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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第 111 章 ...

  •   “姑娘终于回来了。”烨叔开门就见到了他们家姑娘,脸上一喜,他已经有一年没见姑娘了,“姑娘公子怎么没回来。”

      公子自从病了之后,他也没有见过

      “二哥他要处理一些事情。”江问渔与陈博裕陪着江薛岳过些日子了,“二哥也许明年会有媳妇,到时候也要麻烦桦叔了。”

      江薛岳呆在余杭是为了等卫萱安排好家中事宜,如今卫萱家只有年迈的老父老母开着医馆,老两口只有卫萱一个女儿,卫萱去京城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老两口该怎么受得了,好在底下有不少的学徒,也有好几个徒弟。

      卫萱要离开,那自然是要打点好父母的,鼓打鼓打那些徒弟,这些徒弟,还是可以用。

      江薛岳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留在了余杭,本来邀请人家小姑娘到京城给妹妹治病,总不能自己先跑回京城,让小姑娘一个人过来,多不厚道。

      烨叔吃了这么多年的饭,早就是人精,他想了之前公子寄来信的内容,大概猜到了,“苍天有眼,老爷夫人在天之灵也能够安息了。”

      许是开心,烨叔在晚上吩咐厨房做了好些道菜,铺满了桌子,菜色很丰富,江问渔见这么多菜,叫烨叔也坐了一起吃,桦叔也不客气,也坐下来吃了,他有这个资格,跟主子坐得住。

      “烨叔我不在的时候有发生什么吗?”

      这个时候陈博裕回家了,所以餐桌上只有江问渔和烨叔,烨叔也不隐瞒着,“最近其他的事情倒也没什么,只是姑娘老家的亲戚来了。”

      “亲戚?”江问渔思索了下,当初他们家被灭,可没有什么亲戚上来搭救,一个个避之不及,哪怕她去亲戚家中求救,还被推开了,这样的亲戚有什么用?“我们江家没有亲戚。”

      她冷着脸嚼肉,手中的筷子停驻在米饭上,眉头紧皱着。

      江问渔捻着手中的筷子,“烨叔他们来了将他们带到前厅,我得要见上一见。”

      他们上门来,肯定是要嚷嚷的,这四周可不少好事者,传出去也不好听,如果来那就等人上门见一面看看,不依不饶的话再想法子处理了就行。

      吸血的蚊子得要一巴掌拍死。

      如同江问渔料想,第二日,江家的亲戚一大早就赶了过来,彼时江问渔刚起床吃饭。

      “让他们等着吧,烨叔你告诉他们,等不及大可离开。”她不紧不慢地说着,连洗漱都慢了好几分,“不用上点心,让他们干等着。”

      等洗漱都好了,江问渔盯着外头的树抿嘴,静静发呆,当初她记得自己被赶出是被人推搡出来的,没一户给好颜色,他们还怕她影响了他们,一个个严厉叱喝不要再来了,甚至有人还说放她走是心善,心恶的早就拿她换钱了。

      江问渔用指尖拍打着桌案,盯着手臂上的一道疤久久不能忘怀,这里面肯定有之前被打出来的伤疤。

      “姑娘,陈公子来了。”

      麦穗进来汇报,江问渔反好久才应道,“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正院摆好了饭菜,陈博裕一大早来也没吃饭,正好可以蹭一顿饭,“外面的人是谁?”

      江问渔挖着粥喝,“打秋千的穷亲戚。”

      “打发走吧!”

      “嗯!”

      陈博裕停下进食的手,“我娘要见你。”

      陈博裕既然自立门户,自然可以称呼他的生母为娘亲,身份地位比以往贵重了多,虽然京城不少人家看不起这位,但是陈博裕的身份摆在了这里,自然没有办法真的轻视,宴会也会叫上,来不来就是她的事情了,不过也有好几个瞧不上陈博裕与他生母。

      “等我处理这边的事情,我就去见一下你娘。”江问渔说到这些难得有些精神,脸上欢喜多了好几分,“见面礼需要带什么吗?说起来我也没怎么见你娘,太失礼了。”

      这两年一直在忙生意,圣上上位那段时间她就忙活二哥的事情,生意的事情,本想要往后在去拜见,可没想到这时间一拖再拖,拖了两年之久,一直没寻到机会去见,每次赶往京城都是匆匆忙忙的,有时候甚至都停留不了几个时辰就要上路了,也不知道陈博裕的娘会不会因此产生了不好的观念。

      “我娘不缺这些,心意到了就行。”

      “这怎么能行,虽说这些年都在忙,可我一次都没有上门看林姨,多少有些过不去的。”

      江问渔支着身子盘算自己储存的东西,回头对着麦穗说道,“你去库房拿出那尊上好白玉佛,还有那新茶也带上。”她皱褶眉头仔细想,可是库房的东西哪有记得这么清楚,“算了,我还是自己去看吧。”

      陈博裕看着她笑了起来,拿起桌上的包子就往自己嘴里塞。

      ......

      “哎呦,我们三姐儿长这么大了,想来你爹娘看到你这样定是欣慰。”

      江问渔刚坐下,鸡嘴中年妇女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皱巴巴的脸慈爱地看着她,生满茧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江问渔的手,但仔细看着苍老的瞳孔中,却是如同毒蛇吐信子,将她当做猎物。

      当年她家破人亡,仆人匆忙将银票碎银塞到她怀里,便离去了,她后续去亲戚家请求帮助,被赶出来后身上那点银两银票都被搜刮走了,身无分文只能去别的地方流浪。

      她还是当年那个任人揉搓的小孩吗?显然不是,这么多年下来长进了不少,怎么样都不可能让人吞了肉。

      “逝者已逝,不必再追忆,姨母这次来是作甚?”

      她坐在高位姿态甚是轻松,指尖不断拨弄腰间的玉佩饰品,将其拨弄的叮当响,嘴角嗫着笑容,看着像将这群人当做至亲好友那般随意相待,可睥睨的神情以及身上威压下来的气魄打破了这场和谐,哪怕是不经意的一个眼神也能让人心颤。

      坐在末位的年纪小的年轻人格外兴奋,眼神里的贪婪怎么都这挡不住,如同时豺狼一般,就差直溜溜的地落下唾液,这目光太明显,江问渔都察觉了,她抬了抬眼皮子厌恶地别开了眼,抬起指尖压住了手一旁蠢蠢欲动的人。

      “三姐儿,要不让这些下人都下去,我们好好谈话。”罗姨母的目光落在了江问渔的手,目光闪烁了一下,不快的情绪一闪而过,下一刻脸上又镀了笑。

      江问渔幽深地扫了一眼这大家子的人,双手挥了挥一旁服侍的人都下去了,唯独身边那人纹丝不动地站着。

      “这...”罗姨母为难,看向江问渔身后人,“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心腹,无关大雅。”

      罗姨母心中暗想,这是心腹?恐怕是面首吧,不过这话以及不开心的情绪是肯定不能够说出口的,人家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就算有了面首又怎么样,等以后再教训教训。

      “姨母看你一个人在京城孤苦伶仃的,又支撑这么一大家,心疼着呢,所以一大家子都搬来了京城。”罗姨母满脸的赘肉,整张脸多余的皮肉脂肪都堆积在一起,臃肿而凶悍,“这样也好有一个依靠,免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依靠都没有...”

      “年夫人。”江问渔漫不经心地将罗姨母的话打断,“您话说得真漂亮,当初我真的需要帮助的时候,年夫人可还记得是如何将我的钱财搜刮走,又是如何将我给打出去的?”

      她也不玩手中的玉佩,站起身来到台阶下,态度与话音还是那般春风细雨,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姑娘身上气势凌人,让罗姨母心中产生了退缩,但是下一刻她又否认了,明明小姑娘脸上还笑着,那么的和煦,怎么可能气势凌人?

      “三姐儿叫什么年夫人,叫我姨母就行了。”罗姨母又笑了起来,语气更加的温和,“那是以前,我害怕你带什么祸端来,想来三姐儿也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拉着自己的大儿子出来,“这是年法行,你的表哥,要是你们两个成了一家子的人,那么咱们是肯定要帮助自家人的。”

      江问渔的笑容一点点扩大,最后仰天大笑,收笑时眼中泛泪,当初她一无所知,只觉得罗姨母这个人深不可测,如今看不过是小孩看大人的仰慕而已,这仰慕的光泽镀了一层光,现在再去看,罗姨母刻薄尖酸,自私无脑,可怜当初年幼无知,还将其当做救命草。

      “年夫人怕是不知道,我已定亲。”

      说完她转身坐回原本的位置,有些乏力地绕着自己的手指。

      年家的人被她那笑给惊住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好在罗姨母反应快,立刻上前,“我知道你和那位什么...陈公子订亲了,可人家身边有那么多的女人,尤其是那顾侯府的千金,万一心思一变你就成了下堂妇或者是妾,多不划算,男人心最黑了。”她的眼睛小,落在一张大脸上格外不匹配,眼睛又四处的转悠,显得十分的贼眉鼠眼,“他现在说喜欢你,可以后谁说的定呢,刚好我们都是亲戚,姨母可以帮你看着。”

      江问渔将她的神情都收入了眼中,嗤之以鼻,转头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又放出眼睛,“你会让我成为下堂妇吗?阿裕你会吗?”

      陈博裕温和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会,以后田地归你,住宅归你,资产都归你,要是你成了下堂妇,我就无家可归。”

      江问渔瞪大眼睛,随后又噗嗤的笑了起来,这笑容比刚刚真诚的多,“我才不缺你那点资产,紧巴巴,我还能够贪?”

      “是啊,你是不贪,毕竟自己坐拥千金,何须我这样的小财?我不贪不代表他人不贪。”

      底下的人一个个如同是烫了屁股一般,怎么也坐不住,脸上的笑容便的虚伪了很多。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眼下这位是当今圣上身边最受用的红人,要是想要让他们在京城过不下去也是简简单单的事情,只要下令身边的人肯定会有人代劳,甚至想要活着走出京城也困难。

      几人的目光头惊恐地看着陈博裕,年光官先出来行了个大礼,“陈大人,这件事情我们并不知道,是拙荆这个自以为是的蠢妇一手操作。”他上前一把将罗姨母拉过来甩了一巴掌,“你知错没有?”

      年光官光速想出一个对策让江问渔与陈博裕叹为观止,倒也狠得来心,说打就打,罗姨母的脸没一会就红肿了起来,看得两人都不忍直视。

      江问渔咳嗽了一声,“当初你们家子将我赶出门后,我江家就当做没有这么一门亲人连襟。”

      罗姨母恐惧,自己郎君发这么大的火,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是但她听到了那句就当没有这一门亲人连襟时,害怕恐慌度没了。

      这可不行,如今江家水涨船高,比起当初只高不低,要是这样一门亲事没了,她不得要多后悔,当然她更后悔的是当初怎么没对这死丫头好些,不然他们哪儿需要这么费力的讨好?

      “怎么能够这么说的。”罗姨母抱着自己的手臂,“再怎么样打断骨头还是连着筋,你血液里还是有我们罗家的血脉,怎么不认?”

      她说着就要靠近江问渔,那浑身是肉的身躯黑压压地遮盖住了江问渔的光线,双手一抬想要做什么,下一刻就被人给踹飞了,一个肉球啪嗒地摔在了台阶下,发出了好大一闷声。

      “怎么?还想强行买卖?”陈博裕站在江问渔面前帮她挡住了所有目光。

      江问渔站起来拂开陈博裕,安抚地朝他笑了笑,随即叱喝一声,“来人,将这家子赶出去。”

      下人们在门外很快就赶到,他们连忙将人给‘请’出去。

      “会有些时日安生。”江问渔终于有时间喝一口茶水,“还是看你的面子上。”

      陈博裕官大,他们也不敢造次,总能安分些,只不过也不知道暗地里会做什么,看那愤恨的眼神,只怕是不会就此作罢,他们瞧她的眼神可没有那么简单,不像只是单单认亲,如同是豺狼秃鹫看到了肉,恨不得咬上一口,饱口腹之欲。

      江问渔握着茶,“哥哥的名声传出去一段时间了,偏偏当初就是没有人上来,两年,将近三年,怎么的这个时间就有人来了?”

      “我把你查查。”

      “嗯。”江问渔颔首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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