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 苦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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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明城，气温竟然回光返照，又热腾了半个月。
沈檀轻这天难得早起，比邬眉先一步打开家门。
才一脚跨出门槛，原本被挡住的凉风毫不留情地扑向她，冷得人直哆嗦。沈檀轻只穿了一件吊带连衣裙，外面披着防晒用的薄衬衫，当即在降温面前败下阵来，撤回已经出了门的半边身体。
“嘭”的一声落下，她重重地关上了门。
沈檀轻皱着脸，低头又换上了拖鞋，转过身正要进屋，撞上了穿戴整齐的邬眉。
“小心点。”邬眉扶着沈檀轻的肩膀，定住她东倒西歪的身形。
沈檀轻唇角一抿，嘴硬道：“很小心了。”
邬眉身上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外套，手上还搭着一件浅蓝色的。她正要把多的这件外套递出去时，沈檀轻也注意到了。
沈檀轻一挑眉，“这是给我拿的吗？”
“嗯，”邬眉不轻不重地应了声，“看你穿得太清凉，想着会需要。”
沈檀轻拿起外套就往身上穿，垂眼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这颜色还挺搭。”
随后抬头，满意地说：“可以啊你，眼光有长进。”
邬眉低了下头，伸手把耳后的一缕头发勾到前面，挡住唇角勾起一抹笑，“你倒是和以前一样，还是不知道看天气预报。”
“反正预报也不一定准，为什么要天天看？”沈檀轻反驳道，“再说了，一个家里有一个人看预报就够了。我不是有你吗？”
邬眉无奈地摇了摇头，发现说不过她，“那我可以天天待在你身边吗？”
沈檀轻安静了一会儿，轻声问：“你这句话……是请求，还是质疑？”
“我想，你会希望我回答第一个，”邬眉说，“所以，我说的一定是‘请求’。”
沈檀轻没接话，扭捏了一会儿，说：“好啊你，跟我耍心眼。”
邬眉有些无奈，自辩说：“这不是耍心眼。”
“就是。”
“好吧，那就是。”
邬眉摁着她的肩膀，把一整个人挪到一边，“好了，这位大小姐让一下，我要赶不上地铁了。”
先前没料想到她的举动，沈檀轻被轻轻松松地挪了位置，反应过来后才往腿上加了点力气，右脚一迈，又挡住了门，“没事，大小姐可以开车送你去上班。”
“嗯，那辛苦您了。”邬眉说。
沈檀轻愣了下，回想起从前，“你中邪了？以前我要开车送你上班的时候，你一次都没答应，非要神经兮兮地赶地铁，这回儿怎么这么爽快？”
“……”听她这么一说，邬眉也觉得从前的自己有点毛病，“可能那时候脑子有点毛病吧。”
“现在是被治好了吗？”沈檀轻问。
“治好了。”
“是被谁治好的呀？”
“被猫治好的。”邬眉回答。
沈檀轻“啧”了下，“你就嘴硬吧。想想你以前……”
邬眉忽地靠上去，轻轻捏住她的两颊，强行打断她的话，再开口时已经有了点服输的意思：“过往不可提。”
沈檀轻握着她的手腕往下扯，解了嘴边的封印，并摆出“饶你一命”的态度，“那我不说从前，就说现在。我现在可以亲你一下吗？”
“不可以。”邬眉坚定地说。
“为什么？”沈檀轻不悦地皱起眉。
邬眉认真解释：“因为亲完你会变成猫，就没有人开车送我上班了，我会迟到的。”
沈檀轻小声哼了下，偏过身，帮她打开门，“走吧，送你上班。”
“谢谢。”邬眉上前，走过她身侧。
沈檀轻咕囔了两声，不情不愿地说：“不客气。”
她今天约了小姐妹逛街喝茶。
原本就是提前出门，把邬眉送到公司之后再出发，倒也没耽误时间。只是早上门口的这一出小闹剧，让她心里有点闷。
一路逛下来都有些心不在焉。
同行的许期也看出了她状态不佳，匆匆忙忙花了几笔钱就说累了，最后拉着沈檀轻钻进一家茶馆，点了一桌茶水点心坐下来。
她浅浅饮一口茶，能吃下三块点心，还吞了几颗蜜饯。
“檀轻，你不觉得甜吗？”小姐妹端着杯子，愣是不敢喝一口。
怕太苦。
“甜。”沈檀轻点了点头，目光飘散在窗外，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事，“甜点好，有助于思考。”
“……”
究竟是什么事，值得您如此费心思考。
许期没再继续问，放心大胆地喝了口茶，品尝造型精致的点心。
但舌尖还是猝不及防地抖了一下，忙地又端起茶杯，“太甜了。”
沈檀轻压根没听到这句评价，思绪已经完全飞了出去。
她伸手，把眼前的木窗推了出去。
窗外是一小片湖，这个季节的树叶还绿着，微风拂过时，叶子不禁垂下脑袋，把一身的颜色都倾倒进水中。
丛丛叶瓣中，还点缀着几团艳红的花球，也跟着绿色一起跳入湖水中。
偶尔还有几声鸟鸣。
沈檀轻渐渐静了下来，褪去一些烦躁。
她把最近发生的事捋了一遍，细细算来——别的事情都有一个或圆满或缺损的结果，只有她自己，还时不时被变猫困扰着。
起初，沈檀轻觉得变成猫是件天大的好事，在即将分手的时候，又莫名其妙地把她和邬眉联系在一起。
可现在……分手这事儿已经如风卷残云般散去了，她和邬眉每天腻在一起，却连亲吻都做不了。
实在是，令人烦忧。
“七七。”沈檀轻犹豫了好久，终于忸怩地开口，“怎么才能亲到自己的女朋友呢？”
话都说完了，她才意识到问错了人。
许期压根不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想必听到这话，会往另一个方向想……
果不其然，许期猛地被一口茶水呛住，咳了好几下才缓过来，抬首，用一种带着震惊和神秘色彩的眼神看向沈檀轻。
沈檀轻摸了摸鼻子，没敢继续说。
许期凑近，颤颤巍巍地开口：“你、你和你家那位，是又出了什么事吗？”
沈檀轻睁圆了眼睛，眨了眨，回答说：“没事啊，我们特别好。”
“都特别好了你们还不亲一个？你还亲不到她？”大庭广众之下，许期压低了声音，就差把“虚情假意”说出来了。
是啊……都特别好了还亲不到……
沈檀轻虽然心塞，却也没地方发作，只能鼓了鼓脸颊，沉默了好久都没回答。
大概是见她脸色实在不好，许期坐回去，收敛了些，“邬眉她……我不做评价，她人怎么样，只有你说了才算。你们之间最大的问题，不过是差距太大，你的生活是你的生活，她的是她的，两者毫不相干。”
说完，她把面前桌上的点心碟子往沈檀轻那边挪，示意多吃点。
多吃点甜的。别伤心。
可这事和伤心完全没关系，只有无奈……
沈檀轻倒也明白她的意思，乖乖尝了好几份点心，一口茶没喝，让甜蜜在口腔里肆意横行，硬是吃得牙都软了。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32章 苦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