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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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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即颠倒之天
地层——乃是时间都忘却的梦*
宇宙里停滞着某个无比巨大的“蛋”。它被混沌层层包裹，沉浮在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中间。它每呼吸一次，就撒下零零落落的记忆星辉；它每生长一厘，就更坠落浩无边际的无根之海。
她——又或者是祂，似是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这片不分清浊的太虚中，有意无意地循着“蛋壳”最薄弱的表层擦过星辰织就的轻纱。
欢欣激荡在祂体内，催促祂靠近、再靠近一点，多看一眼原初之人珍藏的永恒国度。
这是梦，祂理智地思考。
这不是梦，祂衷心地祈望。
但是，除了梦境，又有哪里可以看到这片魂牵梦绕的“故土”？
如同被蛊惑般，祂恍惚着凑上前去——
而神明在此刻睁开双眼。
【——归来吧，迷途浮星的游尘。】
少年清朗的声音和刹那的失重感让她从梦中惊醒。
少女睁圆眼睛仰面躺着，失神地露出茫然和呆愣的表情。
……她很少做关于过去的梦。再温柔美好的梦境，醒来后都徒留惘然若失的空虚。
那又怎么会在今天突然梦到提瓦特？她近期被打工和课业混合双打，根本没力气干什么……
等一下。我本来，因为打工太累，回到卧室就直接，摔在床上，睡着了。
风卷过草地，带来了清新的芳香和柔嫩的触感。
黑发低马尾的少女不自觉又捏了一把手底的草叶，侧头看着地平线尽头初生的太阳跃入她的视线。微风拂起，送来隐约带着酒意的诗歌。
五感在提醒她，面前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这里是……哪里？
怀着隐秘的期待，少女踩着泥沙在青草间开辟的小道一路往前。不想去思考其他可能，跟随风的流向往前。
半天之后，她站在悬崖边，望着下方断垣林立的环形剧场。
风已经带走数百年间的诗歌与故事，破败的石阶依稀留存几处繁复精美的纹样。唯有遗迹重机沿着先民设置在核心中的指令，不知疲倦地往返巡回。
无数复杂的情绪交织于她的眼中，最终汇集成释然。
“……千风神殿。”
“我以为华月来到这个世界会很高兴。”
“话是这么说……”看似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少女却没有因为突然听到的声音而惊讶。
她强迫自己从面前的景色里回过神，扭头看向来者：“蓝染先生，您（重音）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一身黑色拘束装，可一点不像哪里受到拘束的青年收回审视这个世界的目光，颇有雅兴地温柔笑着，“华月应该比我清楚？”
……啊，她在空座町之战最后和蓝染惣右介定下过【契约】来着。
契约之神摩拉克斯以黄金为民众见证，【契约】既成，则知行合一，不可半道而废。
蓝染惣右介大概是通过契约感受到她身边不同寻常的时空变化，一时见猎心喜，和她一起被卷到了提瓦特。
唯一的疑问是……
少女单手抱胸，另一只手比着下巴：“所以是黑崎家被卷进来了？还是我的房间？好你的表情告诉我只有我的房间受害。”
那没事了。
收拾完心情的少女放下手，不再管他，转身准备沿着小路先下山。
身后坠着以身高腿长优势一路走一路观察的棕发男人。
以纯粹虚数能量的角度观测提瓦特，自然和真切行走在提瓦特大陆上是完全不同的体验。蒙德作为风与牧歌的城邦，气候舒适，物产丰富，风景优美，日常居住在这样的环境里，产生散漫放松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
因此行走过一段山间小路后，蓝染惣右介已经并肩走在少女的身边，听她讲述蒙德的执政、风神巴巴托斯吹走雪山，将自由交还人民的历史了。
“神明放手让人类管理自己的国度么。”
“没错，”少女步伐轻巧地向前迈步，一边侧身回答蓝染惣右介，“艾尔海森应该和你提过，提瓦特有七个国度，分别由天理移交七位魔神，即尘世七执政管理。每一位魔神的理念不同，风神巴巴托斯推崇【自由】、岩神摩拉克斯信守【契约】、雷神巴尔泽布执着【永恒】，草神布耶尔分享【智慧】、水神芙卡洛斯追求【正义】，他们管理国度的方式也各不相同。”
“‘摩拉克斯’和‘布耶尔’，”听到熟悉的的名讳，青年的语气里多少染上些异样，“就是你为了困住我，所使用的梦境和封印的正主？”
少女：……
少女：“你忘了加上神里绫人和艾尔海森。”
以人类之躯坑到了自诩为神明的你，很难接受吗？
少女毫不留情猛戳某个本该在无间狱服刑之人的痛处。
得到蓝染惣右介一个意味深长的回视。
如果是普通人，见到这个专属虚夜宫boss版本的表情，大概已经两股战战了。奈何作为空座町守卫战的主力T，少女（自封）身经百战，表情没有心虚，更像是……
嗯，有点类似炸毛的兔子，努力竖起毛发表现自己的不好惹，可那身柔软的皮毛非但没能起到威慑的效果，反倒教人越发想揉一揉。
面色如常的男人觉得自己大概也在转换世界的过程中弄丢了理智，不然怎么会有如此不合时宜的思维发散？
当然，作为逼格最高的boss，翻车是不可能翻车的，蓝染惣右介微微弯唇，话中似意有所指，“华月已经失去了力量，而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害怕？”
上挑的句尾原本应该是带着恶意的设问，少女居然没从中听出什么戾气，单纯调侃的口吻让她自然而然跟着切换为软乎乎的日常模式。
“主流的观点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你也没有因为我的身份而害怕我不是吗？彼此彼此，蓝染先生。”
蒙德是自由的国度。相传奴隶温妮莎在风神的协助下击败魔龙，推翻旧贵族，创立了西风骑士团。从此以后，西风骑士团便成为蒙德的守护者，代风神维护“自由”的意志。而在西风骑士团团长法尔迦率大部分团员远征北境，留守蒙德的骑士们明显人手不足的当下，热情活跃的蒙德冒险家们自觉接下了很大一部分巡视蒙德城周边的任务。
“那边的女孩子——请等一下！”
旁边凸起的矮崖上，有人奋力高声喊着向少女大力招手。
见下方孤身一人的少女抬头，那人加快了挥手的速度，稍稍往后倒退两步，然后借着助跑的余势从崖上一跃而下。
除了落地时的些微踉跄破坏了出场流畅度，其余作为初遇桥段简直可以写进通俗小说。
他抓了把头顶沾着叶片的帽子，身上皱巴巴的白绿色冒险家协会制服随着动作晃荡，“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走在郊外？你家人呢？最近低语森林里多了好多奇怪的裂缝，你怎么还敢自己出来？”
困惑在少女眼中浮现了一息，可随即，她若有所思地眨眨眼，“这里已经是蒙德城附近了吗？其实我想去蒙德城，可是路上遇到一伙魔物，我也不知道之后该怎么办……”
一番话说得旁边的人心有戚戚，“这段时间也不知怎么回事，魔物都凶得不像话，我们也跟着……”
像是恍然意识到自己正对着素不相识的人大倒苦水，他慌忙截住话头，从自我介绍开始说明，“我叫杰克，是接受冒险家协会的任务来巡视低语森林地区的冒险家。听你的意思，你应该不认识去蒙德城的路？这样吧，冒险家协会在附近有个营地，你先和我回去休整一下，稍后由我带路去蒙德城怎么样？”
面对眼前冒险家的盛情邀请，少女像是得救般小声呼气，表情惊喜地一口答应，“那真是太感谢你了，杰克先生。”
想着少女初来乍到，杰克一路走一路嘴上不停，絮絮叨叨地问些“小姑娘你来自哪里”、“家人知道吗”、“蒙德城里有没有认识的人”、“行李丢在了哪儿”。得知眼前的女孩联系不上家人，远渡重洋来到蒙德，没有能投奔的亲人，也没有神之眼，杰克不由露出满意的神色，并拍着胸脯表示冒险家协会能人辈出，绝对可以很快帮她找回遗失的行李，在蒙德过上新生活。
十五六岁的女孩子，一副乖巧有礼涉事未深的模样，大部分闲聊都只是陪着笑不怎么说话，视线偶尔抬起，落在半空的某个点上，很快又转了回来。
直到已经能窥见营地一角，杰克落后几步，堵住了少女来时的路。
探头探脑观察着前方营地的少女声线欢快，“杰克先生，从认识到现在，你看到的……一直只有我一个吗？”
如同一无所知落入陷阱的羔羊。
杰克全神贯注于封死猎物的逃跑路线，随口回复：“是啊。”
“可是，”少女停下脚步，转身。
无视了杰克警戒的行为，她伸手去拉空气中的某样东西，笑容是贯彻始终的乖巧可爱，“我们明明是两个人呀。”
形体自手指接触的位置开始显影。只是眨眼的功夫，浑身缠绕黑色宽带，白色披肩的褐发青年由虚转实，闪现在少女身侧，俯视而来的眼神冷淡而戏谑。
“——鬼啊！！！”
亲眼目睹魂魄现形让自称杰克的人大惊失色。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提瓦特是存在元素力和神之眼，可“鬼魂”这种东西明显没法用元素力来解释啊！
联想到孤身一人出现在密林中、外貌纯良的少女和徒然从阴影中现身的高大鬼影，曾经瞟过几眼的怪奇读物在他脑内放起走马灯，他不禁汗毛直立，一屁股摔在地上。
“嚷什么！”营地帐篷被粗暴地撩起，几个年轻人循声走出。
领头的青年没看到大变活人的戏码，因此对筛糠似地指着少女和青年二人组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的手下大为嫌弃。
“你小子什么毛病？就两个人你怕个鬼！”
“他他他……他就是鬼啊！！”
领头者啐一口，没好气地提脚把挡道的他踢开，“不干活就滚一边去，今天就是鬼来了老子也要干这票！”
他一招手，后方几人掂着铁铲木棍上前，将二人团团围住。
流里流气的举止，就地取材的兵器，让少女轻易确定了他们的身份，“你们是流窜于各国间的盗宝团。”
“什么流窜？小鬼话怎么说得那么难听？”其中一人哈哈大笑，“等你们的东西到我们手里，你们和我们有什么区别？”
“一群乌合之众，也敢对我刀剑相向？”
二人中年长些的棕发青年显然也失去了对话的耐性，手上不见动静，仅是沉声开口，“破道之六十三，雷——”
少女：？
少女慌忙扯住他的手臂：“等等对付几个盗宝团而已有必要吗？！好啦我知道啦您老人家先原地休息一下拜托了！”
话音才到后半句的开头，她已经越位而出，略侧身避过一名盗宝团成员砸下的木棍，握住木棍中段一拉一推，木棍瞬间易手。
长棍在少女手中仿佛另一种武器，棍身甩出大开大合的弧度，挑准腰、背、腿，几记锤劈，利落地将敌人尽数击倒。
这场打斗实在相去悬殊。当最后一名盗宝团成员被扫翻在地，时间刚过去不到半分钟，少女挽了个枪花，顺手把长棍戳进土里。
“缚道之一·塞。”
准备找绳子捆人的动作慢了一步。叫唤着倒成一片的盗宝团成员又被看不见的力量向后缚住手脚，从没遇到过这种状况的他们顿时嚷得更大声了。
……蓝染先生你是故意的吗？
少女缓缓扭头，对动手的蓝染惣右介飘去控诉的眼神。
华月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呢。
——难得来到全然不同的世界，期望看到少女像保护黑崎一护那样站在自己这边保护自己的画面，没料到反而额外追加了个“老人家”的评价。
听从少女安排原地休息的青年无声微笑，同样以眼神回答。
少女：……
虽然不太清楚蓝染先生的想法，但这绝对是“小心眼”的表现吧？
总觉得再深思下去，对某些人深谋远虑的幕后黑手印象会有裂开的趋势，少女在心底甩甩脑袋，把注意力挪回现在。
地上中了缚道翻滚哀嚎的盗宝团成员过于辣眼睛，她扫视一圈，迈步走向早早吓瘫在地而躲过一劫的人。
“杰克先生……”
“别杀我！我、我都交待！”接连遭受“鬼魂显形”和“一锅端”的打击，他猛然回神，要不是被缚道锁住了手脚，能直接跪在少女身边抱大腿求饶。
就算在行动不便的当下，他还是顽强地蛄蛹起上半身，“我其实不是杰克，我叫安东。衣服是一个叫杰克的冒险家身上扒的，他就关在营地后面！我、我就是个传消息的……我什么坏事也没来得及干啊！求求鬼大爷们不要杀我！”
“……想活命就别再提‘鬼’字。”不然我可救不了你。
幸好盗宝团的优点包括识时务，安东使劲点头，害怕地浑身颤抖也不再吐出一个字眼。
少女和蓝染惣右介根据问到的信息，在营帐不远处的草堆里找到了真正的蒙德冒险家杰克——少女负责救人，蓝染惣右介负责围观。
获救的冒险家先是拾掇好自己（顺便自以为隐蔽地踹了盗宝团好几脚），随后对着二人千恩万谢。
“请一定要告诉我你们的名字！”杰克弯下腰，诚恳地双手合十，“我是蒙德冒险家协会的正式成员，尽管现阶段只能干些驱逐史莱姆之类的委托……不过你们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我会尽力帮忙的！”
“……我叫华月，请不用这样，我们刚来到蒙德，有很多事需要杰克先生的协助。”少女表情放软，目光平和着安抚眼前的冒险家。
劫后余生的温馨场景里，蓝染惣右介却皱了皱眉。
等了一会儿没听见身旁男人的声音，华月抬起头望他，满眼“您又怎么了”的无可奈何。
他不错眼地盯着少女，半晌，才给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蓝染，蓝染惣右介。”
同一时间，BLEACH世界。
黑崎一护疑惑地掠过他卧室旁那间空荡荡的房间，扬声朝楼下的黑崎一心喊道：“喂，老爹，这间房是不是空了十几年，有什么原因吗？”
“啥？”
应答伴着脚步声逐渐靠近。不多时，踩着拖鞋的黑崎爸爸走上楼梯，顺着儿子指的方向瞄去。
两扇并排伫立的房间门，一扇挂有“15”的门牌，另一扇则一片空白。黑崎一心奇怪地“嘶”了声，走过来扭开房门，门内同样空空如也。
“……确实，这个房间位置那么好，当年是想做什么来着？”他打量着房间苦思冥想。
“不记得也无所谓，既然没印象，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看老爸陷入思索，本是随口一问的黑崎一护摆摆手，“校车快来了，我先下楼。”
今天的空座町仍不平静。
代理死神黑崎一护不得不在上课期间吞下义魂丸，脱出身体赶去虚出现的地点，并由衷祈祷魂至少别再掀女孩子的裙子，他在女生间的风评差不多快被魂败完了。
刚结束虚狩工作外加把露出脑袋的葛力姆乔按回虚圈，身侧就浮现出一扇古朴的穿界门。
黑崎一护把斩月背回身后，故意皱着眉，语气里的清爽笑意却泄漏了他的真实情绪，“十三番队的朽木副队长，来空座町有何贵干？”
“当然是……”左臂绑着待雪草队徽，死神少女身姿挺拔——一脚踹到了橘子头少年身上，“给你送最新的传令神机啊！你这个嬉皮笑脸的态度是怎么回事？给我保持对副队长的尊重！”
“好痛！”一时不防被踢倒，黑崎一护扑在地上还不忘大声逼逼，“露琪亚就算当了副队长也一样暴力，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哼哼～对待笨蛋当然和对待队员们的态度不一样，”露琪亚扬起嘴角，手按上腰间缀有神之眼的斩魄刀，“况且，大哥和神里先生都让我相信自己，哪儿轮得到你这个笨蛋来多嘴？”
与话语同时踹来的第二脚被已有防备的黑崎一护躲开，少年吊起半月眼忿忿不平，“是是是，知道绫人先生最看重你，迪希雅最爱护井上，为什么艾尔海森就只会拐着弯说我笨……”
“可能是因为那算一护为数不多的特点。”
“……露琪亚你是不是若无其事说出了什么很过分的话？”
“不算过分，只是事实。”撇开头，音量减小一半。
黑崎一护头顶青筋，“我听得见！”
“咳，不要打岔，我在谈正事。”露琪亚淡定地用传令神机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冬季大战后，涅队长对艾尔海森制作的虚空系统很感兴趣，前几日终于根据虚空完成了对传令神机的更新，队长特意嘱托我给你送来新的。”
聊起正事，黑崎一护放下斗嘴的心思，伸手接过露琪亚递来的传令神机，“哦，替我谢谢浮竹队长。”
“新款的传令神机搭载了空座町的清晰地图，也不知道艾尔海森是什么时候绘制的，他不是一直呆在虚圈吗？”露琪亚纳闷。
“或许是浦原先生帮忙绘制的吧。”
“也是。”
代理死神和死神少女简单交流几句，互道再见，如众多稀松平常的过去那样，走向自己死神与人类并行的日常。
作者有话要说： *【宇宙——即颠倒之天，地层——乃是时间都忘却的梦】原神阿贝多人物介绍台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