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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和妖兽的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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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仙阁后山永夜湖，湖面看似平静无波，其下十米处，有三米厚的冰层，再往下，是结界制成的水牢。
那里关着形形色色的妖怪，其中的一个妖怪便是叶岚要找的人。
她曾经作为守湖人，看守了永夜湖里的妖怪数十年。
妖兽青冥，曾经万妖之王曾经的坐骑，正是她要找的对象。
在成为妖兽前，它曾是仙界灵兽，当时的主人便是升仙阁创派之人：九天玄女。
如果说世间谁还能知道无情决的事情，也许，妖兽青冥就是最好的提问对象。
“好久不见了，我的老朋友。”粗犷嘶哑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缚灵锁拖动的声音。
水牢里只有夜明珠微弱的亮光，叶岚看到一双眼睛缓缓睁开，如铜铃般大小。
“我和你，不是朋友，我也不是来和你叙旧的。”
叶岚开门见山地问：“突破无情决第六关的秘诀是什么？”
“哈哈哈哈……”这个笑声中气十足，振聋发聩，叶岚甚至感受到了结界震动的声音。
“无情决，当时可是无人看得上的闲书，后来兜兜转转，又成了禁书，现在竟然成了你们的至宝秘籍，倒还来问我。”
语气里满是讽刺，但叶岚却也不恼，修行无情道数年，她早已波澜不惊，心如止水，难有波动。
“告诉我，我可以为你办一件事情。除了放你离开，你其余的心愿，我会尽力为你做到。”
被锁在永夜湖里的妖怪，都向往明亮之处，如果它需要，她可以为它寻来十颗夜明珠，让这里多些亮光。
缚灵锁拖曳在地，发出沉重的响声。
“和我交易？你当真不怕师门责罚？”
“如果是合理的请求，我自有办法处理。”
“可惜了，我没有想要办的事情。除非，你愿意放我出去。”
那就没有任何谈判的必要了。
叶岚不发一语，转身准备离开。
“慢着，”身后的妖兽青冥不急不慢地开口，“你可以先欠着，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叶岚回头，眉心聚到一起，思索着。
似乎感受到她的想法，青冥嗤笑一声：“放心，到时候如果你不愿意，那你也有拒绝的权利。”
叶岚还在思考。
“如果今年你没有突破六重天，到达七重天，那么，此交易也无效。”青冥的声音虽然粗犷沙哑，但莫名却有一种蛊惑的感觉，“这可是笔划算的交易，你今日若不答应，我明天可就不一定承认了。”
“成交。”
“昆仑山上，有一种灵果，食之可使人灵力大增。那里，有你要的答案。”
叶岚她听过这种灵果，价格不菲，对于一些品阶低的弟子来说，还有些用，但是她已经修习这么长时间了，效力有那么强吗？
叶岚不能去昆仑，她想了想，罢了，可以请人去摘，或者，去集市出高价灵石买。
“你必须亲自去。”
似乎是看穿了叶岚的想法，青冥冷冷地补了一句。
“你会读心之术？”
“这点小事，还值得使用读心之术？”
看来不过是补充提醒罢了。
“我不能去昆仑。还有别的方法吗？”而且，她不觉得那灵果有这等功效，就算有这功效，那重点也是果子本身，亲自摘不亲自摘什么的，有那么重要吗？
“没有。”青冥说完闭上了眼睛，不打算再多说。
昆仑？为什么，又是这个地方。
月光透过窗子洒进叶岚的屋里，照亮了她半边脸庞。
她躺在榻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屋顶，陷入沉思。
昆仑于她，才是真正的禁地。
虽然师父不曾告诉过自己，但她曾替自己占过一卦，占卜显示，昆仑将是她殒命的地方。既然知道了丧命之所，那么，她此生不踏入昆仑便是。
可是，若依照青冥的说法，想要突破无情决第六重，必须去取昆仑地界摘灵果，那么她也只能冒险一试。
修炼之路本就不容易，多少人为了法力精进，甘愿深入险地，只为探取法宝或药草。
若是真的有助于修炼无情决，哪怕冒着生命之忧，她也愿意冒此险。
何况，师父只是说她会殒命于昆仑，却没有算出来到底是什么时候。
总不见得只是第一次踏入昆仑，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吧。
可是，她曾像师父立下誓言，保证不以身犯险。
她只觉心烦意乱，翻个身不再想，许是白日里忧思过重，没一会，她便沉沉睡去。
“师父说，让我和师弟成亲。你，你，你怎么看？”
这小心翼翼的提问，是自己。可是，她才不是这样。
叶岚看不清女子的模样，却觉得那人的声音十分像自己。
青年背对着女子，叶岚也看不清他的样貌，只依稀感到，对方似乎穿着月牙白的锦袍。
“你和你师弟？”清澈的男声，不是天泽师弟，是谁？
“嗯。”女子低着头，耳朵有点红，“我想告诉师父，我不想嫁给师弟。”
“为什么？”青年声音懒洋洋的，相比于女子的紧张和忐忑，显得毫不在意。
“我，我不喜欢天泽师弟。”女子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什么话就要冲出口，但却生生止住了。
“可是，我觉得你们很相配。”
“啊？”
“你们不是自幼相识，青梅竹马吗？”没有注意到面前的女子脸色开始发白，青年自顾自地说着，“我以前也不喜欢阿爹阿娘给我订的亲事，现在觉得，门当户对也挺好的。”
“可是......我喜欢的是......”
叶岚等待着女子说下去，但眼前仿佛有一片白雾聚起，等白雾消散后，又是一片漆黑。
叶岚睁开眼睛，月色流淌进屋里。
原来是梦。
她从未受过重伤，对于过往，她记得很清楚，因此，也不可能有记忆缺失的可能。
可梦里的场景，为什么那么熟悉。
难道，是预知梦？
不可能，她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那个男子，绝不可能是天泽，因此，那个女子也绝对不可能是她。
既然不是过去，也不是未来，那便只是一个荒唐而莫名的梦罢了。
见到天泽的时候，叶岚告诉他，自己要出门一趟。但是她隐去了昆仑这个信息。
“什么时候回来？”听到叶岚认真地说要下山，天泽关心地问了一句。
“任务完成就会回来。”叶岚补充道。
“婚事要推迟吗？如果来不及，就用传音术告诉我。可以推迟一些。”
“我会在成婚前会赶回来的。”
天泽师弟因生得冷峻，说话的声音也清冷，性子安静，总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宛如一朵高岭之花，可望而不可及。
师门内，虽有不少女弟子暗暗倾慕于他，却也不敢与他接触。
因此，他总是独来独往。
师父辞世前为两人牵线，因为是师父她老人家的临终遗愿，叶岚不敢违抗，但另她意外的是，天泽师弟竟然也接受了这样的命运。
叶岚总觉得，这样清冷如谪仙的一个人，就应该像月亮一样，高悬于皎洁的夜空，而不是落入凡尘，要与她结为道侣。
说起来，她实在很难想象二人成亲后的日子，相敬如宾？
“师姐，怎么了？”见叶岚愣神，天泽轻声询问道。
“没什么。”叶岚想起辰星师妹在大殿前问自己的话来，犹豫再三，她脱口问道，“师弟，你为什么.......”
“嗯？”
“你为什么会答应师父提的婚事？你喜欢我吗？”
似乎没有意料到是这个问题，俊美的脸庞面露诧异，瞳孔微微放大。
“不想说也没有关系。就是随便问问。”见对方一时没有回答，叶岚立刻解释道，“我就是想，如果在成婚前，你发现自己另有所爱，你大可以取消这门亲事。”
大抵是无情决修的不到位，又或者是要去昆仑，内心莫名有些不安，加上那个莫名奇妙的梦，这两日心绪不平，竟然开始纠结这些问题，还问起了师弟，实在是荒谬。
她转身准备离开，手腕却被人从身后握住。
“那师姐呢？你又是为什么同意？是因为喜欢吗？”
叶岚转过身，对上那人明亮的眼睛，对方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她不由地脱口而出：“这是师父的心愿。”
而她，也恰巧不讨厌他。
叶岚似乎看见了对方眼中的一丝失望，但那神情转瞬即逝，叶岚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
“我们修行无情道，你我皆为同门，之间灵根属性也最是合适。”天泽回答道。
叶岚是水灵根，天泽是火灵根。互相可以弥补不足。
合适就可以吗？不需要互相倾慕。不需要相互喜欢。
可是，之后偏偏有那么长的时光。
叶岚想不明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到了突破无情决的关键时刻，她最近反而觉得心浮气躁，内心不如以往沉稳。
还没等她想明白，她发现，自己已然踏入了昆仑的地界。
灵果要在哪里摘呢？
昆仑的人应该知道，要不逮一个问问吧。
她拿着升仙阁给昆仑族长的拜帖和生辰贺礼，应该不至于被阻扰才是。
但等到了昆仑山脚，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你又食言了。”
夜色朦胧，月牙白锦袍的男子倚着栏杆，小声地说道。
他的眼前只有寂静的山景和天上那一轮明月。
但一阵着急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
只见一个小树妖冒冒失失，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公子，不好了！”小树妖一脸惊慌地喊到。
小树妖才幻化人形没多久，脸上满是稚气，看起来不过是半人高的孩子模样。
男子抬眸，脸上十分平静，但看见小树妖的模样，还是柔声询问：“何事如此惊慌？你阿爹呢？”
一般有事情都是小树妖的父亲通传。
小树妖眼泪汪汪的，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他和来送礼的客人打起来了。都见血啦。”
闻言，男子眉头一蹙。
竟然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吗？
“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小树妖年纪还小，尊卑意识还不强，他用小手牵起男子的手，准备扯着他走。
“就在迷雾森林的入口。”
小树妖话音刚落，就被人托起，然后抱着跃到了空中。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是前尘了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