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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

  •   改换天候的剧变堪堪结束,华月和蓝染惣右介就等到了焦急回来寻找他们的阿贝多。
      直到用自己的双眼确认两人全须全尾,没受什么明显的外伤,白垩之子才松快下神色。
      “你们没事就好,”安心的笑意浮现在阿贝多脸上,有意无意避开了两人故意支走他的事实,“我在不远处看得还算清楚,能抗衡那么强大的力量,你们果然与众不同。”
      他叹息着仰首,定睛在魔龙消散的晴空里,“还有魔龙杜林……素未谋面,又同样诞生于莱茵多特之手的造物。”
      抱着膝盖跌坐在雪地上的华月却向他摇摇头,目光盘恒在化作尘埃的深赤之石间,“祂不是杜林,只是雪山的记忆。我将记忆从地脉中唤醒,杜林借给他们自己的模样,如果一定要给祂一个称呼……叫祂‘芬德尼尔’,祂大概会更加高兴。”
      少女呼出一口冰凉的空气,“抱歉,让你失望了。”
      “我知道那不可能是真正的杜林,然而能像这样见上一面,见证祂无悔而短暂的一生,我很满足。”过了几秒,阿贝多的语气脱离了怅然若失,“谢谢你,华月。”
      随后,他没去管少女的反应,转动视角对上华月身侧的青年。
      作为义骸的制造者之一,阿贝多无疑是现阶段最了解蓝染惣右介状态的人,“看来义骸和你配适良好。一个匹敌世界的灵魂,加上位于元素顶点的龙躯……”
      他回想起几年前到来的另一名异界来客,“何其幸运,除了蒙德的荣誉骑士以外,我再度亲历了奇迹的发生。”
      “……奇迹?”青年挑起眉峰,语调微妙地低声重复阿贝多的用词。
      “对,像这样与世界外的生命交流,让本不会发生的事产生可能,难道不正是奇迹的一种吗?”
      蓝染惣右介忽然不知嘲讽谁似的笑了笑,“……或许吧。”
      他像是没兴趣把时间浪费在这种辩题上,若无其事地发问,“所以这次的实验对阿贝多而言,算成功吗?”
      “当然,”炼金术士微笑起来,“和你们同行的旅途实在意义非凡,让我收获良多。”
      “我需要尽快整理获得的信息,就先回营地了。”
      他看着华月歪歪斜斜想站起身,但几次脱力,被蓝染惣右介强行按着肩膀压回去,不由轻咳一声,“你们可以多休息一下,不必着急。等你们回到营地以后,我有事想要和你们聊一聊。”

      阿贝多来得迅速,去得也干脆,好像在得出新朋友可以自行解决好问题的结论后,就理直气壮变回了那个心无旁骛的研究员。
      场景重新回归二人相处。
      经历过激战,平素就人迹罕至的海岸边比往常更空荡荒凉。
      这样的寂静,衬得男人低哑温和的嗓音也沾染上几分霜寒来,“好了,阿贝多已经离开,现在轮到我问华月了。”
      搭在少女肩头的手猛地向后一推。
      华月猝不及防地失去平衡,仰面摔在雪地上。
      惊讶的表情才露出一半,男人扼住她的双手,跪伏在她的身上。
      压低的面孔近在咫尺,蓝染惣右介沉沉望进华月的眼睛,分明是一派温良和煦的态度,偏有些异样的情绪不甘蛰伏地翻涌上来,肆无忌惮的冰凉怒火能让所有见到他表情的人忘记呼吸,“华月,你所谓的‘保护’,所谓的办法——就是愚蠢透顶地以深渊之力硬撼天理,把祂的注视从我转移到身为【深渊】的你身上吗?!”
      ……雪地上有点冷,就算雪停了也还是很冷。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蓝染惣右介的愤怒真实而激烈,华月的思维还是漫无目的地游散开,仿佛笃定无论自己做了什么,面前的男人都不可能伤害自己。
      假如要找一个词概括,应该叫“有恃无恐”。
      她有恃无恐地回视蓝染惣右介,“你在生气吗?为什么?”
      “我不该生气吗?”蓝染惣右介冷笑,刻意收紧了抓着少女的手,“华月认为,我这样的人,就不会生气吗?”
      “可是,”少女在他笼罩全身的阴影下不太舒服地挣了下手腕,发现纹丝不动,也就无所谓地放弃,看着他的眸子里甚至带了些许非人的疑惑,“你的愿望,你在尸魂界希望达成的目标,全部实现了哦。天理没能把你束缚在命之座上,无法左右你的命运;【龙】天然拥有号令元素力的权威,元素将臣服于你,你获得了真正的自由。只要不贸然挑衅天理,无论是站在世界顶端,还是想要享受普通人的生活,乃至游历诸国,现在的你都可以轻易办到,那为什么还会生气?”
      蓝染惣右介……险些没能压抑住火气。
      过了多久。一秒,半分钟,还是一分钟,他深深一闭目,从尖锐的沉默里回过神。
      下一刻,蓝染惣右介彻底放松对少女的钳制,退开身,坐到了她的旁侧。
      稍稍拉平眉眼,男人在唇边勾起洞悉一切的浅笑,“果然我一直以来的并非错觉……华月,你曾经说过希望有家人,有朋友,拥有家,那么,你所追逐的人的情感,你真的理解吗?”
      这种不计后果,肆意妄为的行为模式,他其实见过数次。只不过大多数场合,其对象都是火冒三丈又忍不下心来教训她的黑崎父子和朽木露琪亚,先行妥协后退的也大多是对方。这给了不通人性的星星一个错觉。
      围观时他自然乐见其成,一旦把对象换成他……他就得让耍小聪明的傻孩子长点记性。
      失去压制,少女慢悠悠撑起上半身,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在黑崎家,一心爸爸和真咲妈妈教过我……我也能感受到家人和朋友对我的情感。”
      “我并不是怀疑华月的学习能力,但……有些事光靠‘学习’、‘感受’是不够的,你必须理解它们。”此时的蓝染惣右介俨然化身为耐心十足的老师,“举个例子,你喜欢人类,你有爱着的人吗?”
      华月开始报名单:“嗯……一护、妈妈、爸爸、游子、夏梨、露琪亚、织姬、夜一姐……”
      蓝染惣右介觉得自己的耐心受到了挑战。
      “……还有你,我也爱着蓝染哦。”
      “哈,如果华月真如自己所说的那样爱我,”男人心平气和,话中带刺,“就不该直到现在,下意识对我的称呼还是‘蓝染’。”
      “对人来说,所谓情感,本就是一种宁可损人不利己,也要将之抒发出来的欲望。按你的说法,情感也理应是相互的,可你表达爱的方法,只是单方面把自己认为最珍贵的东西捧到别人的面前,全然不在乎他们的态度与反应,和不知分寸、一味讨好人的小动物没什么区别。”蓝染惣右介稍低下头,话语间是亲切体贴的求证,“据我所知,黑崎一护和朽木露琪亚无数次生过你的气,可你完全没有反省。”
      华月鼓起脸准备反驳的表情一僵,心虚地飘开了眼神。
      “看你的表情,我说对了?”他露出了然的笑,“现在想来,自营救朽木露琪亚开始,到空座町之战的虚空梦境,你从不向真正在乎的人坦诚,从不给他们留下回应你的余地,你在惧怕得到他人的回应吗?”
      “若是无法理解这一点,无法克服这一点,华月怕是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人类了。”蓝染惣右介慢条斯理地下了定论。
      华月缓慢眨了眨眼,突兀地凑近他眼前,“……所以惣右介生气的原因是,你希望我可以像真正的人一样,爱着你吗?”
      少女的神情很认真,仿佛问出的是足以破解千古谜团的关键。蓝染惣右介在这样的眼神里略显讶异地怔了证,随即虚掩着自己的唇鼻忍不住低声笑起来。
      这笑太过愉悦,反倒让华月陷入不知所措的茫然。
      等到笑够了,他一手搭着膝,一手探向全无防备的少女——一把捏住了她的脸颊。
      “……好痛!”
      男人失去掩饰的恶劣笑容毫无保留暴露在华月眼前,甚至手下更用力地把少女柔嫩的脸捏出红色的印痕,“不行哦,华月,你不能直接向我索取答案。”
      “仅是‘爱’一种情感,人类就能乐此不疲把它分门别类出无数种,可你连分辨的能力都不曾具备啊。”他感叹着,眼底的冰凉和手里的动作一同徐徐柔软,“只要是问题就一定会有答案,但你需要自己去经历那个过程,自己思考,自己证明,之后才得出结论,直接让我判断正误可是犯规的。”
      “不要!”天理的攻击也没能叫少女破防,却在此时眼泪汪汪地躲着蓝染惣右介的手朝反方向挪远,“就算惣右介说得再有道理,鉴于你的行为,这次我也绝·对·不·会听的!”
      控诉的眼神看得男人忍俊不禁。强忍着不让自己再度笑出声,醇厚温雅的声线里,他向浑身炸毛的少女招手,“过来吧,帮你疗伤。”
      语气像是在哄某种稍有差池就会机警逃离的小动物。
      华月将信将疑地瞅他,就是不靠近。
      僵持良久,想到稍后要见阿贝多,还是期待得到治疗的念头占了上风,于是捂着脸小心翼翼地挪回蓝染惣右介身边,“……不准再有奇怪的举动。”
      蓝染惣右介弯起眼,从善如流,“好。”
      已经足够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他的小朋友,从一开始就把他当作了亲近的人。哪怕他暴露自己的本性,未加掩饰地将恶劣、尖锐、阴暗、负面的情绪坦诚于她面前,获得的也还是理所当然的偏袒。
      他当然很高兴她能把自己当作亲近的人。可那份偏袒太过纯粹,纯粹地代表着对“人类”这一生命形式的向往。
      他想俘获的自然远比这多得多。
      他也曾思考过,【深渊】这种虚无缥缈的力量真的可以理解人心吗。他所做出的明示和暗示,真的是有意义的吗。
      幸好,华月最后的提问告诉了他答案。
      遥远的天上之星业已萌发了好奇心,不是对“人类”,而是对“蓝染惣右介”。
      如同无数个故事的开端那样,拥有了起始的可能性。
      那么,就自己来了解我吧。
      既然想知道我生气的原因,既然对我产生了兴趣,产生了渴望,那就由你亲自来靠近我。
      你不需要,也不可以对我隐瞒任何事。
      他会对此,拭目以待。

      半天以后,雪山上的访客们回到阿贝多的营地内。
      仍忙于记录实验数据的营地主人匆匆抬头扫他们一眼,指了指篝火的位置,重新埋首于炼金术的殿堂中。
      两人见怪不怪,丝毫不见外地凑近火堆,自行取暖休憩。
      等到阿贝多的整理告一段落,放下实验记录坐到篝火边,又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也许是同为提瓦特的异类,知根知底无需赘言,阿贝多的开场白直白无比。
      “之前说到有事要和你们聊一聊,”他顺手接过华月递来的热红茶,“我就单刀直入地说了,你们愿意成为西风骑士团的荣誉炼金术士吗?”
      华月:“敬谢不敏。”
      蓝染惣右介:“我的荣幸。”
      华月:?
      阿贝多左瞄瞄睁圆眼睛的少女,右瞧瞧抿着红茶的青年,还是选择了自己更感兴趣的那一方提问,“我以为说服你需要花费更多口舌?”
      蓝染惣右介没立即回答,他偏头,“华月为什么拒绝?”
      ……该问“为什么”的是她才对。
      “你不懂,”少女煞有介事地肃起脸,语气逐渐沉痛,“提瓦特大陆上任何组织的头衔前面加上‘荣誉’二字,就意味着你将成为这个组织的工具人,小到随处可见但就是要你搜集的各类物资,大到平息龙灾上山下海,有事你得上,没事你帮忙,参照某位‘荣誉骑士’兼‘荣誉高级研究员’……我不觉得惣右介会习惯这些麻烦。”
      她倒是期望蓝染惣右介的脾气在跨越世界的途中变得通情达理,可事实上,以捏她脸泄愤的行为来看,某人的小气和恶趣味从一而终,全无改变。
      “原来如此,”蓝染惣右介受教地颔首,“我很高兴华月为我着想,也确实不喜欢琐事,可按你的性格,真的会对麻烦坐视不理么?”
      手指移到怔愣的少女额头轻点,他谈吐间捎上几分洞悉的无奈,“你看,这个问题本身只有一个答案,我为什么不欣然接受?”
      “况且,多一个头衔,能让我同时交好西风骑士团和当世最优秀的炼金术士,蒙德的一应设施和关系网都会向我敞开,而我需要付出的仅是少许时间,何乐而不为?”
      “居然是从这个角度考虑的吗……”凭借骑士团首席炼金术士身份拥有了全套实验设备和骑士团鼎力支持的阿贝多抚着下颚沉思片刻,“比我原本想到的理由有说服力得多,看来我不适合当个说客,但你非常适合作为朋友。”
      “能与阿贝多这样才智卓越的人成为友人,同样是曾经的我不敢想象的事。”尽管话里藏话,蓝染惣右介的心情毫无虚假。
      穿越世界之壁、见识诸多力量也好,探究规则渊源、相逢各式人物也罢,这场不知算不算得上意外的冒险,这份由某个天真、执着、任性的少女捧到他眼前的礼物,他的确不讨厌,甚至可以说兴味浓厚。
      “很好——既然你们都同意,也有了作为工具人的心理预期,想必是时候把那个任务交给你们了。”白垩之子冰蓝的瞳色平淡有礼,说到关键词时,却有狭促的笑意游弋其中。
      华月:“……”
      你们科学家要不要那么记仇?
      阿贝多当然不知道自己的一个玩笑,让少女悄摸把他和蓝染惣右介一同划归“小心眼科学家”类别,他顾自走到操作台前,不知从哪个暗格内取回一个瓶子,展示在两名新晋荣誉炼金术士面前。
      瓶子小巧玲珑,不到半只手掌大小,外观呈玻璃质地,透过无色的瓶身可以一眼看清内部液体的颜色。那是种泛着金属色泽的蓝,轻微晃动,液体粘稠成一片,可丝毫没有残液遗留在瓶壁上,如同一团闪光的星系。
      “它是‘屑金’,很形象吧?这么美的颜色和名字,与它的功用并不匹配。”阿贝多把瓶子递近少女,“华月,你能感受到什么吗?”
      自阿贝多拿出瓶子起,华月的眉头就没再舒展开过,当下被问及,更是抿紧了唇,“……稀释过的【深渊】之力,还参杂了其他杂质……”
      她豁然抬头盯着阿贝多,“请问这是哪里发现的?”
      “苦恼于论文课题的学者,南来北往的行商小贩,冒失莽撞的探险家……他们的手里都可能有‘屑金’。那部分‘屑金’内【深渊】的含量稀少,短期很难觉察到危险性,又因为被贴上提神醒脑、激发潜力的标签,在特定人群中格外受欢迎。实际上,蒙德城内应该有不少人也在私下使用这种药水,西风骑士团曾收缴到一部分。”阿贝多摇晃了下瓶子,漂亮的幽蓝色流动成倾倒的银河,“我手中的这瓶‘屑金’是璃月七星送来,委托炼金术士的我调查的样品,相比普通人之中流通的版本,它的纯度更高,更加危险。”
      华月声音艰涩,“……你是说,制造‘屑金’的人可能在有意识地控制其中【深渊】的剂量?”
      “嗯,控制变量,分类分批投放,跟做实验相同的流程。不久前,我采集过蒙德地区深渊裂痕的成分,和‘屑金’有不少相似之处,说明近期提瓦特多地频繁出现深渊裂痕的现象可能与此相关,可惜现阶段的信息仍不够推导出一个合理的结论。”
      白垩之子顿了顿,贴心地留下让华月和蓝染惣右介消化信息的时间,“不管是谁制造了它、将它流通到大陆各处,恐怕都不是出于善意。”
      蓝染惣右介闻弦知雅意: “阿贝多希望我和华月替你去往璃月?”
      阿贝多略一颔首,“是的,璃月七星邀请我去璃月港协助调查‘屑金’,恰逢此时,你们出现在我面前。”
      事关【深渊】,阿贝多不打算托大,再有心窥探真理的尽头,他也不会拿提瓦特、拿蒙德的人们冒险。倘若没有遇到蓝染惣右介和华月,阿贝多原本的计划是写信请冒险家协会转交身处枫丹的旅行者空,向他寻求帮助。毕竟,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处理才恰当。
      “蓝染,你来自世界之外,不会受到深渊的影响,炼金术知识独树一帜,也许可以发现我们没能辨识的细节,而华月感知‘屑金’的能力无出其右,我觉得你们比我更适合这个委托。”阿贝多满是恳切地如此解释。
      “我理解了,”棕发青年从容开口,“这份委托我们接受。华月有异议吗?”
      其实……自看到‘屑金’的那一刻开始,华月就意识到,这或许就是祂——风神巴巴托斯——把自己召唤进提瓦特的理由。
      有人在循序渐进地试探天理对深渊的容忍程度。世界内部扩散开的禁忌力量进一步撕裂了本就千疮百孔的地壳,长此以往,就算天理可以降下寒天之钉,世界不会遭到毁灭,生活在提瓦特的人们也会饱受深渊侵蚀之苦。
      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坐视这样的情况发生。
      华月抬手接过阿贝多掌心的瓶子。拔出瓶盖,倒置瓶身,涌出的液体在接触到她身体的同时被迅速吸收,回归于深渊。
      “没问题,我没有异议。”

      从蒙德到璃月,需要途径晨曦酒庄,在苍风高地南边的岔路口选择涉过海岸线进入石门。另一条岔道则往西一直延伸到风龙废墟。
      离开前最后一眼回望蒙德,蓝染惣右介却将之瞥向那片从未靠近过的风龙废墟,眯着眼似乎忖度着什么。
      不过一秒,他又无事发生那样收回了视线,抱着手悠哉围观前方不远沾(骗骗)花惹草(史莱姆)被追着打的少女。
      “……惣右介救命啊啊啊!”
      “我记得,我早就告诉过华月那是骗骗花。”
      “你贴·心·地·忘·记·告诉我数量了啊!”有谁懂在海边一次性拔萝卜带着泥惊起十几朵冰骗骗花和草史莱姆的痛!
      “华月没有相信我,我也非常遗憾。”
      “对不起我错了!求你救一救!”

      与此同时,风龙废墟中央的高塔上,拥有天青色眼瞳,黑色短发渐变为青,在脸颊旁编成两股发辫,身着绿色斗蓬的少年诗人也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身后被当成靠垫的巨龙从假寐中睁开一只眼睛,没好气地呼出阵风来,“巴巴托斯,你还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这已经是你第二十次叹气了!”
      “唉——”化名温迪的神明随手拨动琴弦,再次叹气,“那个世界的天理好粗鲁呀,不愿借出天命之子就罢了,还丢过来一个大麻烦……本来想给小朋友一个美好的旅程,结果抓错了人,只好在这里多躲一会儿了。”
      特瓦林暴躁地甩了甩尾巴,“难道不是你故意的吗?!如果真的不愿意,你明明可以拒绝他进入提瓦特!”
      “诶嘿~这个组合也很有趣不是吗?高傲执着的人类和追寻自我的生命,”少年模样的神明欢畅地笑开,周身的风如同起舞般吹起他的发辫,“或许意外是个美丽的篇章呢~”

  • 作者有话要说:  五星角色·蓝染惣右介 传说任务 ·星月之章 任务已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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