了，可接下来的日子也是省吃俭用，身上虽穿着蓬东的绸缎，但不难看出绸缎的款式很旧，她都忘了这是几年前的款式了。

　　在大富大贵人家的服饰都是一季一换，一个季节过了第二年不再复的穿，尤其是这种名声在外的绸缎，很容易让人认出是何年生产，就算一些稍微富裕的人家也是穿过几年后也就不重复穿过时的衣衫，这是富贵人家的潜规矩，只有穷苦人家才会将一件衣衫反复的穿，直到衣衫不能穿了才丢了。

　　江问渔如今也想起当时陈博裕身上那件至少是五年前的料子，要是当时她想的全面点就会猜想这少年家中没落了，只是她当时没想到这些，只想着摆脱现状眼巴巴地跟着人走了，庆幸她运气好遇到了陈博裕，遇到了一个好人，一个对她很宽容的好人。

　　“慌什么？问渔，成大事者应当遇事不乱！”陈博裕将笔交给眠生，从书桌前走了下来。

　　眠生手头没停下来，但脸色早已慌忙了起来，差点打翻笔墨。

　　“公子，姨娘不会被老爷责骂吧！”

　　江问渔也同样感觉林姨娘会被陈太师欺负，毕竟林姨娘在她心中是一位善良又柔弱的好人，而陈太师则是不折不扣的坏人，这才迫使她这么慌忙地跑过来跟阿裕求救。

　　陈博裕叹息一口气，这孩子想到的事情也太简单，只会单面看事情，算了毕竟还是个孩子，没有这么遇到事情的孩子，慢慢来吧！

　　他用指尖弹了弹江问渔的脑袋，眼目中有少之又少的调侃，“小孩要快快长大！”

　　眠生见公子这么说也不服气，将手举高高说道，“眠生也是小孩，眠生也要快快长大。”

　　陈博裕却止住了眠生，“眠生保持现在就好了！”

　　眠生一听不行啊！他也要长大帮公子解决问题啊，他话没说出就被江问渔抢先道，“对呀！保持现在就好，可以逗逗公子开心，没有眠生公子都不怎么笑了。”

　　眠生的年龄与江问渔相近，只是他的心性比江问渔还要童真，很容易被人哄骗，江问渔这么一说，他就高兴了，“没错，眠生可以逗逗公子开心。”

　　陈博裕摇了摇头失笑，被两人这么一打岔心中也畅快了起来。

　　“问渔。”他声音棉絮悠长，“老爷不会将姨娘怎么样的。”

　　如今情形已经明了，自己也体现了价值，陈太师总不能糊涂成这样，况且就算陈太师愿意糊涂，头上的老夫人可不允许他继续糊涂下去，相信陈氏一族的荣耀比一个太师有用，他的父亲如果继续为了美色丧失了自我，那老夫人可收拾她亲儿子也不会手软的。

　　他们府中的老夫人可是精明惯了，也是冷血惯了的。

　　“问渔啊！一旦一个人有价值了，并且价值比其他人高，别人心中就慢慢有了主次，将赌注压在价值更高的身上。”他打了个比喻，“比如赌石，一块不好的料子开出来了，虽然有些价值，买主不愿意放弃，但如果要是来一块里面藏有价值连城的玉石，贪心的买主也许会将赌注压在它这里，万一成了呢！要是没银子了那就放弃不好的料将全部家当压在玉石上，毕竟那块不好的料价值也就那么点了。”

　　他收敛情绪，冷漠的气质溢了出来，毕竟他也是陈家的种，冷漠也传到了他的身上。

　　江问渔慢慢的也动了，她上前拍了拍陈博裕的背部，安慰道，“阿裕绝对是价值连城的玉石，放心吧阿裕。”

　　“嗯!问渔姐姐说的对，公子是价值连城的玉石。”眠生早就是江问渔的小跟班，大姐头说的话自然要附和，更何况他相信他家公子就是很厉害的人。

　　陈博裕拍了拍两人，摇了摇头才说道重点，“别担心，我的存在，老爷不会将姨娘怎么样。只要我存在一天，他们都没有机会把姨娘怎么样！”

　　他不会让以外发生。

　　江问渔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后心也宽松了下来，只是她还是匆匆地往林姨娘的屋跑去，万一有事情也好搭把手。

　　林姨娘门外张嬷嬷也候着，她见江问渔过来笑着问了一句，“问渔，你怎么来了？”

　　江问渔嘻嘻一笑，“嬷嬷，公子害怕姨娘被老爷欺负。”她的声音轻轻的，很小声旁人不凑近根本听不到，“公子料想要是老爷欺负姨娘了，嬷嬷肯定打不过老爷，姨娘的婢女也不在身边，所以派问渔过来帮姨娘，公子也说了我吃得多，应该出出力。”

　　这话陈博裕可没说过，是她瞎编的，她将言语圆润了一下说给嬷嬷听。

　　张嬷嬷听了她的话欣慰不已，“有心了有心了，都有心了。”

　　五哥儿真不一样了，都知道为未来打算，长大了，她是个俗人，五哥儿是她看着长大，在她心里已经将五哥儿当孙子般对待，自然也希望五哥儿好。

　　“长大了。”一声叹息悠长，惆怅而欣慰。

　　张嬷嬷说完这些又嘱咐江问渔，“问渔丫头啊！你在这里候着，主子喊人了，你就进去，切记不要冲撞老爷。我要去盯着姨娘的药。”

　　“是！嬷嬷，问渔清楚了！”

　　目送嬷嬷离去后，江问渔打起了十分精神盯着屋里，这屋虽隔着一道门，要是真有什么争吵也是能听见，发生了事情她好方便第一个冲进去，只是她担心成了徒劳，屋内并没有她想象的事情发生，陈太师走出来后，她还往里眺望了一眼，见林姨娘面色无常，安静躺着，她心里才稳住了些。

　　陈太师出门就见江问渔，“这小丫头，是五哥儿身边的婢女？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

　　话有深意，林姨娘生怕是自己理解的那般，连忙打断，“这丫头十分受裕儿重用，这两日妾身从裕儿身边抢了过来让她服侍一番，确实挺惹人欢喜的。”

　　陈太师回头看着林姨娘，并未说什么。

　　林姨娘也不怯，目光直挺挺地与陈太师对视，期间并没有回闪，反倒是陈太师率先收回了目光。

　　陈太师收回了目光后，林姨娘才将视线放在了江问渔身上，其实她本没必要这么回应陈太师，大不了当做没听见，如果陈太师问她要江问渔，那她便给了，一个丫头而已，可这丫头是裕儿看好的人，裕儿希望她能闯出一道路来，而不是羽翼未丰就被人斩断了，落了个姨娘的命。

　　她能看得出，裕儿很期望江问渔能走出一条路来，何况一生很长她也不希望这孩子年纪轻轻就葬送在了这宅子院子里，与她一般半生蹉跎。

　　“带我去书房。”陈太师自有母亲的指令与衡量了利益，最终还是选择了利益方，这便促使了他对陈博裕的学业也上了心，放置这么久的儿子，总要拿出来提溜，看看母亲看好的继承人，到底是怎么个形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