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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帽子戏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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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般人来说,自然是像孤儿院其他的小孩一样厌恶害怕的躲开这种可怕的危害源的,然而对于白六来说,“害怕”则是从未有过的新鲜、刺激的情感,他好奇这种感觉的来源,这也是他对谢塔感兴趣的第一步。
白六又难的得,提起来几分兴趣来
不同于谢塔身上一直都存在的“特别危险警告”,这个女孩给白六带来的那种感觉仅仅是一瞬间的,速度之快几乎让他怀疑这只不过是在想到谢塔时随之而来的错觉,那随之而来的兴奋也随之如同退潮的海浪般快速的消退了。
“从来没有见过的生面孔、院长办公室门口……是投资人的孩子或者是新来的?……”
白六心中快速推理确认一遍,但无论是被领养或者社交他都不感兴趣
——前头说过,他只在乎谢塔、目前来说,是只在乎谢塔什么时候可以主动的、乐意的和自己侃会大山。
对方又让他想起了谢塔,下意识地,他打算绕过女孩到走廊尽头的寝室看看谢塔回来了没有。
然后他就被拦住了。
这实际上是不可能的、甚至是有点丢人的,白六已经十四、五岁了,他不应该会被这个看上去几乎小自己一轮的小屁孩挡的住——他只要轻轻一推,她就会倒在地上,说不定还会哇哇的哭鼻子告状
但是……或许是基于对方有几分像谢塔、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白六只是抱起肩,面色不渝地看着对方
“ ?”
对于不太想相处的人,他向来惜字如金。
“嘿嘿你好啊小白六,很高兴遇见你,你是我在这里遇见的第一个朋友哦——”和外表看上去的不同,这小屁孩颇有自来熟的意思,她笑着介绍自己;
“我叫天赐哦,天——赐——嗯嗯、取的‘上天赐予’的意思。”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白六一挑眉,他发誓自己在以前绝对没有见过这个人,但对方第一次见面却能准确无误的喊出他的名字来,实在令人费解。
不由得他心里暗暗提起警惕来,沉下面色故意吓唬她来套话。
“诶呀诶呀别那么凶嘛——你身上的名牌写着有,我看见的。”
见对方似乎有点急眼了,天赐连忙摆手道
“别紧张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哦,只是觉得咱们见面算是有缘——来玩个游戏吧、咱们是第一次玩,赢了有奖输了没罚~要玩吗?”她继续乐呵呵的打着哈哈道。
白六沉默了一会,心想难得尊老爱幼一次,干脆送佛送到西,没有拒绝对方。
好吧。说白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更主要的是,不知为何,此时这个名叫天赐的女孩的提议又令他又想起刚刚她给自己一瞬间带来的那个熟悉的恐怖的感觉,仿佛在游戏之后自己整个世界就会由此产生变动一般……
“嗯嗯嗯那我当你同意了~”似乎是了解了白六的脾性,女孩乐呵呵笑着“那么游戏开始啦,你可要看好了——”
说罢,她快速将双手插进裙侧的口袋里,抠索几下转而又把手背在身后把手里的东西在背后交换几下后又举回白六面前
可能是因为速度太快,右边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来时还不小心把里面糖果的外包装袋搂出来大半……
。。这已经完全没有猜的必要了,连奖励是什么或许都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吧…白六无语且失望地望着自个面前的两个白嫩的小手——左边的那个明显拿捏着什么东西,右边虽然也紧紧攥着,但多半是空手的。
“好了!请问奖励在哪个手里呢?”
啧 。
“真的假的……”白六甚至已经有点开始怀疑自己刚刚为什么还能警惕这个小屁孩了,说不定这个人家真的只是单纯的眼力好罢了。
不过他一向是谨慎的人,还是本着没有的良心打算最后诈一下对方,也算是有始有终。
“我选——”白六故意拉长声音,将手指微微指向天赐的右手,对方的神态果然放松了下来
“左手。”
“!啊,好的——那么答案展示。”
所以就是自己犯蠢了吧……
“当当!”左手率先张开,一颗牛奶糖躺在几乎和糖纸一样白的手心里。
白六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果然……”
“你答错啦!哈哈~奖励在右手哦”
男孩怔住了,只见对方张开的右手指缝间,正夹着一张薄薄的、被叠成了方片的百元纸币
“怎么样?是不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功利啊?下次可不要这么相信自己的眼睛啦~”
“啊啊可惜提前说好了的,赢了有奖输了没罚,不然就更好玩了~不过没关系我一向说话算话”
白六似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般,茫然无措的看着她将纸币折开放回口袋里,又将左手的奶糖塞进自己手中“喏,作为第一次见面的礼物,下次还要来找我玩哦——我去找别人玩啦,拜拜~”
说罢,女孩便一蹦一跳的走下了楼,到了楼底还不忘了抬头对着白六喊道“啊、你知道糖吃多了会得蛀牙吧,所以这礼物说白了也算是……一种惩罚?哈哈——晚上要好好刷牙哦。”
“原来如此” 直到对方走远了,又独自呆站了良久,白六才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糖果,喃喃自语道“这是惩罚吗……”
“什么惩罚。”声音从身后传来
白六回过头,只见一个身着黑色风衣头戴礼帽的高瘦男人从院长办公室推门走了出来——他整个人几乎瘦脱形了,皮肤也是病态的蜡黄色,眉弓紧缩着,依然如秃鹫般精明狠厉的眼睛死死锁住白六。
“……什么?”白六被盯得有点不高兴,只是初次见面,对方就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厌恶感 这人对白六来说仿佛是看见了一个已经被榨取干了的垃圾一样,而他又恰好天生的就讨厌这种不能再被利用、没有价值的废物。
那个男人没有直接理会他 而是先向门内的人摆头示意不用出来送行后才慢慢转过身来 “你见过天赐了?”
虽是疑问句,但对方却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不由人否认。
“……是的。您好,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白六很快反应过来这恐怕就是之前其他孩子讨论的那位投资人先生,他虽不在乎其他,但也不想招惹麻烦。
他尽力让自己的神情还算得上尊敬——当然这是他装出来的,就寝的时间快到了,白六现在只想赶紧回到寝室。 孤儿院的规矩一向严厉,白六不想平白在睡前挨一顿打骂,所以他尽量耐着性子说
“如果您没有别的事的话那我就先且回去了……”
看出来白六的不耐烦,男人也不自讨没趣,径直走下楼去,冷冷说到;
“呵。我不介意你和我女儿之间有来往”
他故意把 ‘女儿’两字说的极其的重,好像想要恶狠狠地撕咬下谁的肉一样,眼神也闪过一丝狠毒来
“但是作为过来人的建议——你最好不要听她的”
他厚重的皮鞋在木质的台阶放发出“咯嗒咯嗒”的声音,就好像穿上它的主人的脚已经瘦弱的和鞋子不合尺寸了一样,只靠踝骨还在强做支撑勉强挂住了鞋口不至于让鞋子掉下来似的,但是男人却全然不在意,他只是冷冷的哼笑
“她的游戏可不止能让你得到你想要的。”
还能让你失去你不想失去的。后半句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白六自然而然的明白那个男人想要表达什么。
…………
“都是神经病。”白六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
“我又不需要这个”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还是不熟练地把手里奶糖的糖纸撵开,放进自己嘴里,转身回到自己该回去的地方。
“……甜的牙都要蛀了。”
这就是白六第一次遇见天赐发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