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寂静之声》春山衔月

153、三个哈利番外·Jingle Bells (1)

　　2009年，平安夜，格里莫广场12号

　　楼下的壁炉里忽然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惊醒了坐在雷古勒斯卧室沙发里的西里斯。

　　“西里斯——是我、金妮和詹姆——你在哪儿呢？”属于哈利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西里斯迅速把手中的照片塞回了相框里，但没忘记贴心地将那两张单人照紧密地贴在了一起，轻声道：“圣诞快乐，雷尔。圣诞快乐，薇尔丹蒂。你们应该已经见面了吧，但愿你们一切都好。”

　　他很快掩饰好了心中残存的失落，离开了这间不常有人进入的卧室。

　　他并不想被孩子们发现自己最近忧郁的心情，那可一点都不“大脚板”。

　　只是五十岁的人动作毕竟比不上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更比不上精力旺盛的孩童，年仅五岁的小詹姆把刚从雷古勒斯卧室里离开的西里斯堵了个正着。

　　“西里斯？”哈利看着若无其事一把抱起詹姆的西里斯，和金妮对视了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担忧。

　　“未经本人明示允许，禁止入内。”已经在学单词的詹姆指着雷古勒斯卧室门上挂着的老旧木牌，大声念出了上面的句子，“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西里斯，他是谁？”

　　金妮和哈利都不由皱了皱眉，金妮有些抱歉地望着西里斯，想让詹姆从他怀里下来，却被西里斯摆了摆手拒绝了。

　　“机灵的孩子，跟尖头叉子一个样。”西里斯眨了眨眼，示意他们到客厅说话。

　　只是他们坐下没多久，壁炉里又传来有人到访的声音。

　　“哈，我猜是月亮脸他们。”

　　西里斯话音刚落，一个男孩便从壁炉里钻了出来。

　　“哦，泰迪，圣诞快乐！”詹姆立刻高声笑着朝那个男孩扑了过去。

　　“圣诞快乐，詹姆。”泰迪·卢平抱着詹姆让开了出口的位置，紧接着莱姆斯和尼法朵拉便从壁炉里跨了出来。

　　“圣诞快乐，大脚板/西里斯！圣诞快乐，哈利、金妮，还有小詹姆！”

　　西里斯笑着给了莱姆斯一个拥抱，松开后懒洋洋地感慨道：“可真热闹啊。”

　　有两个孩子在总不会过于安静，甚至有时候会稍显吵闹了，尤其是当詹姆在的时候，但至少，这个平安夜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度过了。

　　西里斯夜里忽然从梦中惊醒，最后一个人回到了客厅。

　　他其实很清楚月亮脸和哈利他们在这个时候过来的用意，自从今年雷尔的忌日——严格意义上说也算不上忌日，那只是他们埋葬他尸体的那一天——从那之后，加上紧接着就是薇尔的讣告……他的精神似乎的确出现了一些问题。

　　他以为在经历过过去的许多不幸之后，他已经可以平静地迎接命运的无常了，并且真要说起来，在薇尔刻意深居简出并和过去相熟的人渐渐断绝往来之后，他们的关系也称不上密切……

　　最终他只能把这一切归结为，因为在她去世之前，他们恰好在这里见过一面，并且他也恰好把一些迟到了很多年的东西放到了她面前。

　　而对于这些年里她在坚持的东西，他也有所耳闻，他并不知道她的离开是因为成功，还是由于失败，当然，他更愿意相信她。而如果他的愿望能对她有所帮助，那他祝她得偿所愿，毕竟，不只是她，那是他们很多人梦想的东西。

　　“西里斯，你还好吗？”哈利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那么你呢，哈利？”西里斯反问道，语气却意外的温和，“我知道你和她的关系或许比我和她还要亲近，你把她当亲人，她应该也一样。”

　　哈利沉默了半晌，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和薇尔的对话，末了答道：“我希望她只是实现了自己的心愿，她说那是她选择的路，所以永远不会停下，所以我只能祝愿她……而且，赫敏告诉我，神秘事务司里没有留下她的任何……一部分，她觉得那更像是……”

　　“一场时空旅行？”

　　“一场或许可以让一切重头再来的奇迹。”

　　“你相信她。”

　　“我相信她。”

　　“所以不用担心我，我和你一样。回去睡吧，晚安，哈利。”

　　哈利回到了属于他的那间卧室，躺回床上的时候，身旁的金妮握住了他的手。

　　他回握了回去，轻声道：“我没事，西里斯也还好，毕竟我们都相信她，睡吧，好梦。”

　　“好梦。”

　　在老宅里的人都陷入梦乡之后，一道银色的幻影忽然从天而降，轻纱一般笼罩住了睡梦中的哈利，让他的呼吸变得更安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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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0年，平安夜，陋居

　　“你们真的决定了？”

　　“决定了。”罗恩耸了耸肩，“我的确算不上喜欢傲罗办公室的工作，而且，乔治也需要我。我们家只要有一个在魔法部工作的就足够了。”

　　“好吧，既然是你和赫敏商量之后的决定，我们也不会有意见。”

　　“说说你吧，哈利，你和金妮，嗯？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呃……我都没有意见，或者说，我觉得可以……越快越好……”

　　温馨的屋子里爆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哈利和金妮的脸都红了起来。

　　“但是说真的，结婚要考虑的事只多不少，尤其金妮才加入霍利黑德哈比队不久，你们也得考虑到结婚生子对她职业生涯的影响……”

　　“好了，赫敏，我们暂时先放过这个话题好吗？”

　　……

　　“说起来，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在神秘事务司看到的……”

　　“我永远都不会忘，小天狼星……”

　　“抱歉，哈利，我不想让你难过，但我想说的是这个——神秘事务司时间厅的缄默人薇尔丹蒂·沃夫林。”

　　赫敏将一张女巫的照片放到了朋友们面前。

　　“她是谁？我们好像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这位女士死于1987年的一场实验事故，年仅26岁。而她所研究的正是最危险最深奥的时间魔法……”

　　“所以呢？虽然二十多岁的缄默人，因为实验事故英年早逝的确相当令人遗憾，但……研究时间魔法，这是不可预测的风险。”

　　“嘿，耐心一点听我说好吗？而在调查沃夫林女士的死亡原因时，魔法部在她体内发现了某种古老的记忆封印魔法，有人让她忘记了一些事情……”

　　“该不会像洛哈特当初做的事情一样吧……”

　　“普通的遗忘咒和那个魔法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并且有调查员认出来，那种古老的魔咒是只有少数几个纯血家族才依然保留的咒语……而沃夫林女士有所往来的人中，几乎没有这一类人。”

　　“沃夫林？阿德贝·沃夫林是这位女士的什么人？他们家也没有这种魔咒的记载吗？”

　　“阿德贝·沃夫林先生是这位女士的祖父，牺牲于伏地魔第一次发动战争的时候，据我所知，沃夫林家并没有这方面的藏书。”

　　“所以究竟是谁对她用了遗忘咒？又让她忘掉了什么？”

　　“接下来就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了……你们……还记不记得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当然记得，为了那个东西我们可吃了不少苦头，怎么了？”

　　“那你们还记不记得……R·A·B？”

　　“是小天狼星的弟弟……不该被埋没的勇士，我见过的最勇敢的斯莱特林……之一。”

　　“你们记得我曾经用过时间转换器……有段时间我也对时间魔法产生过兴趣，还去禁书区借阅过一部分相关的书籍，在知道这件事之后，我忽然想起来，我为什么觉得沃夫林女士的名字有些熟悉了——因为那些有关时间魔法的书籍的借阅卡上，都有她的名字。”

　　“看起来这位女士在学生时代就对时间魔法感兴趣了。”

　　“但这只是其一……还有一点是，那些有关时间魔法的书籍，至少我看过的所有的借阅卡上，都有两个并排的名字——”

　　赫敏忽然顿住了，所有被这个故事吸引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心里产生了一个猜测。

　　“不会是——”

　　“薇尔丹蒂·沃夫林，雷古勒斯·布莱克。”

　　一片沉默后，有一个微弱的声音提出抗议：“但或许只是一个巧合？譬如他们恰好都对时间魔法感兴趣？”

　　“所以我后来还去问过克利切……”

　　“你竟然还偷偷去找了那个家伙？”

　　“别这么叫他，克利切很好……他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大概能从雷古勒斯的卧室里得到答案。”

　　“可是我记得我们在那里找过，并没有发现什么……”

　　“但那时候我们并不知道有沃夫林女士的存在，或许现在我们能发现些不一样的东西。”

　　“所以呢？你想说明什么？”

　　“沃夫林女士为什么要研究时间魔法？魔法部发现她研究的正是那种最危险的，妄图逆转时光的魔法，她想回到过去？她想挽救什么？”

　　“或许是她的亲人，她的朋友？”

　　“那么她被刻意封印的记忆呢？”

　　“……我想去趟格里莫广场12号。”

　　在那间被原貌保留下来的斯莱特林装扮的卧室里，他们找到了一张被烧焦了一角的照片。

　　深夜，哈利躺在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忍不住想起赫敏讲的那个故事，沉尸在无人知晓之处的勇士，他偷偷藏起来的照片，几乎与整个世界无关的缄默人，被封印的记忆，让时光倒流的魔法……

　　他知道，为了战争的胜利，许多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着，只是在此刻，他还是忍不住想，在不为人知的角落，还有多少像这样的故事呢？

　　而如果，如果像沃夫林女士这样的研究能够成功，他们的生活又会是怎么样的呢？

　　在他因睡意感到昏昏沉沉的时候，似乎有一道银白的幻影降落在了他的身边，他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越来越沉重，最后彻底睡了过去。

　　而那个银白的幻影轻轻用衣袖拂过了哈利的额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一般，轻轻哼起了一首麻瓜儿歌：“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

　　“准备好收礼物吧，我的朋友，圣诞快乐，薇尔。”

　　空灵的声音散去，银白的幻影渐渐消逝，床上的哈利嘴角微扬，像是陷入了一场绝妙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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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1年，圣诞节清晨。

　　格里莫广场12号。

　　“爸爸妈妈起床啦！我们要拆礼物！”

　　“妈妈，妈妈！有蝴蝶……银色的蝴蝶……蝴蝶把礼物装进我的袜子里了……”

　　“莱拉，赫尔，我们先去吃早饭好不好……让爸爸妈妈好好休息……”

　　卧室里，银灰色的被子下伸出了一条白皙的手臂，手臂的主人懒洋洋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换了个姿势又把脸埋在了羽毛枕里。

　　“圣诞快乐，亲爱的。”雷古勒斯伸手揽住薇尔，在她露出来的肩膀上轻轻吻了一下，“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艾利看起来拿他们没办法，你再休息一会儿，昨晚……辛苦了。”

　　他温柔的声音里带着甜蜜，只是这句话赢得的礼物，是心上人在他腰侧拧了一把。

　　雷古勒斯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弯了起来，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外面孩子们的声音越来越大，他只好无奈作罢，把被子往上提了提，恋恋不舍地起身离开。

　　“圣诞快乐。”在他走到卧室门边的时候，薇尔闷闷的声音恰好从背后传来。

　　雷古勒斯的脚步顿了一下，带着微笑推开了房门，同时不忘用了一个静音咒。

　　“圣诞快乐，小星星们。不过我想，你们这么早就围在我和妈妈卧室门口，应该是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吧？妈妈还要再休息一会儿，我先带你们去吃早餐。”

　　“我想先去拆礼物！”赫拉克勒斯激动地拉着父亲的手喊道。

　　雷古勒斯弯下腰，在他面前竖起一根食指，“妈妈在休息——耐心点儿，赫尔，我保证你一定能收到最想要的礼物，先去吃早餐，好吗？”

　　虽然他的语气并不强硬，甚至带着些温柔，但赫拉克勒斯还是乖乖安静下来。

　　“还是爸爸妈妈有办法。”艾里奥斯崇拜地望着父亲，深灰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懊恼，因为他作为哥哥，没能拦住莱拉和赫尔。

　　雷古勒斯看出了长子的小情绪，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艾利，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拿西里斯没有办法，但现在不是不一样了吗？而且，我和妈妈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更何况，今天是圣诞节……所有的期待都可以理解。”

　　艾里奥斯重重点了点头，拉着莱拉的手跟在雷古勒斯身后往楼下走，只是一向听话的莱拉这次频频转头往身后紧闭的卧室门看，甚至险些没注意到楼梯的台阶。

　　雷古勒斯注意到了女儿的反常，想了想，伸出手把她抱了起来：“怎么了，莱拉？妈妈待会儿就来，等你们吃完早餐，我们就一起拆礼物，好不好？”

　　莱拉想了想，把手里的羊毛袜塞给了父亲，“蝴蝶，蝴蝶教母告诉我，她把礼物塞进莱拉床头的袜子里啦——还要我祝妈妈圣诞快乐——”

　　雷古勒斯的脚步停了一瞬，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一些，他手里抓着那只羊毛袜，脑海中一时间闪过了很多种猜测，“蝴蝶教母？那我们莱拉是在哪里见到她的呢？”

　　“在梦里！”莱拉肯定地答道，“昨天晚上，我梦见了很多银色的蝴蝶！蝴蝶说她叫伊利斯，是我的教母，我知道她是妈妈的朋友，我的中间名也叫伊利斯……”

　　“梦里吗？莱拉真聪明……”雷古勒斯若有所思，“那除了蝴蝶，还有什么吗？蝴蝶教母送了你什么礼物？”

　　莱拉的手不自觉地缠着自己的头发，微微皱着眉回想着，“蝴蝶教母没有说，但是莱拉看到了……看到了……唔，三个，三个哈利……哥哥？”

　　这时候，一直好奇地听着他们对话的赫拉克勒斯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从雷古勒斯手里拿到了那只羊毛袜，“是这只羊毛袜吗？我们现在看看不就好啦？诶？”

　　伴随着他将手伸进袜筒里的动作，一道银白色的光忽然从他手中迸发出来，刺眼的光芒让赫拉克勒斯不由丢掉了手中的羊毛袜。

　　雷古勒斯本能地给孩子们和自己都甩了一记盔甲护身，抱紧怀里女儿的同时把两个儿子护在身后，等光芒减弱之后警惕地看了过去。

　　楼梯下方的地板上，正坐着一个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黑头发的男子握着魔杖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迷茫又警惕。

　　“教父？”向来胆大包天的赫拉克勒斯从父亲身后探出头来，不确定的叫了一声，“你怎么在圣诞节一早来我们家做客啦？哈利哥哥来了——”

　　“好像有哪里不对……”艾里奥斯捂住了弟弟的嘴巴，“他看起来和詹姆伯伯差不多大。”

　　“哈利……哥哥？呃，还是叔叔？”莱拉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困惑地看向父亲。

　　雷古勒斯望着男巫和詹姆·波特极为相似的面容，以及那双和莉莉·伊万斯几乎一样的眼睛，还有，额头上一道已经变成肉粉色的伤疤，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他迅速拔出魔杖向仍处在震惊当中的男巫施了一记石化咒，把怀里的莱拉放到地上，让艾里奥斯看好弟弟妹妹。

　　“很抱歉，这位疑似……不知从何处来到何处去的……先生，虽然我心里已经猜到了你的身份，但既然可能是那一位的礼物，我想还是该有她在场。”

　　他迅速走回了卧室，片刻之后，薇尔一脸惊喜地跟在他身后走了出来。

　　他们走到楼下，站在被施了石化咒的男巫面前，只看见那双熟悉的绿眼睛里渐渐填满了复杂的情绪，茫然、惊愕、狂喜……一起在眼眸深处涌动着，颤抖着，最后凝聚成了一滴晶莹的眼泪。

　　“他哭了唉……”孩子们在身后窃窃私语。

　　薇尔心里有了种奇异的预感，这种预感让她的眼眶也渐渐变红了。

　　雷古勒斯无声地环住了薇尔的腰，同时解除了石化咒。

　　男巫迅速抹去了已经滑到脸颊上的泪水，张了张嘴巴，用干涩的声音唤道：“薇尔姑妈……”

　　薇尔心里原本的伤感一瞬间荡然无存，她仰起头迅速擦拭了一下眼角，笑着向对面的人张开了手臂：“欢迎来到这里，哈利——只是，你现在这副样子管我叫姑妈，可真让人不太习惯呢。”

　　“她可真是送了一份，无与伦比的圣诞惊喜。”雷古勒斯感慨道。

　　与此同时，西里斯的公寓。

　　哈利记得自己原本还躺在床上，脑海里想着刚刚知道的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而后睡意袭来，他的眼皮愈发沉重，接着好像是一道银白的光……

　　他闭上眼睛晃了晃脑袋，还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但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一间有些陌生的屋子。

　　他不记得自己有来过这里，可是各方面的感觉都告诉他，这似乎又并不是在做梦。

　　难道是某些漏网的食死徒的阴谋？

　　哪怕战争在两年前就已经结束了，哪怕他很清楚伏地魔已经彻底被消灭，他依然会在陷入未知状况的瞬间产生与之相关的联想……

　　这是战争留给他们的印记。

　　他以一名傲罗的习惯观察着这个房间——明亮的落地窗，似乎是麻瓜界的流行；柔软的扶手椅，屋主应该很清楚怎样让自己的生活更加舒适；猩红的挂毯，款式有些眼熟，很像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的那种——等等，那是什么？

　　一些魁地奇模型？还有坩埚？偏偏同一面架子上还有一些麻瓜汽车和摩托车模型。

　　如果小天狼星在这里，大概会和屋子的主人有不少共同话题，哈利垂下眼帘，默默地想道，可惜……

　　忽然砰的一声，楼上某个房间的门重重砸到了墙上，紧接着，一个黑色的影子被粗暴地扔了出来，那道影子“呜呜”叫着似乎想回到屋子里去，却被一个白色的东西砸到了头上，最后像是有所顾忌一般放弃了进屋的打算，伏在了门外的地上。

　　那个白色的东西顺着楼梯滚了下来，刚好落到了哈利身边，他才发现那是个柔软的抱枕。

　　哈利正试图无声无息地给自己套上一个幻身咒——他现在有些后悔自己平时仗着有隐形斗篷在就疏于练习幻身咒的无声魔法了，但那个黑色的影子已经发现了他。

　　在哈利震惊又欣喜的眼神里，那道黑色的影子完整地暴露在了他面前——是一条他无比熟悉的黑色大狗，而紧接着，那条黑狗又变成了一个他无比熟悉又无比思念的人。

　　“嗨，尖头叉子，怎么一大早到我这里来了？”

　　哈利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对面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眼前的西里斯，比他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要年轻英俊得多，更像是他在凤凰社的合照里看到的那个，而更让他激动的是……他叫他什么？

　　这一刻，他完全没顾得上为西里斯认错了人而感到失落，因为他的态度太自然了，那就意味着，这个世界的“尖头叉子”——他的爸爸，大概率还有他的妈妈，都还活在世上。

　　哈利几乎以为自己太过于关注赫敏提到的那种可能了，关于沃夫林女士在研究的时间魔法，他几乎以为自己现在是回到了某个过去的时间点上，哪怕他什么都没有做……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

　　他一瞬间回过神来，而西里斯已经走到了他跟前，他们四目相对，西里斯忽然后退了一步，“你不是尖头叉子……你是……”

　　哈利心里有些失落，哪怕他知道以西里斯现在的年纪，这个世界的他大概还没有出生，或者刚出生没多久……但是他也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譬如有什么人能把西里斯从卧室里赶出来——啊，他当然没有窥探自己教父私生活的意思，只是他从来不知道……

　　还有眼前西里斯的年纪……哈利最开始下意识以为这是在西里斯他们从霍格沃茨毕业后没多久，可是从西里斯的气质上看，似乎又更成熟一些……

　　“你是……哈利？”

　　西里斯不确定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哈利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他没想到西里斯会猜出来，这让他更加怀疑，他现在所在的，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呢？

　　看着他震惊的表情，西里斯露出了一个安抚性的笑容，同时视线不动声色地从他额角已变成肉色的伤疤上掠过：“或许应该先说声圣诞快乐，虽然在那件事之后，我觉得一切皆有可能，但是能在这里看到你还是让人惊喜——”

　　“或许你不介意告诉我，你是从哪儿来，又要到哪里去呢？”

　　哈利被他的话搞得有些迷茫，但事实上他也回答不出这个问题，他甚至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蠢狗，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你明知道待会还要应付——”

　　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楼上的那间卧室里传了出来，哈利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巴，他觉得自己似乎听见了……斯内普教授的声音？

　　这是什么情况？哈利呆滞地望着对面的西里斯，视线又忍不住向楼上飘去。

　　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楼梯口，顶着一张阴沉的脸，但样子却和哈利记忆中的极为不同——一个短发的看起来甚至有几分清爽的斯内普！

　　“他怎么现在过来了？”西弗勒斯的视线哈利身上一掠而过，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

　　“哈哈，西弗！你竟然也看走眼了！他可不是尖头叉子！”西里斯已经兴奋地蹿上了楼梯，又拽着西弗勒斯走了下来，“你好好看看他是谁！看他的眼睛——”

　　哈利对上了那双黑色的眼睛，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知道他现在最好运转起大脑封闭术……哦，那甚至还是斯内普教授教他的，可是现在……可是……

　　他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停止转动了，他无法控制自己停止揣测西里斯和斯内普的关系——梅林在上，他们可是……他们不是……他们……

　　梅林最肥的三角裤，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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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满足一下作者的恶趣味，甚至可以合理解释为，作为送礼物的人，伊利斯的性格本来就比较喜欢恶作剧（没有让伊利斯为我背锅的意思XD）。
出现在格里莫广场的是从2009年回来的回忆篇里的哈利，现在29岁，而他到达的主时间线里，1991年哈利11岁，薇尔也才31岁（话说回来其实薇尔比雷尔大九个多月呢）。
其实如果想更有意思一点，可以把哈利的年纪设置得更大一点，直接50岁起步，但那样的话距离亲世代故事的发生就有点太远了，所以想了想还是算了，只是比较可惜没办法让莱拉跟赫尔他们争论应该叫哈利哥哥、叔叔还是爷爷了。
出现在西里斯公寓的是从2000年回来的原著里的哈利，现在20岁。20岁的哈利现在恐怕正在收拾自己碎掉的三观，毕竟某种意义上他直接撞见了西弗勒斯对西里斯的“家暴”现场（请自行脑补家暴原因）。
以及，哈利的到来是在原著小天狼星灵魂路过之后，在那场奇遇之后，加上薇尔的经历，我们主时间线里的重要人物们对这种奇妙的命运馈赠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
下章开始会从称呼上区分三个哈利。
PS：这其实是小莱拉第一次展露预知天赋，自称蝴蝶教母（为什么是蝴蝶大家应该还记得吧？虽然莱拉的教母是莉莉，但伊利斯觉得自己也该是）的伊利斯没有告诉她礼物的内容，但她自己“看”到了，不过大人们现在还来不及注意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