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原神]在死神里寻找原神是否搞错了什么》菲格利尔

19、第 19 章

　　“小姑娘，你……”
　　“猜出假死真的是因为很像帝君遇刺的情节。”
　　“旅祸，你可知……”
　　“最后弄坏双殛的不是我，是蓝染惣右介，要赔偿的话去找他。”
　　“等等……”
　　“今天我们相聚于此，是为了纪念你们的好同事吗？他的背叛对尸魂界而言，造成了足足一周的停工。”
　　“咳！”山本元柳斋重国神情威严，不动声色地睨她一眼，“所以，旅祸的小丫头，你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

　　距离双殛之丘的混乱已经过去了一周。经过四番队的全力施救和护廷十三番的通力协作，尸魂界基本恢复了正常运转。
　　起码从表面上来看，日子仍在继续，没有谁对瀞灵廷来说不可替代，尸魂界也不会因为缺少谁而停滞不前。
　　一番队待客室内，山本元柳斋重国、京乐春水、浮竹十四郎三位队长齐聚，和区区一介旅祸的黑崎华月商谈蓝染惣右介叛出尸魂界的遗留问题。
　　对，惊心动魄的大战结束，黑崎华月面临的首要困境就是从某个“老师”给她挖的坑里爬上来。
　　联想到蓝染惣右介在她想要回溯时间时的警告，浦原先生几次三番提醒她小心的人也呼之欲出。
　　蓝染惣右介，骗过了枫原万叶，又布下环环相扣的罗网，将现世和尸魂界摆布于股掌之间。
　　真是智策武略一个不缺，良行人事一个不干啊。
　　这个仇，她记下了:)
　　坐在黑崎华月对面的三位队长大概也没能在她的问题上达成共识。山本总队长眯着眼，拄着拐杖不再发言；京乐春水笼着袖子，举止悠闲；浮竹十四郎欲言又止的表情里满含忧虑。
　　黑崎华月按了按眉心，平静地再次重复，“我已经说过一遍了，一年前，蓝染曾经在现世当过我的剑道老师，当时使用的名字是爱染诚。他在瀞灵廷内的一应计划是我的朋友枫原万叶调查到，并告知几位队长的。在双殛之丘以前，我并不认识作为瀞灵廷队长的蓝染惣右介。”
　　可能是迫于总队长的威慑，队长们继续着沉默。
　　“这样形容吧，”少女双手抱胸，略作思考，“狮子遇到一群互相庇护的草食动物，它说，‘你们中的兔子是我的伙伴，曾和我一起狩猎、分享食物’，动物们应该相信狮子说的话吗？”
　　“一面之辞不可信，山本总队长，您不觉得你们过于相信蓝染的话，以至于陷入毫无理由的怀疑中了吗？”
　　“噗，小姑娘的话倒是每次都很有意思，”率先打破僵局的还是京乐春水，他托腮，语调里的笑意也懒洋洋的，“真该让那些贵族们也听一听这番话。”
　　左看本就姿态放松的京乐春水，右瞧开始闭目养神的山本元柳斋重国，浮竹十四郎见气氛缓和不少，不由得暗自松一口气。
　　“华月和万叶君为瀞灵廷出力不小，我们自然是愿意相信你的，”他的手悄悄向黑崎华月比划出“可以安心”的信号，“不过，以后还是要多小心蓝染。”
　　黑崎华月接收到暗示，眨眨眼，换上乖巧受教的态度，“谢谢各位队长，我会多加小心的。”

　　总算结束了名为商谈实则试探的谈话，黑崎华月走出一番队大门，只觉得天朗气清，连瀞灵廷复杂曲折的道路也顺眼了许多。
　　她抬手伸了个懒腰，余光扫到两抹鲜亮的橙色自道路的尽头笔直奔来。
　　“华——月——”井上织姬开心地朝她招手。
　　黑崎一护精准地脚刹在她面前，用力按住她的肩膀，“华月，总队长有为难你吗？”
　　脸上的表情沉重地好像她回答“是”的下一秒就会冲进一番队。
　　“没有，”黑崎华月有些好笑地摇摇头，“不用紧张，瀞灵廷的队长们都是好人。”
　　观察妹妹的神态并无异常，黑崎一护不由长舒一口气，“是吗，那就好。”
　　托井上织姬的福，黑崎一护的身体恢复地很快。在病床上躺满四番队规定的最短时间，他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逮着双胞胎妹妹，摆出兄长的架势问清楚关于“爱染老师”的事。
　　那个时候的黑崎华月乖得出奇，基本称得上（有选择性地）有问必答。包括她强行以破道击杀了Grand Fissure，被暗中观察的蓝染惣右介监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受到浦原先生和夜一姐的保护，不能和一护一起行动。之后不慎让进入尸魂界的万叶暴露在蓝染眼前，导致营救露琪亚的行动没能成功。
　　黑崎一护并不怎么关注双殛之丘上蓝染惣右介最后所说的话，他更忧心的是华月一旦离开他的视线就主动或被动惹事的性子。掐着妹妹的脸获得她“会小心、会告知一护、不会主动涉险”的三连保证后，黑崎一护才勉强把这件事情揭过。
　　今天半途路遇日番谷队长，听他说黑崎华月被请到了一番队，黑崎一护立刻改变目的地，赶来这里。
　　尽管明白护廷十三番队的顾虑，黑崎一护还是相信妹妹，也绝对会站在她那一边。
　　已经解决的问题没有再说出来让哥哥担心的必要，黑崎华月转开话题，“不说我了，你们刚才是在做什么？”
　　“其实是露琪亚不见了，”黑崎一护回答，“明天就是回现世的日子，我和井上正在找她。”
　　“一护已经差不多猜到露琪亚在哪里了，”井上织姬一敲手心，“华月要一起来吗？”
　　反正也没有其他事，黑崎华月欣然同意，“好啊。”

　　露琪亚最终还是决定留在尸魂界。
　　其实黑崎华月对露琪亚的决定并不感到意外。尸魂界是露琪亚的家，这里有她的亲友，也有她的责任。露琪亚的罪名不成立，行刑也已取消，坚韧善良如她绝不会抛下死神的职责和他们一起留驻现世。
　　只要是露琪亚以自己的意志做出的选择，他们会就尊重。
　　去尸魂界时的顶级待遇——拘突和浦原喜助的接应，在穿越穿界门的过程中完美复刻。
　　现世小分队好不容易在拘突的追逐下跨过断界回到现世，又体验了一把高空坠落，然后才被浦原喜助的飞毯接了个正着。
　　“欢迎归来～各位～”
　　熟悉的绿白渔夫帽，熟悉的和服外褂，熟悉的遮面扇子，让黑崎一护熟稔的招呼间夹杂了一瞬的繁芜的思绪，“浦原……先生。”
　　蓝染惣右介的话到底还是起到了效果。
　　觉察到那份生疏感，浦原喜助的声音沉了沉，“黑崎君……有关我的事，你都听说了吧？”
　　黑崎一护挪开了视线，“嗯。”
　　一个停顿的间隙后，浦原喜助摘下帽子。
　　“实在是……很对不起。”回身，诚挚地低头，固然有成千上万种理由，欺骗就是欺骗，不会因其目的的崇高与否而产生高下之分。
　　用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致歉，对象是被自己安排着、一无所知却义无反顾闯入尸魂界的少年少女们。
　　信任的建立有多么艰难，破坏就有多么轻易，如果对象不是黑崎一护的话。
　　“你不用这样，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并没有怪你。”
　　有些话，一旦开口，后面自然能顺畅地表达出来。
　　“不管你有什么用意，都给了我们莫大的帮助，让我们变强，对此我很感激，所以你不用说对不起。”黑崎一护用手烦躁地抓乱了头发，语气算不上和善，可其中唯独没有猜疑、指责和愤怒。
　　“还有就是，也请你真诚地向露琪亚道歉。虽然依我看，她的回答多半会和我一样。”
　　浦原喜助深知自己做的事不值得被原谅，不可能被信任，不应该被称颂。
　　隐瞒、潜伏、斡旋，他计算着敌人的一举一动，演算着未来的无数可能，却计算不出人心的距离。
　　真诚果然是永远的必杀技。
　　扣上帽子的动作掩饰了不该出现在“浦原喜助”脸上的羞赧，金发男子舒展双臂撑在身后，唇角的弧度如往日一样，“……我明白了。”
　　“对了，”黑崎一护忽然伸长手臂，捞过一旁的黑崎华月，语气显然比刚才恳切了许多，“这个家伙已经告诉我了，在现世的时候，一直是浦原先生和夜一小姐在保护她，非常感谢！照顾她辛苦了！”
　　从浦原喜助道歉开始就差不多猜全了后续发展，所以全程悠哉看风景的黑崎华月：？
　　话题为什么轮到我了？黑崎一护你理所当然的家长态度又是怎么回事？
　　不等“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做什么”的茫然从少女脸上褪去，浦原喜助动作轻快地抱起黑猫放在自己腿上，拉过外褂的衣角。一人一猫，一个举手，一个举爪，同步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呜呜呜，华月小姐竟然是这样说的吗？店长我的付出得到了肯定，好感动～”
　　“老师也好感动喵～”
　　这两个人简直是给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
　　黑崎华月头顶青筋：“不要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忘记你（在虚圈）做的事，浦原先生。”
　　浦原喜助拉大笑容：“哎呀～华月小姐不要那么记仇嘛。”
　　飞毯载着喧嚣热烈的少年少女，一路安稳地把他们送回各自的家。
　　到达黑崎家附近，黑崎华月抛下了黑崎一护一个人。
　　黑崎一护：“……我怎么觉得这一幕那么眼熟……这次的理由呢？”
　　“我有东西寄存在浦原商店，需要去取回来。”妹妹如此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