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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小牛水壶/灯泡 ...

  •   《酸葚》Chapter.28

      白色的窗帘拦不住多少天色,淡淡的光线映在她和他的手上,桑葚嗓子发哽,她从他怀里爬起来,跪坐在他的身上。
      陈惑懒懒散散地靠在床头,拿起桌子上的烟盒倒了一根出来,捻着盒子的沉香条塞进去,含进嘴里,拢手点火,薄唇漫出烟雾,透过这层雾纱挑起眼皮觑了她一眼。
      这动作别人怎么做的不知道。
      但桑葚觉得她哥性感迷人,优雅矜贵,她忍不住多盯了几秒。
      陈惑勾唇,捏了捏她的脸颊。
      “要作什么坏?”
      桑葚趴在他胸口,拿走他指间的烟吸了两口,烟雾还没呼出去,烟就被拿走了。
      她吸烟不会过肺,就在嘴里转一圈,怎么进去的怎么冒出来。
      陈惑忽然笑了她一声:“不是,你怎么跟个小牛水壶似的。”
      桑葚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瞪他。
      “你个大变态,连水壶都不放过。”
      陈惑也不回怼她,吸口烟继续笑,桑葚埋在他的颈窝咬了一口。
      他拿烟的右手按在她的脑后,没让她起来。
      桑葚本来只打算咬一口,轻轻的那种。
      陈惑却用掌心边摩挲着她后脑的头发,边说:“咬狠一点。我留着当纪念。”
      桑葚沉默了一瞬,牙齿下了狠劲,她感觉到她哥的肩膀硬了一秒。
      以前只是几颗牙印渗血,这次是全部。
      像烙印。
      桑葚痴痴地望着它,是她留给他的烙印,被他允许的烙印。
      …
      收拾好的行李箱在陈惑去弄早餐的时候被打开,桑葚去他的浴室拿了那瓶沐浴露打包好放进包里,又在桌子拿了他偶尔会用的香水。
      她瞥眼卧室门外,听着细微的动静。
      拉开衣柜,桑葚细看了一圈,挑了两件他的衣服塞进行李箱。
      她离不开他,久了会犯病。如果没有他,她死得更快。
      整理好行李箱,桑葚又去调整了监控。
      陈惑喊了她一声:“桑小果,出来吃饭。”
      桑葚按灭手机,出去坐在餐桌上,等着她哥尽心尽力地伺候。
      陈惑瞅她一眼,乐了:“怎么,还需要我亲自喂?”
      桑葚点头:“要。”
      陈惑靠在桌边,垂眸看她,随后笑了笑,端起保姆熬好的粥,一口一口喂进桑葚嘴里。她也没胡闹,只是一直看着他。
      陈惑心里说不上来的热,干脆两人一块吃。
      吃完饭,桑葚窝在沙发上,安静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现在是9:30。
      距离她出发还有三个小时。
      十二点半出发去机场可能会堵车,所以她大概十一点就要走。
      今天天气挺好的,阳光铺满整个城市,天空湛蓝无云,桑葚心里堵塞,抬头去寻找陈惑的身影。他也没去公司,冯迟去了。
      陈惑在阳台上晾衣服,她的内衣。
      桑葚趴在沙发上望着他,光线太刺目,渡在陈惑身上几乎看不清楚他了。
      他在抽烟,今天的抽烟次数很多,那盒沉香条少了不少。
      烟雾从他的鼻间散出来,脸色表情稍淡,衬得他十分冷峻。
      桑葚光脚踩在地上,放松脚步接近陈惑,仿佛小猫扑击主人一样扑到他的背上,双腿自然地攀住了他的腰。
      烟灰簌簌落下,快要掉下她的腿上被陈惑用手心接走了。
      他一只手托着她,一只手把烟摁进烟灰缸。
      “又使坏,”陈惑笑她。
      桑葚埋进他的颈窝,用力地抱紧她,折腾乱了他的衬衫,侧过头吮吸他脸颊和颈侧、肩膀。很快,衬衫湿了,不是她唾液染湿,而她的眼泪。
      陈惑轻叹口气,用手揩走她的眼泪:“桑小果,你都多大了还哭鼻子,丢不丢人啊。”
      桑葚躲开,咬住他的耳垂:“我不想哭,是它自己冒出来。”
      陈惑哑声笑了下,让她下来。桑葚刚站稳,就突然又腾空而起,她揽住他的脖子,轻轻垂眸,睫毛濡湿一片。
      阳光上的栏杆上抵住了桑葚的后背,她的唇被深深地吻住,极淡的烟味和沉香味将大脑冲得只余下感官的清晰。
      太深了,她喘不过气,像是掉在深海的浅水生物,挣扎着想新生。
      陈惑不放过她,挑逗她的上颚,痒得在他怀里打颤,勾住她的舌尖深吮。桑葚觉得舌根都麻木了,在混沌的脑海里找到了一条线。
      她哥舍不得她。
      第一次如此。陈惑爱玩,忙死也没耽误他见缝插针地在国外国内谈合作时抽空走遍了各地。
      她得上学。每次他回来,她都经常收到他送的奇奇怪怪的礼物。
      这是第一次,他舍不得她走,虽然没有说,但他是真的舍不得她。
      如此激烈地舍不得。
      这个事实让桑葚的鼻腔酸得厉害,比他更热情地回应。
      这一吻漫长到她意识都涣散,陈惑挪开后,目光深沉地望着失神的桑葚,也不知道他以前怎么就舍得放她一个人满世界乱转,说起来很不负责任,指腹爱怜地摸索着她的唇角。
      风很轻淡,光不算温柔,他隔开几厘米,一笑就露出虎牙尖:“在外边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第一时间联系哥。”
      .
      桑葚心想,这个时候他又开始是五讲四美的好哥哥了。
      陈惑去后面放行李箱,她坐车里。
      旁边主驾驶门开了又关,轮胎缓行地出了小区,步入大道,桑葚听着外边的人海车流的喧哗,只觉得太烦人了。
      如果有一个暂停键她肯定按了。
      等红绿灯,陈惑斜她一眼,见她一直盯着外面,抽出备好的卡递过去,“别省,想买什么买什么。你那张卡我刚也打了钱,不够跟哥说。”
      桑葚垂头改为盯着那张卡。
      她把卡推回去,陈惑惊讶地看她一眼,前头的车动了,他不得不先开车。
      等到了机场附近他没再往上开,找个避人的车位暂时停车。
      陈惑这才转过身,手肘撑在方向盘上,用手撑着下巴瞧她。
      空中飞机划过的长流发出轰鸣声,桑葚偏头,如实说了:“我不想要你的钱。”
      陈惑诧异了几秒,反应过来她别扭什么,慢悠悠地笑了:“那可不行,这个情况更得花了。”
      陈惑说完开门下了车。桑葚莫名其妙地没明白他突然做什么。
      身侧的车门开了,桑葚看过去。
      陈惑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抱出来放到后座,他跟着进去。
      桑葚蜷了蜷手指。
      陈惑朝她招招手:“过来。”
      她迟疑一下,坐到他身上。
      陈惑侧过头看她,“第一,你是我妹妹,第二,你会是我女朋友。当哥的给妹妹花钱天经地义,当男朋友的给女朋友花钱理所当然。”
      桑葚对他那个“会是”有了点反应。
      她凝着过去,陈惑表情从容,说话的热气都落在她的脸上,引得脸颊滚烫。
      他笑了一声:“等你回来了,有些事要弄清楚,明白吗?”
      桑葚视线有点悠长,等她回来了沈水那边也差不多了。
      她被这一秒突如其来的情绪险些逼疯,反手按住他的领带,爬起来分开膝盖撑在椅子上,没有坐在他的腿上,手指抓紧领带,手去解他的皮带。
      对于她这么激烈的动作,陈惑没有阻拦。
      其实他在等,等她想清楚要不要跟他在一起,在这个之前,他给足她时间。
      贴了防窥膜的车窗拦住了窗外的光,对面的荒墙屏蔽了一切荒唐。桑葚红着眼,手扯崩了陈惑衬衫上的扣子,领带被拆下来绑在他的眼睛上,拉链滑下去,她去吻他的唇角,在不管不顾的一刻。
      陈惑用手撑住了她的腰,阻拦她的举动,安抚似的把人搂到怀里轻轻拍着脊背。在陷入黑暗之后,桑葚乱了节奏的呼吸在耐心的陪伴中平复下来,她额头抵住他的肩膀。
      什么都不想做了,就想这么和他待在一起。
      可她不行。
      桑葚有些厌恶她的过去,搂紧他的脖子,咬下去用牙齿磨。
      车晃了晃,她蹭了蹭。
      陈惑没让她再动,毫无芥蒂地坦白,擦磨,引起细细密密的汗。
      桑葚咬住唇没发出声音。
      很慢,要人命得慢。
      根本就不够,但他不会继续做,在她没有说在一起之前他只会浅尝辄止。
      她微微抬起来,解掉领带。
      陈惑动了情,冷白的鼻梁上泛着汗珠,克制着没进去。他的眼角微翘,点缀着红,像海里的珍珠,也像人人仰望的夜空繁星。他的眼睛里是她,她的眼睛里是他。这比做.爱还色.情,让她想把他收藏起来,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孤品。
      谁都不能再看到他这样,只有她知道他的真实,只属于她。
      …
      桑葚把头埋进他的颈窝,细细地吻,非要点起一场大火才甘心。
      陈惑拦住她,在唇角留下了一个轻轻的吻,慵懒着声说:“可以了。”
      桑葚低头,再抬头。
      “你就这样回去?”
      她还要在这里等到一点,程迄、徐渔人和带队老师会过来。
      然后一块进机场。
      他笑,“没事,一会儿就消了。”
      桑葚不想说话了,陈惑拥着她,两人都没再说话,十二个小时后,她就会在另外一个国家。
      十多分钟过去,陈惑冷静了,忽然抬手掰住她的下巴拉过来,神情变得狡黠且自在,露出马上犯贱的那副欠笑。
      “宝贝儿,这像不像你尿哥身上了?”
      车内光线比较暗,只有几缕闯过那堵荒墙的光照在前座,桑葚换裤子的手卡在那,依旧镇定,只是想也没想一巴掌拍在他手上。
      “你顶了个灯泡啊。”
      陈惑笑了,笑疯了的那种,抬起手臂挡住眼里的潮湿,嘴角的弧度很漂亮。桑葚看着看着就入迷了,眼神愈发痴迷疯狂。
      等陈惑放下手臂,眼神一切正常,他说:“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
      桑葚眼神有点来不及掩饰的阴郁。
      她缓缓低头,回他:“这句话你这两天都说几百遍了。”
      陈惑摸了摸她的头,看眼时间,“他们快到了,该走了。”
      桑葚嗯了声,他也换好衣服,就像是知道会胡闹这一场一样备好了一切。
      车外的热气还遗留着夏的余温,他拎出来行李箱放在地上。
      没再往前,莫名地他有点憋气。
      “我走了,”桑葚远远地看见学校的车驶来,朝他摆摆手,推着行李箱走了。
      两步后,她松开行李箱,跑过来扑进陈惑怀里。
      他低头跟她接吻,悄悄把卡不着痕迹地塞进她外套兜中。
      只是嘴唇碰嘴唇,彼此停留了几秒。
      桑葚慢慢挪开,她没说再见,一言不发地再次转身离开。
      这次没回头,只是眼睛在发红,心脏泛起压抑的痛苦。
      风徐徐地吹,阳光好过了头,陈惑从车里摸着烟盒出来,拢手点上一根,衬衫领口没扣,单手插兜,眸色不明地望着远处。
      该说不说,他有点嫉妒程迄那小子了。
      这行李箱的活本来是他的,现在只能站在角楼里看着别人干。
      陈惑舌尖顶住右脸两秒,没绷住爆了声粗口,吸两口烟。
      “小没良心的。”
      飞往英国飞机在上空划过去,陈惑开车跟着早查好的路线开去,一直跟到没办法再继续跟下去。他降下车窗,望着飞机远去的方向,吸了半盒烟后,才终于调转方向盘往公司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小牛水壶/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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