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伯来]陛下今天揣崽了吗》故国有虞

54、Chapter 054

　　“可这世间，从没有什么，是不可改变的。不是吗？路西菲尔。”

　　路西法不答反问，似乎是在给出答复。虽然他同样清楚，这样的答复根本便无法将路西菲尔，将他的半身说服。可最终，他却只是摇了摇头，老老实实道：

　　“我不知晓。”

　　属于他的过往被掩埋。有关于往昔的记忆，似乎是叫他所抛却。当他在面对路西菲尔眼中的疑惑时，他所能给出的，除了上述的回答之外，便只有——

　　“你因违抗神明的旨意，拒绝向弥赛亚下跪而将反叛的大旗举起，被打落天国。”

　　路西法笑。半真半假道，“这是后世人给出的说法”。

　　是他在地狱的记载里，在人类的典籍中，所窥探到的“真相”。只是这样的真相，并不能将路西菲尔说服，更不能使他将所有的疑虑放下。

　　所以路西法偏头，唇角含笑的问路西菲尔道：

　　“你要走吗？”

　　走？走到哪里去？自然是回到天国，回到那至高的天上，那将他创造了的造物主跟前。

　　路西菲尔无言，他细细的打量过面前这张和他相同而又不同的颜，试图去判断路西法话语里的真假。但事实却是，天使的眼纵使可以看清楚世间一切的善恶与虚实，却无法将他的半身洞悉。

　　他的唇角逸出一声叹息。

　　他想，他本应该回到天国的。不管对错与真假，不管他同他的造物主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他至少应该去寻求一个答案。可......

　　“是殿下吗？”

　　地狱的大门之外，被赶出的拉斐尔遥望过第九层背叛地狱的方向，口中喃喃。即使他的眼中所看到的，不过是一片黑暗与虚无。可内心里，最本能的那一丝亲切与悸动做不得假。

　　他似乎窥探到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不知晓，只是本能地发出感叹。

　　他的身侧，弥赛亚唇角笑意一点点凝固。碧色的眼眸中，似乎跃动着冰，又好像跳动着火。一阵扭曲。他似乎在问过自己，又好像在问过身边的同伴道：

　　“如果是他的话......”

　　如果是曾经的路西菲尔，那么他应当，是会不顾一切的返回天国，返回父神身边的......吧？

　　他们眼角的余光之下，银发的神明悄无声息的走进，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地狱之门的门口。祂的唇角一片冷硬，祂的指尖伸出，似乎是要将眼前的禁制破开，将祂的造物带回。

　　然而路西菲尔指尖伸出，撩过路西法耳侧的发，给出的答案却是：

　　“你不希望我走，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