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合作永：劫》茫之吃吃

11、第十一章 曹光砚的执念（10）

　　两个人牵着手走进摩天轮的座舱中，蒲一永时刻在关注着曹光砚的状态，见他脸色还是苍白，身体往他那边靠了靠：“如果实在不行，你就闭起眼睛，靠着我。”

　　曹光砚看着他，回道：“知道了，如果等下我坚持不住，我不会强撑的。”

　　摩天轮一点点升高，蒲一永能够感觉到曹光砚的手心开始微微冒汗，他便又坐得近了点，几乎是贴在曹光砚的身上。

　　“还好吗？”蒲一永担忧地开口。

　　似乎是不太好，随着摩天轮离地面越来越远，曹光砚的状态也越来越糟，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脸色越发地苍白。

　　“不行了……”他咬着牙，颤抖着开口。

　　“闭上眼睛，不要往下看。”几乎是瞬间，蒲一永就把曹光砚拉进了自己的怀中，他一手牵着曹光砚的手，一手在他后背轻轻地拍着。

　　曹光砚的额头全是冷汗，颤抖的身体在蒲一永的安抚下，逐渐安静了下来。

　　“有没有好一点？”蒲一永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

　　曹光砚点了点头，然后从蒲一永的怀抱中退了开来。

　　他的刘海被冷汗打湿了几缕，配上苍白乖巧的面容，有种触目惊心的美。

　　蒲一永心脏狂跳。

　　难道我也恐高了？

　　他想着，朝着心脏的位置抚了抚。

　　曹光砚却没有注意到蒲一永的小动作，他离开蒲一永的怀抱，平缓了一下呼吸，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轻微的眩晕感之后，几朵漂亮的云突然闯入了他的视线。

　　他瞪大双眼，上面是蓝天白云，白云接住了些许阳光，看起来黄灿灿暖洋洋的，下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能看到有人在卖着五彩斑斓的气球，他的目光又往远处移了移，是绿油油的草地还有清澈的河水，河水的表面闪着碎钻一样的光芒。

　　好美！

　　“天啊！蒲一永！好漂亮！”曹光砚的眩晕瞬间就被这些太过霸道的美景冲散，他惊喜的瞪大了眼睛，兴奋地把下边的美景指给身后的蒲一永看。

　　“嗯，真的很美。”蒲一永坐在曹光砚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这个角度的曹光砚被光包围，蒲一永竟突然舍不得眨眼。

　　“我要把它们拍下来！”

　　曹光砚自顾自地说着，然后松开拉着蒲一永的手，拿出手机，开始不停地找角度。

　　蒲一永看着自己被松开的双手，突然嘴角扬了扬。

　　不用牵着自己的手了，那是不是表示，曹光砚他没有那么怕了？

　　他彻底咧开嘴角，巴巴地凑上前去：“哎，给我也拍一拍啦，我们合照啦。”

　　“好啊。”曹光砚笑得欢喜，“咔嚓”一声，拍下二人微笑的合影。

　　之后两人又去玩了碰碰车，坐了旋转木马，划了海盗船，在去吃了曹光砚喜欢的甜甜的冰淇淋蛋糕后，他们二人终于结束了这一天的行程。

　　“你们真当我是计程车是不是！”陈褚英停在游乐园的门口，从车上下来，眼睛瞪到快要掉出来，“你们开开心心地约会，结果喊我来当苦力。”

　　“什么约会啦。”曹光砚反驳，“不是你们说这样可以帮助那个执念的嘛。”

　　“哦，对吼，我们是为了帮那个执念。”蒲一永突然回神，他这一天心情像是陷进了云里，软乎乎的，如今结束了一天的行程之后，被曹光砚一说才突然想起他们今天跑这一趟的本来目的。

　　想到这里，他连忙拉着曹光砚上车，扒在车门上对着站在车下的陈褚英开口：“快点开车，送我们去科技馆那边！”

　　“还真把我当司机是不是！”陈褚英怄到快要吐血，却还是上了车，认命地朝科技馆那边开了过去。

　　天擦黑，蒲一永担心曹光砚进去里面会晕倒，便站在场馆的门口，没有进去，他朝着场馆里看了看，然后两只手做喇叭状，朝着里边喊了两声。

　　“喂！在不在？出来！”

　　“我们来了！快出来！”

　　刚刚喊完，曹光砚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蒲一永的目光中，往他的身侧指了指。

　　是那个执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愿望达成了一点？”蒲一永围着执念转了转，看不出它有什么变化。

　　执念不答，皱着眉活动了一下手脚。

　　“好像没什么变化哎。”陈褚英嘀咕，眼中满是不解，“难道这个执念不是要让光砚开心起来吗？”

　　曹光砚闻言抿抿唇，歉意满满地开口：“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困在这里。”

　　执念摇摇头：“不怪你。”

　　曹光砚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今天真的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吗？”蒲一永问它。

　　它有些迷茫：“和之前一样，还是很痛苦，不过…”

　　“不过什么！”蒲一永连忙追问。

　　那个执念又活动了一下身子，然后才组织了一下语言，用蒲一永能听懂的表达方式回答道：“束缚着我的，有三种力量，但是前些日子，有一种力量好像变得浅了一点，今天，我能感觉到，另一种力量好像也弱了下来。”

　　“三种力量？”蒲一永不解，“那是什么？”

　　执念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本来只有两种，有一种，是这两年里慢慢生长出来的。”

　　“这两年？这两年发生了什么事吗？这两年我一直昏迷不醒……”

　　蒲一永说到此处，突然愣住，他看向陈褚英，见对面也是一副惊讶的样子。

　　“哎！搞不好还真的被我猜对一种！安全感！”陈褚英开口，“这两年生出的力量，会不会就是光砚看你一直不醒而产生出来的不安啊？”

　　“你醒来之后，光砚的不安慢慢减弱，所以束缚着它的力量也跟着变弱了！”陈褚英兴奋地开口。

　　“搞不好还真是。”蒲一永看向曹光砚，“还是说这两年间，你有发生过其他什么事？”

　　曹光砚想了想，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这两年我一直跟你在一起。”

　　“那就对了！”陈褚英开心地拍上蒲一永的肩膀，“看来我们找对了方向！”

　　蒲一永点了点头。

　　“那第二种是什么！你们今天玩了一天，第二种力量就减弱些。”陈褚英“啊”了一声，“我知道了！第二种力量，是光砚的不开心？光砚不开心，所以这个不开心的力量就束缚着这个执念？”

　　蒲一永想到曹光砚在摩天轮上的模样，摇了摇头，心里突然得出了一个结论，第二种力量，恐怕是恐惧，光砚对高处的恐惧。

　　第一种，是陪伴他两年却等不到自己醒来而日益加重的不安，第二种，是看见他从高中坠落却束手无策的极致恐惧。

　　那这第三种……

　　蒲一永的眼中渐渐起了湿意，他扭头看向曹光砚，缓缓开口：“我好像猜到，要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