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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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月娘的尸体被人丢到了乱葬岗，那道士好心，买了口薄皮棺材草草下了葬，墓碑上写的是：金氏月娘之墓。
妺女和公冶寂无站在那墓碑前，妺女说：“她这辈子，如同一件物品，被这家卖了，那家又卖，没有自由，也不能决定生死，从未有人把她当成一个人来看。”
公冶寂无更加肯定了，他突然想起那一世的叶冰裳，国破家亡时，便知道了她的心思。
那道士确实有些法力，她把金月娘的魂魄带走，汇聚了闾山中的阴灵和精气，塑了一只山鬼。
“山鬼其实并不算鬼，可以说是山的魂，所以她才会如此强大，加上她这些年靠吞食阴物修炼，估计已经有了功法。我本以为我控制了她入了她的过去，其实一开始我们也被她控制了，好在她的法力并不算高深，我们才得以托身。”公冶寂无说着，他和妺女一路跟着那道士，看到那只山鬼逐渐变成一个小孩的模样。
公冶寂无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问：“为何她会说她夫家的人都死了她要去南方求生。”
妺女叹了口气：“自欺欺人罢了，其实这只山鬼她已经有了她自己的意识。她能清醒的知道她只是带着金月娘的记忆，而她不是金月娘，只是现在已然分不清她究竟是谁了。”
“走吧，看来，她也并未骗我们。”公冶寂无如此说着，正准备施法离开这个幻境。突然的，时空扭曲，已然又过去了几年，因为那时候幽州已然太平。
那道士再出现的时候是在和一具尸体在缠斗，那尸体早已认不出样貌，但是妺女仔细看去发现了端倪：“你看，她的头是缝上去的，还缝歪了。等等，她是金月娘。”
“什么？”公冶寂无也定睛望去。
其实那个时候的尸体早已看不清容貌，只是妺女如此说，公冶寂无认为她不会说错。
毕竟道高一丈，那尸体最后被那道士治住，那道士用铁链将那尸体锁住放入棺材，镇在了水中。
两人听到道士自愧的话：“当年我不忍你枉死留了你二魂六魄重塑山鬼，没想到你这尸身之上的一魂一魄却未散去，这几年竟然养成了尸鬼为祸一方。罢了，或许你就是我的劫难。我替你养大了你的儿子，如是你不知悔改还出来为非作歹，他日我叫你儿子亲自把你那一魂一魄打散，你便永无超生之日。”
“原来，那铁链锁的妖，是金月娘的尸鬼。”妺女急道。
其实所谓尸鬼并不准确，此时的金月娘只有一魂一魄和一具早已腐败的尸体，只能说是个怪物。
僵尸够不上，鬼也算不着。当初那道士心软留了她一魂一魄为的是假如鬼差来收，待她在地府坐满刑期功德圆满或许还有转世投胎的机会，谁曾想鬼差并未将她残魂收走，倒是养成了个尸鬼怪物。
二人不再耽搁，急急从金月娘的脑海中脱离了出来。
又回到了那座残破的山神庙，山鬼金月娘已经昏迷，妺女好心的将她抱到了旁边的草堆上，又一施法将那柴火烧得更旺了一些。二人携手便化为金光飞走了。
再回到镇子上，已经四更末，刚飞到西头，就听到了急急的犬吠，不知是哪一家，夫妻两在云头上看着，就看到一户人家亮起了灯，女人的尖叫和哭声传来，一只黑洞洞的东西正在院子里和一只狗厮打，三两下就把狗撕碎，女人手里拿着火把挥舞着，妺女见状，指做兰花化为红色剑气，从空中射向那黑色的怪物。
一股红色的剑气从空中逼下来，那怪物抬头望了一眼便跳开一丈远，手上还留着狗血。妺女飞身就到了近前。
一柄‘长生’剑刺像那怪物，公冶寂无抓住长生剑柄，一刺一劈居然未伤她分毫。
怪物看面前的两人不好对付，夺门而出，那怪物四肢齐用竟走得极快，走了两步就是一座小桥，公冶寂无念动剑诀，催剑在此像那怪物凌空刺去，怪物的后脑竟是长了眼睛一般，一扭身就闪过，然后纵身一跃跳入了冰冷的河水。
公冶寂无追到小桥上，因为今年不算冷，河水中有冰块却是没有冻结实。戴着夜视镜的公冶寂无甚至还看到那冰块下有什么东西动了动，然后就再也找不到了。
回到那院子里，此时妺女已经把受了伤的男子扶回了屋。
一个残废的老妈子在旁边哭，两个稚童也在扯着嗓子哭，好在现在那个当家的嫂子还算是镇定，一边安抚着儿女一边劝慰着婆婆：“好了，别在哭了，别耽误轩辕夫人给他爹治伤，你们再哭，夫人就要治不好了。”
看着妺女熟练的褪去那人冰冻的衣衫，然后伸手聚着热，只一瞬那人脸上的冰霜就划开了。
妺女又去看那人的脚，说道：“快，去烧热水，拿把菜刀来。”
烧热水需要时间，公冶寂无进门的时候刚好看到妺女正在用自己的热在吸干那个被冻僵男子身上的冰晶。
公冶寂无走了过来，搭上那男人的脉搏，一脸凝重的不发一声。
那家的嫂子很快就端来了热水，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拿了把磨得亮亮的菜刀过来。
“你当如何？”公冶寂无问。
“先给他止血。”妺女说着，双掌夹住那菜刀，只些微法力就让那菜刀被烫得发红。
“你用热水将他脚底都擦干净，我要给他止血。”妺女对那嫂子说道。
那嫂子此时努力让自己镇定，很快的用巾子湿了热水，将那男子的脚踝脚背脚心里里外外擦了一遍。
男子的脚板心各有一个指头粗的血窟窿，还在汩汩的往外淌血。那嫂子一边擦一边哭，血浸湿了巾子也犹自不觉。
妺女用那被烧红的菜刀直直压住了那血窟窿，就听见‘滋啦’一声，闻到了皮肉焦化类似烤猪蹄的味道。
那残疾的老婆子看到自己儿子受罪忍不住又哭了出来，一个小女孩儿见自己祖母哭了，自己也哭了。
公冶寂无是指头传来心跳加速的脉搏，他笑道：“别哭了，他还活着。”
“你说真的吗？”那嫂子强撑着泪水，一抹眼泪笑道：“您二位真是我们家的恩人。”
刚说完，妺女就抽回了刀，余热还足够她再烫一只脚，于是乎屋内的人又闻到了一阵烤猪蹄的味道。
待妺女收了刀，丢到了一旁的桌上，查看了伤口，余光瞥见了那家的小子一直在好奇的打量此处就招招手，对他道：“你看，你爹的脚板底，是不是已经不流血了？”
小男孩惊喜的点点头，妺女此时还有闲心解释：“这叫铁板烧止血法，此时你爹的血是止住了，但是这脚板是不能看了，你们两个小的，每日要给你爹按摩双腿，不然就算他活过来，这双腿也废了，和你祖母一样了。”
小男孩坚定的点点头。
寒冬腊月的天亮得晚，左邻右舍早有好事者想出来打听了，奈何又怕那怪物出来作祟，硬生生憋到了天光大亮见这家嫂子出门去买药才敢来问。
累了一晚上没睡，此时的两人早乏了。等那些好事的人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从那家打听清楚，又寻摸到无垢汤的时候已经晌午，丫鬟天香不在，李婆子带着无言阻拦了前来询问的众人，只说主君夫人抓了一夜的人又救了人，此时累了在休息，众人也只好歇了打听的心。
其实李婆子这边也是好奇的，只是看着回来时一脸疲惫的两人不忍心细问，带着小无言在无垢汤大堂里和前来打听的人嗑瓜子说起了昨夜的事。
原来，西边那家被袭击的那家男人姓郑，残疾的寡母带着到大，一家子以卖豆腐过活，后来给他娶妻生子一家好不容易苦尽甘来。
谁知一夜厄运，郑嫂子半夜被犬吠吵醒，见身边不见丈夫就出门寻找，院子里就看到一个黑洞洞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在地上抱着丈夫的脚在做着什么。
那狗被铁链拴着一直宠着那东西狂吠，正嫂子被吓坏了，贴着墙角走过去，拿着火把，把狗链松了，那狗倒也忠心，冲了过去就咬哪怪物，怪物三两下就把狗给扯碎了。
这一幕正好是公冶寂无和妺女来时看到的一幕。
因得郑家男人还在昏迷尚未醒来，白天里已经有不少人去他家打听过，郑家嫂子是怀疑自己丈夫半夜去解手，不知怎的遇上了闯入家门的怪物，这才遭此横祸。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019
，还差 